第521章 死都不會對她放手
祁夜見她完全沒有懼怕的意思，一時竟不知作何反應，那長劍架在她的脖子上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
這女人果然不是什麼善類，難怪能讓祁尊為她神魂顛倒，做下這許多荒唐事來。
他並不想跟她有什麼牽扯，今日來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讓她為昨日所說的話做出一個解釋！
……
他終於把劍收了回去，目光冷冽的看著她，語氣里的暗示已經再明顯不過。
「本殿下若是你，便會好好抓住這個活命的機會。」
碧靈發出一聲輕笑：「你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竟然還要放我一條生路，看來你果然捨不得殺我！」
對於她屢次得寸進尺的挑釁，祁夜心中十分惱怒，他現在根本就沒有心情同她開玩笑，只是想要知道真相。
若是她再這麼不識相，就別怪他下手無情了。
碧靈也知道什麼叫做適可而止的道理，她終於收斂了自己的笑容，開始論起正事。
「我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你想知道她的來歷，想要知道她究竟是不是慕將軍府的四小姐慕小靈，對嗎？」
祁夜的表情頓時凝固在那裡，神色深沉而又凝重。
「說！」這個字仿佛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如同冰刃一般寒冷而又銳利。
碧靈當然不會正面回答他的問題，只是適當的給他一些暗示，其他的就讓他自己去想了。
「先前在御花園的時候，三皇子和柏妃想要拆穿她就是那個闖入寒陽宮刺客，可當眾驗傷之時，卻發現她身上沒有一絲傷痕，這件事你應該清楚吧？」
祁夜微微一怔，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呢？
當時他還不能夠站立走路，可早晨醒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在慕靈兒的房間裡。
一開始他以為是她故意搞的鬼，但後來卻發現體內暗藏的另外一個思想在作祟，他至今尚未清楚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至於慕靈兒，他在那天早晨醒來的時候，竟發現她受了很重的傷，臉色十分蒼白虛弱。
她拒不透露自己去了哪裡，因何而受傷，而那傷口卻也在幾日之後莫名的消失了。
這些事情想起來連他自己都覺得詭異，他從一開始的不解，到後來的慢慢接受。
甚至，他還在心中認定，不管她是什麼神仙妖魔，都是他祁夜的妻子，只要她能夠安守本份留在他的身邊，他可以什麼都不計較。
……
回憶完畢，他終於冷淡的應了一聲：「那又如何？」
碧靈又怎麼可能看不出他心裡在想什麼，心中不禁冷笑。
慕靈兒啊慕靈兒，你的魅力竟然如此之大，讓這麼多的男人為你前仆後繼。
明明已經懷疑她的身份，卻又在心中極力忍耐，想必他一定忍得很辛苦吧。
「不如再讓小女來問殿下一個問題，你先前重症纏身，雙腿殘疾，但從她來到你的身邊之後，就發生了巨大的轉變，你不會真的相信這是什麼沖喜帶來的奇蹟吧？」
她僅僅只說了兩句話，卻已經讓氣氛徹底沉寂下來。
尤其是祁夜的臉色，如同一片黑壓壓的烏雲，帶著風雨欲來風滿樓的趨勢。
碧靈最擅長的便是蠱惑人心，但在她下手之前，必定會把對方的心理活動琢磨的十分透徹，他的任何一個心思都無法逃過她的眼睛。
她幽幽的說道：「從她出現之後，你的身邊也一定發生了不少常人無法解釋的事情，至於她的身份……」
她故意拉長了聲音，明擺著就是在吊人胃口。
卻不想祁夜突然激動的打斷了她的話：「住口，不要再說了，不管她究竟是什麼來歷，她都是本殿下的妻子，也是天朝未來的皇后。從她嫁給我那一天起，就休想再離開。」
碧靈忍不住哈哈大笑：「你還真是傻的天真呢，難怪會被她玩弄於鼓掌之間。」
她笑的越來越大聲，直至讓祁夜惱羞成怒。
「笑什麼，你竟敢質疑本殿下的話！」
該死，他又怎麼可能聽不出來，她的笑聲滿含嘲諷和輕視，明顯就是在笑他自不量力，這種感覺讓他倍感屈辱，恨不得直接殺了這個該死的女人。
「其實你自己心裡也應該清楚，從始至終你根本就不曾真正擁有過她，無論你怎麼努力都沒有辦法靠近她分毫，也無法走進她的心裡。不然，你也不會來到這裡找我了。」
……
那些掩藏在心底深處不堪回首的心緒，就這樣被她赤裸裸的揭露出來，這是祁夜先前從來沒有體會過的陌生感覺。
他終於明白什麼叫做求而不得，什麼叫做嫉妒渴望，這些詞彙糅雜纏身於一體，又是怎樣難以形容的滋味。
他想要立即回去找她問清楚，事情是不是真的如這個女人所說的那樣，在她的心裡，從來都沒有一絲一毫關於他的位置？
可他卻不敢，生怕從她口中聽到否定的答案，那一定會讓他感到絕望。
此時此刻，他甚至連憤怒都不知為何物。
因為在那一瞬間，他經受了無比巨大的心理衝擊，最後所有的情緒全都消散，融為一片平靜，也掩蓋住了那一片洶湧的波濤。
終於，他表情變得冷寂下來，甚至湧起幾分自信：「你憑什麼認為本殿下一定護相信你的話呢？就算她當初入宮是別有目的，可她如今已經心愿得償，而你也淪為她的手下敗將，可她還是不曾離開，依舊留在本殿下的身邊，這足夠能說明一切了。」
碧靈的腦海之中只有四個字，自欺欺人！
果然是愚昧無知的凡人，就算有了那人的靈氣，褪去了原本的凡胎肉體，可內里卻仍然迂腐不堪。
若是等他見到了正主，不知會作何感想？
「你可以選擇不信，但有一天你真的失去了她，也千萬不要後悔。」
祁夜衣袖中的大手緊緊地握成了拳頭，失去！他真的會失去她麼？
不，不可以！是她自己闖入他的生命之中，占據了他的一切，她怎麼可以這樣不負責任的離開。
他絕對不會放她走的，就算是死，他也絕對不會讓她離開他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