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一失足成千古恨
得到了滿意的答案之後，鳳蓮夜的心情終於好了不少，接下來他們也該談談正經事。
如今三皇子柏妃等人已經被控制，就算不會得到太大的懲罰，在短時間內也不可能出來興風作浪。
但這並不是結束，甚至是某種意義上的開始，對於某個人來說，她是絕對不可能甘心的。
慕靈兒有些擔憂的說道：「這一切都是碧靈設下的陰謀，為的便是挑起皇室內部的爭端，從而引得天下大亂。對她來說，三皇子不過只是她手中的一顆棋子而已，連宋婉都受了她的蠱惑，倘若他們知道她的真面目，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光芒與黑暗之間的鬥爭永遠都無法停止，就算她暫時獲得了優勢，可對於宋婉的墮落，她還是會覺得難過。
她痛恨自己的無能，如果能夠給宋婉更多的支持和信賴，或許她就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鳳蓮夜將她攬入懷中，輕聲安慰道：「別想了，你已經做得很好了。這是她自己的選擇，從她用盡手段嫁進寒陽宮那一刻起，就已經註定了她和碧靈之間的糾纏，你給了她唯一救贖的機會，是她自己太貪心自動放棄了而已。」
話雖然這麼說，可若是讓她完全不在意這件事情，她也是沒有辦法做到的。
她沉默了一會兒，不由想到了自己來到這個世界之後發生的所有事情，以及同碧靈相遇發生之後所遭受的厄運。
天降災星現世，六界劫難避無可避，已經不是她計較個人得失的時候。
萬鬼噬魂陣已經開啟，若是她再不想想辦法找出陣眼，只會眼睜睜的看著更多無辜的人死於非命，她根本就來不及猶豫了。
她深吸一口氣，終於下定決心點了點頭：「好，我答應你一定會擺正自己的心態，販子不管以後會發生什麼事情，你都會一直陪在我的身邊，我們共同面對。」
從一開始到現在，她都在嘗試著一步一步去慢慢了解自己的敵人。
帶著小心而又謹慎的態度，不敢有一絲一毫的輕視。
不管是曾經的落紅纓還是玄琰，他們都是同碧靈接觸過的人，或多或少總能發現她身上的一些秘密和弱點，宋婉也是其中之一。
所以，就算明知道她串通別人陷害她，她還是要去見見她，因為有些疑問，只有宋婉才能夠給她解答。
……
暗沉的牢獄之中，散發著一股腐朽難聞的氣息。
慕靈兒在獄卒的帶領下剛剛走進去的時候，便忍不住微微皺了皺眉。
宋婉自出生起便是養尊處優的大小姐，後來更是成為高高在上的三皇妃，如今卻要淪為一個囚犯被關在牢獄之中，這是何等淒涼的下場？
如今宋家已經問罪抄家，可始作俑者卻逍遙法外，柏妃和三皇子更因為是皇親國戚而免於受罰，僅僅只是關了禁閉幽思己過，命運又是何等的不公平？
將她帶到目的地後，獄卒在旁邊提醒道：「二皇妃，您要找的人就在前面，小的就不打擾您了。」
「嗯，你先下去吧！」慕靈兒淡淡的吩咐一句，然後走了進去。
……
當她終於看到宋婉的時候，心中不由一顫。
昔日的明媚風光早已不在，她的身上穿著灰色的囚衣，頭髮上還掛著稻草，看上去極為狼狽。
她整個人縮在角落裡，看上去已經萬念俱灰，眼眸之中沒有任何的神采，甚至聽到外面傳來的腳步聲，她都沒有抬起頭來，仿佛外界發生的任何事情都同她無關。
慕靈兒站在那裡等了一會兒，也不見她有什麼動作，便平心靜氣的同她說道：「我知道你能夠聽到我說的話，你還是不打算面對我麼？是不願呢，還是不敢？」
可她還是沒有什麼反應，該不會是深受刺激，已經神智失常了吧？
慕靈兒只能走近幾步，走到她緊靠著的牢門旁邊。
在靠近她的一瞬間，她猛然站起身來，一把拉住她的手，狠狠一口咬在了她的手臂之上。
慕靈兒微微皺眉，可是她卻並沒有叫出聲來，只是咬著嘴唇隱忍。
因為她知道，一旦招來外面的獄卒，宋婉的下場只能會更慘。
宋婉憤懣的咬著，恨不得從她身上撕下一塊肉來，口中充斥著血腥味。
可她最後還是鬆了口，已然淚流滿面。
慕靈兒看著自己手臂上那個心血淋漓的牙印，淡淡的說道：「此番，就算是當初我謀算你的代價，以後我與你之間便兩不相欠了。」
宋婉終於抬起頭來看著她，含著淚水笑出聲來，繼而又瘋狂大笑：「慕小靈我告訴你，你欠我的永遠都還不清！若不是因為你，我怎麼會淪落到這樣的地步，一切都是你害的，你根本就是一個害人精！」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事已至此，她竟然絲毫不知反思己過，反而一味地把過錯推卸到別人的身上。
慕靈兒心中雖然覺得她可恨又可悲，卻又不能完全否認這件事跟自己沒有關係，只能跟她講道理。
「你說我害你，可你又是如何對我的？若是我不將計就計做出反擊，如今被關押在這裡的人就是我了，你覺得這樣很公平麼？」
宋婉愣了楞，似乎也覺得自己無法辯駁。
但她還是一臉惱怒的表情看著她，咬牙切齒的說道：「從一開始，你和那個碧兒就在相互謀算布局，我只不過是你們計劃中的一顆棋子而已。我若是幫了你，就等於與她為敵，她勢必不可能會放過我，你明知道我會面臨怎樣為難的處境，卻還是心安理得利用我，難道這樣就公平了嗎？」
慕靈兒目光微動，只是輕輕嘆了口氣：「你說的我沒有辦法否認，可就算沒有我，你真的會忍氣吞聲屈居於人下嗎？還是能夠憑著自己的手段成功的趕走碧兒，奪得三皇子的心？你可以自己試想一下，如果按照你自己的意願選擇，最後又會淪為怎樣的結果？」
這……宋婉倒是很認真的想了一想，只怕在洞房花燭夜那一晚，三皇子為了那個賤人冷落於她的時候，她便已經會不顧一切去找那個賤人算帳了吧。
當然，這麼做的後果便是得罪三皇子，讓他對她越發厭惡痛恨，或者直接廢掉她的身份，最後碧兒也一樣不會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