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章 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
慕靈兒走到床邊,伸手去推祁夜想要把他推醒,再也沒有多看某人一眼。
她此時已經憤怒的幾乎要失去理智,又伸手去解自己身上的衣帶。
他不是要把她讓給別的男人麼?那她現在就如了他的心愿,他既然連死都不怕,那她還有什麼不敢做的?
此時,祁夜已經漸有轉醒之勢。
此時她衣衫不整,鳳蓮夜又怎麼可能讓別的男人看到她的身體,直接帶著她閃身離開。
「你放開我!」慕靈兒拼命的掙扎著,最後還是被他強制帶離。
他們前一秒才剛剛消失,下一秒,躺在床上的男人就睜開了眼睛。
……
什麼情況?祁夜有些茫然的看向四周。
陌生而又熟悉的感覺,這分明是那個女人的房間,也是他們的新房。
可是自大婚之後,他卻從未真正在這裡留宿過。
他原本已經做好了準備,今夜便要來行使夫妻之責,可暮色降臨之際,他還是莫名其妙的暈了過去,再次醒來的時候,便出現在了這裡。
他全身上下毫髮無損,衣服也好好地穿在身上,沒有半點異樣。
那個女人,她去哪裡了?為何沒有在房間裡同他在一起。
還有,方才他模模糊糊好像聽到了一陣激烈的爭吵聲又是怎麼回事?
其中一個是慕小靈,而另外一個,確是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他們到底在做什麼?
祁夜又是好奇又是震驚,怎麼都無法接受自己的妻子竟然跟另外一個男人有什麼關聯。
所以,他立即從床上起身,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
「無月!」
他只輕輕喊了一聲,立即就有一個黑衣暗衛從房頂上落了下來,單膝跪在地上拱手叩拜:「殿下有何吩咐?」
「皇妃人呢?」
無月有些驚訝的抬起頭來看著他:「皇妃娘娘不是同殿下待在房間裡麼?」
沒搞錯吧?現在已經是下半夜了,再過兩個時辰天就要亮了,這個時候殿下突然出來跟他要女人,簡直太莫名其妙了。
此時,祁夜的臉色已經變得鐵青。
「本殿下再問你,我是什麼時候來到這裡的?」
這一次無月倒是沒有驚訝,以為是他的「老毛病」又犯了,很快做出解釋:「晚膳時分,殿下來到皇妃娘娘這裡同她一起用晚膳,隨後就房門緊閉,再也沒有出來。」
咳咳,他從無塵和小竹那裡聽到了他們所謂的「計劃」,打心眼裡肯定殿下一定和娘娘在房間裡行周公之禮,又怎麼敢靠近打擾?
祁夜的手已經死死地握成了拳頭,手背青筋畢露,他臉上的怒氣再也無法掩飾的顯露出來。
既然無月一直都在這裡守著,若是她出來的話,又怎麼可能一無所知?
撇去這次不談,先前那麼多次,她都悄無聲息的離開碧霄殿,甚至還受了一身的傷,不同樣也根本沒人察覺麼?
那個女人她究竟是什麼人?這一系列的舉動仿佛已經驗證了他先前的猜測,她根本就不是一個普通人!
無月感覺到大事不妙,連忙跪地請罪:「屬下該死,是屬下失職,竟然沒有發現皇妃娘娘什麼時候離開,屬下立即去叫無塵他們把皇妃娘娘找回來!」
他立即起身,轉身便走,可這個時候祁夜卻突然將他喊住:「算了,不用了!」
無月已經一頭霧水,娘娘失蹤了,殿下難道一點都不擔心嗎?
這人能在眼皮底下突然失蹤不見,怎麼想都覺得是一件極為不妙的事情,殿下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還沒等他詢問,門就在他面前「砰」的一下被關上,留下無月一個人在風中凌亂。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今夜難道不是殿下和娘娘進行久違的「洞房花燭之夜」,難道說是娘娘把殿下吃干抹淨走人了?
就算如此,她突然失蹤不見,為何殿下看起來並沒有太緊張的樣子呢?
罷了,只有他一個人著急有什麼用?反正他也只是聽從主子的命令辦事,既然主子沒有吩咐,就說明他已經知道皇妃的去處,也知道她身在安全之地,他又何必多事呢?
……
房間之內,祁夜一個人面對著眼前空曠的一切,只感覺心中隱隱作痛。
無月怎麼都不可能猜到他現在的想法,他不是不想去尋找她,而是不敢!
早就已經猜出了她不同尋常的身份,他一直都在恐慌,擔心她什麼時候便會徹底消失在他的世界之中。
所以他才想要早點把生米煮成熟飯,只可惜還是晚了一步。
他現在越來越肯定,自己先前聽到的那些並非是幻覺,而是真的發生過。
他從來都沒有見過她情緒如此失控的樣子,那麼的傷心難過,竭嘶底里,讓他可以深深地感受到那個人對她是多麼的重要,也讓他的心中產生了一種叫做嫉妒的情緒。
他真的好怕,怕她再也不會回來,真的從他的生命中完全消失了。
他自以為房間裡只有自己一個人,並沒有旁人,就算展示一下自己的脆弱也無傷大雅。
卻不想,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卻有一黑一白兩個朦朧虛幻身影站在那裡。
白無常嘆了口氣說道:「你現在總該明白我先前的擔憂了吧,這個二皇子分明就是對帝妃娘娘動了情!佛經有云,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這樣下去,情況並不樂觀啊!」
事實擺在眼前,黑無常也不得不承認他先前的猜測是正確的,可他還是有些不以為然。
「這只是個小小的意外而已,他再怎麼說也只是個凡人,掀不起什麼風浪來。大不了等我們達成目的之後,直接抹掉他這一段記憶,不就相安無事了?」
如果真的能像他說的這麼簡單就好了,本就是多事之秋,他們再也不能承受更多的風浪了。
想想那未能成功破壞的萬鬼噬魂陣、逃走的厲鬼,再加上妖尊的傷勢,還有他們夫妻引發的矛盾。
一樁樁一件件都令人頭疼不已,哪裡還有時間去管一個無足輕重之人的死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