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 漸失的耐心
凝霜答應過她，一定會在妖界乖乖等她回來，怎會無故來到凡界？
還有夙非離，他又為什麼會和凝霜在一起呢？
無數個疑問湧上心頭，讓她頃刻間有些不知所措，無法說服自己再淡定下去。
「不行，一定是出事了，我要去找他們。」
「娘娘稍安勿躁，根據陛下的感應，他們並不會有什麼危險，現場的情況反而更像是他們一起將厲鬼誅滅。更何況以魔君的修為，怎會被區區一個厲鬼所傷呢？」
這種說辭慕靈兒顯然是聽不進去的，她沒有忘記，當初鳳蓮夜為了保護她受了厲鬼一擊，傷的究竟有多嚴重。
哪怕夙非離有通天的本領，到凡界之後，他的力量也會受到很大的限制，更何況……還有凝霜！
白無常立即解釋道：「娘娘其實不用擔心，妖尊當日是因為那些厲鬼吸收了大量陰魂，又受黑暗之氣的影響戾氣大增，所以才會受傷。可如今他們受到重創，力量大不如前，定然不敢再像從前那般猖獗。」
可是，這也只是他的猜測而已。
在親眼見到他們平安無事之前，就算說再多也是沒有意義的。
慕靈兒著急想要出去尋人，無奈之下，白無常只能對她做出警告：「娘娘，您可不要忘了，造成這一切真正的幕後主使還在皇宮之中，您必須要留下來牽制於她，如果您離開之後發生什麼事情，誰能擔得起這個責任？」
就算她和凝霜公主感情再怎麼深厚，可必須要為了六界生靈、天下萬民著想，她沒有任性的權利。
慕靈兒微微一怔，臉上的表情滿是無奈，整個人也變得頹然起來。
「那尋人的事情就拜託你們了，如果有魔君和凝霜的消息，請立即告知於我。」
「這是自然，也請帝妃娘娘放心，他們的安全就交給我們冥界負責。」
說完這句話之後，白無常就消失了。
這個時候小竹也正好把那些前來拜訪之人全都打發走了。
她不是一個人回來的，她的身後還跟著一個無比熟悉的高大身影。
若是以往，每次白日裡同他見面相處，慕靈兒都會想盡各種辦法推拒，跟他保持距離，可這一次，她的眼睛裡卻亮起一絲光芒。
來的正好，她正有事想要同他商量呢！
……
祁夜從御書房回來的路上，碰見了小竹，並聽她講述這幾日慕靈兒悶悶不樂之事，所以回了碧霄殿之後第一時間便過來看看她。
如今見她精神尚可，並無反常，心下也鬆了口氣。
慕靈兒見他眉宇之間展露出的疲憊，也能夠猜想到他這幾日長留朝殿和御書房的原因為何。
想了想，她還是免不得規勸一句：「殿下就算再怎麼操勞國事，可該注意自己的身體，若是身體垮了，那很多事情就做不成了。」
這只不過是一句客套話，可在祁夜聽來，卻猶如一股暖流湧入心房，哪怕有再多的疲憊也變得一掃而空。
他走到她的面前，本想伸手去觸摸她的臉龐。
相處越久，他便越控制不住想要親近她的衝動，可還是被她故作不經意的避了過去。
「小竹，你還愣著做什麼，快去沏一壺熱茶過來。」
她只是想要化解尷尬而已，再就是把小竹支開之後，她就可以好好同他談論要事了。
她率先開口說道：「這幾日讓你為難的事情，一定是最近京城那十幾起兇殺案有關吧。」
對於她是怎麼得知的，祁夜已經不會覺得好奇，但她既然問起，他便也主動說了起來。
「所有的死者無一例外，都是被人挖空了心臟，而他們的死亡時間大約都是子時。從第一起兇殺案開始到現在，已經半月有餘，官府到現在卻還沒能查到線索將兇手抓獲，若是不早日解決，百姓難免會認為朝廷無所作為。」
他的語氣非常沉著冷靜，可這件事情所帶來的後果，卻可以說是一個非常致命的打擊。
「那麼，你的想法呢？」
「我親自去看過那些屍體，也讓刑部做出了統計，死者全部都是男子，屍體渾身僵硬，表情充滿了極度的驚懼和恐慌，仿佛在死前經歷了十分可怕的事情。還有挖空心臟的手法也都是如出一轍，顯然乃是一人所為。」
慕靈兒又道：「那你對於兇手的看法呢？你認為他會是怎樣的人，膽敢在天子腳下如此明目張胆的生事，殺害那麼多人？」
「兇手作案嫻熟，手段殘忍，可見是一個武功極為高強之人。又能在事後迅速逃離，甚至連一點線索都未曾留下，足以見得他的冷靜和殘酷，只能說明這是一個極為可怕的對手。」
……
慕靈兒心中暗忖，如果真的是一起人為的謀殺案，他如此分析倒是合情合理。
只可惜，他所謂的「對手」，根本就不是一個，而是一群。
而她們……統統都不是人！
見她許久都未曾發表意見，祁夜便看著她問道：「怎麼，你是不是已經知道什麼了？」
他早就猜到她並非是一個尋常的女子，連寒陽宮都敢闖，更無視權貴和畏懼，她既然這麼問了，想必是想要提醒他什麼吧。
慕靈兒委婉的說道：「我只能告訴你，這個世界上的很多事情，非人力所能極也，你要做的只能是控制住局面，把傷害降到最低。」
祁夜心中明白，這又是一個她不願同他分享的秘密！
無論他怎麼努力，還是無法走進她的世界，那是一個他永遠都無法觸及的地方。
為什麼，到現在他還是無法取得她的信任麼？還是說，她的心根本就是石頭做的，沒有一點的柔情和溫度，才會被她一次次的拒之門外。
想到這裡，他不禁有些惱怒，一把握緊她的手腕，將她拉入自己懷中。
「你做什麼？」慕靈兒有些詫異的看著他，這不是好好的說著話呢，為什麼動手動腳？
往日她只需要小小掙扎一下，他便不會再勉強於她，哪裡想到他今日竟會用這麼大的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