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7章 魂飛魄散也在所不惜
自慕靈兒他們離開之後，楚凝霜和墨珏就一直守在客棧之中，觀察凡界的局勢。
白日裡，他們以凡人的身份出去打探消息，到了晚上才能現身成為原來的樣子。
這天傍晚，當他們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小竹坐在廳堂中央的椅子上，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連他們走到她的面前都毫無所覺。
直到楚凝霜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她這才如同受驚的鳥兒一般彈跳而起，有些無措的看著他們。
「君上，公主，你們回來了。」
「想什麼呢，竟然這麼出神？」楚凝霜有些好奇。
「沒……沒什麼。」小竹顯然是不擅長說謊的人，說話支支吾吾，越是這樣越讓人覺得可疑。。
倒是墨珏一眼就看出了端倪：「你今天去哪裡了？」
這客棧周圍已經被他們設下了結界，如果她能夠安然待在這裡，自然可以平安無恙，可她身上竟然出現了好幾道被烈日灼傷的痕跡。
哪怕靈力再高強的厲鬼，對陽光也十分忌憚，更不要說她才死去不久，魂體微弱，她是不要命了嗎？
楚凝霜方才恍然大悟，語氣帶著幾分擔憂和責問：「你為什麼要出去呢？你知不知道現在外面很不安全，你就不怕到時候被碧靈手下的厲鬼抓走，把你提煉成惡靈麼？」
「對……對不起，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了。」小竹一雙眼睛通紅通紅的，看上去好不可憐。
楚凝雪一下子心軟起來，他們也只是想要關心她一下，並沒有想要責怪的意思啊。
她走上前去輕輕拉起她的手，儘量把自己的語氣放輕：「我只是想要讓你知道，你是靈兒身邊的人，靈兒現在不在，我有義務保證你的安危。若是你有什麼想做的事情或者未了的心愿，可以說出來，我們一起幫你完成啊。」
小竹淚眼朦朧的看著她，真的可以說嗎？
她只是一個下人而已，而且還曾經做過叛主之事，小姐不計前嫌能讓她留下來，她就已經非常感激了，又怎麼好意思再去勞煩呢？
見此情形，墨珏也說出安慰的話來：「是啊，你若是不想讓我們為你擔心，就快點說吧。」
在他們的鼓勵之下，小竹終於揭開了自己的秘密。
「我今天……是去了軍營，然後見了一個人。」
「是大王爺和慕將軍所帶領的軍隊駐紮的營地嗎？」
看到小竹再次點頭，他們心中的疑問總算得到了解答。
「這麼說，你是去見了生前愛慕的那個男人？」楚凝霜的語氣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她先前也聽說過一些小竹的事情，知道她在靈兒身邊做侍女的時候，跟祁夜的其中一個暗衛有了感情，也是在那個暗衛的慫恿之下，才會在靈兒的羹湯之中下藥，差點釀成大錯，所以她對那個男人並沒有什麼好感。
小竹咬了咬嘴唇，但還是點頭承認了。
「我只是想要去看看他現在怎麼樣了，只是遠遠的看他一眼就心滿意足，是我不好，犯了大錯，請君上和公主責罰。」
楚凝霜嘆了口氣：「真是個傻姑娘，你就是因為擔心我們會生氣，所以才隱瞞不說的嗎？可你知不知道，以你現在的靈力很有可能支撐不住在陽光下魂飛魄散的，為了那個男人，值得嗎？」
她並非是責怪小竹，只是見她完全不顧自己的性命，有些恨鐵不成鋼罷了。
聽到她們的對話，墨珏笑容清雅明媚，如同三月春風拂過心間。
對於這件事情，他還是看的很開的，便出言安慰：「好了，這件事情也不能怪小竹，我們也是過來人，為了自己心愛之人寧可放棄一切，傾盡所有，沒有什麼值得或者不值得，都是情理之中罷了。」
楚凝霜想了想，似乎的確是這樣。
先前她年少無知的時候，不也做過很多蠢事麼？那么小竹的所作所為也很能讓人理解了！
事已至此，楚凝霜也只能委婉做出提醒：「好啦，我也沒有想要制止你們見面的意思，只是你們現在人鬼殊途，註定今世無緣，最好不要產生什麼多餘的糾葛，不然傷及的還是自身。」
小竹忍著眼淚點了點頭：「是，小竹明白，多謝君上和公主的寬恕。」
見她明明一身傷痕，卻還要極力支撐的樣子，當真是讓人覺得不忍心，便擺了擺手：「沒事，你下去休息吧。」
小竹轉身走了兩步，又突然停住，緩過神來看著他們。
「對了，還有一件事情，我想說出來之後可能會對目前的情勢有些幫助。」
「什麼事啊？」
「當初我因為違抗了當今皇上的旨意被他下令處死，無塵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可他卻沒有一絲心軟。後來我自縊之後，無塵也選擇了離開皇宮，卻不想他竟然加入到反抗朝廷的軍隊之中。今日去軍營的時候，竟然發現無風無月和無歸也在那裡，他們是秘密前去的，如果我猜的不錯，他們已經對當今皇上起了反叛之心。」
楚凝霜不覺得有什麼奇怪，便不假思索回答道：「祁夜殘忍暴虐、兇狠無情，人人得而誅之，他們就算產生了這樣的念頭也很正常，可就算如此，又能有什麼關係？」
「他們一直都在皇帝身邊當值，算是他的心腹，只要他們肯臨陣倒戈、裡應外合，對大王爺和慕將軍來說，豈不是有很大的好處嗎？」
這……說的也有道理！
雖然他們留在這裡，是為了監視凡界的情勢，自己並不能隨意插手，可若是能夠說動無風等人，為慕將軍他們增加一支強大的力量，何樂而不為呢？
這件事不管怎麼想，都是一筆划算的買賣啊！
楚凝霜想通之後，一臉激動的看著她說道：「小竹，你立功了，放心，我們立即就去做這件事情！」
靈兒曾經說過，這場戰爭是不可避免，只能想辦法將傷亡降到最低，如此一來，唯一的辦法便是儘量削減祁夜的勢力，讓祁灝的大軍能夠輕易攻入京城，早日還天下一個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