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3章 大醋罈子
「我是你的丈夫!」他重重的跟她強調這幾個字,幾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慕靈兒的手腕被他皺大的力道捏的生疼,無奈之下只能說道:「我知道。」
她不明白,這廝突然又發什麼神經?
剛剛不還心平氣和的討論兇殺案的事情麼,她還好心的想要為他提供事情的解決辦法,他怎麼就突然變臉了,真是莫名其妙!
看到她美眸之中的不解和委屈,他心中滿是深深地無力。
這個女人,根本就是上天派來專門對付他的克星。
她明明就知道他的心意,卻還要一次一次的做出這般冷淡疏離的樣子,讓他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
他的耐心已經一點一點被磨光,再這樣下去,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到什麼時候。
他攬緊她的腰,將她禁錮在自己的懷中,語氣多了幾分霸道:「既然知道,你就應該馬上給我一個明確的答案,嫁給了本殿下,就必須做好身為一個妻子的責任。」
……
到底用什麼辦法才能把她永遠留在自己的身邊?
只靠這有名無實的夫妻名義是不夠的,若是……她能夠為他生育一個孩子呢?
是不是這樣就有了牽掛,有了血脈之上的聯繫,那她就真的永遠無法跟他分開了?
慕靈兒看著他那灼灼的目光,帶著深深的情誼甚至還有某種熱切的危險,心中不由有些發憷。
為了避免這種不好的情況持續下去,她只能強制轉移話題。
「所以,我不是正在想辦法為你分憂解難麼?如今禍患已經蔓延到整個京城,如果不及時採取措施讓情勢惡化下去,這對天朝來說將會是一個滅頂的打擊,這也不是你希望看到的吧。」
祁夜也是被一時的嫉恨沖昏了頭腦,被她這麼一提醒方才清醒過來。
他只好整理好自己的心情,看著她問道:「你有什麼辦法?」
慕靈兒連忙說道:「在兇手尚未抓到之前,讓百姓們採取防範措施,以雞血撒在門窗各處,再在門口貼上以硃砂寫成的對聯。」
硃砂,雞血?
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這是民間驅邪避害之用。
她的意思是說,要大範圍的推廣,讓天朝所有的民眾都參與其中,這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吧。
再者,如果真的要這麼做的話,豈不說明,那兇手根本就不是什麼尋常人物,而是……
祁夜重重凝眉,面色已經變得無比沉重,他總算明白她為什麼不願直說的原因。
他並沒有質疑她的問題,而是提出了自己心中的顧慮:「百姓之中家家戶戶都會養雞,雞血還好說,可硃砂價貴,尋常百姓根本就用不起,又如何……」
慕靈兒直接打斷了他的話:「那就由朝廷推廣,請朝廷的所有秀才齊聚於宮廷之中,再下達地方官員,一層一層的施行下去,確保每家每戶都能分得一副硃砂門聯,這不算什麼困難的事情吧。」
祁夜這才沒有什麼話說,同時,也越發加深了他對她的欽佩。
她不但能為他指出問題所在,更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想出解決的辦法,如此優秀的女子竟是他祁夜的妻子,這也是讓他極為自豪之事。
「我知道了,我馬上就吩咐人去辦。」
她總算鬆了口氣,終於把這件重要的事情交代完了。
……
情勢越發嚴峻起來,有些事情是註定耽誤不得了。
來到人間下落未名的凝霜和夙非離,那些潛藏在暗處虎視眈眈的碧靈以及她所統領的厲鬼,以及……祁夜對她的感情。
這一切,編織成一張密密麻麻的大網將慕靈兒籠罩其中,提醒她危機的來臨。
暮色降臨,再次回到她身邊的祁夜儼然已經換了一副臉孔,也是她一天之中唯一期待的時光了。
自上一次他們在冷宮對陣厲鬼,他為了保護她而受傷,已經過去半個多月了。
如今他的傷勢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這是目前唯一讓她覺得欣慰的事情。
看到某個小女人悶悶不樂的表情,鳳蓮夜連忙擔心的問道:「怎麼了,又出什麼事了麼?」
慕靈兒已經憋了一肚子的話想要告訴他,現在看到他出現,自然是要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說到厲鬼席捲京城一事,鳳蓮夜並沒有露出絲毫意外的表情,似乎早就有所猜想。
可聽到夙非離和凝霜名字的時候,他整個人臉色一變,驀然沉了下來:「那傢伙來做什麼?」
很顯然,他對某人還是有著很深的敵意,完全不待見。
慕靈兒有些無奈扶額,現在不是吃醋的時候好吧?
「不管他來做什麼,我們都不能看著他深陷危險之中吧,就算不是因為他,還有凝霜呢!楚凌寒是你的好兄弟,你能眼睜睜看著他妹妹出事麼?」
提起凝霜,鳳蓮夜的臉色這才好了一點。
多虧是沾了楚凝霜的光,不然就算夙非離被厲鬼拖走了只怕他還要放鞭炮慶祝呢。
但他轉念一想,又覺得事情有些不對。
「凝霜她不是在妖界好好的待著麼,為什麼會突然來到凡界?就算她自己想來,寒也不該由著她胡鬧才是。再退一步講,就算她真的要來,陪在她身邊的那個人也該是墨珏,怎麼樣也輪不到夙非離吧。」
慕靈兒糾結的是二人如今的處境,卻被他分析成為一出九彎十八繞的謎題,讓她覺得有些無語。
「所以呢,你得出了什麼結論?」
鳳蓮夜冷笑道:「呵……本尊就知道,那個傢伙根本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知道無法從你身上下手,就開始打起了凝霜的主意,一定是他故意拐走了凝霜,真是卑鄙。」
「夙非離不是那種人吧?」慕靈兒只是提出一句疑問而已,某人冷嗖嗖的目光就已經瞟了過來,在釀成更大的風暴之前,她只好識相噤聲。
「你難道忘了,當初他是怎麼費盡心機把你拐到魔界,害你經受了那麼多的磨難,也讓我們飽受離別之苦。他現在拐走凝霜,說不定又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目的。」
嘖,她怎麼覺得空氣中的酸味兒越來越嚴重了呢?
他不但整日要因為祁夜吃醋,現在知道夙非離來了,更是把自己變成了一個大醋罈子,不怕把自己酸死麼?
她故意嘲諷道:「呵,當初不知道是誰以為自己快要死了,臨終之前要把我託付給別人,這種行為算打臉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