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慕靈兒的選擇
先前所有的猜測在這一刻終於得到了驗證，慕靈兒卻久久都不能回過神來。
她怎麼都不會想到鳳蓮夜竟然為她做了這麼多！
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他還一直都在保護她，可是她卻沒有給他任何的回報，有的只是冷漠和誤解。
她真的虧欠他太多太多了，是她對不起他！
看到她淚如泉湧的樣子，楚凝霜又是心疼又是氣憤，看著夙非離警告道：「住口！現在不是你說風涼話的時候，你要是真的為靈兒好，就馬上帶她離開！」
她或許明白他的用意，可是現在已經沒有必要了。
帝君都已經不在了，讓靈兒明白自己的心意又有什麼用？給她帶來的只會是無盡的痛苦，一切都已經太晚太晚了。
「如果可以，我也很希望能夠帶她離開，讓她忘記一切煩惱，給她幸福。可就算得到她的人又有什麼用，她的心不肯跟我走啊！」夙非離的臉龐浮現出一絲苦笑，他所有的威勢也在這一刻都化作無形。
身上的傷還在劇烈的疼痛著，他的臉色也帶著不正常的蒼白，可這些他都不在意，因為最痛的是心。
當他看到她抱著鳳蓮夜的時候，那種撕心裂肺的痛苦，好像全世界都在她的眼中失去了光彩，她再也看不見任何人，眼裡只有他的存在。
那一刻，他才深深明白，就算失去記憶、忘懷一切，可鳳蓮夜還是那個深深紮根在她心裡的人，從始至終都沒有變過。
他們之間的感情，也沒有任何人能夠插足。
……
「不行，你現在必須要馬上帶她走，因為這是你欠帝君的，就算是為了完成帝君的心愿你也不能袖手旁觀。」沒有辦法了，無論如何她都必須要讓他帶著靈兒離開這裡，不然一切根本就隱瞞不下去的。
看到她如此堅持，夙非離只能無奈的說道：「那好，不如這個答案就交給靈兒，只要她點頭，那我就會立即帶走她離開，照顧她一生一世！」
楚凝霜連忙用期待的目光看著慕靈兒，希望她快點答應下來。
可她卻搖了搖頭，十分堅定的說道：「我不會走的，我要留在這裡等他把傷養好，我還有很多話想要跟他說。」
她自己不願意走，夙非離也不想勉強她，那這件事情就只能暫時擱置下來。
楚凝霜心中只是感嘆，如果她先前能夠現在一半的覺悟，那該有多好！
……
現在幾乎整個妖界都知道了鳳蓮夜出事的消息，獨獨隱瞞了慕靈兒一個人。
綠綺和赤練一直陪在她的身邊，將她保護的很好，誰都不許在她的面前提起這件事情，這儼然成為一種默契。
……
原本平靜祥和的妖界上空，隱隱布了一層陰雲，這場關乎六界的災禍，就連這裡也終究無法避免。
妖界大亂，那些族王聽到喪龍鐘聲，都十分驚駭，紛紛集於帝都。
鳳蓮夜一去，很多的弊端隨之暴露出來，那些族王們最先關心的不是帝君的安危，而是另立新帝的問題，還在大殿之上吵得不可開交。
當然，大多數的人還是非常理智的站在他們這一邊，現如今帝君屍骨未寒，最要緊的是將他好好安葬，再想辦法為他報仇才是正經。
楚凌寒忙於應付他們，根本就抽不開身做別的事情
還好有墨珏的幫助，以及冥帝的存在才能暫時穩住局勢，不然單憑他一個人，根本就無法應對這種混亂的局面。
……
狂風大起，樹葉簌簌而落，被卷到了宮殿的各處卻無人清掃，昔日輝煌的帝宮此時卻充滿著蕭條冷寂的氛圍。
幾片枯黃的葉子從芳華殿一處敞開的窗戶中飄了進去。
冷風陣陣，令人脊背生寒，卻驅散不掉房內那濃重渾濁的酒氣。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那青衫碧裙的女子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絕美的臉龐因為喝多了酒的緣故布滿了紅暈，可是她那如錐子一般犀利陰鷙的目光卻表明了她現在非常的清醒。
房間裡只有她自己一個人，而她說話的，僅僅只是面前的一幅畫像而已。
「鳳蓮夜，你真的好狠，不管是千年之前，還是千年之後，你都是為了她那麼不顧一切，到死都不肯看我一眼！」
「說啊，你為什麼不說話？我到底哪裡不如那個女人，為什麼你和夙非離都那麼的喜歡她，就因為她是天命之女嗎？憑什麼我就要低微到塵埃之中，就算披著這張皮囊也不能被你們所接受？」
畫像上的人根本就不可能回答她，可是她的心中卻已經被憤怒和不甘所充滿。
她突然抓起桌上的一把匕首，瘋了一般刺向畫像中人，很快，那單薄的宣紙便四分五裂，變得慘不忍睹。
她突然癲狂的笑出聲來，看著畫像上的人笑的流出了眼淚：「我說過，但凡阻礙我道路的人全都該死，不管是誰，我都不會放過！你不是最在乎那個女人嗎？沒了你的保護，我更加可以毫無顧忌的對付她了，我要你眼睜睜的看著我要怎麼講她折磨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犀利的目光閃過，那本就殘破不堪的紙張更是碎成了無數的碎片，紛紛揚揚好像落了一場雪，卻掩蓋不住她那被仇恨蒙蔽了的雙眼。
……
在她的心中，一直都有兩個心愿。
第一，便是掌控六界，第二，在她掌握了這個世界的無上權勢之後，跟自己心愛之人共享。
可是，她的這個奢望隨著鳳蓮夜的消逝已經不存在了！
鳳蓮夜死了，她不願相信，更不能接受！
可是當她親眼看到他的毫無氣息的樣子，才不得不接受這個荒謬的現實。
像他那麼完美的人根本就是無懈可擊的，誰都沒有那個本領能夠傷到他。
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個該死的女人，他寧可不要自己的性命，也要護她周全！
她真的好恨，為什麼之前沒有布局的再全面一點，如果她能夠早點除掉那個女人，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慕靈兒，都是你害的，我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
她要毀掉這個世界，讓他們所有的人都被黑暗籠罩，再無翻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