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狼王大婚
鳳蓮夜不禁想到,先前他們在商談計劃的時候阮嫣然說出的那些話,她說玉芙是一個十分善良的女子,不希望她被卷進這場陰謀之中,她所做的這些事情也都是受了玄琰的逼迫和矇騙而已。
他本想跟楚凌寒解釋一番,可看到他如此冷淡的反應,倒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算了,你先去吧,等計劃完成之後我們再談。」
楚凌寒點頭,很快就離開了這裡。
時間的確要來不及了,因為他馬上就要去迎親了。
此時他滿腦子都是那個膽敢暗算他、欺騙他的女人,今日的大婚,便是玄琰的葬身之地,他很想看著那個女人是如何匍匐在他的腳下痛哭求饒。
婚禮過後,他是不是就有更名正言順的身份好好的教訓她,讓她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以泄他心頭之恨。
……
鏡中,呈現的是一張絕美傾城的容顏,如蘭花般秀雅悠然,美得讓人無法移開視線。
柳眉彎彎,眼眸顧盼生輝,粉腮瓊鼻,紅唇嬌艷欲滴。
嬌靨如雪般白皙剔透,在大紅嫁衣的映襯之下染上了一抹嬌羞,如同出水芙蓉一般含苞待放,令人見之忘俗。
可是再美的容顏也掩不住美人臉上的那一絲愁容,這女子一生中最重要的日子,對她來說卻並不飽含期待。
阮嫣然親自拿起鳳冠戴在她的頭上,又將她的衣裙整理了一下,露出滿意的笑容讚嘆道:「真是太美了,若是你的新婚夫君看到你此時的樣子,也一定會為你傾倒的。」
「嫂嫂!」玉芙突然站起身來將她抱住,「我不想嫁了,怎麼辦?」
「傻丫頭,一會兒狼王就要過來迎親了,你怎麼可以不嫁?」阮嫣然伸手理了理她的頭髮輕聲哄道。
在她眼裡,不管在哪裡,都比留在這冷冰冰的仙宮要好得多了。
玉芙只能努力把即將湧出的淚水忍了下去,是啊,都什麼時候了,她怎麼可能還有反悔的餘地?
可是,只要想到那個男人冷漠的目光,她還是會忍不住害怕啊。
「吉時快到了,本宮現在就幫你把蓋頭蓋上吧。」阮嫣然拿過一旁繡著鴛鴦戲水的大紅喜帳,卻又被她突然按住雙手。
「嫂嫂,我……我還有件事想問你。」她猶豫了一下,但還是問出話來。
「什麼事,你說。」
「就是……你昨天晚上說的那些話,仙界很快就要進行一場大變是什麼意思?你是不是還在生帝兄的氣?我知道,帝兄他有些事情的確是做的很過分,可他畢竟是我的兄長,你的夫君。希望你還能再給他一次機會原諒他,我相信,他一定可以發現你的真心,以後會好好對你的。」
她話音剛落,外面的樂聲就響了起來,顯然是迎親隊伍到了。
阮嫣然什麼話都沒有說,只是把那紅色的喜帳,蓋在了她的頭上。
她直接扶著她,走了出去。
走到門口的一剎那,玉芙仿佛聽到她輕聲說的一句話:「有些事情,已經來不及了。」
來不及,是什麼意思?
她想要去抓她的手,卻抓到了一隻帶著冰冷霸道氣息的大手。
這手的主人,是……
透過喜帳的縫隙,她看到了一隻繡著狼圖騰的黑色雲靴,心中驀然一顫。
看著花轎漸漸遠去,很快就消失在了視線之中。
阮嫣然抬起頭來,看著天邊的五彩雲霞。
芙兒,是嫂嫂對不起你,這萬年來的時光早就已經說明了一切,此刻我已心如死灰。
雲霞深處,是一片看不見的幽暗,這天,的確是很快就要變遷了。
……
雲霄大殿,眾仙同賀。
今日乃是仙界玉芙公主和狼族君上的大婚,的確是一件大喜之事。
玄琰坐在高位之上,一身盛裝,越發襯出他的高貴和威嚴。
如今,怕是沒有人比他更得意了。
鳳蓮夜承諾過他,聯姻過後,便會聯合出兵攻打魔界。
兩界同時圍攻,任憑那夙非離有三頭六臂,也絕對逃不出他們的手心。
魔界隕落,那麼離他一統六界的野心就更近一步了,他怎麼可能會不高興呢?
屆時,他還可以去極地世界把這個消息告訴他的小乖兒。
先前,她在魔界受了不少的委屈,他幫她報了仇,她一定會更加感激他吧?
想到這裡,他的心情越發好了起來。
鳳蓮夜就在他的旁邊,看到他此時的樣子,心中不禁冷笑。
等一下,就有他哭得時候了。
……
吉時已到,只聽仙界掌管禮儀、慶賀的司儀星官高聲喊道:「狼族君上、玉芙公主到。」
眾仙回頭,看著那對攜手出現在大殿門口的新人,拱手齊聲喝道:「恭賀狼族君上,玉芙公主大婚之喜。」
從未感到這一路的距離竟是如此的漫長,一路上,儘是那些仙僚的私語之聲。
「聽聞玉芙公主早就對狼族君上芳心暗許,特意求了陛下賜婚,先前多少人提親都被拒絕了,原來這才是癥結所在。」
「當真是郎才女貌,一對璧人啊。」
「是啊是啊,他們真的是太般配了!」
聽到這些話,玉芙只覺得無地自容。
她的手,被緊緊地抓在他的手中,她幾次都想要掙脫,可是越掙扎,只會被握的越緊,最後受苦的只能是她自己。
她只能放棄抵抗,還能讓自己少受一點折磨。
反正儀式結束之後,他肯定就會放開她了。
看到他們已經走到了面前,玄琰站起身來,開口笑道:「今日,是一個大喜之日,與天同賀,本君就把自己最寵愛的妹妹交給狼王了。」
「本王定不負仙帝所託,定會『好好』對她的。」某兩個字,被他咬的尤其之重。
玉芙只覺得心涼不已,再加上手腕傳來的疼痛,讓她感覺自己的骨頭都要被捏碎了。
沒有人知道,喜帳之下,她傷心流淚的眼眸,淚水不斷地順著臉頰滑落下來,其中一滴,重重的砸在了他的手背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似乎他突然放輕了力道,只是她的手腕痛的麻木,已經感覺不到了。
不,他那麼恨她,怎麼可能會為她心軟呢?他肯定是恨不得殺了她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