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舊愛和新歡
那女子並沒有因為楚凌寒的冷淡態度而感到意外，而是輕嘆著說道：「一千年前你就不喜歡我，我也不奢望能夠改變你的看法了，只要我知道夜還在等著我，期待我回來跟他團聚，這就夠了。」
她沒有再看楚凌寒，而是深情款款的看著鳳蓮夜。
「夜，你為什麼不說話，是不是看到我太激動了？你知道嗎，我有很多的話想要跟你說，也想要等你同我完成那個千年之前的承諾。」
他的承諾……便是會娶她為妻，永生永世同她在一起。
可是，直到現在，鳳蓮夜還是感覺自己仿佛活在夢裡。
她怎麼可能會是碧靈呢？
但事實就這樣擺在面前，同樣的面容，同樣的性格，也同樣記著當初他們的承諾。
……
這帝宮的大門口著實不是一個適合說話的地方，鳳蓮夜只能先帶著她回了宮。
楚凌寒自然是要跟他們寸步不離，就算是為了慕靈兒，他也要把鳳蓮夜牢牢地看住。
慕靈兒是為了救他的妹妹，所以才會被魔君給抓走的，在她回來之前，他絕對不能容忍這個女人趁虛而入。
再說了，她到底是不是真正的碧靈，還有待商榷。
綠綺和赤練聽聞帝君回來的消息，立即匆匆趕了過來。
「帝君，您是不是把娘娘平安帶回來了？」
等她們進來一看，在場的人只有鳳蓮夜、楚凌寒，還有一個她們從未見過的女子，她正親密的靠在帝君的身邊，這讓她們不禁升起了危機感。
這個女人是誰，娘娘去哪裡了？
鳳蓮夜還沒表示什麼，碧靈就開口說道：「對啊，我便是你們未來的帝妃，夜的妻子！」
什麼？她不是在說笑吧！這麼大言不慚的人，綠綺和赤練還真是第一次見到，突然覺得跟她比起來，就連那個討厭的胭脂也變得順眼了很多。
她們看了看鳳蓮夜，發現他並沒有做出反駁，心下湧起幾分疑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倒是楚凌寒，毫不留情的戳破了她的幻想。
「你錯了，在這妖界只有一位帝妃，那就是慕靈兒，一個你永遠都比不上的女人。就算你真的是碧靈又如何，你都已經離開了一千年，這麼長的時間足以改變很多的事情。」
結果就是，鳳蓮夜他真的愛上了別的女人，她現在已經什麼都不是了。
「不，我不會相信你的話的。夜，你快告訴他，你愛的人一直都是我！就算真的出現這樣一個女人，那她在你心裡也僅僅只是我的代替品，你是絕對不會背叛我們之間的感情的對嗎？」
聽到她的質問，鳳蓮夜不知道應該如何回應。
他會愛上慕靈兒，的確是因為堅信她就是碧靈。
他從來都不會懷疑自己的判斷會有什麼失誤，可是現在……他卻陷入了迷惘之中。
他的沉默，讓碧靈感到心慌。
她走到他的面前，目光滿是委屈和控訴：「你知道麼？當初我魂飛魄散之際，真的以為自己再也不可能回來，可是我心中卻有唯一的信念做支撐，那就是你！我花了千年的時間，一點一點將破碎的魂魄重新聚合，不知道經歷了多少痛苦和艱辛，為的就是回來跟你重聚。」
她的聲音帶著顫抖和無助，仿佛忍受了極大地痛苦，也聽得鳳蓮夜心中隱隱作痛。
千年之前，她為了他，也為了六界生靈免受戰亂之苦，義無反顧的犧牲了自己的生命，在他的心中，一直都對她飽含愧疚。
聽她說起自己歷盡艱辛聚魂一事，更是覺得他欠了她很多，但是……他現在卻再也無法說出不顧一切彌補她的話了。
許久之後，他才輕聲開口說道：「我以為……你真的已經死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你該不會告訴我，就因為這樣，所以你才愛上了別的女人？」
她的質問，讓他無所適從。
不，他從來都沒有背叛過和碧靈的感情，但是他對靈兒的愛，也不僅僅只是因為把她當做是碧靈。
他現在已經心亂如麻。
他沒有忘記，靈兒現在還在夙非離的手裡，他還在掛念著她的安危，哪裡還有時間和精力去糾結碧靈的事情呢？
「太晚了，你先去休息吧，我想我們都需要一點時間冷靜一下。」他只能暫時下「逐客令」。
碧靈也看出來了，現在不是糾纏的好時機，便只能在侍女的指引之下走出房間。
她相信他一定會想明白的，她才是他的真愛，不管任何人都不可能阻止他們在一起。
不過只是千年的時間，他們之間的感情是不可能那麼輕易就發生改變的。
……
碧靈離開之後，鳳蓮夜走到窗前，負手而立。
他沉默了許久，房間裡也十分寂靜，仿佛一根針掉在地上都清晰可聞。
楚凌寒一直在身後默不作聲的看著他，許久之後，他終於受不住這壓抑的氣氛，開口說出話來。
「現在……你打算怎麼辦？」
他嘆息著搖搖頭：「我到現在心中都想不明白，為什麼會……」
這個時候，也多虧楚凌寒在他的身邊，能夠給他指明一條道路：「碧靈回不回來，跟你心裡所愛的人究竟是誰，這兩者之間並不衝突，你只需要弄清楚自己心中的真實想法便好。」
他的真實想法？
就算他再怎麼不能接受，事實還是擺在他的面前，他已經沒有必要再去煩惱。
不如，就把一切想的簡單點。
慕靈兒和碧靈根本就不是一個人，那她們兩個在他的心中，孰輕孰重？
一個，是千年之前刻骨銘心的摯愛。
一個，又是他現在傾心深愛的女人。
這對鳳蓮夜來說，當真是一個無比艱難的選擇題。
千年之前，在碧靈離去之後，他雖然痛苦，尚且還能說服自己繼續活下去，為了他的妖界子民，為了他的責任，他不能夠就這樣倒下。
可若是失去了慕靈兒，他不敢想像自己能夠變成什麼樣子。
閉上眼睛，腦海里想的全都是跟她在一起的一幕幕。
她的一顰一笑，她的靈動可人，全都深深地刻在腦海。
這麼細細想來，碧靈……似乎已經成為他記憶之中的一個過去，而慕靈兒，才是現在真正刻在他心底最重要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