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2章 封印解除，前塵往事
凡界。
天朝再也不復昔年鼎盛時期，而是被連綿不斷的戰火包圍。
三年征戰，雖然說那些攻克的城池在祁灝的安撫之下避免了最大的損失，卻也有無數條人命犧牲其中。
兵臨城下，皇宮之中人心惶惶，可在某一處宮殿之中，卻傳來一聲絕望的嘶吼。
「不，為什麼，怎麼會這樣！」
碧靈整個人都癱倒在鏡子前，鏡中那張嬌艷如花的臉蛋，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衰老，還有那細嫩白皙的雙手也布滿了皺紋。
「這不可能的！我的容貌，我的臉怎麼會變成這樣？」
祁夜本就因為接連的戰報而煩的焦頭爛額，再聽說這邊發生的事情，連忙不顧一切的趕了過來。
國破已經成為定局，他現在已經做好孤注一擲的準備，可他最後的籌碼就在碧靈的身上，如今沒有比她更重要的事情了。
可當他走進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愣在那裡。
「你，你是……」若不是整個寢殿裡只有她一個人，還有她身上穿著的那眼熟的碧色宮裝，他只怕還無法辨認眼前這個佝僂蒼老的婦人就是碧靈。
碧靈猛然回過頭來，如此近的距離，讓他瞳孔驀然放大，倒吸一口冷氣。
對比方才鏡中所見，她無疑更加衰老了。
眼尾低垂，老年斑橫縱，牙齒脫落……還有她的滿頭青絲，也變得花白一片。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先前的容貌是那般絕美，令人見之忘俗，若不是他的心中已經有了慕靈兒，只怕也會忍不住沉迷於她的美色之中。
明明這幾天她一直都好好的，怎麼突然毫無預兆，祁夜深感大事不妙。
碧靈看到他眼底的驚詫和恐慌，惱恨之餘竟然低低的笑了出來，沒了牙齒的嘴巴分外猙獰扭曲。
「怎你是不是覺得我現在的樣子很醜？」
祁夜很快整理好自己的表情，語氣淡漠的說道：「女為悅己者容，這裡並沒有其他人，你的容貌如何，同朕沒有任何關係。」
對碧靈來說，這根本就是赤條條的羞辱！
不止鳳蓮夜和夙非離對她不屑一顧，就連這個卑微的凡人，竟然也敢用這樣的語氣跟她說話。
那低沉的獰笑很快就變成猖狂的大笑，笑的她眼角都流出了眼淚。
她的目光布了一抹狠厲，突然起身一把扼住了他的脖頸，將他狠狠地逼到角落裡。
祁夜怎能容忍一個女人對自己不敬，他連忙出手反抗，卻發現自己根本就不敵她的力氣。
他只是一個普通的凡人，肉體凡胎，又怎麼可能同這個身份神秘、來頭不小的女人相抗衡呢？
碧靈一手緊緊扼住他的脖子，另一隻手撫上他的眉心，緩緩的摩搜著他的臉頰、鼻樑、唇角……
「你知道我為什麼還留著你這條命嗎？」
祁夜狠狠瞪了她一眼，卻發現自己根本就說不出話來。
只聽到她陰冷無比的聲音響在耳邊：「就是因為你這張跟他有幾分相似的臉！如若不然，像你這樣的廢物根本就沒有資格成為我手中的棋子！」
祁夜恍然想起，當初慕靈兒離開的時候，她身邊的那個容顏絕世、絕代風華的男人曾經說過，他如今的容貌不過只是仰仗了他的幾分靈氣，不然他還是從前那個整日面具掩面，不敢見人的醜八怪。
這讓他的心中也不由升起幾分怒氣，用盡全身力氣一把將碧靈推開，俊朗的面容布滿憤恨。
可能覺得自己終於打擊到了對方的致命弱點以及自尊心，碧靈笑的十分得意。
她如今不暢快又如何，她也要拉著身邊的人一起下水，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好過。
「怎麼，難道我說的不對麼？已經三年了，你的江山已經被別人盡數奪去，而你答應我的任務到現在都沒有完成。連區區幾個凡人都掌控不住，更不要說對付慕靈兒身後的那個男人，你說你是不是廢物？」
祁夜的臉色終於徹底陰沉下來，終於跟她撕破了臉面。
「你根本就沒有資格在這裡嘲笑朕，明明對那個男人還念念不忘，卻還不敢承認，打著報復的名義不過就是為了滿足你的私心罷了。」
「你說什麼？」碧靈身後的白髮猛然飛起，蒼老的面容越發醜陋難堪。
長久以來的怨氣積壓在祁夜的心頭，終於讓他忍不住發泄出來，拿過妝檯上的鏡子直接放在她的面前。
「好好看看你如今的相貌吧？就算是之前的你，也沒有能力將他搶過來，更不要說現在。如果他看到你現在的樣子，想必會更加厭惡唾棄，根本就不願意多看你一眼！」
看到鏡中那張衰老醜陋的容顏，碧靈如同五雷轟頂，突然捂著自己的臉龐大叫出聲。
「拿走，這不是我，這絕對不可能是我！」
她不會一直維持這樣的面目的，她一定還會恢復到從前年輕漂亮的模樣。
再不濟，她就像從前那樣，搶了慕靈兒的皮囊。
她既然能搶得了第一次，就絕對能有第二次！
祁夜看到她如此竭嘶底里的樣子，心中也感覺到了莫大的悲涼。
他其實根本就沒有資格嘲笑她吧，自己又能比她好上多少呢？不也是得不到、忘不了，才把自己逼入這樣的境地？
後悔倒是談不上，只是感嘆命運不公罷了！
二人爭執僵持之間，突然外面的線人匆匆跑進來報。
「皇上，不好了不好了，外面的叛軍已經攻入京城，很快就要進駐皇宮了。」
「什麼？」祁夜頓時勃然大驚，「京中還有二十幾萬軍隊，且東西南北四大城門皆有將領守護，怎麼可能這麼快？」
「因為……無風無月無歸三大將領背叛了我們，開放東西北三大城門引敵軍入城。皇上，您就快點拿主意吧，不然皇宮馬上就要淪陷了。」
祁夜沉默了半晌，突然冷笑出聲：「朕還能去哪裡？天南地北，還有朕的容身之處嗎？」
突然，旁邊傳來一道森冷的聲音：「不，我們還有最後一個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