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寧做小人，枉為君子
二人都在步步為營，相互試探，互不退讓。
拼的就是心理戰術，就看誰先沉不住氣，一旦失守，便會立即給對方提供可乘之機。
碧靈心中的信念顯然已經在慢慢的動搖了，若說她完全不受影響，那是不可能的。
若真的出現什麼變故，讓鳳蓮夜查出真相救出那個女人，那麼她的下場的確就如他所說得那樣「一著不慎，滿盤皆輸」。
她不敢賭，也賭不起！
不管在任何情況之下，人都該為自己找尋一條後路。
可她並不會相信他會這麼好心幫助她，或者他也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目的，她又憑什麼相信他呢？
「說了這麼多，你無非就是想要知道那個女人的下落，先前不是告訴過你，是仙帝將她帶走的，我怎麼可能知道她現在在哪裡？」
「你一定知道！」夙非離的目光宛若今晚的月光，冰冷而又充滿犀利，「先前本君或許還沒猜到，可後來卻想明白了，如果沒有你的幫助，玄琰絕對不可能有這個能力將她藏到我們找不到的地方。」
碧靈只是輕笑一聲，不可置否。
她是不是該欣慰一下，他雖然對她的感情已經不再，可是卻還能如此看重她？
此時，夙非離的耐心已經所剩不多了，只要能夠逼她說出真相，他不惜任何代價。
「事已至此，本君也不打算瞞著你了，其實本君和鳳蓮夜之間立下一個約定，誰先找到那個女人，就有跟她在一起的資格。你既然知道本君的心思，就應該知道我對那個女人勢在必得。」
他深吸了一口氣，對不住了，鳳蓮夜！
比起他的誠信，他更在意的是慕靈兒的安危，就算真的說他是個小人也罷，他都要快點找到她。
「你說什麼？」碧靈心中十分震驚，他們之間竟然有過這樣的約定？
就算他肯，鳳蓮夜……又怎麼會同意呢？
看到她不解的表情，他連忙做出解答：「你忘了？幾日之前本君曾來找過你，是你的話，讓本君終於明白自己的心意，如果不爭取，又怎麼可能會得償所願？」
碧靈終於從驚愕中回過神來，心中充滿憤恨，她原本只想要嘲諷他的，卻不想反倒弄拙成巧了。
不管是夙非離還是鳳蓮夜，本都應該是她的男人，他們的寵愛都應只屬於她，可是卻全都被慕靈兒那個賤人搶走了。
現在不是她計較利益得失的時候了，魔君的話已經擺在眼前，她必須要快點做出選擇。
鳳蓮夜才是她真正動心且愛慕的人，她做夢都想要跟他在一起。
那麼她不妨借著這個機會，順水推舟，成全他，也成全自己。
「那你如何能夠肯定，那個女人就一定會乖乖跟你離開呢？」她是個警惕之人，做下決定之前一定要保證萬無一失。
「很簡單，辦法也多得很，不管是消除她的記憶，還是給她喝下忘情水。總之，你完全不必擔心。」
看來，他來找她之前早就已經把一切都想好了，他根本就是勢在必得的。
她心中卻還是充滿了嫉恨和不甘：「真是想不到，就連一向自詡光明磊落的魔君，為了那個女人也不惜違背自己的原則，寧做一個不守承諾的小人，真是可笑。」
對於她的嘲諷，夙非離絲毫不在意，而是壞笑著勾起她的下巴：「怎麼，你這麼說是在吃醋麼？還是說，你對本君還心存留戀，想要捨棄鳳蓮夜投奔本君的懷抱？」
就算之前有，現在也沒了！
她終於下定決心，抬頭看著他：「不必了，我可以告訴你那個女人在哪裡，但是為了避免玄琰和鳳蓮夜的警覺，你必須要按照我提供的另一條路線出發。」
……
從碧靈的宮殿離開的時候，天已經蒙蒙亮了。
他此時的心情是無比激動的，很快，他就可以找到慕靈兒了！
不是都說，女人在困境之中遇到的第一個人都會把他當成救命稻草。如果他能夠第一個找到她，是不是就可以代替鳳蓮夜成為她心中最重要的人？
想到先前他做了那麼多傷害她的事情，他的心情又變得有些沉重起來，他不敢奢求那麼多了，只要她能夠不討厭他，他就已經非常的知足了。
至於同碧靈的約定，他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
他不否認自己仍然存有私心，可更多的只是想要救出慕靈兒罷了。
……
此時的仙界，歌舞昇平，喜慶悠揚的樂聲一大早便響起，在萬丈雲霄之上繚繞、經久不息。
司樂星官帶著眾樂師排練演奏，一會兒婚禮就要開始了。
紫宸宮內，楚凌寒已經換上了大紅的喜服，鮮艷的紅色襯出他的面容越發英挺，長眉斜飛入鬢，好看的眼眸似乎比往日少了幾分凌厲，卻更多了幾分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氣息。
鳳蓮夜看著他，語氣頗有些感慨：「真是沒想到，竟然可以看到你成婚的樣子，就算是假的，本尊也覺得有些欣慰。」
楚凌寒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不過都是逢場作戲，有什麼可欣慰的？」
鳳蓮夜嘆了口氣，他怎麼可能不知道，他的好兄弟一直都是嘴硬心軟，竭盡所能的為他著想，他只是不想讓他心中有愧疚罷了。
他走上前來，重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不管結果如何，這份情我都會記在心裡。」
以他們這麼多年的交情，根本就不必多這些體己話，但是楚凌寒也沒有辯駁，偶爾聽聽這種話，還是覺得蠻不錯的。
「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麼？」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鳳蓮夜絕美的眼眸閃過一絲希望的亮光，靈兒，我很快就可以來救你了。
楚凌寒也覺得自己在說廢話，事關慕靈兒，他怎麼可能會容許出現一點意外呢？既然如此，那也沒有什麼可擔心的。
「時辰差不多到了，我們該走了！」
他正準備出發，這個時候，鳳蓮夜卻突然叫住了他，神色看上去似乎有些遲疑。
「怎麼了，還有什麼事麼？」
「的確，是一個問題想要問你。你之所以會答應同玉芙成婚，僅僅只是把她當成是我們計劃之中的棋子麼？」
楚凌寒的目光有些異樣，顯然是沒有料到他竟然會這麼問，但他也很快做出回答：「不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