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久違的笑容
在她的詢問之下，鳳蓮夜終於把壓抑在心底的事情說了出來。
她大概能夠理解他的心情，卻不能接受他變得如此頹廢悲觀。
「所以，你就打算放棄靈兒了嗎？」
放棄？這兩個字，頓時讓他心中一顫。
不，他對她的心意永遠都不會改變，可事實上他的想法已經不重要了！
只要一想到現如今她對夙非離那般依賴，她的眼中不再有他的影子，他就心灰意冷，人也變得消極起來：「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怎麼可以說出這麼不負責任的話！你有沒有想過，如果靈兒現在是清醒的，她會願意讓自己活成這般渾渾噩噩的樣子嗎？」此刻，楚凝霜也顧不上什麼身份問題，直接生氣的指責道。
鳳蓮夜無言以對，如果可以，他也很希望靈兒能夠恢復記憶。
但是，如果這麼做的代價是換來她的痛苦，他還要繼續下去麼？
為了能夠讓他早點做下決定，楚凝霜故意把話說的更加嚴重：「其實你根本就不是在擔心靈兒吧，你只是害怕靈兒恢復記憶之後會恨你，所以連嘗試的勇氣都沒有，從始至終你都只是在為自己考慮。」
「不是這樣的！」他想要為自己解釋，可是話到了嘴邊，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他不得不承認，他的心中的確充滿恐慌，或許凝霜說的沒錯，他真的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膽小鬼。
看到他這個樣子，楚凝霜也只能在心中無奈嘆息。
她怎麼可能會不明白他的心情呢？她這麼說只是想要重新激發他的鬥志罷了。
「所以，你就應該拿出信心把之前的靈兒找回來啊。就算她以後會討厭你，那也是她自己的選擇，可你卻不能剝奪她選擇的權利，明白嗎？」
短暫的沉默過後，鳳蓮夜點了點頭：「我懂了！」
沒有什麼比幫靈兒找回快樂更重要的事情，他何必顧及那麼多呢？
他也應該好好的感謝凝霜，如果不是她的點醒，他到現在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不知道自己下一步應該做什麼，白白的浪費了這麼多的時間。
「靈兒是我的好姐妹，我當然是希望她能快點好起來啊！」楚凝霜滿不在乎的擺擺手，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靈兒，沒有什麼可道謝的，「還有啊，其實你根本就不用去想那麼多，也不用執著於一定要讓她恢復記憶，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兩全其美的辦法啊。」
看著楚凝霜那眉飛色舞的神情，鳳蓮夜也忍不住好奇起來。
「什麼辦法？」
「就算她永遠都找不回從前的記憶也沒有關係，你也可以讓她重新愛上你啊。記憶並不能夠抹滅一切，重要的是你們是否還愛對方，什麼力量都不可能阻止你們在一起。」
這番話，算是徹底說到了鳳蓮夜的心坎里。
這一刻，他心中再無顧慮，不管未來究竟是什麼樣子，至少現在他要盡力的留守住他們的愛情。
哪怕最後是失敗的，至少他努力過，以後也不會再有遺憾。
看到他緊皺的眉心終於舒展開來，楚凝霜也覺得有些欣慰。
在她失意的時候，靈兒也是在她的身邊陪著她，勸慰她，甚至不顧危險去炎焰之谷尋找火晶蓮子拯救她的性命，這一次，她也要陪在她的身邊，幫她找回真正的幸福。
……
當慕靈兒醒過來的時候，她伸了個懶腰，然後睜開一雙清澈如水的眼眸。
這一覺睡得通體舒暢，精神爽朗，好似從來都沒有如此愜意過。
有些迷茫的看向四周，她發現自己躺在一個十分柔軟舒適的床上。這裡是哪裡，她怎麼會在這個地方呢？
剛想起身下床，這個時候房門卻突然被人推開，兩個姿容秀麗的侍女走了進來。
一個身著紅衣，颯爽嫵媚，一個身著綠色的衣裙，清婉動人。
看到她已經醒了，她們臉上頓時浮現出驚喜的神色。
房間裡突然多出了兩個陌生人，慕靈兒自然是十分驚慌，方才舒緩的神色很快就轉變為不安：「你們是誰？」
除了夙非離以外，任何人在她眼中，都是陌生的、未知的事物，都會讓她產生不安懼怕的情緒。
綠綺和赤練只能在半途止步，可看著她的目光還是十分激動。
「娘娘，你終於回來了。可是……你不認識我們了嗎？」
慕靈兒已經忘記了之前的記憶，怎麼可能會對她們有什麼印象？
這個時候，她們也終於想到帝君和凝霜公主的提醒，哪怕再怎麼不能接受，也必須要認清眼前的現實——娘娘是真的把她們給忘了。
可她們還在心中安慰自己，沒關係，只要她人還能夠回來就好了，這關係也可以再一點一點慢慢建立起來啊。
赤煉小心翼翼走近幾步，輕聲說道：「娘娘，時辰不早了，該起床更衣了，之前您在這裡的時候，都是由我們兩個服侍的。」
綠綺突然伸手扯了一下她的衣袖，在旁邊做出提醒：「你忘了，帝君交代過，不可以再在娘娘面前提起從前的事情的。」
「可是……這的確就是之前發生過的呀。」赤煉並沒有意識到有什麼不妥，「再說了，娘娘對我們這般排斥，不提醒一下，她怎麼會信任我們呢？」
「總之，不能說就是不能說，帝君交代的話肯定沒錯！萬一娘娘出了什麼差錯，誰能擔當的起這個責任？」
赤煉頓時十分不滿：「我都已經說了，總不可能收回去吧，而且娘娘她也沒有什麼不好的反應啊。」
兩人好像完全忘記了她們議論的那個人還在場，就這樣旁若無人的鬥起嘴來。
慕靈兒睜大眼睛有些好奇的看著她們，雖然不明白她們到底在吵什麼，可是她竟然覺得……這一幕很熱鬧，也很有趣，是之前從未體驗過的感覺，讓她忍不住笑出聲來。
本來正吵的面紅耳赤的二人聽到她如銀鈴一般動聽的笑聲，頓時安靜下來，有些驚訝的看著她。
她們沒看錯吧，娘娘她……竟然笑了！
那般美好久違的笑容，讓她們感覺分外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