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是非(5)
修士的修為境界達到元嬰境界,身體便真正意義上脫離了凡人的界限,開始轉化為神軀。最大的特點就是泥丸宮中所有的意識思維開始凝結成型,化作和自己一般模樣的小小元嬰。
此元嬰便是神軀,是神的軀體,仙的軀體,即使肉身不在,只要元嬰不毀,修士依然能完好無損的活著。肉身對於元嬰來說,只是一個居住的房子罷了,在元嬰還脆弱的時候,用來遮擋外界的風雨陽光。直到元嬰成熟,不再懼怕外界的元素時,修士便真正成為了神,此境界便是化神。
路靈犀是元嬰二層的境界,全力出手揮動羅浮扇,整個天地仿佛世界末日一般,萬物皆化作塵埃。修為不到元嬰境界,根本不可能抵擋的住元嬰修士的隨手一擊。因為元嬰境界已經開始參悟規則,他們結成元嬰,靈力開始產生質變,漸漸開始向法力的方向轉變。
當初劍意門門主鐵萬里劍法高超,同階無敵霸氣無雙,修為已經是金丹大圓滿境界,一人一劍前往蒼梧洲聽香水榭找葉天成,想要替安雲報仇。可惜修為不到元嬰,那怕鐵萬里手段通天,結果仍舊被葉天成輕易殺死。
這便是為何安雲要前往蒼梧洲之前,需要三個月時間閉關,花費無數極品靈石開啟玲瓏錦繡台,強行將自己的修為提升到元嬰境界的原因。她可以鍊氣期挑戰築基期,也可以築基期挑戰金丹期,但絕對不可能以金丹期的修為去挑戰元嬰期修士。哪怕是給她上古時期的超階法寶也不行,因為不到元嬰甚至化神期境界以上,根本無法真正發揮出法寶的威力。
與路靈犀一戰,是安雲真正意義上與元嬰期強者交手,更因為路靈犀的關係,此戰的意義非同小可。若是就這麼被路靈犀跑掉了,安雲短時間內恐怕沒有勇氣去蒼梧洲找葉天成復仇,即使去了,也不會是葉天成的對手。
不過路靈犀手持重寶,又一心想跑,安雲一時倒也拿她沒有辦法,正準備抵過這陣風刃後在用混沌飛梭追殺路靈犀時,便聽到身邊秋暮離長長的吸氣聲。
她轉身看向秋暮離,只見他臉上漲得通紅,一口氣吸進肚子裡,肚子像皮球一般撐起。秋暮離雙手連續解印,紅蓮法劍自他袖口中鑽了出來,劍身抖落一朵血色火蓮。秋暮離再次一吸,將血色火蓮又吸進嘴裡,然後朝著漫天的青色風刃用力一噴。
霎時,無數細碎的火蓮被他吐出的氣裹著沖向了前方的風刃。「轟」的一聲,火蓮將所有的風刃一一點燃,漫天遍野燃起來妖異的大火,秋暮離吐出的空氣也化作一陣陣強烈的颶風,融合進那些燃燒的火雲之中,迅速的朝著路靈犀逃亡的方向蔓延過去。
好強!
安雲暗贊一聲,秋暮離這一招無論是威力還是範圍,都已經超過一半元嬰初期修士的法術,而且這火是紅蓮業火,無物不燃沾之必燃,威力又大了一倍不止。
「這一招是烽火連天,是我所學的風火寶鑑中九大殺招之一。只有有風的地方,火便能迅速燃燒過去。」秋暮離見安雲看著他,便解釋道:「我自從修行風火寶鑑以來,還是第一次施展出這一招,安雲師妹覺得威力如何?」
安雲點點頭,贊道:「上古法術,當然不同凡響。你又用的是紅蓮業火,這一招修道界沒有幾個人能夠接得住。」
路靈犀施展瞬身遁法,一步便是百里,滿以為憑藉羅浮扇扇出的風刃,可以阻擋安雲。誰知她剛走沒幾步,便聽到身後傳來一陣陣冰寒氣息,回頭一看,不禁面色大變。只見天地間漫天遍地的血色火雲向她席捲而來,那些血色火雲恐怖無比,竟然連空氣都被點燃,然後迅速的燃燒過來。更恐怖的是,那手中羅浮扇一路扇出的風刃,成為了火雲最好的燃燒劑,風助火勢,剎那間就燒到了她的身後。
路靈犀大叫一聲,她哪裡敢讓這火真正的燒到她身上來?血色火焰冰寒刺骨,分明就是傳說中八寒地獄中的紅蓮業火,是業力之火,無物不燃,根本無法撲滅。
此時此刻,路靈犀也不敢使用羅浮扇,那樣只會讓紅蓮業火更快的追上她。路靈犀收起羅浮扇,取出寒氣逼人的寒冰珠,同樣長長的吸了口氣,將托著寒冰珠的手放在嘴邊,朝著漫天遍野燃燒過來的火雲重重一吹。雪白的寒氣從寒冰珠上散出,迅速的將空氣中所有的水分凝結成冰雪,天地間一時間侵染成雪白,仿佛憑空出現了一座巨大的雪山。
巨大的雪山還在不停的朝周圍蔓延,雪山越來越大,最頂層的雪層還是坍塌,雪崩飛快的向四周席捲,和燃燒過來的紅蓮業火撞在一起。
剎那間,天地衝起漫天濃濃白霧。
路靈犀看了一眼手中的寒冰珠,原本雞蛋大小的寒冰珠只剩下一半大小,不由十分心痛。要將寒冰珠恢復原來大小,非得在極寒冰泉中修養百年不可。但寒冰珠的損失是值得的,至少暫時擋住了那漫天襲來的火蓮火海。
路靈犀也不敢多耽誤,她也不知道損傷寒冰珠形成的雪山能夠阻擋紅蓮業火多久。這次出行是她失算了,不過也實在怪不得她。當今修道界元嬰境界的修士屈指可數,她已經是站在修道界頂端的人了。即使面對著其他元嬰修士,她身上有兩大上古異寶羅浮扇和寒冰珠,打鬥起來也是她占據絕對的優勢。退一萬步來說,即使打不過,她要走誰也休想攔得住。
但事情偏偏就有例外,也不知道哪裡冒出來兩個如此年輕的元嬰修士,個個手段通天不說,法寶更是威力驚人。她有羅浮扇和寒冰珠,居然被打的沒有還手之力,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突然,路靈犀臉色一變,提起的左腳剛要踏出去,卻又馬上退了回來。一道冰線從她的腳尖前划過,將空氣凝成了一道白線,如果她剛才沒有收回腳,她的腳也會同面前的空氣一般被凍住。
「跑不掉了嗎?」她心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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