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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宸柒再見了

    州慢心裡也有了點感動,「宸柒在我心裡,在排歌心裡向來都是一樣的,你也一樣,不用在意憶蘿月剛才的挑撥,有些事情,我希望我們都可以坦誠相待。」

    「那……」木笡聽了州慢的這一番話,頓時也就有了些勇氣,「太子殿下,什麼時候天君才會放宸柒出來啊?」

    州慢對木笡的這個問題也很是糾結,畢竟他自己心裡很清楚,宸柒的這件事在天族的影響是很大的,就算是看在他跟自己跟排歌的關係,也是絕對不會輕易放人的。

    剛才就不該放走憶蘿月!

    「你放心吧,」末了,州慢還是對木笡說出了這樣一番話,「若是天君不放人,我們還可以劫獄。」

    **

    「可是,這樣真的好嗎?」排歌皺了一下眉頭,對州慢劫獄的想法很是不解,畢竟,劫獄乃是大罪,更何況宸柒現在犯下的這個罪也不是什麼可以輕饒的小罪,想要劫獄,簡直就是難比升仙。

    州慢原本也不願意,但是他知道,現在木笡正以迫切的心情等待著自己的一番作為,更讓他有些後顧之憂的是,他怕他再想不出辦法,排歌還是會趁著他沒有防備的時候再去那種地方。

    這個成本,他擔不起。  

    「這是最好的辦法。」州慢笑了笑,撫摸了一下排歌的長髮。

    排歌便也像是被捋順了毛似的點了點頭,「既然是最好的辦法,那我們現在又該怎麼做?」

    「不急,等他們來了再說。」

    「他們?」

    還沒等州慢回答,就聽外邊傳來一陣倉促的腳步聲,隨後,司命神君和曲遊春兩人的身影就出現在了門外。

    「太子殿下。」

    「太子妃殿下。」

    排歌點頭應道,「原來是他們。」

    「眼下整個長春宮,也唯有此二人能夠效忠天界不變,這件事情與他們三人商量正好。」

    三個人?

    「還有一個?」

    「二哥二嫂,我來了!」這一次,又是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衝著這一聲不羈的問候,排歌縱使還沒見到人,就已然知道了水漫聲了。

    「來就來,別吵吵嚷嚷的。」州慢遞給了剛進屋來的水漫聲一個不屑的眼神,說道。

    水漫聲還裝著委屈的樣子說了幾句,「二嫂,你看我在這長春宮裡,處處受我二哥欺凌,你一定要替我做主啊!」  

    排歌苦笑了一下,面對這樣的兩難的世界難題,她早已經是見怪不怪了,「好說,好說。」

    「行了,我這次叫你來是為了給你說正事的,不是讓你來申冤的。」州慢白了水漫聲一眼,將整個話題再次扭轉過來。

    水漫聲亦是只好收起了原本還想說出口的話。

    「這次請你們來,是想要告訴你們,我想要劫獄。」州慢見氣氛正好,便開門見山道。

    司命神君一下子就皺起眉頭來,「太子殿下說的,可是要幫助宸柒逃出天牢?」

    「正是。」

    「二哥,你這也太瘋狂了吧?」水漫聲先前完全不知道州慢此次叫他是為何事,現在知道了,更是咋舌,「你這是公然向父君挑釁吧?」

    州慢的臉上依舊淡定,面對這種結果,他早已有所準備,「我希望我的意思表達得很明確,這件事情是經過我深思熟慮的,我現在與你們說,也只是告訴你們,且需要你們的助力,而不是找你們協商的。」

    這還是州慢第一次當著這麼少人的面還露出這麼嚴肅的表情,嚇得曲遊春也不敢再說什麼了。

    「可是……」水漫聲亦是不知天高地厚地繼續反駁,「就算有我們幾人的助力,我們也沒有十全的把握能夠成功啊。」  

    「強搶肯定是不行了。」州慢像是有先見之明似的,聽到這樣的質疑之聲,沒有考慮就直接回答了,「所以我們需要智取。」

    這下,終於輪到曲遊春說話了,「太子殿下如此有遠見,想必連如何智取都已經想好了吧?」

    「辦法我倒是有一個。」州慢應道,「就是可能實行起來會有一定的難度。」

    「眾人拾柴火焰高,太子殿下就別賣關子了。」司命神君向來是個急性子,便催促道。

    州慢點點頭,將他腦中一直保留著的主意和盤托出。

    與此同時,疏簾淡月之外,一個仙娥從宮門外急忙地走了進來,卻因了她異常的行為,被暗客攔住了。

    「何人在疏簾淡月造次?」

    「天牢有急事需要告訴太子殿下。」仙娥見是暗客,便也沒有顧忌地徑直回應。

    暗客一聽說是天牢,便也收起了手中的劍,還是謹慎地多問了一句,「什麼人派你來的?」

    「薄媚娘娘。」

    **

    眾人聽到有人在疏簾淡月的院中吵吵嚷嚷,便也都謹慎地收起了沉思的表情,懷著好奇心地盯著州慢。  

    州慢便也起身開門,迎面就看到薄媚派來的仙娥急忙地跑了過來,「太子殿下,大事不好了。」

    「有什麼大事,需要你這般急促?」州慢沒有認出是自己生母身邊的仙娥,便也還是一副冷峻面孔。

    仙娥只好跪在州慢面前,「太子殿下,今早天君去了瑞鶴仙影,跟娘娘說了天牢的一件事情,娘娘便派我來與你說的。」

    州慢這才認了出來,「是母后派來的?」

    「是!」

    「進來吧。」

    仙娥這才匆忙起身,「謝太子殿下。」

    進了屋,仙娥才發現屋裡還有好多人。

    「沒事,這邊都是自己人,有什麼事情你儘管說就好。」州慢看出了仙娥的顧慮,便也解釋道。

    仙娥有了州慢的這一層保障,這才開口道:「今日一早,天君就去了瑞鶴仙影,無意中向娘娘透露,今天一大早,宸柒上仙便在天牢內……毒發身亡了。」

    毒發身亡。

    這四個字,對在座的還在思索如何劫獄的幾個人來說,都是一個暴擊,而對此傷害最深的,亦不過排歌。  

    「你說的,可是真的?」排歌有些難以置信,怎麼可能?剛剛他們還在想著很快就能把宸柒給救出來了,怎麼現在卻是他先扛不住了?

    來報信的仙娥好歹也是薄媚身邊的心腹,對排歌跟宸柒的關係也是有了解的,她知道這個消息對排歌來說意味著什麼,說起話來便也是小心翼翼的,「太子妃殿下,小仙不敢欺瞞。」

    不敢欺瞞,也就是事實如此。

    排歌苦笑了一下,剛站起來的雙腳很快就覺得發軟,甚至有些支撐不住。

    州慢很快就回到了排歌的一邊,讓她靠在自己的面前,「那現在宸柒在何處?」

    「因為宸柒上仙是在天牢中死的,寒冰有凝人骨肉之用,所以眼下宸柒上仙的仙軀還被困在天牢裡邊,天君已對天牢的人全部換了一批,現在誰也沒有辦法進去看望任何人。」

    毫無疑問,這樣的事情連天君都能感覺到束手無策,更何況是排歌?

    「好,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仙娥將自己的任務完成後,很明顯地鬆了一口氣,隨後就走了出去。

    「太子妃殿下,你還好吧?」曲遊春看到排歌明明是慌張的,卻還是強裝鎮定的模樣,有些意外,亦是有些心疼。  

    他何曾見過排歌如此難過?

    就算是當時看到她知道了自己原本的家人被推下了誅仙台,她也沒有這般絕望過。

    可是現在呢?

    「我沒事。」排歌站定,她也很奇怪為什麼她現在還有力氣站在眾人面前,她原本以為,她聽到宸柒身亡的消息後,她可能會感覺天界都要消失了。

    可是她沒有。

    相反,她表現得異常的頑強和堅韌。

    「阿歌,要不你先去休息會吧?」州慢知道對於排歌來說,這件事情已經是個很強烈的打擊了。

    今天原本要說的事情也不過都是圍繞著宸柒來說罷了,若是現在宸柒都已經不在了,那今天這一眾人等留在這裡也就沒有什麼意義了。

    水漫聲見狀,很是識趣地示意了一下曲遊春和司命神君,便起身道:「既然都這樣了,那二哥二嫂,我們就先回去了。」

    「對,太子殿下,太子妃殿下,我們先回去了。」兩人隨後也起身附和道。

    「嗯。」州慢點頭,又補充了一句,「你們最近密切關注一下憶蘿月的行蹤,活要見人,死要見光。」

   

    「是!」

    **

    「信羽,原本是一種仙鳥的羽毛,只是人叫信羽的人多了,大家便也都忘記了它原本的名字,只是統稱為信羽鳥罷了。」一個小男孩蹲在天界的一處湖邊,給身邊的女孩子講解著。

    小女孩點點頭,「那哥哥,信羽鳥都是白色的嗎?」

    「不是。」小男孩不過十一二萬歲出頭,看起來卻也是見多識廣,「我們南海的信羽鳥就都是白色的,但是長春宮有一處宮殿,叫……」

    小男孩忘記了叫什麼宮殿,頓時就卡住了。

    隨後,一個女子從小男孩身後走來,走到他們身邊時,才蹲下來與他們說道:「叫疏簾淡月。」

    「對,就叫疏簾淡月,」小男孩被這麼一提醒,又恍然大悟般講解道,「疏簾淡月的信羽鳥就是藍色的。」

    「娘好厲害!」小女孩聽罷,拍著小手激動地說道,小小的身子尚未發育,穿起長裙來倒是顯得有些萌。

    小男孩不屑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妹,「哥哥難道就不厲害嗎?」

    「哥哥都忘記了,怎麼厲害了?」妹妹亦是毫不留情面地說道。  

    「長橋月,你!」小男孩看著自己的妹妹這麼不給面子,登時就吹鬍子瞪眼了。

    秋霽見到兩個人又要因為一點小事打起來了,只好抱起長橋月,又拉起了歲月的手,「好了,兩個人互為兄妹,怎麼天天都要吵架呢?」

    「哥哥不乖!」長橋月一把鑽進秋霽的懷裡,小手還指著自己的哥哥說道。

    「明明就是妹妹不管!」歲月做了一個鬼臉,兩個人明明隔著一個半空的距離,卻也還是要吵。

    秋霽簡直要拿這兩個孩子沒辦法,這個時候,一個看似有十七八萬歲模樣的男子朝他們三人走了過來,隨後便也在秋霽三人的面前停下,「母后。」

    「你可算來了,歲月就交給你了。」秋霽見到自己的大兒子終於趕來了,急忙將身邊的拖油瓶甩一個給自己的長子,玉壺冰。

    玉壺冰也知道了這是件很難的差事,面露難色,但還是將歲月給牽了過去,「歲月,那我們就先走吧。」

    「那……」歲月雖然是被自己的哥哥帶走的,但還是有些不舍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娘親,「那娘親要拋棄我們了嗎?」

    「你這孩子瞎說什麼呢?」秋霽面上現出一絲苦笑,對歲月的話簡直不要太搞笑,「娘親怎麼會拋棄你呢?」  

    「那等下歲月還能見到娘親嗎?」

    秋霽笑了笑,「娘親就跟在你後邊,你一直都能見到娘親的。」

    「哦,那好吧。」

    看著歲月不過十一萬歲,卻饒是要裝成一副小大人的樣子,秋霽就覺得好笑。

    四人成兩行,就這樣走在天界的湖邊,大手牽小手地形成了一道獨特的風景線。

    路過的仙友看著這一幅其樂融融的樣子,又開始閒聊起來,「這位不是秋霽上仙嗎?」

    「你還別說,還真的是呢,早些時候就聽說他們要回來了,沒想到還帶了三個娃子。」另一個知情的仙友應道。

    「什麼時候說要回來的,還是拖家帶口的,怎麼也沒見到南海水君?」不知情的仙友瞬間在腦海中腦補了一番南海後宮的爭鬥劇。

    知青的仙友白了一眼身邊的仙友,「沒你想的那回事,你不知道過幾天是什麼日子嗎?」

    「過幾天?」仙友晃了晃腦袋,「不知。」

    「誒,過幾天是秋家大祭,這不,在外的所有秋家人都要趕過來嗎,你還別說,剛剛我還在北天門見到南海水君了,可能是公務繁忙來得晚了些。」  

    仙友的話音剛落,便見這一隊行走的風景線又加入了另一個男子,仔細一瞧,正是南海水君,喬楂。

    「嘿,你別說,還真的來了。」

    「那可不,我可沒有騙你的意思。」仙友淡淡道,「這下子,天界就熱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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