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是替代品？ （一更）
「啟稟天君，南海那邊兵力告急，請求長春宮派兵支援！」
「啟稟天君，太子殿下告急，請求長春宮派兵支援！」
「啟稟天君，南海……」
天君擺擺手，「夠了夠了，本君知道了。」
底下來報信的士兵皆個個滿頭大汗，不敢出聲，他們知道，要麼天君派兵支援南海，要麼自己的兄弟還有親人都有可能在最後一刻被魔族的那群狂人絞殺，命喪黃泉。
天君的命令，即是救人的口令！
天君也知道現在形勢危急，多一分一秒的失誤就有可能讓正在戰場上廝殺的士兵再少一人。
但是，他也知道，倘若魯莽行動孰能知是福是禍？
眼下太子沒有在身邊，身邊的能臣能派出去的也已經是派出去了，就連剛上任不久的東海西樓子上神，如今也已經在南海北邊的戰場上英勇戰鬥著。
倘若……
倘若還能再出來一個能夠平穩眾仙憤恨和焦慮的神仙便好了。
就在天君還在焦灼著在大殿上沉默時，門外傳來的一個聲音，「尾犯上神到！」
尾犯？
尾犯！
沒錯，天君仿佛間見到了一個希望，如今的戰場上，新兵尚且沒有經驗，老兵卻所剩無幾，而在多次的戰報上來看，很明顯，這些新兵的力量較之魔族的那些猛士來說還是太過薄弱了些。
倘若這個時候，尾犯能夠領兵，按照他十八萬年前領兵攻打魔族的戰術來看，這個尾犯並非是平庸之輩。
相反，正是因為對尾犯有所忌憚，天君才十分同意他歸隱山林，且到了現在這個危急關頭時，差點就忘了還有這個人的存在。
尾犯上神應聲出現在正殿門前，邁著沉穩的腳步出現在眾仙的視線，越走越近。
待到他走到正殿中央時，他才行了禮，「尾犯參見天君。」
「尾犯，你可算來了。」天君如釋重負道，尾犯今日特意趕著早朝來，心裡定也是有所打算了。
尾犯一臉平靜道：「啟稟天君，現如今南海戰事告急，尾犯請求我刷子序犯等人一應領兵參加。」
「好！」天君巴不得尾犯主動請纓，尾犯也絲毫沒有讓他失望，還說不僅是他，還要整個刷子序犯的人都去，他老早就聽說過了，這尾犯座下的五個弟子現在個個都是能夠名當一方的上神，現在一下子多了六個精英，天君臉上的皺紋瞬間舒展開來，「你的刷子序犯現在可有哪些人？」
為了確保萬一，天君還是又多問了一句。
「啟稟天君，臣尾犯座下現還有五個弟子，分別是曲千秋上神，安公子上神，鳳凰間上神，東平引上神和排歌上神。」尾犯不過將排歌說出口，立馬就有眾仙在底下開始騷動。
雖說眾仙中幾乎每個人都知道了排歌上神便是尾犯的座下弟子，但現如今從自己的師父說出排歌的名字時，眾仙還是按捺不住自己激動的心情，化成了一陣唏噓。
天君很是滿意地笑了笑，近些年來，不僅是排歌在天界上屢受這群老神仙的讚嘆，他也聽說了，這尾犯說出來的每一個人名都對天界有所建樹，因此，他亦是欣慰。
「如此，甚好。」天君道，「那你今日就帶領你一眾弟子前往南海吧，不過……」
尾犯不過點頭行禮準備領命，卻又聽天君又來了一個轉折，不禁詫異地抬起頭來，準備聽聽天君還有什麼事情要說。
天君頓了一頓，「不過排歌上神就免了吧，她現在好歹也是未來的太子妃了，打打殺殺，不太好。」
天君的這番話說出口，眾仙頓時都讚賞的點點頭。
有仙友便又開始八卦了，「沒想到天君這麼不計前嫌，對排歌上神這麼著想。」
「就是，我以為天君還多多少少有些忌憚排歌上神是令府的後人，原來天君現在對令府也沒有嫌隙了，真是太讓人意外了！」
眾仙還在說著，卻見簇水仙君走了出來，對天君作了一揖，「天君，臣覺得不妥。」
眾仙因為簇水仙君的這番奇怪地打斷而停止了議論，對簇水仙君接下來要說的話亦是好奇，都忍不住地屏息凝神起來。
「你說，有何不妥？」天君被打斷了話頭，打斷他的人還是他較之看重的簇水，他不免皺了皺眉頭。
簇水仙君倒也坦然，臉上依舊一副寵辱不驚的模樣，「天君，現在南海戰事告急，臣覺得，與其憐香惜玉，不如愛惜人才，現在正是用人之際，況且這排歌上神承襲了風入松上神的法力，現如今的排歌上神亦是足夠強大的。」
尾犯本來就想著再勸說一下天君，讓天君重新考慮考慮，沒想到這簇水仙君卻也要比他更快一步地說，他總歸是覺得他另有圖謀，卻也想不明白這動機。
難不成他還要找人在戰場上對排歌下手？
尾犯不自覺地輕笑起來，卻也只是暗暗偷笑，沒有被發現。
天君想了想，覺得有些道理，目光瞥見站在一旁的尾犯也沒有出來阻止，索性改變了主意，「也罷，就讓排歌上神亦一同去吧。」
「是。」尾犯領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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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浩浩蕩蕩的隊伍，只因在尾犯和五個弟子前行之前那些大隊伍便已經是出發了，戰事刻不容緩，尾犯等一席人也不過是收拾了一下便出發了。
排歌因是最後一個知道這件事的，所以讓自己的師父和眾師兄多等了一刻鐘。
「阿歌，準備好大戰一場了嗎？」安公子看起來很是輕鬆，還不忘開玩笑道。
排歌倒是睜著大眼睛，臉上雖無戲謔之意，但也沒有那麼緊張，嘴角微微勾起，給人看起來是自信而又從容的，「自然是準備好了。」
「話說回來，自打你讓眉嫵吃不了兜著走之後，我們已經好長時間沒有跟別人認真地打過一場了。」安公子有些遺憾地說道。
尾犯佯裝嚴肅地咳了咳，「咳咳，和平不好嗎？」
排歌也隨聲附和道：「就是，和平一點多好。」
安公子無言以對，面對一個已經歸隱山林還活得自由而瀟灑的師父和一個只想要種種田養養魚過個美滿田園生活的師妹，他縱使內心再慷慨激昂，蓬勃應戰也在他們的質疑中漸漸地消弭掉了。
「好了，快別說笑了，時候不等人，我們該走了。」尾犯上神抬眼看天上的太陽，說道。
「是。」眾人皆很快接受了命令，一個個化煙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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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海海宮的平靜與那長春宮上頻繁來報的戰況有著天壤之別，直到排歌看到了南海海宮正殿一旁擺放的巨石上明晃晃地雕刻著「東風第一枝」五個大字時，她才確定這的確是當初在長春宮派去使者哭天喊地的南海。
「師父，這南海看樣子也沒有南海水君說得那麼邪門啊~」安公子首先發問，這一問倒是將在場眾人的疑惑一併問了。
眾人都不吭聲，等待著尾犯給出一個適當的回答。
尾犯還是一臉嚴肅，「或者，這裡邊壓根就沒有人呢？」
正說著，門內一個身影急急忙忙地走了出來，出來時，還不忘把海宮的門給關上。
好在還沒等那人慌慌張張地轉身離開，曲千秋首先將那人給攔下了，「這位仙使為何行事如此匆忙，可遇到了什麼大事？」
「哎呀，這位上神行行好，讓我先去找醫仙可好，我家娘娘就要生了，現在南海海宮只剩下幾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童子，我現在得急忙去找醫仙啊！」
仙使急得跺腳，曲千秋卻還是沒有想要放他一條去路，反而轉過頭對也已經聽到了這個消息的尾犯說道：「師父，難不成南海真的如你所說，已經沒人了嗎？」
尾犯卻也沒有回答曲千秋的話，反而是別過臉去問那位急壞了的仙使，「這位仙使，在下是從刷子序犯趕來的，本來是準備助南海一臂之力的，現在聽說仙使家中娘娘有難，本仙略學了些醫術，想必還可以為仙使拖延一下時間，仙使覺得如何？」
仙使早已是熱鍋上的螞蟻，現在看到誰也早已沒有心思去分辨來人的好壞，便急匆匆地應道：「那上神，請隨我來。」
排歌等人跟隨在尾犯身後一起進去了南海海宮。
南海海宮的後花園真是大到了一種極致，排歌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大的後花園，雖她先前也來過一次南海，卻也沒有認真地到訪過，今日一瞧，差點就看呆了。
仙使帶路亦是急匆匆的，恨不得將尾犯和他的徒弟一起變過去，只可惜，這四海的海宮結界較為奇特，仙人在這裡使用其他仙術無異，但唯獨，瞬移術無論怎麼使都使不出來。
排歌原本還想要駐足流連的想法也因為仙使實在太過慌張的表現而沒敢說出她的想法。
直到走到了一處煞是好看的院子裡，仙使這才停下了腳步。
院子裡頭的房間窗門緊閉，但不管關閉得有多麼嚴密，房間裡女子的慘叫聲依舊能夠清楚地聽到。
排歌和曲千秋等一席人因為這此起彼伏的慘叫聲個個面露愁容，這豈止是要生的節奏，這是要死的節奏吧？
就在這個時候，門毫無徵兆地打開來，一個仙娥從裡頭亦是慌慌張張地出來，臉上的汗珠直直地滴落，讓人好是心疼。
她也發現了站在門口的眾人，有些驚異，但因為看見了熟悉的仙使，便急忙走過來道：「各位是來幫娘娘的嗎？」
尾犯上神點點頭，「讓我進去看看吧。」
仙娥大抵是覺得這尾犯上神是個男仙，有些不太方便，還是猶疑了一下。
「師父，我跟你一起進去吧。」排歌看出了仙娥的為難，便替她解圍道。
尾犯也瞧出了端倪，便也點點頭，臉上依舊看不出半分玩笑的意味，「也好，這樣也方便些。」
「多謝上神。」仙娥謝了尾犯，同時也是在謝排歌，便將兩人領了進去。
穿過一層屏風，一股熱氣朝排歌和尾犯兩人撲面而來，排歌只覺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血的味道，而後又漸漸在心底生出了噁心的感覺。
因為怕被嫌棄自己擺著太子妃的架勢，因而她亦是不敢捂住嘴，只得面色悽苦地盯著床榻上躺著的那位。
縱使她臉上因頻繁出汗而使鬢角上的毛髮緊緊貼著那弧度分明好看的側臉，縱使她已然全身濕透而漸漸透出她那一層薄紗而露出那如雪般的肌膚，排歌還是認出來了，這是秋霽！
她那迷糊的腦袋瞬間就清醒了。
她怎麼就忘了呢，當初吃醋離開長春宮，離開天界時，她就是因為州慢將秋霽拉在自己的身邊便吃醋離開，才會有後來想不開而去學習牽魂術……
種種因果，她因為學習牽魂術後便忘得乾淨。
但是現在，她又再次想起來了。
秋霽。
州慢以前是喜歡她的吧，不然為何要將她的手牽過，還是當著四海八荒眾仙的面？
但是現在，這分明是南海的海宮，是不是她看清了自己的內心，而後覺得自己並不是喜歡州慢的，便才拋棄他來了南海？
若真是如此……州慢才會三萬年都不曾回過疏簾淡月？
一陣陣恐怖的想法在排歌的腦海轉瞬即逝，但正是因為這種突兀的轉瞬即逝，反而讓排歌覺得這更像是那麼一回事。
從前，她以為只要自己不去多想，就不會發生什麼，但是現在她開始感到惶恐和不安了，她怕成為秋霽的替代品，她不過是因為州慢沒有追到秋霽而成為的替代品？
排歌猛地後退兩步，尾犯卻以為排歌是因為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場面才失控的，反而安慰道：「阿歌，若是受不了就站到一旁去吧，我先給她安安胎氣。」
排歌愣在原地，愣是一動不動，一言不發。
尾犯上神見秋霽已然是沒有力氣再叫了，便皺著眉頭，使出了自己的仙力，讓秋霽暫時稍稍的安定下來。
尾犯見排歌怕是被嚇到了，便讓她出去。
排歌也不作答，但還是走了出去，走時依舊轉過頭來看了秋霽一眼，秋霽現在已然入睡，因為安了胎氣，延長了生產的時期，她暫時還沒能感到痛苦，雖然這只能維持一個時辰，但也足夠讓外邊手忙腳亂的仙使找到一名醫仙了。
直到排歌呼吸到了第一口新鮮的空氣時，她才覺得頭腦中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漸漸地冷卻了下來，她意味深長地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地吐出，這才叫了在外邊閒坐的眾師兄。
「師兄。」
眾人都抬起頭來，曲千秋首先發話，「老五，裡邊怎麼樣了？」
「還好，師父給秋霽安了胎，暫時緩解了她的痛苦，不過只有一個時辰。」排歌說時雲淡風輕，但是內心卻也因為臉上的雲淡風輕而更是掀起了巨大的漣漪。
曲千秋這才鬆了口氣，「也好，一個時辰也足夠讓那個仙使找到會生產的醫仙了，你也別太緊張了，看你這樣子，我都快以為生孩子的是你呢！」
曲千秋的這番話才提醒了排歌自己的臉色是有多麼難看。
為了掩飾自己，排歌還是裝作一臉輕鬆地笑了笑，「師兄你就別打趣我了。」
「好啦，大不了以後跟太子殿下努努力，努力生一個便是，不過你到時候可別痛得跟裡邊的這位娘娘一般~」曲千秋絲毫沒有察覺到排歌的臉色蒼白是另有隱情，依舊毫不顧忌地說道。
排歌卻因為「裡邊的娘娘」這五個字再次起了反應，臉色煞白，便急忙找了一個藉口推辭，「師兄，我那個有些不舒服，我到外邊去透透氣吧。」
「嗯，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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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四啦周四啦，再過一天又是假期啦！
感謝現在還一直追隨咱美廚娘的小夥伴，也很感謝投月票的小夥伴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