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拜託你，別打破這一切
就在古躍家族與蘇垣家族正式定下親事的第二日，衛九瀟帶著於淼淼離開皇城。
這一次他們是微服出行，就連跟隨在他們身邊的侍衛也都換了尋常家丁的服飾。
明如顏備了馬車，於淼淼注意到畢卡索的畫那老頭子也跟他們同行。
「我們要去哪？」於淼淼私下裡問梅如畫。
「白家鎮。」梅如畫專心致志的研究著手裡的東西，就連在馬車上他也放不下他的那些小玩意，「王爺要去追查他父親失蹤之事。」
衛九瀟父親被鳳國當成叛將這麼多年，原本是沒有機會翻身的，可是衛九瀟如今在小皇帝的眼中身份不一樣了，他能坐穩皇位在很大程度上是依靠著衛九瀟的，所以他很痛快的就應了衛九瀟的要求。
馬車向著北邊行駛，足足花了兩個多月才到達目的地。
於淼淼下了馬車，四處打量。
白家鎮地處偏遠，說是鎮，其實就是個大一些的村落。
鎮子破舊不堪，一看就是飽受戰火洗禮的。
不少房屋都帶著烈火焚燒過後的焦黑。
「這裡曾幾次被敵軍攻占，後又被鳳國的將士奪回來，所以這裡的居民越來越少，但凡有點能耐的都逃走了。」梅如畫捻著鬍子不住的嘆氣。
北邊氣溫比皇城要低許多，有時連著幾天都會下雨，天色陰沉沉的，雨勢雖然不大，但衣裳濕了之後人會感覺不舒服。
不過這些都對於淼淼造成不了任何的威脅。
她是冷熱不懼。
明如顏早早的派人在鎮上租用了幾間空房，提前收拾好了等著他們到來。
眾人在鎮上休息了兩日。
這天早上，於淼淼還窩在被床里睡回籠覺時，就被一雙大手拖了出來。
「什麼時候了？」她睡眼惺忪的睜開眼。
「太陽曬屁股了。」衛九瀟視線落在她鬆散的衣領處，但很快就移開，把她的衣裳丟了過來，「快些，就等你了。」
「等我？」於淼淼大腦還不太清醒，「等我幹什麼啊？」
「上山去。」
於淼淼在迷糊中把衣裳穿好，被衛九瀟拽著出了門，提上了馬。
一直等他們上了山路她這才明白過來。
原來當年衛九瀟父親失蹤的戰場就在山對面。
衛九瀟等人用了半天時間翻過山頭。
站在山頂眺望遠處，對面山巒疊嶂，帶著濃重的霧氣，隱隱的還有種不祥之氣。
「是鬼氣嗎？」於淼淼多少也能覺查到這裡的氣息不太對勁。
梅如畫望了眼遠處濃重的山霧，嘖嘖嘆息，「這裡死過不少人，怨氣衝天。」
於淼淼目光轉向衛九瀟，落在他的左手上。
好不容易才把他左手的鬼氣驅逐淨，不會又在這裡被沾染上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吧。
「不用擔心王爺。」梅如畫得意道，「王爺身上還帶著我煉製的護符，百鬼不侵。」
於淼淼這才放下心來，「那其他人呢？」
明如顏他們都是普通人，也難免會被鬼氣沾染。
「他們身上都有我畫的符咒，這種程度的鬼氣不會有事。」
正說著話，忽見對面樹叢一陣晃動。
「什麼人！」侍衛高喝。
衛九瀟勒停戰馬，於淼淼好奇的伸著頭望著樹叢後。
沙沙樹葉搖動，不多時從樹叢後鑽出一個身背藥簍的男子。
有侍衛跳下馬去，抽出劍來抵住那人。
背著藥簍的男子詫異的打量著衛九瀟等人。
「你們是誰？」
於淼淼見那人身上披著條厚氈，頭上木簪束髮，看樣就像是下面鎮上的村民。
那人雖然被侍衛的劍抵住，但眼中卻沒有露出半點懼色。
「你是誰？」侍衛反問對方，「為何在這裡鬼鬼祟祟！」
陌生男子環視眾人，在看到坐在衛九瀟懷裡的於淼淼時，收回視線，「我是大夫，在這附近採藥。」
「大夫？」明如顏想起什麼來似的小聲道，「我記得鎮上曾有人說過，在山上住著位奇怪的大夫，他知道當年戰場的地點。」
衛九瀟眸光微動，對那男人道，「你可知道這裡有當年與敵軍交戰的戰場？」
陌生男子並沒有馬上回答衛九瀟的話，而是打量了他一番，「那裡鬼氣很重，你們最好不要靠近。」
「我們這裡有人精通馭魂術，此事你不用擔心。」衛九瀟指向梅如畫。
看到梅如畫時，陌生男子表情一滯。
於淼淼注意到他的臉色變了。
「你在害怕什麼，我們又不能害你。」她說了句。
男子猶豫片刻，「非是我不想帶你們去，而是我們將軍脾氣古怪，她不喜外人進營地。」
「將軍？」於淼淼詫異的睜大了眼睛，「這裡現在還有駐軍嗎？」
男子含糊的應了聲，「你們既然想要去，那便跟我走吧，只是將軍如果不喜你們留下，還請你們速速離開，別惹麻煩。」
衛九瀟神色肅穆，向他拱了拱手。
男子前面帶路，眾人跟在後面翻過山頭，進入到下面的谷底。
「那裡有座營地！」於淼淼老遠就看到前面樹叢後露出的石頭搭建的一些簡陋的石屋。
「你們先等一下，我去向將軍稟明。」男子道。
沒等衛九瀟開口，那人加快腳步，走進了一間石屋當中。
衛九瀟下了馬，正想回身把於淼淼從馬上抱下來，她自己一躍而下，輕鬆的跳到地面。
「這裡看著不像是有人住的樣子啊。」她嘀咕著。
衛九瀟沒有接話，他只是看了眼地面。
地面生滿雜草，有的長可及膝。
明如顏悄然靠過來，「王爺，要不要我帶人去周圍轉一轉？」
言外之意，他也對這裡感到不安。
衛九瀟正準備開口，忽見男子從石屋裡走出來，在他身後跟著一位身披戰甲的女子。
「這位是白將軍。」男子介紹道。
衛九瀟眸子微微眯了起來，打量著白將軍。
女子爽快的向衛九瀟等人一抱拳，「我是白月，其實只是個副將，你們別聽丁三平這傢伙胡說，我們將軍帶兵在陣前現在還沒回來，你們要是想尋他可以先在營地里休息一下。」
被稱作丁三平的男子苦笑著走過來，「我給你們安排休息的地方，這裡有些亂，你們將就一些。」
於淼淼還在打量那位白將軍，衛九瀟卻拉著她的胳膊，跟著丁三平去了營地邊的一座石屋。
「你們就先住在這裡。」丁三平站在門口道，「沒有白將軍的命令，你們不得擅自亂走，如果需要什麼東西就跟我說，我就在你們旁邊的那間石屋裡。」
丁三平離開後，於淼淼打量起石屋。
地上鋪著好多枯草，全都被踩實，走在上面感覺還算是不錯。
石屋裡沒有床，兩塊石中間搭著長條木板，上面鋪著張牛皮。
於淼淼過去試著在「床」上坐了坐。
木板發出刺耳的吱嘎聲。
於淼淼撇了撇嘴。
就這種厚度，她睡在上面還可以，要是換成衛九瀟……估計一下子就得斷。
衛九瀟對石屋裡的一切並沒有什麼興趣，他來到門口，跟明如顏不知說了些什麼。
於淼淼「參觀」完了屋裡也跟著湊到門口，只見丁三平把衛九瀟帶著的那些手下全都安置在了靠近營地外側的石屋裡。
「這麼多屋子都空著，看來這個營地也沒有多少人嘛。」於淼淼嘀咕了一句。
衛九瀟與明如顏聽到這話，彼此對視一眼。
於淼淼覺出他們表情異樣，不解道，「我說錯什麼話了嗎？」
「沒有，王妃感覺很敏銳。」明如顏笑道，「這裡雖然是營地，但確如王妃所言，不像是有駐軍的樣子。」
不光是這些空著的石屋，還有地面長的野草，到處都顯示著荒涼，他們也沒見到什麼營地的士卒跟將士。
不遠處丁三平搬出來個小爐子，在上面吊著個鐵桶，煮著什麼。
於淼淼大大方方走過去，「你在煮什麼啊？」
丁三平蹲在桶邊，時不時往桶里丟著各色曬乾的草葉，或是根莖。
於淼淼用鼻子聞了聞，「這是草藥？」
「是藥湯，預備給傷員用的。」丁三平頭也不抬道。
於淼淼爽快的挽了袖子，「我來幫你吧。」
丁三平一愣，「不用。」他躲開了她的手。
「怕什麼，我又不找你要工錢。」於淼淼不容他反對，抓起他面前的乾草就要往桶里放。
「不……太多了。」丁三平急急抓住了她的手腕。
衛九瀟看到丁三平與於淼淼的手攥在一起，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他正要開口，忽見白月從遠處石屋裡走出來，看到丁三平與於淼淼拉拉扯扯，不由朗笑出聲：「丁三平，你個沒出息的，看到漂亮姑娘就邁不動步啦。」
丁三平尷尬的放開於淼淼，「這位姑娘只是想幫我煮藥，你少要亂說。」
白月大步走過來，身上的鎧甲在深谷微弱的陽光下散發著虛弱的白光。
「營地里這些活用不著你們，前方戰勢吃緊，你們不要亂走。」白月對於淼淼道。
於淼淼望著白月身上的鎧甲，有些羨慕。
女將軍什麼的，帥帥的，她也很喜歡這種調調。
「白將軍，你身上的鎧甲是鐵打的嗎，很重吧？」於淼淼說著伸出手想去摸白月。
還沒等她的手碰到白月身上，丁三平突然從一旁伸出手來，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於淼淼嚇了一跳。
她沒想到丁三平這人居然有這麼大的力氣，手指捏的她生疼。
「你快放手！」於淼淼忍不住叫起來。
「丁三平，你這傢伙真是越來越放肆了。」白月怒沖沖道，伸手要去抓丁三平。
丁三平猛地放開於淼淼，「剛才是我失禮了，我先回去準備下剩下的藥材……」他直接躲進了石屋裡。
白月黑著臉追進屋去。
於淼淼揉著手腕，也不好意思再追上去看。
想來白月一定是要好好的教訓丁三平一通了。
衛九瀟不知什麼時候走過來，抬手抓住了於淼淼的手腕，「疼嗎？」
於淼淼苦著臉點了一下頭，「還好，沒想到這傢伙力氣這麼大，我不過是想摸一下白月身上的鎧甲，又不是襲胸的，看把他嚇的，又不是他女朋友……」
於淼淼嘰嘰咕咕的說著，忽然露出恍然之色，「我去，我想到了！」
「什麼？」衛九瀟用手指輕揉著她的手腕，被丁三平捏過的地方微微有些發紅。
「那個大夫，他不會是在暗戀白將軍吧？」
看著身後明如顏等人一臉茫然的表情，於淼淼急了。
「怎麼，你們不信！」
「不是……」明如顏等人不解道，「王妃你說，你想去哪？」
「哎呀，我哪也不去。」
「那你剛才說你去？」
「我去，我哪也不去！」
「王妃你到底去不去？」
絕望，跟這些人說不清楚！
不過她敢賭五毛錢的辣條，那個大夫一定是對白月有意思。
就在這時，一片陰雲遮住陽光，深谷上空頓時籠罩在一片昏暗之中。
不遠處，隱隱閃現出士卒的身影，混雜著雜亂的呼喝聲。
於淼淼甚至都沒看清這些人是從哪裡出現的。
白月與丁三平從石屋裡出來。
「白將軍！」遠處跑來一名報信的士卒，單膝跪倒，拱手道：「巡邏發現敵軍，已經往這邊來了！」
「想要偷襲？」白月傲然一笑，「大將軍帶兵還在陣前未歸，我們絕不能把營地丟了，不然等大將軍回來我們有何面目見他。」
士卒紛紛聚攏過來。
白月排兵布陣，神色從容。
於淼淼遠遠看著又是羨慕又是緊張。
「衛九瀟，白將軍真的能擊退敵軍嗎？」
他們也在營地，若是真的發生兩軍衝突，他們也會被捲入其中。
她的問話，衛九瀟半天沒有回應。
於淼淼詫異的抬頭看過去。
衛九瀟緊抿雙唇，眼中神色複雜。
「衛九瀟？」她輕輕拉了他一下，「你怎麼了？」
「沒事。」衛九瀟這才回過神來，「你進去吧。」
「那你呢？」於淼淼拉著他的衣袖不肯放手。
雙軍陣前可不是鬧著玩的。
衛九瀟站在原地動也不動。
就在這時，丁三平走過來，「幾位……請快些進石屋去躲避，或是……你們現在離開還來得及。」
「離開？」衛九瀟從唇間吐出兩字，聽著有些生硬。
「不錯。」丁三平抬手指著一側的山路，「你們順著這條路往前走，只要翻過這座山頭就安全了，現在趁著敵軍未到，你們走還來得及，不然你們留在這裡也只是給白將軍添麻煩。」
天空中，陰雲滾滾。
就像誰把天捅了個窟窿，隨時都能塌下來似的。
丁三平表情嚴肅的盯著衛九瀟，於淼淼覺得氣氛有些壓抑，就好像衛九瀟如果不同意離開，丁三平就要把他們怎麼樣似的。
於淼淼看著衛九瀟的臉色，想要開口卻又覺得不太適合。
衛九瀟那麼驕傲的人怎麼會允許自己在這個時候逃走。
衛九瀟向她轉過頭來，「魚苗苗。」
「嗯，我懂。」於淼淼微笑著迎向他，抱住了他的腰，「我知道你想……」
去戰鬥吧，鬼爪子，那是屬於男人的宿命！
「我們走。」
呃？
於淼淼咬了舌頭。
她沒聽錯吧，真的就這麼……走了？
說好的英雄呢？男人的驕傲呢！
衛九瀟沒容她繼續發呆，抓住她的胳膊，帶著眾人牽起各自的馬匹，順著那條崎嶇的山路離開營地。
於淼淼坐在馬上，時不時回頭望向山下。
深谷底，陰雲逐漸擴大，像是要將整個深谷包裹在其中。
隱隱的，於淼淼聽見了廝殺之聲。
真的打起來了？
她望向山下，想要看清山下的情形。
衛九瀟拉住戰馬，身後眾人也跟著停了下來。
深谷中的廝殺聲越來越烈，天空落下了疾雨，就算他們遠在半山腰，仍然可以看到兵戈交錯時冒出的銀色火星。
於淼淼深吸一口氣，這場面看的她熱血沸騰。
古代的戰場還真是挺嚇人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開始於淼淼有些擔心，他們站在這裡會不會有敵人追上來。
可是隨著雨越下越大，深谷中的營地里燃起了大火。
於淼淼坐在馬背上，焦急的伸著脖子張望。
這麼大的火……白將軍真的能敵得過那些敵軍嗎？
大雨下了一整夜，然而深谷的大火卻越燒越猛，直到東邊天色微明才漸漸熄滅。
眾人在山上淋了一夜的雨，梅如畫有些支持不住了，時不時打著噴嚏。
於淼淼則是完全不懼，就是在冰箱裡坐一夜她都不帶眨眼的。
衛九瀟一直等到山下完全恢復寧靜，這才拉了拉手裡的韁繩。
「下山。」他乾澀的吐出兩字。
於淼淼有些不安。
現在就回去，會不會遇到敵軍？
衛九瀟似覺出她有些緊張，低頭在她的腦門上敲了一下，「放心好了，不會遇到敵軍的。」
「你怎麼知道不會有敵軍？」於淼淼覺得他有時太過自信，不過她卻不由得對他信服。
「因為……本來就沒有什麼敵軍。」衛九瀟莫名其妙的說了句。
於淼淼呆呆的瞪著眼睛。
什麼本來就沒有敵軍，為什麼不能把話說清楚啊，欺負她是魚，腦子小嗎？
眾人回到山下，在看到營地時，於淼淼愣住了。
營地一片寧靜，就如同他們之前來過時一樣，沒有任何的改變。
地上長滿了過膝的野草，一座座石屋靜默在黎明的微光里。
別說是敵軍，就連半個人影也瞧不見，地上也沒有留下打鬥過的痕跡，昨夜的大火更是沒有在這裡留下任何的燒焦痕跡。
「是我的眼睛花了嗎？」她使勁揉著眼睛。
「不是。」衛九瀟下了馬。
這一次於淼淼沒有自己跳下來，而是老實的由他抱著落了地。
在胳膊觸到他的時候，她覺得他的身上有些涼。
就算她不怕冷，可平時他的身上都是熱呼呼的，抱起來很舒服，他現在這個樣子看起來就像是不太舒服。
「衛九瀟，你沒事吧？」於淼淼小聲詢問。
「無事。」衛九瀟走向之前丁三平住的石屋。
來到石屋門口時，衛九瀟站住了。
「出來吧，丁大夫。」衛九瀟冷冷道。
不多時，丁三平從裡面走出來，目光冰冷，神色憔悴。
「你們怎麼又回來了？」
衛九瀟環視周圍，「我們若是不回來怎知你在這裡玩的花樣。」
丁三平眼中先是閃過慍怒，而後卻突然鬆懈下來。
「罷了，我早就知道，這一日遲早會出現。」
於淼淼在後面聽得一頭霧水。
「昨晚不是敵軍偷襲嗎，為什麼現在這裡就像是什麼也沒發生過似的？」她詢問丁三平。
「因為……」丁三平唇邊露出苦澀。
他後面的話還沒來得及出口，忽聽遠處傳來一個爽快的女聲。
「丁三平！」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白月身著鎧甲，腰間挎劍向這邊走過來。
丁三平嘴唇翕動兩下，「這位是……白將軍。」
白月爽快的向衛九瀟等人一抱拳，「我是白月，其實只是個副將，你們別聽丁三平這傢伙胡說，我們將軍帶兵在陣前現在還沒回來，你們要是想尋他可以先在營地里休息一下。」
等一下，這話為什麼這麼耳熟啊，之前他們來時白月不是已經說過一次了嗎，為什麼現在她看上去就像不認識他們似的。
丁三平垂了頭，接口道：「我給你們安排休息的地方，這裡有些亂，你們將就一些。」
於淼淼完全快要石化了。
是她尋到了時光機，還是這些人有問題啊，為什麼他們說的話跟昨天一模一樣，而且……就連這裡的一切都與昨日別無二致。
於淼淼看向衛九瀟。
卻見他眸光幽暗，眼底儘是哀傷。
一個大膽的念頭突然從於淼淼的腦海中一閃而過。
難道是……
她伸手想要去碰白月。
「住手！」丁三平喝止道，聲音嘶啞，帶著絕望。
於淼淼的手停在半空。
「求你……」丁三平乞求的望著她，「別……別打破這一切。」
白月怒道，「丁三平，你這傢伙真是越來越放肆了。」
丁三平躲過白月的手，絕望的向著於淼淼留下一瞥，躲進了石屋。
白月也跟著追了進去。
於淼淼毫不猶豫的也跟了進去。
石屋內，只有丁三平一個人傻傻的站在那裡。
白月，不見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