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猛將也有溫柔時，真實的太子殿下
於淼淼最近閒的身上都快長出蘑菇了。
她如今已經淪為了徹底的好吃懶做的侍女。
書房內，白日裡也只剩下了她與衛九瀟兩人，明如顏只負責端茶遞水的，偶爾還跑跑腿。
大部分時間都在外面。
於淼淼胳膊肘支著窗台，望著臨水照花樓底下與侍衛說話的明如顏，嘴角翹著。
小明明這模樣生的真是太……嫩了。
衛九瀟寫完書信，放下筆，抬頭便見於淼淼趴在窗口一臉的花痴相。
衛九瀟不易覺察的皺了皺眉，然後緩緩起身，從她身後向樓下望去。
他一眼就看到了明如顏。
明如顏正在跟侍衛長說事，猛然間，他覺得背後一寒。
轉頭，只見二樓上於淼淼笑的像花朵似的向他招手。
在於淼淼的身後，立著一塊「陰雲」。
明如顏迅速逃開。
於淼淼招著的小手停在了半空。
「奇怪，小明明為什麼臉色這麼差，我又不吃人，他跑什麼……」她嘀咕著。
「因為本王吃人。」身後傳來幽幽男聲。
於淼淼轉過頭，正對上衛九瀟石頭雕刻一般的臉。
她眨了眨眼睛，試探道，「王爺這是吃醋了？」
衛九瀟盯著她，眼睛像是要穿透她一般，「你能感覺到？」
「當然了，你看著小明明時的眼神都不一樣，再說小明明這樣的男人世間少有，生的這叫一個鮮嫩，王爺你會動心也是難免的……」
衛九瀟呆住了。
他的「吃醋」，與她所指的「吃醋」是兩回事。
「本王自覺已經向你證明了本王的愛好。」
於淼淼警惕的向後挪了挪，她感覺到衛九瀟的語氣裡帶著些危險的氣息。
「呃，王爺不要誤會了，大愛無疆，你也不用太拘謹了。」
「大愛無疆？」衛九瀟看上去好像在咬牙。
於淼淼覺察到再說下去某人可能就要提著她掛在屋檐下曬魚乾了，於是她迅速換上張笑臉湊過去，「像王爺這樣的男人也很有男人味，能文能武，帥氣多金。」
衛九瀟身姿挺拔，她就算整個靠在上面，他的身體仍紋絲不動。
看她小嘴叭叭說個不停，就像只鳥兒似的，一刻不停。
衛九瀟抬起玄鐵套甲的左手，落在她的頭上。
於淼淼沒有躲閃，揚著小臉，臉上的笑容像朵花似的。
「你為何不怕本王？」他深深的望進她的眼中，想要尋找他期待的答案。
於淼淼笑出聲來，「應該害怕的是你才對吧，之前是不是把我當成妖魚了？還被我咬了一口？」
衛九瀟苦笑。
之前他確實把她當成了妖怪，然而他並不怕她，他只是不想回憶起被她咬過的尷尬景象。
這麼一嘴小白牙，沒想到咬人還挺疼的。
玄鐵套甲包裹的手指順著她的面頰滑下去，扳住了她的下頜，手指微微用力，讓她露出前排的牙齒來。
於淼淼索性把前面八顆牙全都亮出來，威脅似的齜牙。
「牙口不錯。」衛九瀟冷聲贊道。
「你才牲口呢！」於淼淼吃了虧，想要揮手打他，結果卻反被他抓住了手腕，嘴唇壓下來，把她的抱怨全都吃進了肚內。
本以為這次又會是暴風雨一般的掠奪，可令她意外的是，鬼爪子這一次很溫柔。
溫柔的令她甚至有些懷疑他是不是被人調了包。
這傢伙……真的是叱幽王嗎？
她睜著眼睛，一個勁的盯著他看，因為兩人離的太近，都快成了鬥雞眼。
衛九瀟看著她的蠢樣子終於忍不住笑著退開。
「嘖嘖，鬼爪子，沒想到你笑起來還挺好看的。」剛被他強吻過的小嘴，紅艷艷的。
衛九瀟眯了眯眼睛。
她是真的一點也不怕他。
除去之前她懷疑他會殺她取珠外，現在他們兩人的相處越來越容易了。
他發覺這個女人其實很簡單，她情緒外露，不管喜歡什麼，討厭什麼，從她臉上都能看得到。
「魚苗苗。」
「是於淼淼，王爺，你是故意的吧？」於淼淼向他翻了一個白眼。
總是叫錯她的名字。
「叫你什麼是本王的自由。」
「是是是……你是老闆，你說的算。」再跟他爭下去也沒有任何結果，她早就學會了放棄這種無意義的爭執。
「如果有一天你找到了你的家人，你會回去嗎？」衛九瀟問。
「家人？」於淼淼有些意外。
在現代她就是孤兒，所謂的家也不過是收養了她的馬戲團而已。
家……是個什麼樣子呢？
有父母，兄弟姐妹？大家相親相愛的生活在一起？
她確實曾在心裡幻想過。
然而她並不是幼稚的小孩子，她知道這可能只是她一廂情願的幻想而已。
「我不知道。」她實話實說。
「你不想回到親人的身邊嗎？」衛九瀟審視著她的臉，生怕錯過一點她的表情變化。
於淼淼搖了搖頭：「我沒想過，我一直都是一個人過……早就習慣了，王爺幫我找到家人了？」
「還沒……」衛九瀟迅速移開目光，回到了他的桌案後，重新開始處理手頭的事務。
於淼淼見他開始工作，於是也不再打擾他，回到窗口，懶懶的曬著太陽。
「王爺，宮裡來人了，皇上召您進宮。」明如顏突然出現在門口。
衛九瀟停下手裡的筆，「為了何事？」
「聽說太子殿下病了。」
一旁於淼淼豎起耳朵。
她想起當日看到的那個面色蒼白的男孩子，以及他最後離開之前，回頭歉疚似的看向她的那一眼。
他應該是個好孩子吧，怎麼就病了呢。
衛九瀟蹙著眉：「太子病了為何召本王進宮？」
明如顏一臉無奈，「我剛才打聽過了，宮裡人都說太子這次不是病了，而是染了鬼氣，許是皇后娘娘宮裡帶過去的也未曾可知。」
衛九瀟冷笑了一聲。
皇后娘娘宮裡有沒有鬼氣，他比誰都清楚。
她不過是被蠢魚坑了，再加上他適當的添了把火，這才被禁足在宮中。
「皇上沒有請宮裡的馭魂師嗎？」衛九瀟問。
「請了，不過沒見什麼起色，皇上所以想請王爺過去瞧一瞧。」
於淼淼似有不解，「王爺又不是馭魂師，為什麼要讓他去瞧？」
據她所知，衛九瀟的左手上沾有鬼氣，一般人都是避之不及，皇帝為何反要召他進宮。
「因為本王的這隻鬼手可以觸到鬼物。」
於淼淼猛然記起，之前衛九瀟曾說過，他的左手因為被鬼軍咬過，所以能夠攻擊到鬼物。
這是普通人無法做到的。
「更衣。」衛九瀟起身準備更換官服。
於淼淼眼珠轉了轉，悄悄挪到屏風一側，伸頭進來，「王爺，你能不能帶我一起進宮去？」
衛九瀟外袍已除，裡面的中衣剛脫了一半，露出古銅色的肩膀。
於淼淼兩眼瞬時放光。
福利！
見福滾！
於淼淼兩手扒著屏風，嘴角都快流出口水來了。
衛九瀟面無表情的看了她一眼，繼續脫中衣。
入眼，儘是深深淺淺的傷痕。
於淼淼完全看呆了眼。
儘管他們兩人在那晚有過一次，不過當時天色太暗，又是在外面的涼亭里，他醉醺醺的，把她壓的快要斷了氣，哪裡有機會欣賞到他的身體。
衛九瀟身材高大壯碩，肩寬背厚，站在那裡就像一堵銅牆鐵壁。
身上的那些傷痕完全無損於他的氣勢，相反的，卻為他增添了十二分的威嚴。
「你想進宮？」衛九瀟從容換上新的中衣。
「對啊，我想去看看那個孩子……」
「孩子？」衛九瀟手上的動作一頓。
「我是說太子。」於淼淼解釋道，「我感覺那孩子不壞，就算他是皇后的兒子，那天石嬤嬤在府門口找我麻煩時，最後要不是他主動催促回宮，二皇子怕是要吃虧了。」
衛九瀟套上外面的暗金蟒袍，周身帶出了無形的煞氣。
「你怎麼就不擔心擔心你自己。」衛九瀟訓斥道。
「我有什麼好擔心的，反正有你在。」於淼淼不經大腦，脫口而出。
衛九瀟瞬時沒了話。
不得不承認，聽她這麼說，他心裡還是挺開心的，不過在臉上他不會表露出來。
「王爺，要不然還是讓於姑娘陪你進宮去吧。」屏風外，明如顏也在替於淼淼說話。
衛九瀟換好衣裳出來時意外的瞥了明如顏一眼。
明如顏壓低聲音：「若是把於姑娘單獨留在府里，說不定又要惹出什麼事來。」
衛九瀟眸光暗了暗。
不錯，這條蠢魚簡直就是個闖禍精。
如果有可能，他真的很想把她掛在屋檐底下當成鹹魚掛著。
不過宮裡可不比尋常地方，不是什麼人都能進去的。
「不如，就讓於姑娘扮成小太監。」明如顏提議。
於淼淼的臉瞬時拉的老長，「為什麼不能扮成宮女。」
像她這麼青春亮麗，她可不想扮什麼閹人。
誰成想衛九瀟竟點了頭，「就扮成太監好了。」
「我不要！」於淼淼抗議，「難看死了。」
衛九瀟冷冷道，「太好看了若是被皇上看中，你想留在宮裡伺候人？」
於淼淼嚇的頭髮都快豎起來了。
不要啊，人家還是青蔥少女，才不要留在宮裡服侍老頭子。
「那就扮成太監吧。」點頭認命了。
衛九瀟看了明如顏一眼，「你今日也跟著同去吧，照應著她一些。」
明如顏愣了愣，並沒有馬上回答，於淼淼注意到一瞬間，明如顏的眼中閃過一絲糾結。
衛九瀟佯裝不見。
明如顏只能應聲，退下去準備於淼淼扮裝的衣裳去了。
「小明明好像不想進宮去？」於淼淼問衛九瀟，她還記得以前衛九瀟告訴過她，明如顏對宮裡很熟，前幾次陪她去二皇子宮裡時，都是明如顏陪她一起，怎麼這次他有些不情願的模樣。
「有些人他不想見到。」衛九瀟敷衍道。
於淼淼想再追問下去時，明如顏已經回來了，她只好閉上嘴。
明如顏幫她換好了太監的衣裳，又把她的頭髮束起來戴上帽子，然後把她帶出來給衛九瀟過目。
衛九瀟打量了她半天。
於淼淼揚著小臉，就算身上穿了這麼一身太監的衣裳，也絲毫掩飾不住她眼睛裡跳躍的神彩。
「低頭。」衛九瀟沉聲道。
「什麼？」於淼淼沒聽懂。
「進宮後，沒事不要抬頭。」衛九瀟大手重重按下來，逼迫她把腦袋低下來，下巴都快戳到胸口去了。
「就是這個樣子。」衛九瀟鬆開手叮囑道，「一定記得，進宮後不要獨自亂走，你就跟著明如顏就行。」
「知道了。」於淼淼回答的漫不經心。
前幾次她進宮去也沒像現在這麼麻煩，所以她有些不以為然。
衛九瀟帶著她跟明如顏離了府，進了宮。
等到了宮門口她才意識到這次進宮與以前相比有什麼不同。
因為衛九瀟在的關係，宮門口的排場特別大，所有侍衛與太監全都低著頭，連一個抬頭敢看衛九瀟一眼的都沒有。
「鬼爪子還真是威風。」於淼淼忍不住低聲嘀咕了句。
明如顏仍是隨從的裝扮，於淼淼跟在他身後，亦步亦趨的進了宮門。
一路上，只要遇到宮人，對方便會先停下來，立在路邊，靜靜等著他們過去後再離開。
一行人直接到了太子宮中。
於淼淼注意到太子宮門外站著幾個小孩子，全都是她熟悉的。
二皇子鳳磊智，三皇子鳳鈺傑，還有小公主鳳君黛。
「皇上有命，太子殿下不見客。」宮門外侍衛攔在那裡。
幾位皇子一臉無奈，小公主鳳君黛更是急的不行，「連我也不能進嗎？」
侍衛搖頭。
「我不會打擾太子的，我只陪他坐一會就走。」小公主哀求。
「皇上有命，還請公主不要為難屬下。」
衛九瀟大步上前。
二皇子見到連忙拱手，「叱幽王。」
衛九瀟目不斜視，只微微點了點頭，算是還禮。
於淼淼暗暗乍舌。
鬼爪子還真是耍大牌，要知道鳳磊智他們可是正牌的皇室，想他一個異姓王爺也能狂傲至此，縱觀鳳國上下，也真的是沒誰了。
小公主見到叱幽王嚇的躲到三皇子鳳鈺傑的身後。
鳳鈺傑安靜的站在那裡，眼睛卻看向跟隨在明如顏身後的於淼淼。
於淼淼向他偷偷擠了擠眼睛。
沒想到就連二皇子都沒有注意到她，三皇子這小正太居然先發現了她。
鳳鈺傑眨了眨眼睛。
宮門口的侍衛們閃向兩側，打開宮門，放了衛九瀟他們進去。
經過三皇子鳳鈺傑身邊時，於淼淼覺出他輕輕碰了一下自己，向自己的手裡塞了個什麼東西。
於淼淼合攏手指，握住了三皇子塞到她手裡的東西。
衛九瀟進了太子宮，沉重的宮門在他們身後徐徐合上。
太子宮中很安靜，衛九瀟等人一路走來，只遇到了數名宮女。
「太子現在何處？」衛九瀟冷聲問道。
「正在寢殿休息。」宮女垂著頭立在路邊，顫聲道。
衛九瀟進入寢殿時，太子正坐在床上喝藥。
三名宮女跪在床邊，有人手裡端著清水，有人端著藥碗，還有一人的手裡端著盛著各色蜜餞甜食的托盤。
真是五星級的待遇啊。
於淼淼心中暗嘆。
太子抬頭看向他們時，於淼淼暗吃了驚。
數日不見，太子蒼白的小臉顯得更瘦了，眼睛下面還多了烏黑的兩塊。
「太子殿下別來無恙？」衛九瀟冷聲開口。
太子艱難的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稚嫩的微笑。
「有勞叱幽王了。」
於淼淼驚訝的看著太子向衛九瀟伸出手來，手指哆嗦著。
周圍宮女全都白了臉，大氣也不敢出。
她們……這是在害怕什麼？
於淼淼一時竟有些反應不過來。
明如顏與她站在寢殿門口，並沒有直接進來。
他低聲道：「王爺的鬼手可以觸到鬼物，太子身上如果沾有鬼物，王爺的左手必會抓住它。」
「鬼爪子這麼厲害？」於淼淼意外。
「不過王爺並不是馭魂師，他也許可以抓出鬼物，但是卻無法將其清除。」明如顏繼續低聲解釋，「而且若是那鬼物太過強大，也有可能會反而沾在王爺身上。」
「……鬼物還會附在王爺身上嗎？」於淼淼意識到眼前的事情並不是她想的那麼簡單，相反的，衛九瀟承擔了相當大的風險。
「數年前曾有一次，王爺反被鬼物附了身，當時梅先生費了不少力氣才保住王爺，最後還是請了紫曜閣的馭魂師來，這才保住了王爺的性命……」
明如顏後面說了些什麼於淼淼全都沒有聽清，她緊張的盯著衛九瀟握住太子的手。
她甚至忘記了自己原本是因為擔心太子才偷偷跟進宮來的。
在這一刻，她只希望衛九瀟不要發生什麼意外。
鬼爪子太不容易了，希望命運不要再捉弄他了。
衛九瀟握住太子的手，太子的小胳膊抖個不停。
衛九瀟眸子微眯。
「太子殿下可有覺得不適？」
太子先是點了點頭，但是很快的，他又搖了搖頭。
衛九瀟這才緩緩把手鬆開，後退一步，拱手道：「本王失禮了。」
太子勉強擠出絲笑容，飛快的把手縮回了被子裡。
就算蓋著被子，他的手仍然抖個不停。
衛九瀟佯裝視而不見，轉身出了寢室。
於淼淼連忙跟上去，小聲問了句：「你沒事吧？」
衛九瀟面色無波，「你覺得本王會有事？」
這人就是死鴨子嘴硬，明明臉色都黑的像是快要下雨了，卻偏偏不肯承認。
「太子為何哆嗦成那樣？他的身上真的有鬼物嗎？」於淼淼有些擔心，不知太子身上的「鬼物」是不是真的被鬼爪子拉出來，跑到他身上去了。
衛九瀟冷哼了聲，「那與鬼物無關。」
「那為何太子的手會哆嗦？」
「他在害怕本王。」衛九瀟突然停下腳步，伸手按在了她的肩膀上。
不遠處的宮女們見到這一幕全都低了頭，一個個就像把腦袋縮在翅膀下面的鳥兒。
「你看到了？」衛九瀟按在她肩膀上的手稍稍用力，玄鐵套甲的剛硬咯得她有些疼，「她們都在害怕，害怕本王的左手。」
於淼淼嘟著嘴，撥開他的左手，「這有什麼可怕的，不過是個鬼爪子而已，你先別急著走，我有東西要交給太子。」
「什麼東西？」
於淼淼把手裡的東西放到他的手裡，「這是剛才進門時三皇子那小傢伙塞給我的，沒想到他們兄弟幾個還挺互相關心。」
衛九瀟看著她塞到他手裡的小木人。
雕刻的太差勁了，只勉強的能看出小木人的面部。
衛九瀟抬手就想把它丟掉。
「別……」於淼淼一把將小木人搶過去，「這可是人家兄弟的心意，你別小看這東西，對他們來說，有時這種東西千金也換不來的。」
衛九瀟不屑道，「說的好像你很懂似的。」
「我當然懂了，你幫不幫？不幫的話我就自己給太子送進去好了。」
衛九瀟才不會做這種無聊的事呢，「讓明如顏陪你進去吧，就說本王還有話要對太子說，門口的宮人不會阻攔你們的。」
狐假虎威嘛，於淼淼懂的。
重新進了太子寢室，果然沒有宮女敢上前阻攔她。
打著鬼爪子的旗號，暢通無阻！
太子瘦小的身子躲在被子裡，警惕的望著她。
於淼淼把食指抵在唇上，把小木人放在他的被子上。
太子眼中閃爍出異樣的光彩，不過這道光轉瞬即逝，很快他便重新擺出那張小大人似的古板面孔。
於淼淼笑嘻嘻的，壓低聲音道：「二皇子還有三皇子他們都在外面呢，不過他們進不來，所以便讓我把這東西交給你。」
太子目光迅速看向不遠處低著頭的宮女，然後迅速伸手把小木人抓在手裡，塞進了被子裡。
於淼淼看著他，笑了。
她果然猜的沒錯。
人前偽作得體成熟的太子殿下，其實內心不過是個普通的孩子。
他想要的很簡單，不過是尋常孩子的歡樂，與自由。
太子殿下藏好了小木人後對她的警惕減弱了不少，羞澀的露出一絲笑容。
「你是叱幽王府的人嗎？」他問。
於淼淼向他擠了擠眼睛：「是我啊。」
太子愣了愣：「你是……」
於淼淼小聲道：「太子殿下那天在王府小樓玩的開心嗎？」
太子眼中露出恍然之色。
「原來是你……」
於淼淼輕聲「噓」了聲，「東西送到，我要走了。」
「等一下……」太子急急叫住她，「你叫什麼名字？」
「於淼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