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若有來世，咱們再做兄妹
衛九瀟本想派人將於淼淼送回王府，不過他不想讓戀生殺陪她回去，叫來明如顏，結果卻聽他回稟說宮裡來了人，請王妃進宮去。
衛九瀟想了想，應了。
永清公主只給他們留了三天時間，若是小皇帝不能大開城門迎她進宮，她便會讓鬼軍攻城。
在這個時候，還是宮裡頭相對能安全些。
衛九瀟讓明如顏陪著於淼淼進了宮。
大皇子鳳聖東正在與小皇上鳳銘翔坐在大殿內說話，鳳銘翔也看過了皇姑的信，表情嚴肅。
於淼淼進來後笑眯眯的向鳳銘翔擺手，「做什麼苦著個臉，衛九瀟還在城頭上呢，他都沒打算放棄，你想放棄？」
鳳銘翔堅定的搖頭，「朕只是不想見生靈塗炭。」
鬼軍若是攻城，到時定然死傷無數。
於淼淼徑直走到鳳銘翔身邊，伸手捏了捏他的臉：「小小年紀，整的老氣橫秋的，一點也不可愛，什麼生靈塗炭。」
鳳聖東眼底掠過驚駭之色。
就算鳳銘翔年紀不大，但好歹他是皇帝，這個女人竟然大膽的去捏皇帝的臉……
鳳銘翔也被於淼淼的舉動弄的一愣，不過他並沒有露出不悅之色，相反的，他褪去了剛才強撐的堅強，像個真正的孩子似的紅了臉。
「這幾日你就留在宮裡吧。」小皇上道。
於淼淼知道這是小皇上的好意，鬼軍若是破城，皇宮是最後一道防線。
「不用啦。」於淼淼爽快道，「衛九瀟還在城上呢，我哪能一個人躲在後面。」
「可是……」小皇帝擔憂的望向她，「叱幽王既然把你交給朕，朕就要保護好你。」
於淼淼嘿嘿一笑，「真要是保護，也是我保護你，我這麼大的人了，怎麼會讓你這麼個小不點保護。」
「朕才不是小不點。」小皇上倔強道，似乎有些不悅，但也只是孩子式的賭氣。
「皇上，不知這位是……」鳳聖東插進話來。
小皇上這才恢復了正色，向鳳聖東介紹於淼淼。
「叱幽王的王妃？」鳳聖東驚訝不已。
鳳國誰人不知鬼手王爺，居然有女人不怕他的那隻鬼手，還敢嫁給他！
「其實我們還沒成親呢。」於淼淼滿不在乎的聳了聳肩，「他若是不肯跪地求婚，我才不要嫁給他呢。」
鳳聖東心中驚駭，不可置信的打量著這個女人。
他沒有聽錯吧，她居然還要叱幽王向她當眾跪地求婚？叱幽王居然沒有把這個女人殺了……
小皇上忍不住笑起來。
於淼淼的膽子若是在鳳國的女人中排第二，可能沒人敢稱第一了吧。
「晌午留下來陪朕還有大皇兄用膳吧。」小皇上提議。
於淼淼對於宮裡的飯食還是很好奇的，於是欣然答應。
小皇上時不時問起鳳聖東有關邊境的事，鳳聖東每次都規規矩矩的回答，於淼淼看的這個彆扭啊。
都是自家兄弟，客套個沒完沒了，太沒意思了。
她忍不住仔細打量鳳聖東。
大皇子年紀跟衛九瀟差不多，樣貌生的雖然不似小皇上那般秀氣卻也英俊非常。
鳳聖東覺察到她的目光，向她轉過臉來。
他的頭上還纏著繃帶，雖然在進宮後換過藥，仍是血跡斑斑，身上還帶著自戰場遺留的殺氣。
於淼淼與他四目相對，眨了眨眼睛。
「叱幽王妃在看什麼？」鳳聖東正色詢問。
於淼淼眼睛彎了彎，好像根本感覺不到對方身上散發出來的壓迫感，跟衛九瀟相處的久了，她早就習慣了那些繃著臉嚇人的傢伙了。
什麼氣勢，什麼威嚴，全都是特麼地裝出來的，只有衛九瀟那傢伙才是真「野獸」，其他人充其量也不過是些虎狼之輩罷了。
「我這是第一次見鳳銘翔的大哥，所以有些好奇罷了。」
聽到於淼淼直呼了皇上的名諱，鳳聖東目光迅速朝小皇上看過去。
鳳銘翔臉上帶笑，好像他早就習慣了這種事。
鳳聖東疑惑的抬手扶上自己的額頭。
是他自己精神太過緊張嗎，為何只有他自己一個人覺得不妥？
宮裡的規矩難道在他不知道的時候改了，還是……他離開皇城時間太久，把某些事情記錯了……
在宮裡用完了飯，於淼淼便急急的想要回王府去。
鳳銘翔卻不肯放人，非要留著她在身邊。
於淼淼開始還有些不解，後來她注意到，在小皇上單獨面對他的大哥鳳聖東的時候，他很緊張，雖然他沒有表露出來。
於是於淼淼當仁不讓的留了下來。
嘖嘖，自家的乖娃子有求於她，她怎麼忍心這麼一走了之呢。
陪著小皇帝在宮裡一直到晚上，沒等鳳聖東離開，衛九瀟居然進了宮。
看到衛九瀟小皇上更緊張了。
「可是城外又有什麼變故？」
永清公主說是給他們三天時間，就怕她又突然變卦。
「是紫曜閣的馭魂師到了。」衛九瀟左臂上吊著繃帶，顯然他左臂的傷比於淼淼當初想的要嚴重。
小皇上大喜，「他們可有進城，是否需要接應？」
「已經入了城。」衛九瀟回道。
「快請進宮來。」
「他們去了城上，我們只有三日，眼下還是先解決城外鬼軍才是上上之策。」
聽衛九瀟這麼說，小皇上也不在強求。
紫曜閣的馭魂師能來他的一顆心才稍稍落了地。
衛九瀟要出宮時，於淼淼死活纏著都要跟他一起走。
「謝奕辰來了嗎？」她問。
「還有她的兩位兄長。」
「是小戀接他們進城的吧？」能無視城外鬼軍的也只有戀生殺了。
一提起這個人，衛九瀟心裡就說不出的……不舒服。
做為男人，他不想輸給任何人，偏偏戀生殺這個人卻是個不同尋常的。
於淼淼見他不說話，於是湊過去揚著臉打量他，「又生氣了，什麼叱幽王，以後我看就叫做氣鼓鼓王好了。」她撇了撇嘴。
衛九瀟哭笑不得。
「敢拿本王取笑，你膽子也越來越大了。」
「是啊，我的膽子還能更大些你信不信？」
「……信。」衛九瀟突然間覺得，還是不要跟她爭論這個問題了，不然她為了證實給他看，定又要鬧出什麼不可挽回的事情來。
「謝奕辰他們打算如何解決鬼軍？」於淼淼問。
「蔡老將軍曾率軍與鬼軍作戰，他們的士卒手上都有特別的咒式，可以克制鬼軍的力量，不過眼下時間緊迫，無法在所有將士的手上都刻下這種咒式。」衛九瀟望著遠處黑暗的天際思忖道，「若是以法陣制敵……就要把鬼軍放進城來，風險太大。」
「永清公主是如何操縱鬼軍的？」於淼淼問，「是用引魂血玉嗎？」
她記得梅如畫告訴過她，引魂血玉就是用來操縱鬼軍的。
不過想要煉製出來卻非常困難，往往要犧牲掉自己最親近之人的魂魄。
衛九瀟皺了皺眉，「你想說什麼？」
「永清公主手裡的引魂血玉是用誰的魂魄煉製的？」
衛九瀟嘴唇翕動兩下，就算他不想說，他知道她一定猜得到，因為那天她進宮去見過了西亭侯世子，於瑛。
「是用了於瑛的魂魄吧。」於淼淼主動點破了他的猶豫。
衛九瀟點了點頭。
「我們可以用法陣，把他的魂魄招回來啊。」於淼淼揚臉看著他。
衛九瀟愣住了，好半天才吐出一句：「如何招回來？」
「對啦，這事還沒來得及跟你說呢。」於淼淼敲著自己的腦袋，「快，我們回王府去，我給你看那個捲軸。」
回到叱幽王府，於淼淼把從茶樓得到的捲軸拿給他看。
衛九瀟只看了一眼就迅速找來梅如畫。
「不錯，這個法陣確定可以用來招魂，不過風險不小，失敗的話原主的魂魄回不到身體裡，或是身體承受不住，當場斃命也說不定。」
衛九瀟皺眉，看向於淼淼。
於瑛是她的兄長，這事要最後讓她拿主意。
「把紫曜閣的謝奕辰找來吧，我想聽聽她的意見。」
衛九瀟派了明如顏去了城頭，把謝奕辰叫來了王府。
見到這個法陣的捲軸時，謝奕辰也很意外。
「我沒見過這種東西。」她仔細打量著捲軸上畫的法陣，「這應該是永清公主研製出來的……」
「真的能夠把於瑛的魂魄從引魂血玉里招回來嗎？」於淼淼問。
於瑛既然留了線索給她，那就是證明他早就有了這個覺悟，就算是死也要按照自己的方式。
謝奕辰嘆息了一聲，嘀咕道，「可以一試，其實還有個法子，就是求我師兄幫忙……不過……」
沒等她把話說完，衛九瀟打斷了她的話，「這是我們鳳國的事，我們自己解決。」
謝奕辰與於淼淼交換了一下眼神，全都知趣的保持了沉默。
戀生殺確實強大，但他的身份卻不是誰都能驅使的，他之所以會留在叱幽王府是因為他要信守著自己的承諾，保護於淼淼。
鬼軍若是真的入城，用不著衛九瀟請求，他第一個就會把她帶走。
衛九瀟心裡清楚，所以他最不想求的人就是他。
「既然如此，那就試試看吧。」謝奕辰把捲軸收了起來。
三日時間轉眼就過去了。
小皇帝親臨城樓，鳳聖東和衛九瀟伴在他左右。
城外，在鬼軍的簇擁下駛來一輛馬車，永清公主身著素白衣裙，外罩軟甲，高傲的揚著頭。
衛九瀟面無表情的望著城下。
紫曜閣的人站在城樓的陰影里，戀生殺頭上罩著披風的兜帽，就像黑暗的陰影，聲息皆無。
「招魂的法陣弄好了嗎？」謝奕辰問。
戀生殺抱著肩膀，大半個臉全都被擋在陰影中，看不清他的表情。
「你說呢？」
「師兄出馬，定然是沒問題的。」謝奕辰笑道。
「知道就好。」戀生殺身轉離去。
「哎，你要去哪？」謝奕辰叫住他，「一會好戲就要開始了，成敗在此一舉，你不想留下來看看嗎？」
戀生殺腳步只微微一滯，「這些人的死活與我無關。」
望著他消失的背影謝奕辰嘆氣。
城外，永清公主的車駕停了下來。
「銘翔，你想好了嗎？」她揚聲問城頭上的小皇上。
鳳銘翔面色蒼白，然而他卻沒有退縮。
「朕是皇帝，便要肩負起治理鳳國的責任，皇姑若是一心為百姓著想便不會驅使鬼軍前來圍城。」
永清公主冷笑，「這皇位本就是本宮所有，是你父親心胸狹隘，就算是坐上了皇位仍然害怕本宮會占了他的位子，害了本宮一雙兒女，今日本宮向他的兒子討還公道也無可厚非。」
鳳銘翔臉色變了變。
如果永清公主提出用他一人來換鬼軍退兵，又當如何？
他不安的望向站在他右側的叱幽王。
衛九瀟左臂還吊著繃帶，但氣勢猶在。
「皇上不必害怕，臣等必會保您無恙。」衛九瀟看也不看小皇上，眼睛仍然望著城下。
鳳銘翔緊抿嘴唇。
站在皇帝另一側的鳳聖東低聲道，「皇姑若真的奪了皇位，豈還有我等兄弟存活。」
一句話點醒了小皇上。
沒錯，如果永清公主是為了報復當年他們父皇殘害了她一雙兒女之仇，那麼就算把皇位讓給她，她也不會放過其他人。
「來人！」小皇上高聲喝道，「迎敵！」
永清公主面色一變，還沒等她再度開口，城頭上小皇上的身影已經消失。
衛九瀟微眯著眼睛不屑的看著她，吩咐左右，「迎戰！」
永清公主從腰間取下引魂血玉，護在她身邊的鬼軍紛紛舉起手中利器。
「既然銘翔你執迷不悟，就休怪本宮無情了。」
鬼軍向著城門湧來，如同一股無法阻擋的洪流。
衛九瀟與鳳聖東站在城頭，目不轉睛的望著城下。
城上士卒開始徒勞的放箭，試圖阻止鬼軍前進。
然而鬼軍感覺不到任何的疼痛，它們全都擠到城門口，不顧一切的破壞城門。
鳳聖東用不安的目光望了衛九瀟一眼，「叱幽王……真的可以嗎？」
衛九瀟默默不語，神色卻異常堅定。
隨著鬼軍的推進，永清公主的車駕不但沒有退走，還跟著著鬼軍的腳步向前推進。
衛九瀟屏住呼吸，緊緊盯著永清公主車駕前行的軌跡。
緩緩的，他舉起右手。
紫曜閣的人看到了，謝奕辰與她的兩位兄長同時祭出符紙，三人相對結成一個法陣。
「招魂陣……啟！」
城外，永清公主的車駕突然一滯，車輪再也無法移動分毫。
紫曜閣的幾人合力祭出招魂法陣，城外永清公主的馬車就像被施了定身法，再也無法向前移動分毫。
永清公主手上的引魂血玉散發出淡淡紅光，那紅光漸漸的就像是火焰般升騰起來，最後脫離了引魂血玉，「咻」地飛上天際，直衝著皇城內飛去。
永清公主大驚。
城外鬼軍突然全都停止了動作，它們茫然的站在原地，就像失了提線的木偶。
鳳聖東眼中閃過厲色，高聲喝道：「出城，迎敵！」
城門大開，城中將士衝出去砍殺鬼軍。
失去了控制的鬼軍再無還手之力，只能眼睜睜被將士們砍成肉醬。
與此同時，宮中。
於淼淼和明如顏守在西亭侯世子於瑛的身邊。
「來了！」明如顏突然開口道。
一道紅光自門外衝進來，一下子衝進於瑛的身體。
於淼淼站起身，緊張的盯著於瑛。
紅光消失在於瑛的身上，幾息間，於瑛身體突然劇烈抽搐起來，嘴角淌出血來。
於淼淼撲過去按住於瑛的身體，焦急的回頭看向明如顏，「現在怎麼辦，要不要請大夫來？」
「請大夫來也沒用。」屋中憑空現出一道陰影，一把黑傘浮現在半空中，戀生殺從其中現出身來。
「小戀，你來的正好，你快來看看他……」於淼淼急急叫道。
戀生殺原地站著沒動，三千鴉盡殺變成烏鴉的模樣飛落在床頭，歪著頭看著床上吐血不止的於瑛。
「沒用了，笨女人，他的身體原本就被毒咒侵蝕，這些年能挺過來已經很不容易了，現在魂魄回來，他的身體再也承受不住。」
「你的意思是……」於淼淼驚的睜大眼睛。
「他要死啦。」三千鴉盡殺乾脆道。
聽了這話，於淼淼說不出心裡是個什麼滋味。
就算她不想認這個「兄長」，但是不得不承認於瑛對她還是極好的，不曾違背過她的心愿，擅自替她決定一些事，就連她不肯認回自己的身份，他也只是傷感的嘆息，沒有強迫她的意思。
「真的沒救了嗎？」她望著戀生殺。
戀生殺似被她求助的目光盯的有些不自在，「雖然不能救，但可以讓他最後舒服些。」他來到床前，伸手憑空在於瑛面前劃出咒式。
於瑛的身體很快恢復了平靜，但是有更多的血從他的嘴裡湧出來。
於淼淼用帕子去擦，卻怎麼擦都擦不淨。
「淼淼？」於瑛的眼睛恢復了清明。
於淼淼嘴巴癟了癟，眼圈紅了。
「淼淼，最後還能看到你……真好。」於瑛露出虛弱的微笑，「最後還有家人陪在身邊，就算是死了也不會寂寞。」
「你少說的這麼心酸，這裡哪裡有什麼家人。」於淼淼嘴上不肯承認，心裡卻帶著難過。
於瑛悵然的望向窗外，盯著鬼氣瀰漫的天空。
「我這個當哥哥的真是失敗……從小就沒能護住你，我確實不配你喚我一聲兄長……如果來世……還讓我做你兄長吧，我一定會護著你，就像小時候那樣，帶你出府去玩，給你買喜歡的小玩意……就算父母都不曾理會我們，至少還有大哥在……看著你長大，看著你出嫁……」
於淼淼聽著這話些，只能呆呆的望著他。
小時候的事……她完全的沒有印象。
真正的於淼淼早就不在了，她只是個從別的世界來的魂魄，占了這個身子。
不過這個時候她只能保持沉默。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她不能再給於瑛的心上最後再來一刀。
於瑛臉上一直帶著笑，「淼淼，可惜我不能看到你出嫁了，叱幽王是個好樣的，你跟著他至少不用擔心會被別人欺負……」
於淼淼擦了把眼睛，「哼，誰敢欺負我，就讓衛九瀟平了他們！」
「對，就是這樣，這才是我的好妹妹。」於瑛呵的笑了聲，閉上了眼睛。
他這樣子讓於淼淼覺得有些不安。
「喂，你別睡啊。」她拉了拉於瑛的胳膊。
於瑛的頭垂向一側，嘴角的血止住了，然而卻沒了動靜。
於淼淼臉色唰的變了，伸手想要探查對方的鼻息。
就在這時，明如顏突然伸手把她的手擋住了。
「王妃，西亭侯世子已經去了。」
於淼淼呆呆的睜著眼睛，嘴裡嘀咕著，「怎麼會啊，剛才他還在跟我說話。」
明如顏用身子擋住於淼淼的視線，「真的已經走了，王妃不要再看了。」
於淼淼似乎還有些不肯相信，她轉頭看向戀生殺，「小戀，他真的……走了？」
戀生殺淡然望著床上聲息皆無的於瑛，「走了，走的很乾淨……」
在他眼中，於瑛的屍體內空無一物。
他的魂魄沒有化成鬼物，也沒有留戀這個世界，走的乾乾淨淨。
於淼淼能跟著叱幽王，想來於瑛這做為兄長的，也是放心的。
戀生殺面無表情的轉身離去。
等到於淼淼成親之後……他也應該離開了吧。
不過在離開之前，有些事他要安排好，原本他可以不插手俗世間的紛爭，但是有些隱患，他必須清除。
戀生殺走出門去，身形消失在了黑傘的陰影里。
皇城外，鬼軍盡數被焚燒殆盡，再加上有了紫曜閣馭魂師的指點，鳳聖東很快就控制住了局面。
然而當他們包圍住永清公主的車駕時，卻發現車裡空無一人。
永清公主不知什麼時候消失了。
衛九瀟在聽說永清公主不見的消息後，也只是皺了皺眉。
永清公主本事不小，想要捉住她還真有些難度。
好不容易解了鬼軍圍城之難，城中百姓也都跟著鬆了口氣，衛九瀟和鳳聖東雙雙進宮向小皇帝交旨。
衛九瀟順便把西亭侯世子於瑛之事說了，小皇上很大度，並沒有因為永清公主之事牽連到他身上，命人將其厚葬。
於瑛下葬當日，衛九瀟親自帶著於淼淼露了面。
就算於淼淼不肯承認她的身份，但她終是西亭侯府的嫡女，親送兄長也是理所應當的。
「據說永清公主與西亭侯於顏傑成親後雙雙不理府中事務，一直都是由於瑛與府中管事打理西亭侯府。」衛九瀟悄聲在於淼淼耳邊道，「西亭侯府嫡女出生後便是由於瑛親自照顧。」
於淼淼驚訝的抬頭向他看過去，「你的意思是……我小時候……是於瑛帶大的？」
衛九瀟面無表情的「嗯」了聲，「所以，今天你該來送他一程。」
真沒想到，於瑛還是個暖男呢。
於淼淼心中嘆息。
若是真有來世，我們再做兄妹吧，到時我來護著你好了。
於淼淼望著漸漸被黃土掩埋的棺槨，心中默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