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怨靈出沒,乃是不祥之兆
衛九瀟帶著於淼淼去了書院。
「三殿下怎麼樣了?」進了書院,衛九瀟詢問早已等在那裡的下屬。
「回王爺,三殿下還在屋裡不肯出來,時才小公主來過了,三殿下也沒有開門。」
衛九瀟加快腳步。
「鳳鈺傑為何把自己鎖在屋裡?」於淼淼問。
「不知道,本王昨日才回的書院。」衛九瀟把於淼淼帶到書院內的一處院落中。
「這邊是供皇子休息的院子,三殿下的房間在那裡。」衛九瀟抬手指了指,於淼淼順勢看過去。
只見院子裡聚著三個宮裡太監模樣的下人。
「叱幽王。」
見到衛九瀟過來,三個太監急忙跪下來行禮。
衛九瀟理也沒理他們,來到門口,用手敲了敲房門。
「三殿下,本王把魚苗苗帶來了。」
於淼淼聽著屋裡的動靜,過了好一會,她才聽到屋裡隱隱傳來腳步聲。
「鳳鈺傑?你在嗎?」於淼淼隔著門小聲問了句。
身後太監聽到於淼淼直喚皇子名諱,全都露出驚訝的表情。
「鳳鈺傑,你能把門打開嗎,如果你不想見其他人的話,我可以一個人進去。」於淼淼隔著門縫耐心道。
哄小孩子她最拿手了,只要對方信任她,多費點時間她不在乎。
足足耗了一柱香的功夫,三皇子才把門打開了一道小縫。
於淼淼看了衛九瀟一眼,以目示意要他不要擅開口。
衛九瀟自然也明白這個理,要是換成尋常的小事,他早就派人砸破房門闖進去了。
「小心些。」他低低丟下一句。
於淼淼向他笑了笑,從打開的門縫裡擠了進去。
屋裡有些暗,空氣沉悶。
於淼淼適應了一會眼睛才能看得清東西。
「鳳鈺傑?」她看見三皇子鳳鈺傑蜷縮在椅子上,桌上,地上全都是吃剩的食物殘渣。
「你為什麼不肯出去呢?」於淼淼蹲下來,望著縮在椅子上的鳳鈺傑。
「不能出去。」三皇子喃喃道,像是在自言自語,「它在等著我……不能出去……」
「誰在等著你?」
「它……一直在門外……」鳳鈺傑抬頭向門外看了一眼,「我若是出去了,它便要抓我,所以我不能出去。」
於淼淼回頭看向門外。
但是她什麼也沒有看到。
「於淼淼,你信我嗎?」鳳鈺傑看向她,大大的眼睛在幽暗中閃爍著微光。
於淼淼轉回頭,與他四目相對。
「門外有鬼物,但是他們都看不到,所以他們從來都不曾相信過我,於淼淼,你信我嗎?」
於淼淼想也不想,重重點頭。
鳳鈺傑眼睛裡的光華亮了亮,「於淼淼……我害怕……」
他張開胳膊,撲進於淼淼的懷裡,小聲哭起來。
於淼淼抱著軟軟的小正太,一時無語。
她看不到他所說的那些東西,所以她也不覺得有何可怕。
但是這個孩子怕成這樣子,連門也不肯出,定然是有些問題的。
鳳鈺傑哭了一陣,自己坐直了身體,於淼淼用袖子替他擦淨臉上的淚。
「感覺好些了?」
鳳鈺傑低下頭,額前的流海擋住了他的眼睛。
「跟我用不著客氣。」於淼淼大大方方的揉了揉他的腦袋,「說吧,我要怎麼才能幫你解決門外的……呃……鬼物?」
鳳鈺傑搖了搖頭。
「你也不知道?」於淼淼想了想,也難怪,對方只是個小孩子,他能看到鬼物卻沒有驅除鬼物的能力,當然會感覺到恐懼了。
而且他也沒有辦法對別人說出他的感受,因為他開口的話只會把別人嚇壞。
於淼淼思忖了片刻,「你是從什麼時候發現門外有鬼物的?」
「四天前。」
「你出門的話它會跟著你?」
鳳鈺傑點頭,「開始只是跟著,後來它試圖抓我。」
他揚起一隻手,衣袖滑落下去,露出手腕上一處可疑的黑色痕跡。
於淼淼倒吸了口涼氣。
被鬼物碰了,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事,她得快些告訴衛九瀟才行。
於淼淼來到門口,隔著門,把鳳鈺傑的事跟門外的衛九瀟說了。
衛九瀟也有些意外。
他打量著周圍。
就連這院子裡也設有法陣,怎麼可能會有鬼物出現。
「你不信他說的話嗎?」於淼淼急了。
「可是院子裡的法陣還在……」衛九瀟猶豫著。
「如果外面的鬼物比法陣還要厲害呢?」於淼淼氣勢洶洶,「難道就沒有這種可能?」
衛九瀟眸光一閃,吩咐身邊人道:「去琴樓把古躍請來。」
大約兩盞茶的功夫,琴師古躍進了院子。
「三殿下還是不肯出來嗎?」古躍問。
衛九瀟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話,而是指著三皇子所在的門口,「你可有感覺到什麼?」
古躍被他問的一頭霧水。
「王爺你指的是什麼?」
「鬼物。」
古躍眉頭皺了皺,「王爺,院子裡的法陣還在,您不會是在開玩笑吧。」
衛九瀟淡淡道,「煩請古先生在這裡彈奏一曲,權當是安撫三殿下。」
古躍無奈的瞪著叱幽王,「你到底想做什麼?」
「也許這裡真有鬼物,……它若是比布下法陣之人還要厲害,法陣自是控制不了它們,事關皇子安危,還請古先生配合彈奏一曲。」
有人抬了琴進來,放在當院。
古躍無法,只好坐下來先調琴。
幾個單音自琴弦上躍出,古躍神情逐漸凝重,他緩緩伸手壓住了琴弦。
「如何?」衛九瀟冷冷吐出兩字。
「王爺你也看到了,何必問我。」
兩人說話的時候,眼睛全都盯著三皇子所在的門外。
剛才琴音響起時,他們都看到了房門口隱約閃現出的一個巨大的身影。
雖說只是一閃而過,但院裡眾人全都看的清清楚楚。
那影子就像是一個身材魁梧的巨人,它的身體上環繞著黑氣,黑中隱隱透著絲絲殷紅。
「是怨靈……」衛九瀟從牙縫裡擠出三個字。
於淼淼在屋裡豎著耳朵聽著外面的動靜。
「什麼是怨靈?」她只知道鬼物,這種東西還是頭一回聽說。
鳳鈺傑看了她一眼,於淼淼總覺得小正太的眼神帶著嫌棄:居然連這個也不知道。
「怨靈是鬼物的一種,但是它們比鬼物還要強大,平時還會吞吃鬼物……這種事就連小孩子都知道。」
於淼淼汗顏。
在鳳國,就連小孩子都知道這些事,然而她卻不知道。
「不就是鬼物嘛,有什麼了不起的。」她嘟囔著,「還不是一樣要被馭魂師除去。」
「不,它們是不一樣的。」鳳鈺傑小聲道,「怨靈通常不會傷害人,它們只吞噬鬼物。」
於淼淼只覺背後一陣惡寒。
竟然還有東西能吞噬鬼物?
門外,古躍的琴音再次響了起來。
於淼淼湊到門縫前向外看著。
怨靈形成的黑影再次出現在她面前。
它正低頭望向門裡,巨大的手掌在門板上摩挲著。
於淼淼嚇的汗毛倒豎,驚叫出聲。
難怪會把三皇子鳳鈺傑嚇的幾天不敢出門,任誰看到這種東西都會被嚇尿的好吧。
於淼淼退離門邊,與鳳鈺傑抱在一起。
她現在簡直佩服死懷裡這個小正太了。
門外站著這麼可怕的鬼東西,他又是一個人,在屋裡擔驚受怕了這麼多天,也沒有誰能進來幫他。
「衛九瀟,它會不會闖進來啊!」於淼淼扯著嗓子叫起來。
院裡古躍不斷撥弄琴弦,琴聲錚錚,怨靈的身形清楚的浮現在眾人面前。
衛九瀟雙眉緊蹙,其實他也不知道怨靈下一步會怎樣。
「你們先不要出來,已經有人去請宮裡的馭魂師了。」他提醒道。
院裡的眾侍衛面面相覷,他們手裡縱然有劍,但是卻對付不了這種東西。
那幾個太監更是嚇的全都麻了爪,癱倒在地上,手腳並用的想要躲的遠些。
半個時辰後,宮裡的馭魂師趕來。
有人帶著他們進到院子裡。
馭魂師在看到怨靈時全都驚呆了。
「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衛九瀟有些不耐煩,「快些動手。」
馭魂師們一臉為難,「這……不是我們不肯動手,而是這怨靈太過強大,我們恐是對付不了。」
衛九瀟眸光凜冽,「本王才不管你們能不能對付,叫你們來便是讓你們出手,哪這麼多廢話!」
馭魂師們為難的都快哭了。
叱幽王發話,他們誰敢不聽。
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他們取出符紙,在院子裡畫了些奇怪的符號,然後神神叨叨的拋出他們手中的符紙。
符紙散落在空中,驟然發出金光,如同一條條軟鞭纏繞在怨靈身上。
「成了!」不知誰高興的喊了句。
古躍眉頭一皺,手中琴音忽地走高,尖銳的像是要刺破耳膜似的。
與此同時,怨靈猛地轉過身,向著幾名馭魂師撲過來。
眾人早有防備,早就退出當中的法陣,幾名馭魂師沒有辦法退,他們只能硬著頭皮舉起手中各自法器。
「快走!」古躍喝了聲。
法陣中的馭魂師們嚇的魂都要散了。
他們是想走的,可是叱幽王站在後面盯著他們,他們現在要是退了,回宮後叱幽王會讓皇上殺了他們。
他們只不過猶豫了一瞬。
怨靈掙開身上的束縛,如同一陣颶風般呼嘯而過。
「低頭!」古躍再次出聲提醒。
然而怨靈的速度比他的聲音還快,颶風颳過後,幾名馭魂師全都呆呆的站在那裡,身體直挺挺的,翻著白眼。
片刻之後,全都倒地氣絕而亡。
法陣外站著的眾人全都驚呆了。
這麼厲害的鬼物,就連宮裡的馭魂師都對付不了。
怨靈殺死幾位馭魂師後並沒有停下來,它衝到法陣邊緣後調頭返回,竟然向著琴師古躍撲過來。
古躍一腳踢翻了琴架,單手抱琴站起身,正面迎向怨靈。
眾人齊齊閉上眼睛,心裡同時嘆了句:完了!
就連宮裡的馭魂師都對付不了的鬼物,書院裡區區一個琴師……
然而就在這時,琴音忽然變調,眾人聽不清琴音,但是卻能感覺到琴弦的震動,就連空氣都仿佛跟著顫抖起來。
於淼淼與三皇子全都禁不住好奇,隔著門縫外向看過去。
琴弦的震動越來越快,怨靈的身體也跟著顫抖著,突然膨脹爆開,分別化成了三團大小不等的黑氣,向著不同的方位逃竄開去。
「想跑?」衛九瀟站的位置離一團逃開的黑氣最近,他揚左手,一下就將黑氣抓住了。
然而剩下的兩團黑氣卻逃走了。
古躍停下琴音,抬頭看著黑氣漸漸散開的天空,輕輕嘆了口氣。
「王爺,您的手……」眾人心驚膽戰的看著叱幽王手裡抓著的那團東西。
衛九瀟轉頭看向古躍,「你可有辦法將它除去?」
古躍低頭輕拂琴弦,「驅走鬼物才是我擅長的,若是想將鬼物徹底祛除,還要馭魂師,或是……尋畫師蘇垣來。」
衛九瀟皺了皺眉,吩咐身邊侍衛,「速去請蘇畫師。」
侍衛正要動身,忽聽古躍道,「今日小蘇垣不在,他請了假,想來明日也不會來書院,我那裡還有他留下的空白畫軸,先用那個暫將怨靈封起來吧。」
於淼淼與三皇子躲在屋裡,直到眾人將外面的一切清理乾淨,這才打開門走出來。
「現在沒有可怕的鬼物了吧?」於淼淼小聲問三皇子鳳鈺傑。
鳳鈺傑先是謹慎的看了看周圍,然後點了點頭,手指卻緊緊拉著於淼淼的衣角不鬆手。
於淼淼看的心都要化了。
小正太萌萌噠,又這麼黏人,太可愛了。
她禁不住的喜歡,俯身把他抱起來。
鳳鈺傑兩手立即環住於淼淼的脖子,並把腦袋埋在她的肩膀上。
衛九瀟看著三皇子與於淼淼親密的模樣,眼底神色複雜。
他早就發現了,蠢魚特別招孩子的喜歡,幾位皇子不管是什麼性子的,都能跟於淼淼說得上話,也都願意信任她。
只不過……這輩子,他們可能都不會有自己的孩子了。
想起之前她因為這事跟自己鬧彆扭,他現在覺得可能自己真的是想的太簡單了。
她喜歡孩子也沒什麼不好,如果以後自己不在了,有孩子在她身邊還能有個寄託,天天陪著她,她也不會覺得寂寞。
「王爺?」古躍一連叫了兩次,衛九瀟才回過神來。
「何事?」
古躍拿起封住怨靈的畫軸,「王爺難道不準備進宮去嗎?」
宮裡請來的馭魂師全都命喪當場,他總要進宮向皇上有個交代。
衛九瀟深深看了於淼淼與三皇子一眼,對古躍道,「你也去準備一下,我們同去。」
皇宮。
衛九瀟與古躍將今日發生在書院的事稟明皇上。
末了又讓人將死去的幾位馭魂師還有封著怨靈的畫軸呈上。
皇帝嚇的往後躲了躲,面上卻強自鎮定道,「朕知道了,快些拿走!」
衛九瀟面無表情的讓人將死者抬下去。
「書院有怨靈出沒,現有的法陣恐不甚安全,請皇上下旨重繪書院及宮內各處法陣,加強戒備。」
皇帝連連點頭,「此事就由叱幽王負責好了,無需再來向朕回稟。」
衛九瀟與與古躍雙雙告退。
皇帝這才長出了一口氣。
一旁心腹太監偷眼打量著皇帝的臉色,低聲道:「皇上,怨靈出沒乃是不祥之兆。」
皇帝臉色難看。
鬼物之類的傷人,怨靈雖然比鬼物更可怕,但是它們卻是以吞噬鬼物為主,一般來說是不可能去傷害人的。
所以一旦發生怨靈傷人事件,通常都預示著不祥。
皇帝越想越是心驚。
太監趁機道,「許是因為鳳塔被毀才會發生這樣的事,皇上應該早些讓叱幽王南下,尋了新址重修鳳塔才是。」
皇帝點頭不語。
太監試探道,「皇上,此事事不宜遲。」
皇帝猶豫了一下,「可……最近蔡老將軍剛回皇城,聽說叱幽王正準備迎娶他的義女進府,此時朕要是下旨遣了叱幽王南下,那老頭子怕是要來跟朕討說法。」
太監諂媚道,「您是皇上,就連蔡老將軍還不得聽您的。」
這話雖然聽著受用,不過皇帝還是沒有馬上下旨。
能夠率軍擊敗鬼軍的老將軍,他不想得罪。
太監見皇帝面色不豫連忙移話題:「皇上,前陣宮裡又調教了好些個模樣好的伶人……您要不要過一過目?」
皇帝眼睛一亮,「好,帶來給朕一觀。」
太監立馬屁顛屁顛的讓人傳旨,帶了五名幼童進了大殿。
五名男童全都穿著女子的衣裙,披著發,唇上還點了些胭脂。
皇帝面帶微笑,目光從他們身上掃過,但是將他們看了一遍後卻嘆了口氣。
「皇上可是哪裡不滿意?」太監貼心似的問。
皇帝擺了擺手,讓那五個幼童全都退了下去。
「朕只是想起了舊人罷了。」皇帝連連嘆息,「當年若不是把他賞了叱幽王,朕現在怎會連一個中意的都沒有。」
只要一想起明如顏那嬌媚的模樣,皇帝就覺得心裡痒痒的。
明如顏性子太烈,別看平時溫柔順從,可心裡卻是個有主意的,為了不讓皇帝動他,幾次尋死不成,最後一次更是冒險逃出大殿,正巧遇上進宮來的叱幽王。
他竟當場跪求叱幽王收留。
讓皇帝沒想到的是,叱幽王居然真的把他收了。
可惜了那嬌滴滴的小美人啊。
皇帝心中惋惜。
跟在叱幽王身邊這麼多年,沒想到他反而出落的越來越好看了,他真後悔當初一時衝動把他賞了叱幽王。
如果叱幽王南下去修鳳塔,明如顏自然也會跟去,到時想再見一面就更難了……
皇帝正胡思亂想著,忽聽門外有人稟道:「晴貴妃求見。」
皇帝以目示意,太監來到殿門外請了晴貴妃進來。
晴貴妃進殿來盈盈施禮:「臣妾見過皇上。」
晴貴妃是三皇子與小公主的母妃,是皇帝身邊為數不多生下子嗣的後宮嬪妃。
「臣妾燉了些補湯,想著皇上近日操勞,便給您送過來了。」
皇帝看了眼放在桌上的食盒,並沒有接的意思。
「你又有何事求朕?」
晴貴妃神色尷尬,「臣妾只是想念皇上了,想來看看您。」
「若是沒事你可以回去了。」皇帝接過晴貴妃遞過來的湯。
晴貴妃臉色一變,立時跪了下去,「臣妾有事相求。」
皇帝哼了聲,把湯放在桌上,「說。」
「臣妾想為鳳君黛求門親事……」晴貴妃垂下優美的脖頸。
皇帝一時失神。
他有多久沒有去後宮了,當年晴貴妃也是嬌弱的像朵花似的,還給他生下了三皇子鳳鈺傑和小公主鳳君黛。
好像才一轉眼的功夫,孩子們就長大了。
「親事?」他喃喃道,「不知你看好了哪家的公子?」
晴貴妃恭敬道:「臣妾聽說書院的畫師蘇垣年滿十八,而且最近蘇家也正準備為他籌備婚事,就想請皇上賞個恩典。」
皇帝愣了愣。
他本以為晴貴妃會挑一家有權有勢的,不是朝中元老,也應是三品大員,不想她挑的竟是蘇家。
「還請皇上賞鳳君黛公主一個恩典。」晴貴妃恭敬道。
皇帝目光中閃過一絲複雜之色,「如此也好。」
晴貴妃叩謝聖恩,所以她並沒有看到皇帝眼中的奇怪神色。
將軍府。
於淼淼被人接回府中,沐浴後小睡了片刻。
剛醒來門外靜亦淨進來道,「西亭侯到府里來了,正在跟將軍在前院說話呢,他們還帶了好多東西,說是送給大小姐的,請您過去。」
於淼淼愣了愣。
西亭侯?那個長相英俊的怪大叔?
「他來做什麼?」她不解道。
靜亦淨道:「他們府上送來了整整一大箱子東西,還有一株紅色的珊瑚樹,足有一人多高呢。」
於淼淼眼睛亮了亮。
聽上去都是些值錢的物件。
簡單的收拾了下,她帶著靜亦淨去了前院。
老遠就聽見蔡老將軍爽快的笑聲。
看來最近這老爺子情緒挺好。
進到客廳,西亭侯於顏傑正在跟蔡老將軍說話,一旁還坐著一襲月白緞素衣,面色蒼白的於瑛。
哎,猴子跟猴子他爹都來了。
地上擺著一隻敞開口的箱子,於淼淼經過的時候把她的眼睛都快晃花了。
天啊天啊,發財了發財了,這麼多值錢的物件。
吸溜!
她暗暗吞了口口水,面帶微笑上前施禮。
「義父,您叫我?」
一句義父只把蔡老將軍叫的眉飛色舞,應了她一句千古不變的傲嬌名言:「哼!」
對面西亭侯於顏傑卻是臉色變了變,眼中流露出哀傷的神色。
於淼淼用餘光看見了心中疑惑。
西亭侯這樣子就像是剛死了親閨女似的,難道他是在妒忌老將軍收了義女?
不對不對,柿子曾提過,說她長的像他們家死去的妹妹,難道西亭侯也想來收她做義女?
天啊,義女大批發了,要是會分身術那該多好啊。
於淼淼愉快的妄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