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二殿下的骨頭湯，三千大戰三千五
晚膳時間，營地里煮了濃濃的骨頭湯。
因為於淼淼腳踝骨折，所以最近一段時間衛九瀟命人每頓都熬煮這種濃湯。
飯後，於淼淼悠閒的歇在帳篷里，骨折的腳放在軟墊子上，那姿勢恍若富態的地主老財。
明如顏挑了帘子進來，低聲道：「於姑娘，二殿下在帳篷里哭呢，你能不能過去勸一勸？」
於淼淼躺在床鋪上翻了個白眼，「為什麼要我去勸？」
明如顏無奈，「因為除了於姑娘，二殿下誰也不理啊。」
想想也是，二殿下現在這個樣子，要是普通人進去看到，還以為鬧鬼呢。
衛九瀟是不會安慰別人的，他如果去了只會把鳳磊智訓斥一通……還是，她去吧。
嘆了口氣，於淼淼宛如太后般嬌貴的伸出手，「小明明，扶我起來。」
明如顏好脾氣的扶她坐起來。
於淼淼一手勾起床邊立著的拐杖，這是前幾天她求著衛九瀟為她弄來的，為的是行動能方便些。
其實衛九瀟是不喜歡看到她拄著個拐杖在營地里跳來跳去的，因為腳上綁著夾板，所以她的那隻腳不能穿鞋子，光著個腳丫子跳來跳去，太不成體統了。
不過對此於淼淼卻不在意。
看就看嘛，又不會少塊肉。
明如顏也知道衛九瀟忌諱什麼，他找了條披風將於淼淼裹了，兩人去了鳳磊智的帳篷。
剛來到帳篷口便隱隱聽到裡面傳來的哭聲。
明如顏不好進去，只得留在外面。
於淼淼拄著拐杖一跳一跳的進去了。
剛進門她就踩到了地上的東西，差點把她絆倒。
「於淼淼？」二殿下坐在床鋪上，身上的袍子空蕩蕩的掛在身上，一看便知裡面全都是「排骨」。
於淼淼彎下腰，從地上撿起一塊骨頭來，「這是……」
「於淼淼，我是不是要死啦？」鳳磊智哭道。
「你胡說什麼。」
「你看我的手……」鳳磊智舉起手來。
於淼淼嚇的「啊」的一聲。
鳳磊智的手不見了，只剩下了個白森森的前臂骨。
於淼淼這才注意到她剛才撿起來的東西正是鳳磊智的骷髏手。
「呃……你不要擔心，只要裝回去就好啦。」於淼淼把他的手重新接回去。
鳳磊智活動著他剛接回去的骷髏手指，骨頭髮出嘩啦嘩啦的摩擦聲，於淼淼總覺著那聲音聽上去就跟搓麻將似的。
「我是不是要爛掉了。」鳳磊智沮喪道。
「你別擔心，掉了再接回去就好了。」於淼淼故作漫不經心，「你這樣子多厲害啊，就跟個不死之身似的。」
「我還是想要以前的身體。」鳳磊智提不起精神來。
於淼淼陪著他勸解了半天，直到衛九瀟派人來尋她，她這才跟著回去。
「我覺得不能再把他藏起來了。」於淼淼對衛九瀟道，「不然還沒等他把身體換回去，精神就要崩潰了。」
「精神崩潰……那是什麼？」衛九瀟從沒聽說過這種病症。
「簡單的說就是快要瘋掉的感覺。」於淼淼儘量用這個世界的人能聽懂的話來解釋，「我們怕他會被外人發現，天天這麼躲躲藏藏的，鳳磊智一個人的時候心裡一定很難過，又沒有人能隨時勸解他，他年紀又小……」
「年紀小？」衛九瀟不屑的揚了揚眉，「本王在比他還小的年紀便是一個人挺過來的，沒有誰勸解過本王，就連本王的生母都受不住外界的流言最後選擇了自縊。」
選擇死亡有時反而是最簡單的一條路。
只有生才是最難的。
現在回想起衛九瀟那時候，真的是很了不起。
小小年紀就能那般沉穩，承受著各種流言蜚語，還能堅定不移自己的信念。
於淼淼伸手捧住了衛九瀟的臉，「我就知道我家汪爺是最厲害的。」
衛九瀟不屑的輕哼了一聲，「你覺得你誇獎了本王，本王就會高興嗎？」
於淼淼差點笑出聲來。
汪爺，不傲嬌會死嗎？
衛九瀟嘴上說著不會高興，可是看他那眼神卻是顯得很愉悅。
而且他也答應了於淼淼的提議，平日讓鳳磊智出來跟他們在一起，大家說說話也好分散下他的注意力。
私下裡，於淼淼尋了畢卡索的畫打聽鳳磊智的情況。
梅如畫聽說鳳磊智最近身體發生的變化，一個勁的搖頭。
「因為二殿下只是個普通人，不懂那些異術奇法，所以這副身體他維持不住，恐怕再過不久就要散架了。」
「散架之後還能再拼起來嗎？」於淼淼問。
「到時怕是不能了。」梅如畫道，「現在還可以拼接起來是因為那副骨架上面還殘留著些許法力。」
「失去這副身體後二殿下的魂魄會怎樣？」於淼淼問。
「很難說啦，要是沒有及時看顧好，也許會飛出去也說不定，還有可能會被其他的邪惡的鬼物吞噬掉。」
於淼淼悄悄把這事告訴了衛九瀟，衛九瀟聽了什麼也沒說，只是微微蹙眉。
隊伍又行了幾天的路，離開了官道，再次去了蔡老將軍所在的宅子。
不過令眾人意外的是，那所宅子居然人去樓空。
好在有幾個上了年紀的士卒留守在這裡，他們告訴衛九瀟：「蔡老將軍收拾了東西，帶人回皇城去了。」
眾人聽了驚的回不過神來。
要知道當初為了勸蔡老將軍回皇城，就連皇上都曾主動提出過挽留，但是老頭子卻一門心思的拒了。
「將軍說他擔心王爺您會欺負他閨女，他要回去給於姑娘撐腰。」士卒道。
聽了這話衛九瀟站在那裡半晌無語。
於淼淼卻捂著嘴嗤嗤的樂。
「衛九瀟，你以後要是敢欺負我，我就去找義父去。」她得意的揚著小臉。
衛九瀟嘴角微微抽搐了兩下。
他是真沒想到蔡老將軍會在這裡給他挖了個坑。
老頭子要是成天往他府里跑……光是想想就覺得頭疼。
就算蔡老將軍不在，可是他們仍是在宅子裡暫時借住下來。
現在這裡是衛九瀟說的算，晚上又命人煮了骨頭湯，盛在個大號的木桶里。
晚上用飯的時候，抬出來，眾人都能喝到，只不過他們的湯跟於淼淼的那份比起來要差一些。
於淼淼的湯碗裡浮著一層油花，上面撒著切碎的蔥花，香氣撲鼻。
「衛九瀟，你怎麼不喝啊？」於淼淼小口喝著湯，美的眼睛都眯起來了。
衛九瀟面無表情的吃著他的那份飯食，「本王不喜歡喝。」
於淼淼笑嘻嘻的舀起一勺湯送到他嘴邊，「你嘗嘗，很好喝的。」
衛九瀟頭向後仰著想要避開她的勺子，但是她卻把勺子送到他的嘴邊，他只得張了口。
「怎麼樣，味道很棒吧。」
「嗯。」
美味誰不喜歡，可是衛九瀟卻害怕自己會喜歡上這種味道。
「那為什麼你不喝啊？」
「太過享受，以後就再難戒掉了。」衛九瀟摸了一把她的腦袋，繼續吃他的乾糧。
對於他的舉動，於淼淼表示不可理喻，這人對自己也這麼苛責，太殘酷了。
無意中抬頭，她愣了愣，「鳳磊智呢？」
剛才鳳磊智明明也在屋裡的，怎麼才喝碗湯的功夫，他就不見了？
「鳳磊智哪裡去了？」於淼淼詢問道。
明如顏端著新盛滿湯的大號湯碗進來，「二殿下剛才還在外面。」
「在外面做什麼？」於淼淼不解的問。
明如顏把大湯碗放在桌上，「二殿下恐是覺得饞了，我剛才盛湯時還見他在廚房那邊，站在木桶跟前，可惜他現在又不能吃東西……」
骷髏架子吃什麼都會從肚子裡灑出來。
於淼淼嘆了口氣。
本以為讓鳳磊智陪著他們會感覺好一些，沒想到吃飯的時候對他來說還是種折磨。
於淼淼焦慮的望著衛九瀟，「我們要不要把他找回來？」
對此衛九瀟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表示，「讓明如顏去跟著他就行，什麼時候他想回來再說。」
於淼淼想了想，也覺得他說的有理，於是端著碗再去盛湯。
明如顏見了伸手幫忙，替她盛了湯。
於淼淼用勺子在湯里攪了攪，「咦，今天的骨頭為什麼肉這麼少？」
聽到這話衛九瀟與明如顏全都向她看過來。
只見她的勺子上撈著一塊骨頭，白花花的，別說是肉了，恐怕是連點骨髓也沒有。
衛九瀟盯著那塊骨頭皺了皺眉。
明如顏也愣了愣。
「你們怎麼了？」於淼淼發覺這兩人的表情有些異樣。
衛九瀟伸手把她的湯碗接了過去，明如顏伸手把她勺子上的骨頭拿了過去，「這個……好像有些眼熟。」
「什麼眼熟？」於淼淼不明所以。
衛九瀟向明如顏使了個眼色，明如顏住了口。
「喂，小明明，你們別眉來眼去的，當我看不到！」於淼淼不高興了，「有什麼事還要背著我？」
明如顏一臉無奈，「這……這話說出來怕是會讓於姑娘覺得不適。」
「說，只要這不是老鼠湯，我什麼都不怕！」於淼淼氣勢洶洶。
就連衛九瀟都忍不住露出一絲微笑。
明如顏只得把那塊骨頭拿起來讓她看個仔細，「我覺得……這塊骨頭像是人身上的。」
「人？」於淼淼驚訝不已，「我們晚上喝的是人肉湯？」
「不是，我的意思是，這像是二殿下身上掉下來的……」
「啊！」於淼淼一下子跳起來，「快去把鳳磊智找回來！」
明如顏迅速轉身出門，衛九瀟則一把抱住了準備光著腳丫子就想往地上跳的於淼淼。
「你去了也沒什麼用。」衛九瀟告誡道。
「不行，我也要去看看。」她急的腳丫子亂揮，索性抱住了衛九瀟的脖子。
衛九瀟只好取來披風將她裹起來，扶著她出了門。
外面的侍衛們還在用晚飯，明如顏與梅如畫正在盛湯的大木桶前，用長柄勺子在湯里攪合著。
「找到了嗎？」於淼淼急問。
「噓……」衛九瀟捂住了她的嘴，同時銳利的目光掃過眾人，「你們都先回去。」
不少人嘴裡還叼著饅頭，他們還沒有吃完飯，不過叱幽王的命令誰也不敢反抗，沒一會功夫，眾人全都退離院子。
明如顏用長柄湯勺舀起一塊骨頭，梅如畫用兩指捏起來看了看，「這塊像是臂骨……」
明如顏又撈了一塊，「呃，這個像是手指頭。」
於淼淼急的湊過去，從明如顏手裡搶過長柄勺子，在桶底狠狠一撈……
一塊頭蓋骨出現在眾人面前。
「鳳磊智！」於淼淼激動的差點撲進盛湯的木桶里。
衛九瀟及時扯住了她，把她拉了回來。
「衛九瀟，我們把鳳磊智吃掉了。」於淼淼趴在他的胸口傷心不已，「可惜了這桶湯啊，他身上連點肉都沒有……」
明如顏和梅如畫一邊感受著於淼淼詭異的傷心，一邊耐心的從湯里把鳳磊智所有的骨頭全都撈出來，放在地上，堆成一堆。
明如顏又回廚房轉了一圈，找到了原本穿在鳳磊智身上的那件黑色的袍子。
「二殿下恐是被食物吸引，湊到桶跟前想看看裡面的湯……不知怎麼身體卻突然散了架，就跌進了湯桶里。」
眾人齊齊沉默。
可憐二殿下身為皇子，沒想到最後竟會掉進湯桶里。
「二殿下的魂魄呢？」衛九瀟沉聲問。
發生這種事也是他始料未及的。
「好在二殿下的魂魄還沒有散。」梅如畫取出張符紙來，嘴裡叨叨咕咕一陣，符紙在他手裡忽地燒起來，與此同時，一道微光從那堆骨頭上升了起來。
「這便是二殿下的魂魄了。」梅如畫道，「不過它沒了身體不太好存放，很容易招來邪惡的鬼物。」
「二殿下的真身現在如何了？」衛九瀟問。
「還在睡。」明如顏接口道，「雖然每日我們都有專人餵他吃些東西，但還是消瘦的厲害。」
衛九瀟看向梅如畫，「再試一次吧。」
梅如畫點頭，馬上派人去把二殿下的真身抬來。
眾人回了屋子，於淼淼坐在椅子上遠遠的瞧著，差點沒認出鳳磊智的真身來。
十二歲的少年原本身子就單薄，再經這麼一折騰，早就瘦的不成人形。
看著梅如畫在地上繪製了奇怪的圖案，於淼淼也不免有些緊張。
要是這一次鳳磊智還回不去自己的身體，以後他要待在哪裡好呢？
裝在茶壺裡？
不，還是裝在油燈里吧，對！這個不錯，到時還能出來冒充個神燈或是本拉燈什麼的。
於淼淼摸著下巴思忖著。
屋裡，梅如畫將法陣繪製好，一切準備就緒。
所有人都安靜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
梅如畫將鳳磊智的魂魄驅回到他自己的身體裡。
鳳磊智的眼睛突然間睜開，瞪的老大，眼底隱隱現出血絲來，甚是駭人。
隨著梅如畫咒式不斷，鳳磊智的身體劇烈顫抖起來，他瞪著眼睛，眼底忽而現出慘白，忽而變成漆黑一片。
黑白交替，足足持續了兩柱香的功夫。
於淼淼緊張的舔了舔嘴唇。
這個樣子不太樂觀啊。
她偷眼去看衛九瀟，衛九瀟也是表情凝重。
看來這次二殿下很可能又要以失敗告終了。
果然，又過了半柱香的功夫，鳳磊智突然雙目泛起黝黑，他朝著眾人陰陰一笑。
梅如畫叫了聲：「不好！」他劈手將一張符紙貼在了二殿下的頭上。
鳳磊智雙目中的黑暗散去，但同時他也跟著昏了過去。
衛九瀟定定的看著倒在地上的鳳磊智，問梅如畫，「如何？」
梅如畫無奈的嘆著氣，「又失敗了，不過大祭祀的力量確實是在減弱，只是不知道二殿下的魂魄能否維持到最後。」
鳳磊智的胸口處漸漸浮現出一團微光，就像一小簇火苗，顫巍巍的跳動著。
那便是鳳磊智的魂魄，再次被大祭祀從他的身體裡趕了出來。
「能否讓二殿下的魂魄寄存在活物的身體裡呢？」於淼淼突然插了句。
「但凡是活著的人，他們的身體裡都有魂魄存在，就算他們自願交出身體供二殿下使用，但他們的魂魄卻會本能的驅趕外來的魂魄。」梅如畫解釋道，「二殿下現在精神力很弱，咱們手下這些人都是侍衛，身上煞氣很重，二殿下恐怕沒有什麼力量能占得了他們的身體。」
「誰說要用活人的身體啦。」於淼淼說著從身邊提起一物，它不斷的拍打著翅膀，想從她的手上掙脫開，「你說我們用三千五怎麼樣？」
衛九瀟等人齊齊向她看過來。
梅如畫的目光落在烏鴉的身上，忽地眼睛一亮，「妙啊！於姑娘這主意甚妙！可以一試！」
衛九瀟看著那隻烏鴉。
不得不說這隻烏鴉真的是命大，但同時它也極其倒霉，遇到了他們。
「可是……你不是準備讓它成為三千的男朋友嗎？」衛九瀟蹙著眉頭。
於淼淼笑著擺手，「我那只是在開玩笑，反正三千也不會看上它，不如就讓二殿下借用它的身體好了。」
「真的可行嗎？」衛九瀟問梅如畫。
老頭子點頭，「比起直接用人的身體來，這要簡單的多，烏鴉本身便是屬陰的鳥類，最通鬼神，二殿下很容易就會占據它的身體。」
衛九瀟思忖片刻，也點了頭。
不管怎樣，他們總不能眼睜睜看著鳳磊智的魂魄這麼散放在外面。
烏鴉被梅如畫拎著脖子提了起來，放在桌上，可憐兮兮的瞅著於淼淼。
於淼淼吸了吸鼻子，還擦了擦並不存在的「鱷魚」的眼淚，「三千五，你是好樣的，我是不會忘記你的。」
眾人齊齊側目。
鳳磊智的魂魄被強行注入到了烏鴉的身體裡。
眾人全都目不轉睛的看著。
烏鴉並沒有掙扎，它安靜的閉上了眼睛，然後把腿伸直……
「蹬腿了？」於淼淼忍不住冒出句。
衛九瀟看也不看她，伸出手掌直接把她的臉蓋住了。
於淼淼被他手遮擋的什麼也看不到。
過了一會，她聽見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天哪，憋死本殿了。」
是鳳磊智的聲音！
於淼淼一把扯下衛九瀟的大手，只見三千五站在桌子上，渾身羽毛炸開著，亂蓬蓬的。
「鳳磊智？」她試探的喚了句。
三千五張開翅膀，一下子就飛撲進了她的懷裡。
「於淼淼……嗚嗚嗚，我想吃東西。」
好不容易有了個能吃東西的身體，鳳磊智就跟餓死鬼似的，一通猛吃。
只不過他現在這吃相在於淼淼看起來卻是越發的可愛。
「能飛的感覺是不是很好啊？」於淼淼時不時扯一扯烏鴉的羽毛，或是拉著它的尾羽。
烏鴉緊張的挪動著身子，不讓她碰到它的尾巴。
「於淼淼，你不能這樣，我好歹也是男人……你不能……」
於淼淼拍著大腿笑的風度全無。
太有意思了，一隻烏鴉居然稱自己是男人。
「你有那東西嗎？」於淼淼眯縫著眼睛打量著它的身子。
「於淼淼，你……你欺負人！」鳳磊智惱羞成怒，拍著翅膀飛起來，想要離開於淼淼身邊。
可是他剛適應這副身體，飛的還不是很得心應手，所以在飛出門時，與迎面飛來的一物撞在一處。
「滾開，你這隻愚蠢的烏鴉！」那聲音於淼淼再熟悉不過了。
是三千鴉盡殺！
於淼淼拄著拐杖想要出門去看個究竟，可是她動作慢了那麼一些，等她來到門外時，只看到了滿天的羽毛。
兩隻烏鴉已經扭打成了一團，一會滾到走廊的地面上，一會撲騰著飛起來，在半空對啄。
於淼淼呆呆的瞪著半空中扑打著翅膀扭成一團的兩隻烏鴉，「喂，有話好好說啊，怎麼能一言不合就動手呢？」
明如顏急急趕來，看到這情形也是被驚到了。
「小明明，三千鴉盡殺怎麼會在這裡？」於淼淼問。
通常有三千鴉盡殺在的地方，就會有戀生殺。
明如顏道：「戀公子突然到訪，正跟王爺說話呢。」
果然是他來了。
於淼淼想把鳳磊智跟三千鴉盡殺分開。
但是鳳磊智這些日子心裡憋屈了這麼久，一肚子的火氣正好被三千鴉盡殺挑了起來。
「你才是帶毛的畜生！」鳳磊智怒罵。
三千鴉盡殺顯然從沒跟它的「同類」進行過這種近距離肉搏戰，它有點發蒙。
「你，你是誰？」如果對方真的是一隻普通的烏鴉的話，怎麼可能會說人語。
「他是你老公三千五啊。」於淼淼不經大腦的冒出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