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相同的銀簪，神使的信徒
衛九瀟等人在驛館內安置下來。
於淼淼端詳著手裡的銀簪，要不是小明明及時提醒她，她險被這東西刺中。
銀簪的一端用銀絲扭成了一隻展翅飛鳥的形狀，算不上是什麼貴重的物件，看著很普通。
而且過後他們也沒有找到「兇手」，衛九瀟極為不悅，就連二皇子鳳磊智也難得的擺了皇子的架子，訓斥了在場的官員一番。
官府的人連連賠罪，不過他們的解釋卻讓於淼淼有些意外。
在他們看來，這不是什麼刺殺，而是朱雀神使對他們的眷顧。
用這玩意「眷顧」？
於淼淼覺得有些可笑。
她可不想要脖子上被扎出個血窟窿來。
衛九瀟與當地官員糾纏了好久，當晚他們便下榻在驛館內。
伙食還算不錯，住的地方也極其寬敞。
連同他們帶來的那些侍衛在內，居然都有地方住。
只不過……驛站里服侍的雜役太少，很多事都得他們自己動手。
空房間很多，而且看上去多年沒有打掃的樣子。
「這裡不是供奉朱雀神使的地方嗎，為什麼這麼荒涼？」於淼淼萬分不解。
「因為現在信奉朱雀神使的人越來越少了。」明如顏解釋道，「而且世間的鬼物越來越多，人們不再相信朱雀神使會保護他們，相比之下，反倒是馭魂師這種職業比較受歡迎。」
「你們說的鳳塔到底在哪裡啊？」於淼淼問。
明如顏推開窗戶，「你看那邊。」
於淼淼順著對方手指的方向看去，城池貼山而建，後面的山上立著一座高塔。
「那裡就是鳳塔了，三天後這裡將舉行祭祀儀式，儀式要進行五日。」
「這麼說，祭祀活動結束後我們就能回去了。」總覺得這一趟出來風險太大，她覺得還是生活在叱幽王府的那段日子悠閒。
每日不是看著鬼爪子寫字便是趴在窗口曬太陽。
「怎麼，現在便急著回去了？」身後傳來衛九瀟的聲音。
「王爺既然回來了，我就先下去忙了。」明如顏笑意盈盈的退了出去，他知道這種時候還是果斷消失的好。
衛九瀟來到窗前，故意貼著她的身子向外張望，他也看到了鳳塔。
於淼淼拼盡全力想要推開他，「你要壓死我了。」
「本王也急著回去。」衛九瀟幽幽道。
他說的是心裡話，這還是第一次他生出這樣的心思來。
他想要早點回去……把他跟蠢魚的事情辦了。
於淼淼笑眼彎彎，「回去做什麼啊？」
「娶你。」
「我還沒答應嫁給你呢。」於淼淼翻了個白眼。
衛九瀟不禁默然。
他們之間都這般親密了，她居然還沒有打算嫁給他。
「你到底想怎樣？」他皺了眉，打量著她。
「我現在年紀還小，我不打算成親。」
「你，小？」衛九瀟目光落在她的胸口，眸光忽地暗了暗。
「喂，你過份了啊。」於淼淼雙手護在胸口，惱道，「我是說我的年紀！你都是大叔了，我才是青澀的少女，我還想多過幾年自由的生活呢。」
「誰是大叔？」衛九瀟覺得自己完全不能用正常人的眼光來看待蠢魚，「像你這年紀的女子在鳳國早就是兩個孩子的母親了。」
於淼淼撇嘴，「你要是想要孩子別來找我。」
她才不要變成男人傳宗接代的工具，她現在有大把的青春，來啊，快活呀，造作啊！
衛九瀟眉宇間掠過一絲惆悵。
其實他完全不需經她點頭就能把親事辦了，她現在是老將軍的義女，他借了這個名頭就連皇上也不能說什麼。
不過……
他知道蠢魚的性子，她如果不願意，到時就算是洞房過後她也能逃了。
於淼淼只在驛站待了不到半天就閒不住了，吵著要出去轉轉。
她本想拉著鳳磊智一起，但鳳磊智身為皇子，這時候要留在驛站與官府的人商議祭祀之事。
「那小明明陪我去吧。」跟小鮮肉逛街可是她最喜歡做的事。
明如顏苦著臉，「王爺這邊還要我伺候著。」
「那我總不能帶著孔質他們去吧。」於淼淼拉長了臉，侍衛長孔質雖說模樣也生的可以，但他是有家室的人了，再加上前次他向衛九瀟告發她「懷孕」之事，引得她老大的不痛快，所以她不想跟這些人去逛街。
「好汪爺，帥汪爺，你就讓小明明陪我去吧。」於淼淼扯著他的袖子，一個勁的「撒嬌」。
反正女人賴皮是天經地義的，她才不在乎這點臉皮。
衛九瀟的袖子都快被她扯破了。
「明如顏。」他頭也不抬道，「你去陪她吧。」
於淼淼正要歡呼，衛九瀟跟上一句，「你扮女裝。」
呃……不帶這樣的，人家的小鮮肉……
不想轉而又一想，這樣也好，省得小明明長相太過艷麗被當地的女人盯上。
明如顏換了女裝，帶著於淼淼，還有兩名侍衛出了門。
城裡顯得有些荒涼，不過有人居住的地方還是收拾的很乾淨，民風淳樸，他們在街上轉了大半天，於淼淼還買了幾樣當地的祭祀活動上用的小玩意。
「這隻鳥就是朱雀？」於淼淼好奇的看著那些用藤條扎的小玩意。
「是啊，在祭祀儀式上，人們會把它點燃，因為朱雀是在火中重生的神鳥，百姓們燃起火鳥也象徵著新的重生，去災去難。」當地的攤販向他們介紹道。
於淼淼選了幾隻藤條紮成的鳥，「這只是我的，這是鳳磊智的，這是給小明明的……還有……這隻給衛九瀟……」
正當於淼淼伸手想去拿那隻最大的鳥時，從旁邊有人伸出手來，把那隻鳥拿了起來。
「哎？這是我先選中的。」於淼淼急道，難得出來一趟，要是唯獨沒有帶東西給衛九瀟，那傢伙會鬧臉色給她看。
「你選中它了？抱歉……我沒注意到。」拿走最大藤條鳥的是一個女子，素淨的衣裙並不華麗，但是卻收拾的乾淨利落，她微笑著把藤條鳥遞還到了於淼淼手上，「遠道來的都是客人，你先挑吧。」
「你怎麼知道我們是客人？」於淼淼奇道。
他們這些人全都換了尋常服飾，頭上又沒有插著牌子寫明是從皇城來的。
女子笑了，臉上露出好看的一對梨窩，「因為在我們這裡，所有人都是認識的呀，別看我們這裡是一座城，其實城裡的百姓沒有多少，所以我一下就猜出你們是從別的地方來的客人了，你們是來參加祭祀朱雀神使的儀式吧？」
於淼淼正要點頭，忽見對方發間插著一支銀質的簪子，簪子的一端用銀絲扭成鳥類的圖案……
就跟襲擊她的那支銀簪一模一樣。
於淼淼看著對方頭上的銀簪，目不轉睛。
「你在看什麼？」女子發覺她的異樣，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鬢髮。
「你的簪子很特別，不知是在哪買的？」於淼淼眼珠子轉來轉去。
明如顏也發現了那支簪子，不動聲色的往於淼淼身邊靠了靠。
如果發生意外，他也好第一時間把於淼淼保護起來。
女子笑了笑，從發間把那支簪子抽了出來，「你說的是這個啊，這是朱雀神使信徒才能佩戴的，城裡不少姑娘們都有一支呢。」
朱雀神使的信徒？
於淼淼驚訝不已。
明如顏伸手接過對面女子的銀簪，因為他現在是女子扮相，看著比尋常女人還要艷麗幾分，自然對方也不會想到他是個男人。
明如顏接過銀簪，仔細看了看，他又看向於淼淼，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
就連明如顏都認為這支銀簪與襲擊她的那支一模一樣，看來當時襲擊她的人，應該就是朱雀神使信徒中的一個。
「這位姑娘也是信奉朱雀神使的嗎？」女子溫和道，「祭祀儀式前你要不要來山上看看？大祭司會親自主持洗禮，到時姑娘也許會有幸得到朱雀神使的眷顧。」
「鳳塔里還有大祭司？」於淼淼驚訝的問，明如顏不是說現在已經沒有多少人信奉這裡的神使了嗎，為何還有大祭司。
女子笑了笑，「看來姑娘對我們這裡還不怎麼了解，到時你上山來，我就住在半山腰的神寺里，我叫喬玉。」
明如顏把銀簪還給了喬玉，帶著於淼淼回了驛站。
於淼淼把買來的藤條鳥拿來送給眾人，衛九瀟得到的是最大的一隻。
衛九瀟面上雖然沒什麼表示，不過大家都看得出來，叱幽王心情很不錯。
於淼淼把在街上遇到喬玉的事情告訴了衛九瀟，還提到了那支銀簪。
「朱雀神使的信徒？」衛九瀟愣了愣，顯然他還不知道這件事。
「就連二殿下也不知道嗎？」於淼淼看向鳳磊智。
鳳磊智搖頭，「我知道的都是書上記載的，每年父皇派人來參加祭祀儀式的人都是從禮部出的，所以沒人知道這裡的情況是怎樣的。」
於淼淼歪著頭，「奇怪，為何今年就換成你跟衛九瀟了呢？」
鳳磊智帶著自豪，「唯一的解釋應該是父皇想要我歷練一番吧。」
於淼淼與衛九瀟同時投來視線，向他看過去，眼中寫滿了「不贊同」。
鳳磊智仍然沉浸在他的中二妄想之中。
「父皇定是覺得本殿長大了，能夠委以重任，本殿定然不會辜負了父皇的期待……」
於淼淼無視了鳳磊智，湊到衛九瀟跟前，「鬼爪子，我想到山上的神寺看一看。」
衛九瀟搖頭，「此事不急一時，待兩日後，本王與二殿下都要去山上神寺。」
「你們去神寺做什麼？」於淼淼沒想到他們也要同去。
「祭祀儀式前，要用一日時間沐浴靜心，以示虔誠，所以二殿下也要同去。」
「也不知襲擊我的人會藏在哪裡，希望這真的只是一個誤會吧。」於淼淼喃喃道。
衛九瀟捏著那支銀簪，目光銳利，「你放心，不會有下次了。」
對於他的承若，於淼淼還是相信的。
之前她遇到危險時，他都會趕來相救，先不說當初是為了她還是她體內的火雲珠，單是這份能力就讓她信任幾分。
祭祀儀式前一天，官府的人送來了不少東西。
大紅的錦衣，布質上乘，冷不丁看上去就跟結婚時要穿的那身差不多。
「這是要我們參加集體婚禮嗎？」於淼淼看著眼前這堆火紅火紅的錦衣，眼睛都快被晃綠了。
「這你就不懂了。」鳳磊智傲慢的拿起一件大紅錦袍，故作「磚家」，「朱雀神使是在火中重生的，要去祭祀的時候自然要換成紅色的衣裳啦。」
於淼淼一把捏住鳳磊智的臉頰，「你好厲害啊，這都知道。」
鳳磊智臉頰被她捏的生疼，傲慢的皇子架子瞬時不見了，「我這也是聽來的嘛……」
於淼淼鬆了手，這時明如顏拿了另外一套衣裳來，擺在托盤裡，堆的高高的。
「哎，這是王爺的啊，為何這麼多件，難道就連他的內褲都是大紅的？」於淼淼眼珠子變的賊亮。
衛九瀟穿著一身紅會是個什麼樣子……她很期待呢，也不知到時她有沒有機會一飽眼福。
眼睛掃到明如顏，於淼淼笑眯眯的湊過去，「小明明，明天你也要換上大紅的衣裳嗎？」
「是啊。」明如顏點頭，「就連隨行也要換衣。」
於淼淼搓著手，「原來是這樣啊，嘿嘿嘿……」
明如顏猛地向後退了一步。
為何他感覺到一種來歷不明的邪氣在靠近？
出發前，官府特意派了人來，接了他們去山上。
於淼淼注意到街面上變得熱鬧起來，就跟過節似的，男女老少都換上了紅色的衣裳，路邊的樹上掛滿了大大小小的藤條鳥，還有紅色的燈籠。
「真像過年啊。」於淼淼嘆道。
「到達神寺後要禁食一夜，沐浴洗禮。」衛九瀟道。
「還不讓吃晚飯？」於淼淼愣住了，她馬上想到要不要找小明明，幫她準備些乾糧之類的。
「進入神寺後，絕對不能進食。」衛九瀟仿佛猜到了她的心思，警告道，「不然便會被視為對神使不敬，這裡不比皇城，有些規矩絕對不要去違背。」
「不過就是吃些東西嘛，要是讓人發現了會怎樣？」於淼淼好奇的問。
衛九瀟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被關進鳳塔燒死。」
於淼淼舌頭打了個結。
「在這裡，府官內不會設有監牢，犯下過錯的人都會被送進神寺內，經由大祭司與眾信徒判定其有罪，然後便會被押解至鳳塔內，焚燒致死。」衛九瀟幽幽道，「還有一些離經叛道的異術師，他們使用邪術奪取活人魂魄，像這樣的人也會被送到這裡來燒死。」
於淼淼打了個寒顫。
她覺得，自己還是選擇餓著好了。
為了口食吃被燒死太不上算了。
鳳塔立在高高的山頂。
馬車行駛到山腳下便停了，一行人下馬，下車。
於淼淼抬頭望去，只見石梯蜿蜒盤旋，直達山頂，半山腰處隱隱露出神寺的一角。
這麼多階石梯，太高了吧。
衛九瀟率先邁步踏上石階，然後便是二皇子鳳磊智。
明如顏，以及衛九瀟的親衛，還有跟隨在二皇子身邊的宮中侍衛，他們一行足有二十幾人。
於淼淼跟在明如顏身後，按照以往的經驗，她的身份仍是衛九瀟的侍女，所以跟著小明明絕對沒錯。
可是走了一陣，她發覺前面眾人停下了腳步。
怎麼不走了？
人群都跟著停下來，走在最前方的衛九瀟站在那裡，回身正望向她這邊。
「於姑娘，王爺叫你過去呢。」明如顏小聲提醒。
於淼淼不解，「我過去做什麼，我是侍女，應該跟著你才對吧。」
這時上面衛九瀟的臉色已經有些不耐煩了，「魚苗苗，上來。」
「不用了吧……我跟著小明明挺好的。」於淼淼迷糊的搖了搖頭。
衛九瀟站著沒動，向她這邊伸出手來。
怎麼個意思？
鬼爪子竟也要玩任性嗎，上個樓梯還要侍女陪著，哎，誰讓人家是大牌呢。
於淼淼暗暗嘆息，提著裙子走過去。
衛九瀟抓住了她的手，這才轉身繼續前行。
後面跟著的王府親衛全都鼻觀口，口問心。
在來的這一路上，他們早就把自家主子對於姑娘的心思摸的一清二楚，這種時候誰也不會多嘴。
倒是當地官員一個個面露驚駭之色。
能夠不怕叱幽王的鬼手，還敢被他這麼牽著……那個女子可真是大膽。
石階逐漸陡峭，於淼淼走的氣喘吁吁，就連鳳磊智臉上也出了汗。
於淼淼偷眼去看衛九瀟。
「看什麼？」衛九瀟目不斜視，聲音都不帶喘的。
於淼淼咧嘴笑了笑，「汪爺你這體力可真是令人羨慕。」
不得不承認，鬼爪子的體力，那是槓槓地！
衛九瀟唇角挑了挑，「你無需羨慕，本王哪晚對你不曾盡全力。」
於淼淼呆了眼。
汪爺，你這流氓耍的也太溜了吧！
衛九瀟面色無波，拉著她繼續向山上去，就像剛才那話與他無關一樣。
好不容易到了山頂，官府來的那幾個人全都滿頭大汗的扶著腰喘氣。
衛九瀟也不等他們，直接帶著於淼淼與鳳磊智進入神寺。
寺內綠樹環繞，鳥鳴陣陣，涼亭小路。
於淼淼好奇的打量著周圍，這時數名女子身著紅袍從寺中魚貫而出。
為首一名六十多歲的老者，身披紅衣，頭上罩著同色的兜帽，正是大祭司。
大祭司帶領眾人迎上前來，與衛九瀟和鳳磊智見禮。
衛九瀟等人也還了禮。
「請叱幽王與二殿下到殿內休息。」大祭司道。
於淼淼本想退回到明如顏的身邊，像這樣的場合沒有她存在的必要，衛九瀟又不用她伺候，她不如跟著明如顏還能悠閒點。
衛九瀟握著她的手一緊，竟直接拉著她一道進了大殿。
於淼淼被他拽的一個趔趄，差點被大殿門口高高的門檻絆倒。
衛九瀟單手用力，穩穩的托住了她的身體。
險些出了丑，於淼淼恨恨的瞪著他。
大祭祀注意到於淼淼，「不知這位姑娘是……」
「我是……」於淼淼剛剛張口，忽聽衛九瀟打斷她的話。
「她是蔡老將軍的義女，魚苗苗，本王的未婚妻。」
我噗！
於淼淼差點噴出口千年老血來。
突然間的身份轉換令她回不過神來。
對啊，她怎麼忘了，她現在已經不用再冒充他身邊的侍女了。
「蔡老將軍？」大祭司微微欠身，紅色兜帽遮住了他大半個臉，所以眾人看不到他的眼睛，「原來這位姑娘也是忠義之後，恭喜叱幽王了。」
衛九瀟理所當然的接受了眾人的恭賀。
從始至終，只有於淼淼一個人渾渾噩噩，僵硬的向眾人還禮，還要露出微笑。
「鬼爪子，我說要嫁給你了嗎？」趁著沒人注意的空檔，她憤憤向他發泄不滿。
「反正你已經是本王的人了。」
「可是你沒求婚，我不嫁！」
沒有鑽戒就算了，她不能連求婚都沒有，蓋著個腦袋就讓人送進洞房？
休想！
衛九瀟眉梢不易覺察的動了動。
有關求婚這件事，最令他感到頭痛。
他只知道求娶，可是卻沒有聽說過求婚。
按照蠢魚的說法，他堂堂叱幽王還要當眾給她跪下來，求她答應嫁給自己。
這叫什麼事啊。
衛九瀟揉著眉心。
暮色降臨。
衛九瀟等人被引至廂房內休息。
行至半路，前面過來一列身著紅衣的女子，她們手裡端著香爐，隨著她們接近過來，於淼淼聞到陣陣異香。
「是你？」走在最前面的女子詫異的望向於淼淼。
「喬玉？」於淼淼也認出對方來。
喬玉正是那天她在街上遇到的，神使的信徒。
「沒想到你真的到神寺里來了呢。」喬玉笑意溫柔，但當她看到一旁立著的沉默不語的衛九瀟時，眼底掠過一抹驚訝，「我還以為你是尋常的客人，沒想到你們竟是從皇城來的貴客。」
於淼淼笑著擺了擺手，「什麼貴客，我不過是跟著來看熱鬧的。」
喬玉把手裡的香爐交給身後的女子，她們捧著香爐繼續前行。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於淼淼問。
那香的味道還挺好聞的。
「祛除鬼氣。」喬玉道，「祭祀儀式將至，神寺內不得有任何的不祥之物存在，這香是大祭司親手調製的，據說香料的配方還是朱雀神使留下來的，用了它可以祛除邪氣，晚間貴客們還要去寺後山泉中沐浴淨身，我就不打擾啦。」
喬玉彬彬有禮的向著他們施了一禮，然後飄然離去。
於淼淼盯著她裊裊身姿，悄聲嘆了句：「這女人可真有味兒。」
衛九瀟的眉梢不自覺的挑了幾挑。
「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只是覺得身為神使信徒，這裡的人都顯得神秘兮兮的。」
衛九瀟瞥了一眼喬玉遠去的背影沒再說什麼，伸手攬了於淼淼的肩膀離開。
喬玉走出不遠，前面過來另一位神使信徒，恭敬的向她施禮，「聖女，大祭司有請。」
喬玉臉上溫和的笑意不見蹤影，下頜微抬，冷傲而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