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你欠本王個孩子，三千鴉盡殺的男朋友
淨房內，於淼淼整個身子都浸在熱水裡。
在水底下，她蜷縮著身子，抱著自己的腿，像個尚未出生的嬰兒似的，嘴裡咕嚕咕嚕的冒著泡。
太丟人了！
把兩輩子的臉皮都被她丟盡了！
衛九瀟進來的時候，她仍在水底不肯出來。
玄鐵套甲的手指敲了敲浴桶的邊沿，「你打算把自己淹死嗎？」
於淼淼仍然強自撐著不肯出來。
衛九瀟探手進到水裡一下子就把她拉上來了。
於淼淼忍不住噴出口水，她差點就成了這世上唯一一條被淹死的魚了。
「呃……王爺，你剛才洗臉了？」定睛看到衛九瀟時她愣了愣。
衛九瀟被她噴了一臉的洗澡水。
他抓著她的胳膊，面無表情，「本王當初若是狠下心來把你曬成魚乾，想來日後許是還能活的長久些。」
「嘿嘿，別這麼說嘛，有我在身邊你才能笑口常開，活個千年萬年的。」
「你當本王是王八嗎。」衛九瀟恨恨咬牙。
有時他真的感覺自己日後恐是不會戰死殺場了，他絕對是被這條蠢魚氣死的。
於淼淼伸手去抹他臉上的水，「別板著臉了，我都認錯了，汪爺你就大人大量，原諒我吧。」
兩人相處過一段時間後，她已經摸清了鬼爪子的脾氣，來硬的不行，跟他絕對要來軟的。
她可不是純心想要欺騙誰，一切都是巧合罷了。
雪白的肌膚在他眼前閃著光，就算他移開視線用餘光也看得到。
他知道蠢魚絕對是故意的，想要分散他的注意力。
「你覺得說一句錯了本王就能原諒你了？」嘴上說著冰冷的話，他的手可沒閒著，上上下下把他能占的便宜全都占遍了。
於淼淼笑眼彎彎，「那怎麼辦，你再讓我撐個半死，再把孩子吃回來？」
玄鐵套甲重重的捏住了她的軟肉，疼的她叫出聲來。
「再吃回來也晚了，你欠本王一個孩子。」
於淼淼疼的直咧嘴，要是換成以往，她早就甩開他的手溜走了。
「欠就欠了，先記帳，以後還你就是了。」她嘟囔著。
衛九瀟垂眸看著她憤憤不平的模樣，抬手捏住了她的下巴，眸光深諳，「你可要記得今天你答應過本王的，日後不准反悔。」
於淼淼笑嘻嘻的，儘量讓自己看上去乖巧萬分。
衛九瀟抱她靠在浴桶的邊沿上，低頭吻下去。
於淼淼很懂事的沒有使用她的牙齒。
半晌，衛九瀟放開她，發出滿足的嘆息。
難得在溫存過後沒有讓他見血的一次。
「如果你每次都這麼乖就好了。」
「我哪次不乖。」心虛的微笑。
衛九瀟直接將她抱起來，絲毫沒有在意他身上的袍子被她身上的水珠暈濕。
於淼淼笑眯眯的賴在他的身上。
鬼爪子身上熱呼呼，散發的熱力讓她覺得很舒服。
好像跟他比起來，小戀身上的熱度就顯得有些陰冷。
雖然他靠近她的時候，她也能感覺到他的溫度，不過跟衛九瀟比起來，他更像是一道存在於黑暗中的影子。
無時無刻都存在著，卻又隨時隨地都會消失。
「想什麼呢？」衛九瀟注意到她在走神。
於淼淼偷偷將心中思緒藏起來，白生生的胳膊纏住了他的脖子，「我在想……什麼時候我也想在上面一次。」
衛九瀟眼中陰沉褪去，抬手撫上了她的臉頰。
他的蠢魚從來就不是羞澀的，她大膽的就像一匹小野馬。
他不得不牢牢的抓住她，以免她馳騁的速度過快。
秀髮飛揚，就像野馬身後飄逸的馬鬃，疾馳著，在他身上碾壓而過。
情到濃時，她咯咯的笑，魅惑的俯視著他，「衛九瀟，你喜歡不喜歡？」
濃暗的眸色就像潮水般將他淹沒……
他環住她的腰身，不肯放手。
「記得你欠本王一個孩子。」
這個女人，他再也不會放開了。
隊伍又在蔡老將軍休整兩日，二皇子鳳磊智身上的傷也恢復了些，雖然沒有痊癒，可也不影響他平日活動。
蔡老將軍難得的帶人送衛九瀟他們到門口。
於淼淼萬分深情的上前攙扶了蔡老將軍一把。
「義父，您的腰沒事了吧？」「沒事不要再穿盔甲了，您這麼厲害，就算來個敵人什麼的，只要聽到您的大名也會被嚇的麻了爪……」
於淼淼一通迷魂湯灌下去，眾人齊齊偷看蔡老將軍的臉色。
老將軍臉上雖然沒有什麼表情，仍是繃著萬年不變的威嚴氣勢，不過對于于淼淼的「嘮叨」卻沒有呵斥，難得的老老實實的聽著。
眾人互相遞著眼色。
果然是有了閨女的人就是不一樣了，以前他們這些下屬要是勸他幾句，老頭子早就跳起來罵娘了。
現在再看他們將軍，嘖嘖，就是瞎子也能感覺得到他對於淼淼的縱容。
衛九瀟不耐煩的看著於淼淼與蔡老將軍囉嗦個沒完，直到明如顏牽了馬過來這才出言打斷了於淼淼的話。
「走了。」
於淼淼看著蔡老將軍，也不知為什麼，心裡竟然還真的生出了那麼一點不舍。
在現代，她自小就被馬戲團的老闆收養了，根本沒有體會過什麼是父親。
別看蔡老將軍平時總板著張臉，一身將軍的霸氣，動輒便喝罵下屬，可實際上他對自己還是很照顧的。
「義父，我走了。」於淼淼癟著小嘴，眼圈有那麼點紅的意思。
蔡老將軍哼了聲，難得的主動對她說了句話：「以後小衛子要是欺負你，你就回老子這來。」
原本傷感的氣氛一下子就出了戲。
於淼淼差點笑出聲來，轉頭去看衛九瀟。
果然，鬼爪子黑了臉。
「過來。」伸出玄鐵套甲的左臂，衛九瀟將她攬入懷中，動作有些粗暴。
於淼淼被他胳膊勒的有些疼，掙了兩下。
「上馬。」衛九瀟將她先托上馬。
其實於淼淼很想自己騎馬，她對自己的騎術那是相當自信。
可惜，衛九瀟根本不給她這個機會。
眾人向蔡老將軍拱手道別。
於淼淼在馬上頻頻回首。
蔡老將軍挺身立在宅院門口，直到衛九瀟他們走的不見人影還直愣愣的站在那裡。
「將軍？」身邊將士低喚了句，「叱幽王他們走了。」
蔡老將軍哼了聲，突然轉過身來，命令眾人，「去，收拾東西。」
「啊？」眾人迷惑不解，「收拾什麼？」
「收拾東西，回皇城。」
眾人面面相覷，眼中儘是驚駭之色。
以前他們也沒少勸蔡老將軍，他年紀大了，應該在皇城好好享享清福，跑來這深山老林的做什麼。
可惜，老將軍從來都沒聽過他們的，這次是怎麼了……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眾人全都抬頭去看天。
蔡老將軍大步往院裡走，嘴裡嘀咕著：「小衛子那混蛋要是敢欺負我閨女，我要他好看。」
好不容易才得了個義女，沒住幾天就讓衛九瀟拐跑了。
蔡老將軍不甘心啊！
衛九瀟等人與林中駐紮的隊伍匯合。
在人群中，衛九瀟見到了一個他萬分不想看到的身影。
頭上罩著黑色兜帽的戀生殺。
還有紫曜閣的謝奕辰。
「叱幽王。」謝奕辰迎上前來拱手施了個男子的禮。
「本王以為你們已經走了。」衛九瀟冷聲道，「難道蔡老將軍沒有給紫曜閣酬金嗎？」
他還記得之前戀生殺提出的，想要他把蠢魚交給他們的條件。
謝奕辰俏皮的彎起眼睛，眼角黑色的小痣令她的微笑格外多添了些別樣的魅惑。
「酬金我們已經拿到了，雖然不甚滿意。」
衛九瀟瞥了一眼將臉隱藏在兜帽之下的戀生殺，「本王回去後會與魚苗苗成親，怕是不能讓你們如願了。」
聽了這話，謝奕辰只是遺憾的揚了揚眉，戀生殺身形動了動，肩膀上落著的三千鴉盡殺耷拉下翅膀，模樣沮喪。
「那你們還在這裡做什麼？」衛九瀟問。
「我們懷疑在背後控制鬼軍之人會跟著你們到鳳塔去，就算叱幽王您沒有僱傭我們，可是我是紫曜閣的人，不能置之不理。」
「……隨便你們。」衛九瀟催馬向前，督促著隊伍收拾好儘快上路。
於淼淼坐在衛九瀟身前，小聲道：「我還以為你會趕他們走呢。」
衛九瀟目光看著正在整肅的隊伍，「有馭魂師在也好，省得路上有風險，既然他們願意跟著便跟著，只要不動本王的東西，本王任他們隨意行動。」
「你的東西？」於淼淼瞪起眼睛，「你在說誰？」
衛九瀟抬起玄鐵套甲的左手，捏了捏她的臉，「你說是誰？」
「我才不是東西！」喊出這句話後於淼淼馬上後悔了。
衛九瀟微眯起眼睛，眼底帶著淺淺的笑意。
於淼淼鼓起臉頰。
她這次可是要認栽了，吃了虧，還找不回場子。
「哼，小氣鬼，你一點都不讓著我。」她嘟嘟囔囔的。
衛九瀟沒有理她，而是繼續整隊，直到隊伍上了路，他這才發現懷裡的蠢魚格外安靜。
「還在生氣？」他低頭去看她的臉。
於淼淼故意把臉轉過去，結果正好看到騎在馬上的戀生殺，他也正向這邊看過來，與她的視線撞了個正著。
突然頭頂罩落下一物，把她整個都裹住了。
「衛九瀟，你幹什麼！」於淼淼在披風裡拼命掙著，好不容易才冒出頭來。
衛九瀟的披風也不知是用什麼材質做成的，又厚又重，雖然在馬上疾馳時可以起到保暖避風的作用，不過這個重量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起的。
要是她穿在身上，大概不到半天功夫就要被壓的只剩下喘氣的份了。
再向小戀那邊望過去，戀生殺不知什麼時候轉過了頭，望向了別處。
於淼淼暗暗嘆了口氣。
拋開她對小戀的感情不談，她對於自己在三千鴉盡殺的世界裡見到的那個幻象耿耿於懷。
那個面孔與她生的一模一樣的女孩，還有那個與她肩頭一模一樣的黑色單翅蝴蝶印記，一切的一切，也太巧合了。
每次小戀在附近，她都會感覺得到，就算她看不到他，可是左肩的那個印記卻會陣陣刺痛，仿佛在提醒著小戀的存在。
真的是……讓人頭痛啊。
於淼淼自覺平生還沒有為什麼事煩惱過。
感情的煩惱？她從沒覺得那是煩惱。
她能控制自己的一切，包括自己的心，但她卻無法控制這些詭異的事件。
她正想的出神，忽覺衛九瀟的手借著披風的掩護悄然侵入到她的衣裳里。
「喂，汪爺，你過份了啊。」她抬頭看了看天，「光天化日之下，你的下屬們要是知道你是這種王爺會怎麼想？」
「本王有做什麼嗎？」衛九瀟的手極不老實的爬上爬下，最後成功的攀到了峰頂，賴在那裡不肯走。
「流氓！」於淼淼扭著身子想把他的手甩下去。
「你想讓所有人都看到？」衛九瀟大掌收緊，重重的捏了她一下。
於淼淼忍痛險些呼出聲。
「臭鬼爪子，你再抓信不信我跟你急！」
她這聲有些失控，行在他們周圍的王府親衛不約而同的看過來。
衛九瀟目光冷冷的掃過去。
呃……為何他們王爺的眼神這麼凶，我們不過看看而已……
親衛們僵硬的移開視線。
於淼淼強忍著笑。
真難為鬼爪子了，下面做著那麼齷齪的事，上面還一本正經的。
左肩上，傳來一陣細微的刺痛。
於淼淼低下頭，把大半個臉都埋在了衛九瀟裹住她的披風裡。
不用看她也知道，小戀一定在看著她。
感覺到懷裡蠢魚變的安份下來，衛九瀟的心情也跟著好起來。
就算蠢魚心裡有戀生殺又怎樣，現在她還不是在他的懷裡？
雖然仔細想想，這種想法挺幼稚的，不過他還是禁不住的得意。
隊伍行了一天路，第二天一早，天空飄起了小雨。
開始還只是綿綿細雨，到了晌午時分，越下越大。
「王爺，再走前面就要看不清路了。」明如顏擔憂道，「要不要讓大家先避避雨？」
衛九瀟望向前方。
雨幕就像一道銀色的帘子，將視線遮掩住。
「找地方紮營吧，今天到不了驛站了。」衛九瀟沉聲道。
野外紮營時，遇到這種雨天最辛苦的就是下面當兵的，帳篷根本搭不起來，馬車的數量也不足以讓所有人都有地方避雨。
鳳磊智與於淼淼坐在馬車裡，擔憂的望著外面。
「於淼淼，你說這地方會不會有鬼軍？」
「你個烏鴉嘴。」於淼淼沒好氣道。
話音剛落，只聽車窗外傳來撲稜稜的聲音。
一隻渾身濕淋淋的鳥狼狽的從樹頂掉落下來，正好砸在他們的車窗上，隨後又滾落在車廂里。
於淼淼信手捉住那隻倒霉的鳥。
鳳磊智驚道，「這是……烏鴉？」
剛說烏鴉嘴，還真來了一隻。
「三千鴉盡殺？」於淼淼本以為它是小戀的鳥，可是它的脖子上並沒有繫著銀色的流蘇。
她興奮的掀起車簾，向著在雨中監督眾人紮營的衛九瀟喊道，「衛九瀟，你快來看，我給三千找了個男朋友！」
衛九瀟無語，走過來看著她手裡捉著的那隻鳥。
烏鴉的羽毛被大雨濕透，顯然是再飛不起來才掉下來的。
「三千的男朋友？」謝奕辰忍不住湊過來看熱鬧。
「對啊，你覺得怎麼樣？」於淼淼揚著小臉，「我決定給它起個名字，絕對配得上三千。」
「它叫什麼名字？」謝奕辰也覺得有些跟不上於淼淼的思路。
於淼淼得意道：「三千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