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世間再無西亭侯,奉旨求婚
皇城外,某處秘密的莊子。
西亭侯於顏傑木然的坐在椅子上,他保持著這個姿勢已經整整兩天了。
永清公主不知何時走了進來,臉上血色全無,像是生了重病。
「於瑛今天下葬。」她望著自己的丈夫,冷笑了聲,「真沒想到,小皇帝還真會收買人心。」
於顏傑眼珠動了一下,緩緩轉過頭來。
「他終於也走了……」
永清公主冷漠的望著他,「沒關係,我們還會有別的孩子。」說著話,她的一隻手撫向自己的腹部。
聽到這話,於顏傑表情驟然變化,嘴角顫抖著,像是要動怒。
他怎麼能忘,每一次永清公主都是使用咒式逼他同房,一次次……
不!
他痛苦的閉上眼睛。
不能再有孩子了,他不想再恨了,也不想再愛了,他欠下的,已經太多太多,於瑛,還有他的小女兒……淼淼。
「今天我們便離開這裡,待孩子生出來,本宮定會再次回來。」永清公主叫進來兩名侍女,讓她們強行攙扶著於顏傑起身。
於顏傑站起來後卻猛地推開侍女,向著永清公主撲過去,兩手緊緊攥住了她的脖子。
「不能生出來……不能……」於顏傑喘著粗氣,用盡全力去掐永清公主。
不能再讓他的孩子成為她的工具,為了那個位子,他已經失去了一切。
最愛的女子,與他一同淪為犧牲品的女兒。
永清公主因為失去了引魂血玉,被咒式反噬受了重創,一時竟掙不開於顏傑的手。
兩名侍女見狀連忙撲過來,想要拉開於顏傑。
「永清……停手吧,跟我一起去死,我們一起去地獄向孩子們贖罪。」於顏傑氣喘吁吁,用盡渾身力氣掐著永清公主,「這一次我會跟你一起……你哪也別想去……」
永清公主被他掐的眼底儘是紅血絲,她想要張口說話,但是卻發不出聲音來。
「公主!」
「侯爺,您快放開公主!」侍女慌亂成一團。
「快去叫人來!」一名侍女最先回過神來,提著裙子就往門外沖。
她前腳剛邁出門檻,忽然眼前景色一暗,她撞到了一個人的身上。
「不好了,公主她……」侍女話音未落,一隻手猛地掐住了她的咽喉,她張著嘴,喘不過氣來。
「原來她躲在這裡。」一個女孩子般嬌嫩的聲音響了起來,一隻烏鴉飛進屋來,在屋裡盤旋兩圈,最後落在西亭侯於顏傑的肩膀上,歪著頭打量著面色青紫的永清公主。
「你這個樣子是殺不掉她的。」三千鴉盡殺嘲笑道,「小戀,你來幫他一把。」
於顏傑和永清公主驚訝的看著從門外走進來一個身穿黑色披風的少年,他一手捏著侍女的喉嚨,手指微微用力……
「咔嚓。」
骨碎的聲音響了起來,讓人聽著頭皮發麻,背後發冷。
侍女的身子癱軟在地上。
戀生殺緩步進了屋,另一名侍女嚇壞了,尖叫著向後退。
戀生殺身形一閃,忽地原地消失了。
只一眨眼的功夫,他的身體出現在了侍女面前,單手捏住她,毫不費力的就將她變成一具屍體。
「又……是你……」永清公主掙扎著從喉嚨里擠出幾個字。
戀生殺沒有接話,他來到永清公主身後,五指併攏如刀,竟生生刺進了永清公主的後心。
於顏傑仍然死死的掐著她的脖子不肯鬆手,永清公主從嘴裡噴出血來,濺了於顏傑一臉。
三千鴉盡殺化成黑色的油紙傘,戀生殺撐開傘,將永清公主的魂魄吸入傘中。
於顏傑不可置信的看著永清公主的身體軟了下來,最後栽倒在地上。
他的身體也隨著失去了力氣,他跌坐在了永清公主的屍體旁。
戀生殺收起黑傘,理也不理於顏傑,轉身準備離開。
於顏傑推了推永清公主的身體,她一動不動。
「真的……死了?」
沒有人能給他回答。
他去探查永清公主的鼻息,又去摸她的脈搏。
「哈哈哈……死了死了……終於死了……哈哈哈……」於顏傑以手掩面,又哭又笑,「這樣就好,不能再造孽了,不能再讓我們造孽了,帶著我們的孩子下地獄去吧……」
於顏傑喃喃自語,他在永清公主的腰間摸索了一陣,找到了一把短柄匕首。
「現在輪到我了,淼淼她會幸福的,她有叱幽王照應著,她會幸福的……」
他抽出匕首,向著自己的心口猛紮下去。
「咻」的一道黑影掠過,三千鴉盡殺如同箭一般從門外飛掠進來,撞掉了於顏傑手上的利器。
「懦夫,想死還不容易。」三千鴉盡殺不屑的瞪著他。
於顏傑呆呆的看著三千鴉盡殺,「你……你到底是誰?」
他從沒見過會說話的「鳥」。
「你管我是誰?」三千鴉盡殺翻了個白眼,「於瑛直到最後都想護著他的妹妹,你這個當父親的連他一半都不如,懦夫!笨蛋!你不配當爹!」
三千鴉盡殺破口大罵。
於顏傑被它罵的呆傻在那,連反駁的力氣都沒有。
「愚蠢的人,我給你指條明路吧。」三千鴉盡殺傲嬌的揚著頭,「你南下去筠州城吧,你的身份已經不再是西亭侯了,二皇子鳳磊智在那裡修建鳳塔,於淼淼可是鳳塔的大祭祀呢,等到事態平息,她和叱幽王會去筠州城,你去神寺做個虔誠的信徒,正好能幫幫於淼淼……」
於顏傑呆坐在地上,也不知過了多久,等到他恢復意識的時候,外面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三千鴉盡殺早就離開了,在他身邊倒著永清公主的屍體,一旁是那把鋒利的匕首。
於顏傑重新把匕首拾了起來。
「南下……筠州城……」
他喃喃自語,然後緩緩舉起匕首,劃向自己的臉。
黃昏的夕陽下,一個孤獨的身體跌跌撞撞的沿著官道前行。
他的身上罩著件粗布麻衣,破了相的臉上滿是血跡,他向著南邊的路一直的走下去。
從此世間再無西亭侯。
黑夜籠罩下的莊子裡悄無聲息。
永清公主的屍體躺在那裡,浸在乾枯的血液里。
一點微光從她的肚子裡飛出來,虛弱的在夜風中飄搖,最後被一陣夜風捲起,飛向了空中,向著筠州城的方向……
叱幽王府。
於淼淼驚訝的看著衛九瀟的書房裡堆滿了各種禮物。
「這都是哪來的?」於淼淼隨手拿起一塊美玉雕琢的鎮紙,上面刻著的猛虎栩栩如生。
「古躍送的。」衛九瀟頭也不抬,看著手上的信件。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衛九瀟嘴角掠過一絲弧度。
一旁明如顏忍不住笑了起來。
「小明明,你說我猜的對嗎?」於淼淼去看明如顏。
「王妃聰慧。」明如顏奉承道。
「她不經夸。」衛九瀟丟下手裡的信,「不過這次……算她聰明。」
於淼淼揚起臉,哼的一聲,神態盡得老將軍真傳。
「古躍為什麼要給你送禮?」
「他要我做個冰人。」
於淼淼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他讓你做媒人?」
衛九瀟揉著一側的額角。
於淼淼八卦心頓起,狗腿的湊過去,「鬼爪子,古躍想要娶誰啊,是蘇畫師嗎?」
「是。」衛九瀟感覺到她緊貼著自己的腿,眉梢不由自主的挑了挑。
「你答應了?」於淼淼追問。
「本王……還在考慮。」衛九瀟故作猶豫,他的注意力已有一半轉到了蠢魚的身體上了。
「還考慮什麼啊,答應下來!」於淼淼急道。
「為什麼?」衛九瀟望著她。
「因為有好處費啊。」於淼淼笑眯眯的,「這麼多錢……要不你嚇唬古躍一下,讓他再多送些好東西來。」
「你覺得本王差這點錢?」
「這可說不準,以後你要是有兒子了,總要給他準備老婆本的。」
這本是於淼淼無意之語,誰知話一出口,兩人同時愣住了。
記得以前有人說過,詛咒未解,於淼淼不可能懷上孩子。
於淼淼的臉上剛露出沮喪之色,衛九瀟手臂一伸,直接將她拉到腿上坐定。
「既然你喜歡,那就列個單子吧,看看古躍什麼時候能把東西湊齊,本王再答應給他保媒。」
明如顏笑盈盈的應了,取了紙筆過來。
於淼淼哪知道都有些什麼喜歡的,這是古代,她總不能直接要個鴿子蛋的鑽戒吧。
最後還是明如顏提了幾樣,都是女眷平時喜歡的,衛九瀟見於淼淼聽後沒有反對,所以點頭讓明如顏寫在紙上。
「永清公主還沒有消息。」打發了明如顏後,衛九瀟難得的主動提起了正事。
「她會不會再弄一次鬼軍圍城啊?」於淼淼擔憂道,她很快就忘記了剛才提到的「子嗣」問題。
「除非她再煉製一塊引魂血玉。」
「可是於瑛已經不在了。」想起那個笑顏蒼白如紙般的男子,於淼淼的聲音低了下去。
衛九瀟覺察到她的情緒低落,微微蹙眉。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明如顏的聲音。
「王爺,戀公子來了。」
於淼淼正坐在衛九瀟的腿上,聽到這話她起身想要站起來。
衛九瀟大手環在她的腰間,把她禁錮住。
門外,戀生殺走進來,看到他們這般坐著,顯得無比親密,眸光不由得暗了暗。
「我有事要和你說。」他看的是衛九瀟。
於淼淼有些意外,戀生殺這次居然不是為了來找她。
衛九瀟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大手在於淼淼的屁股上拍了拍,「你先回房去等本王。」
就這麼把她打發了?
於淼淼本想在書房門外偷聽,可是明如顏守在那裡,她只好悻悻的回了屋。
衛九瀟沒有失言,戀生殺走後他真的回了房間。
「小戀找你什麼事?」於淼淼急巴巴的問。
戀生殺這個人看著像個鄰家少年似的,有時也會溫柔的笑,但他的骨子裡完全就是個……大殺器。
人命在他眼裡,就跟塵埃似的,他跟正常人完全不是一個等級的存在。
「他到底跟你說了什麼?」於淼淼催問著。
「永清公主的藏匿地點。」衛九瀟淡聲道。
於淼淼蹭地一下子坐直了身子,「你要帶人去捉她嗎?」
衛九瀟脫去了外面的袍子,不但沒有離開的意思,反而緊貼著她躺了下來。
「本王已經派明如顏帶人去了。」
「永清公主可厲害了,小明明去會不會有危險?」
衛九瀟信手抓住她的肩頭,將她拉倒在自己身邊。
「如果永清公主還活著的話……許是會有危險。」
於淼淼驚訝的睜大眼睛,「你的意思是……小戀他……」
衛九瀟將她強按進自己懷裡,「這些閒事不用你操心,快睡吧。」
於淼淼在他懷裡糾結半天。
本以為衛九瀟是為了敷衍她,騙她先睡了自己再離開,可是等她一覺睡到天亮,發現他居然沒有走。
「永清公主的屍首已經抬回來了。」明如顏清晨進來稟報。
衛九瀟從容起身,梳洗已畢,陪著於淼淼用完了早飯,這才換了朝服進宮去。
於淼淼看到明如顏帶人抬著一副棺材上了馬車,她本想偷看一眼,卻被衛九瀟發現了。
「在府里老實等本王回來。」
衛九瀟帶人離了府,他前腳剛走,後面古躍就帶人來了。
「王爺進宮去了?」古躍愁眉不展。
於淼淼笑眯眯坐在他的對面,胳膊肘支著下巴。
「古琴師有什麼事啊,可以跟我說說,我這人最知心了。」
倫家可是知心的大姐姐呀,不管你有什麼樣的煩惱,只要跟我說了,包準你會……更加的煩惱!
古躍被她盯的有些不自在,「王爺昨天派人送的單子我看過了,我今天是送東西過來的。」
我去!才半天時間就把東西湊齊了?這小子是有多饑渴……啊不,是有多心急的想要娶蘇畫師進門啊。
於淼淼斜眼嗤嗤的笑。
古躍被她笑的毛骨悚然,把東西留下後就跑了。
衛九瀟回來時已是半夜,進門後便把手下幾個重要的人全都叫到書房。
於淼淼覺出他情緒似乎有些不對勁,神色焦躁不安的。
燭光幽幽,衛九瀟就連身上官服都沒來得及換,坐在桌案後就像一座雕像。
於淼淼很想聽聽他們都說了些什麼,不過平時像這樣正式的場合她都是要被「請」出去的。
「魚苗苗?」衛九瀟一眼看到她在門口探頭探腦的。
於淼淼一臉無辜,「我來看看……你們需要什麼,要喝茶嗎還是肚子餓了,我讓廚房做紅燒肉給你們吃。」
書房裡眾人嘴角止不住的抽搐。
這是多爛的藉口啊,哪有大半夜的吃紅燒肉。
於淼淼本以為衛九瀟會將她打發出去,沒想到他竟點手讓她進來。
「宮裡的差事本王都交出去了,過幾日本王就走……」
於淼淼豎起耳朵聽著。
走?衛九瀟又要去哪?
「王爺準備帶多少人去,我也好準備下。」明如顏道。
「用不著許多,本王不想興師動眾。」
於淼淼眼珠子在眾人身上轉來轉去。
漸漸的,她也聽出些端倪來。
衛九瀟似乎是想去尋當年他父親最後失蹤的戰場。
他們商談了許久,直到後半夜才完事。
於淼淼早就困的迷糊了。
「回去吧。」衛九瀟在她耳邊道。
「回……哪……」於淼淼吧嗒著嘴,把險險淌出來的不明液體吸回到嘴裡。
睜開眼,衛九瀟一臉嫌棄的望著她,「回去睡覺。」
於淼淼賴在椅子上不肯動,「困的走不動,你來抱我。」
對於蠢魚的這種大方的撒嬌,衛九瀟還是很吃這一套的。
俯身,毫不費勁的就把她抱起來了。
於淼淼美滋滋的在他下巴上親了親,「鬼爪子,你力氣真大。」
「喜歡本王用力?」
「喜歡……呃?」畫風好像不對勁啊。
於淼淼茫然的打量著他,這話為何聽著有種像是要「發車」的感腳?
衛九瀟看著她瞪著一對大眼睛,眼中神色柔和,「於瑛才走……本王還得再忍忍。」
於淼淼清醒了些。
沒想到衛九瀟竟然還會替她把這事都想到了。
就算她沒有承認與於瑛的關係,於瑛才下葬不久,他總不好現在就拉著她做那事兒。
「睡吧,過幾天在路上就不能睡的這麼安穩了。」叱幽王道。
「怕什麼,到時我變成魚,在水裡睡的一樣舒服。」於淼淼嘀嘀咕咕的,沒一會腦袋就耷拉下來了,趴在他的頸窩裡,睡的這叫一個香。
從第二天起,衛九瀟真的沒有再進宮去,反倒是古躍每天都往王府跑。
衛九瀟被他纏的沒有法子,再加上於淼淼極為臉大的敲詐了古躍一番,所以衛九瀟只能堂而皇之的帶著他的人,去了蘇府,替古躍提親。
於淼淼以為這事會費些周折,不想衛九瀟只去了一次蘇府就點了頭。
「嘖嘖,看來古躍英雄救美還是值得的。」於淼淼摸著下巴,要不是古躍和衛九瀟他們及時趕回宮裡,蘇老爺早晚會被永清公主挾制住。
再加上古爺子從刑部活著出來,所以也就任由古躍去了。
兩家很快就把親事定了下來,於淼淼開始還巴望著有機會蹭上一頓好吃的,沒想到從交換庚帖到下聘禮之類的過程極為繁瑣。
「等蘇垣出嫁,大概他們的孩子都能打醬油了。」於淼淼嘀咕著。
「哪裡來的孩子?」衛九瀟見她小嘴不住的動彈,終於忍不住打斷了她的「妄想」。
「哎,沒什麼,我只是慨嘆下,人家古躍都大大方方的求娶了,我們英明偉大強壯無比的叱幽王什麼時候也能讓我高興下?」
明如顏與王府的眾侍衛聽到這話全都忍俊不禁。
敢拿他們王爺當「消遣」的,整個鳳國也就這麼獨一份了。
除了他們王妃,再找不出第二個來。
「本王既然答應娶你,就不會失言。」衛九瀟這幾日其實已經在籌備了,而且還是小皇帝賜婚,只不過他不想提前讓她知道。
「是嘛,我還以為你早就忘了呢。」於淼淼大大咧咧,「我們早就老夫老妻了,這算是二婚麼?」
衛九瀟呼吸一滯。
「胡說些什麼!」
於淼淼更加肆無忌憚,「我說的不對嘛,汪爺你第一次是向一條魚求的婚,我應該算是你的二老婆吧?」
如果說剛才衛九瀟還有些動怒,這時候卻真的是被她鬧的沒了脾氣。
他還能怎麼辦,蠢魚的這張嘴殺傷力太強。
軟硬不吃。
衛九瀟無聲長嘆,望向明如顏。
明如顏與眾侍衛全都移開視線,舉眼向天。
王爺,這種事你可別拉著屬下,這個王妃惹不起啊。
本以為蠢魚只是發發牢騷,可是真當宮裡送來了賜婚的聖旨後,於淼淼居然不接。
「你想抗旨?」衛九瀟只覺額角青筋亂跳。
「什麼抗旨,你少給我扣帽子,我進宮去跟小皇上解釋。」
於淼淼真就進宮去了,見了小皇帝,也不知跟他說了什麼,回來時於淼淼居然帶了另外一份聖旨。
「衛九瀟接旨。」於淼淼裝模作樣的把聖旨展開。
王府內眾人面面相覷。
這算是哪門子的事啊,小皇上也是的,居然由著他們王妃折騰,這是賜婚不是過家家的遊戲啊。
衛九瀟臉色黑的都快成了鍋底了。
於淼淼擺手笑道,「好啦,反正都是自己人,你不用跪,站著接旨就是了。」
衛九瀟眼前發黑。
於淼淼展開聖旨後,並沒有馬上念上面的內容,而是撅著嘴,「呃……這個字……好像我認識,不對,好像不是……這什麼字嘛,寫的就跟大夫開的診斷書似的。」
衛九瀟再也忍不住,劈手將聖旨奪過去。
明如顏湊過去從後面偷看。
聖旨大意是命衛九瀟當眾求婚,於淼淼本人應下才可完婚。
小皇上還真是向著他們王妃啊,把他們王爺快逼瘋了。
於淼淼笑嘻嘻的,「衛九瀟,我就這麼個要求,你總要滿足下我的虛榮心才是嘛。」
求婚……而且還是當眾跪地……
他身為男人的自尊怎麼允許?
於淼淼見他猶豫也不惱,其實成不成親她並不在意,她也知道他是真心待她,不過婚姻大事這輩子就這一次,這是她唯一不想委屈自己的地方。
她不會逼他,她會等,等到他願意為自己放下他男人的自尊。
因為她要的不只是一個王妃的名頭,亦或是他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