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三千鴉盡殺,曾經消失的七樹鎮
黑色的烏鴉進了屋,停落在桌上,鄙夷的望著於淼淼。
「小戀一世英名怎麼會有你這樣的一個女人。」
「誰是他的女人啦,就算你這樣說我也不會高興的。」於淼淼捧著自己的面頰呵呵的笑。
烏鴉無奈的搖了搖頭,「蠢女人,你再不收斂些你的天性就要被釋放出來了。」
「我覺得我的天性已經不需要再釋放了,我集美貌和智慧於一身,最大的優點是它,最大的缺點也是它,我已經非常完美了。」在鬥嘴方面,於淼淼從來不會服輸。
烏鴉被她說的呆愣在那裡,張大了嘴巴,竟然接不上話。
呵呵呵……小樣,區區一隻鳥也敢跟我鬥嘴,真是不知死活。
烏鴉默默的權衡了一下利弊,它覺得就算是贏了這個女人也不甚光彩,於是果斷轉了話題。
「小戀要我來送信給叱幽王。」烏鴉張開翅膀,一封信從它的翅膀底下掉了出來。
於淼淼看了半天也沒有弄明白這封信是從哪裡掉出來的。
「你的身上帶著口袋嗎?」她伸手去摸烏鴉的羽毛。
「把你的髒手拿開!」烏鴉以女童的聲音叫起來,「除了小戀沒人可以碰我!」
於淼淼毫不在意烏鴉的抗拒,抓著它的羽毛把它研究了個遍。
最後烏鴉忍無可忍,張開翅膀,瞬時變成了一把黑色的油紙傘。
「哎,這可真是神奇。」於淼淼撿起那把傘,試著想把它撐開。
上一次她失敗了,可是這一次她卻成功了。
但是很快她就後悔了做出這個舉動。
傘是被撐開了不假,但是從傘里噼里啪啦的往下掉奇怪的東西,有生活用具,也有鍋碗瓢盆,還有長相奇怪,身體黏糊糊的不明生物。
它們落在於淼淼的頭上,肩膀上,抬起怪模怪樣的腦袋往她的臉上湊過去。
「啊!」於淼淼嚇的驚叫一聲把傘丟掉,不顧一切的衝出門去。
黑傘重新變成了烏鴉的模樣,發出一串孩童般清脆的笑聲。
於淼淼剛跑到走廊上就撞進了一人的懷裡。
硬繃繃的肌肉,就像一堵城牆,只把她撞的頭暈眼花,向後倒過去。
那人一伸手,直接抓住了她的胳膊,她重新栽倒在對方懷裡。
熟悉的氣味,她就算不用睜眼也能猜到這個人是誰。
「汪爺,你怎麼在我房門口。」於淼淼整張臉都貼在對方的身上,就算她想離開些可是對方的手緊緊的束在她的腰間,她怎麼也掙不開。
衛九瀟並沒有馬上回答,而是推開她的房門,警惕的左右巡視。
然而,屋裡靜悄悄的,什麼可疑的人也沒有。
於淼淼好不容易才從他的懷裡把頭抬起來,「你剛才聽到我屋裡的動靜了?」
剛才她與烏鴉說話的時候,想必衛九瀟在書房裡聽到了動靜。
「誰在你房裡?」衛九瀟冷聲質問。
「是一隻鳥。」
衛九瀟眼底透出一抹寒意。
「是叫三千……三千什麼玩意來著的?」她真想不通,不過是一隻鳥,為毛要起這麼長的名字。
「三千鴉盡殺?」沒想到衛九瀟竟能準確的叫出烏鴉的名字。
「汪爺,你厲害啦。」於淼淼狗腿道,「你難道也知道小戀的事?」
她抬頭去看衛九瀟,在他懷裡她顯得特別嬌小,他那高大的身材幾乎可以完全將她收攏在懷裡。
「本王對別人的事沒興趣。」衛九瀟道,「紫曜閣的謝奕辰曾說起過她的這位師兄的事,若不是他與紫曜閣有關,本王定不會放過他。」
竟敢拐跑他的蠢魚,就算他的魚再蠢,那也是屬於他的,別人休想染指。
「汪爺你快勒死我了。」於淼淼在他懷裡掙扎,就算是為了她的安全著想,可他那鬼爪子摟的也太緊了,她的腰都快斷了。
衛九瀟放鬆了手臂的力氣,不過仍然抓著她的胳膊。
關上房門,拉著她回了他的書房。
於淼淼愣了愣,「你拉我到這邊來做什麼?」
書房的桌上堆滿了各式各樣的書信,卷宗,看起來衛九瀟很忙,一直都沒有休息。
「今晚你就在本王這邊。」衛九瀟說出話來,那就是命令,完全沒有商量的意思。
於淼淼暗暗吐了吐舌頭。
「對了,那隻鳥還帶了封信來,說是小戀給你的。」
於淼淼想回房間取信,衛九瀟卻不肯放她走,他叫來明如顏,去於淼淼的屋裡把那封信拿了過來。
於淼淼伸長脖子想要看看信里寫著什麼。
衛九瀟卻把信拿高,她根本看不到,她只能眼巴巴的盯著衛九瀟的臉色。
衛九瀟看著信,臉上的表情卻漸漸變得凝重。
「明如顏,你去把梅如畫找來。」
「是。」明如顏見王爺這個表情便知定是有重要的事要辦。
於淼淼有些驚訝。
大半夜的,衛九瀟找畢卡索的畫做什麼?
她有一肚子疑問,衛九瀟卻不理她。
「你去裡面休息吧。」衛九瀟坐在桌案後,頭也不抬道。
於淼淼看了看內室方向,那是衛九瀟的寢室,以前在她是魚的時候經常在那裡過夜,對那裡她也算是很熟悉了。
可是現在她一點睡意也沒有,她只想知道小戀的信上寫了什麼。
大約一盞茶的功夫,梅如畫進了門。
老頭子不斷的打著哈欠。
「王爺,您找我?」
衛九瀟把手裡的信遞過去。
梅如畫接了信,看著看著,眼珠子一下子就瞪了起來,「七樹鎮?不是在五年前已經被燒毀了嗎?」
衛九瀟神色冷凝,面色無波。
明如顏也是萬分驚訝,接口道,「我記得當年還是皇上親下的旨意,為捉拿從宮裡私逃出去的咒師,結果牽連了七樹鎮……整個鎮在一夜間被付之一炬。」
「可是小戀居然說他在千年寒潭附近的山裡看到了七樹鎮。」梅如畫反反覆覆把信看了數遍,「可疑,甚是可疑。」
衛九瀟幽幽道,「明日一早本王便進宮去,你們先準備著,待本王回來便一同出發。」
「你們要去哪?」於淼淼在旁邊站了很久,一直插不上話,急的不行。
衛九瀟看了她一眼,「小戀在七樹鎮上找到了給你下詛咒的人,但他遇到了些麻煩。」
「你能帶我一起去嗎?」於淼淼急道。
她很想知道這具身體以前的事,她更想知道到底是誰給她的身體下了詛咒,讓她變成了一條鯉魚。
第二天一早,衛九瀟天不亮就離了府。
等到於淼淼起床時,外面已經天色大亮。
她發現自己睡在衛九瀟的床上,寬大的床鋪就是她在上面翻兩個滾也掉不下去。
看來也只有這樣的床才能承受住汪爺的身量。
磨蹭著起身,懶洋洋的洗漱。
明如顏還細心的幫她留了早飯。
「王爺上朝的時候,貼身侍女是要跟著服侍的。」明如顏提醒她道,像她這種侍女還真是罕有,睡的比主子早,起的比主子遲。
於淼淼看著明如顏幫她留的早飯,嘿嘿笑著,「我就知道小明對我最好了,留的都是我喜歡吃的。」
明如顏無奈的笑,「這是王爺讓我準備的。」
鬼爪子居然會給她留飯?
真沒想到,這廝還有如此細心的一面。
嘖嘖,看來給他做侍女待遇還算不錯,要是能有工錢就更完美了。
她一邊吃了早飯,一邊在心裡盤算著,以後要不要找機會跟衛九瀟提一提工錢的問題。
總指望著別人不是辦法,誰有不如自己有。
晌午時分,衛九瀟回了府,甚至連衣裳都沒來得及換,直接讓明如顏把於淼淼帶出府來,一行人上了馬車。
於淼淼興沖沖的扒著車窗看著外面的光景。
「有什麼好看的?」衛九瀟終於忍不住問了句。
於淼淼美滋滋的搖著腦袋,「看風景啊。」
衛九瀟瞥了一眼窗外。
他真不明白,不過是些普通的景物,有什麼可看的。
「你心中有風景,眼裡就會看到風景。」於淼淼勾著紅唇,陽光照在她的臉上,反射著耀目的微光。
就像水嫩的花瓣,讓人忍不住想要伸手捏上一把。
「……真看不出,你這嘴裡還能說出大道理。」衛九瀟幽幽道。
於淼淼默默翻了個白眼。
真是汪嘴裡吐不出象牙來,就別指望能從他嘴裡聽到好話。
繼續盯著外面的風景看,就是不理他。
「如果本王猜的不錯,在你身上施下詛咒的人便是害本王變成鬼手的罪魁禍首。」
於淼淼驚訝的轉過頭來,「你這手是怎麼回事,我聽梅如畫說你的手被鬼物咬過。」
衛九瀟抬起他的左手,玄鐵套甲下的手指動了動,「確切的說,是被鬼軍咬過。」
「鬼軍是什麼?」她還是頭一次聽他主動說起自己鬼手的事。
想起往事,衛九瀟臉上的表情顯得格外冷峻,「鬼軍乃是用活人之身,強行將死人的惡魂用符咒封鎖在體內,變成半人半鬼之物,如果能加以控制便會成為萬夫莫敵的強軍,無往不勝。」
「聽上去有點噁心。」於淼淼實話實說。
衛九瀟嘴角露出一抹苦澀,「當初有一咒師在宮裡私下結黨營私,制出鬼軍想要刺王殺駕,結果被本王擋了。」
他救了聖駕,得了這一身的榮耀,然而代價卻是沉重的。
他被鬼軍咬到的左手漸漸被鬼氣侵蝕,變成了現在這個模樣。
「是挺噁心的。」
在於淼淼驚訝的目光里,他拆下左手的套甲,將焦黑的左手亮出在她面前。
「半人半鬼,光是看著就讓人覺著噁心吧。」衛九瀟微微動了動手指,似乎想要用這隻手去觸摸於淼淼的臉。
在他的想像中於淼淼一定會避開他的手。
也許還會嚇到她。
不過他還是想要試一試,這個女人的膽子到底有多大。
「夠了,別鬧了。」於淼淼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同時把他拆下來的玄鐵套甲奪過來,幫他重新戴上。
沒有玄鐵套甲上的鬼符克制,他手上的鬼氣便會活躍起來,讓他渾身都失了力氣。
「沒想到王爺你還像個孩子似的,把這玩意摘下來好玩麼?還是你想要嚇唬我?」於淼淼毫不客氣的教訓他,「無聊。」
她把套甲重新戴在他的手上。
「行為幼稚。」她撇嘴評價道。
「本王年紀要比你大的多,何來幼稚之說。」衛九瀟與她對視,眸子裡平靜無波,但是卻比之前多了些柔和之色。
於淼淼哼了聲,顯然不打算再跟他糾纏這個問題了。
每個人都有自己不想記起的往事,就連她也有。
只不過她更喜歡向前看,以前的事情都過去了,縱然再懊惱也無濟於事,還不如想開些。
「你覺得當初私下制出鬼軍的咒師還活在世上?」她問道。
衛九瀟緩緩點了點頭。
「雖然當初他逃出宮去,皇上頒下旨意,命人將其誅殺在七樹鎮,誅殺當夜本王也在那……鎮上一片火海,所有人都燒死了,連同那個咒師一起。」
「那小戀的來信難道是假的?」於淼淼想不通,難道死人還能復活不成,這個世界上的事太讓人難以置信了。
「此事難說。」衛九瀟幽幽吐出一句。
就在這時,馬車外明如顏縱馬靠過來,「王爺,皇城那邊有消息過來了。」
衛九瀟讓於淼淼挽起車簾,「講。」
明如顏看了一眼坐在車廂里的於淼淼。
衛九瀟並沒有讓她迴避的意思,於是明如顏開口道,「丞相府的公子尹浩南稱病在朝中告假,往城外莊子上去了,說是要養病。」
衛九瀟玄鐵套甲輕輕敲打著膝蓋,「養病?他病的還真是時候。」
尹浩南?
於淼淼想起來,這個人就是那晚她在丞相府里見到的那個一動氣就面目猙獰的年輕公子。
若是說他病了,她還真信。
這人就這氣性,早晚都會把自己氣死,她一點也不奇怪。
「去城外的只有尹浩南一人?」衛九瀟問。
「是,隨行只有一輛車駕,並沒有看到別人。」明如顏回道。
衛九瀟緊蹙眉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於淼淼弱弱的問了句,「可有婦人隨行與尹浩南一起?」
衛九瀟與明如顏同時看向她,「你想說什麼?」
「血夫人啊。」
「誰?」
「你們不知道?」於淼淼驚訝道,「丞相府里有個奇怪的婦人,那隻八哥鳥就是她養的,她就住在丞相府里,好像是鑽石王老五的尹公子請她住進府的,說是要她教習自己什麼異術之法來著……」。
衛九瀟迅速與明如顏對視一眼。
他們還真不知道丞相府里有這麼一個人物。
衛九瀟一行日夜兼程,只用了六日便趕到了千年寒潭附近。
明如顏騎在馬上眺望遠處。
「小戀信上說七樹鎮就在對面的山谷內。」
梅如畫這次也跟了來,他眯縫著眼睛打量著遠處的大山。
「鬼氣很重啊。」老頭子嘖嘖搖頭。
於淼淼在車上睜大眼睛,可是她能看到的只有綿延的群山,山頂霧氣繚繞,除此之外,什麼也看不到。
「有鬼氣?」她轉頭看向衛九瀟,「你能看到鬼氣嗎?」
「不能,但是本王的左手可以抓到它們。」
「你的那隻鬼爪子?」於淼淼驚訝不已,她沒想到他的左手還有特別的能力。
衛九瀟伸出左手,玄鐵套甲的手指捏住了她的下頜,「就像這樣,本王抓住它們,它們便無處可逃。」
敢當面叫他「鬼爪子」的,也就這個女人了。
要是換做以前,任何人膽敢在他面前提到這個禁忌,他都會當場翻臉。
他不知是不是因為自己年紀大了以後就學得沉穩了,還是眼前這個女人讓人覺得極為「可口」,讓他生不出脾氣來。
「上次你抓住那隻八哥,也是因為這個緣故嗎?」於淼淼想起當日她與二皇子闖了禍,放出了那隻八哥後,還是衛九瀟親來救的場。
八哥頭頂的那撮羽毛就再也沒有重新長出來。
「但凡是鬼物,本王的左手都可以觸及。」衛九瀟手指加重力道。
於淼淼小嘴被他捏的撅起來,像只胖嘟嘟的小豬嘴。
「吾……吾幾道汪爺厲害……你放休……」於淼淼連話都說不清了。
衛九瀟捏著她的小嘴越發覺得有趣,就在這時,馬車外響起明如顏的輕咳。
「王爺,紫曜閣的謝姑娘到了。」
衛九瀟手上動作瞬時停了下來。
「謝奕辰?」衛九瀟放開於淼淼,「她不是回紫曜閣去了嗎?」
於淼淼也覺得奇怪,按說謝奕辰離開皇城有些日子了,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明如顏挑起車簾,衛九瀟下了馬車。
路邊,立著一匹通身雪白的馬,頭頂帶著一撮火紅的毛,遠遠看上去就像是一團火焰似的。
謝奕辰仍是穿著一襲男子裝束,紫衣長袍,腰間束著的黑繩上繫著一串紫玉鈴。
見叱幽王過來,謝奕辰上前施了男子的拱手禮。
衛九瀟在與謝奕辰說話的當口,於淼淼悄悄溜下車來,好奇的打量著謝奕辰的坐騎。
雖然看著像是白馬,可是它的眼神卻帶著詭異,見於淼淼過來時,露出些輕蔑。
「你吃草嗎?」於淼淼順手從地上拔了一把青草。
不是她的錯覺,她看到馬兒的臉瞬間拉的老長,還斜著眼睛看她。
妥妥的鄙視加輕蔑。
「真奇怪,還有馬不吃草的。」於淼淼好脾氣的蹲下來,打量著白馬。
「你才是馬。」白馬居然說起了人話。
於淼淼驚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什麼鬼,馬怎麼說話了?
「它可不是普通的馬。」梅如畫不知什麼時候湊過來,捻著他的小鬍子。
「它剛才說話了,你聽到了嗎?」於淼淼指著白馬。
「小丫頭,說話要有禮貌。」白馬揚起前蹄,威脅似的跺著地面。
於淼淼這時還坐在地上沒來得及起身,忽覺有人從她身後抓住了她的肩膀,把她提了起來,遠離了白馬的蹄子。
「謝奕辰,管好你的座騎。」衛九瀟冷冷道。
謝奕辰這時也走過來,信手在白馬的前額上一點。
白馬身體發出虛幻的白光,轉瞬之間就化作了一張符紙,飄落在地上。
於淼淼躲在衛九瀟身後,驚訝不已。
「那匹馬呢,怎麼不見了?」
謝奕辰向她笑了笑,「抱歉,讓於姑娘受驚了,那匹馬在這呢。」說著她從地上撿起那張符紙。
「這是……那匹馬?」於淼淼看著那張符紙,只見上面畫著個奇怪的符號。
「它並不是真正的馬,而是馭魂師利用鬼物召出的陰兵。」一旁梅如畫解釋道,「它可以任意變作施咒者想要的樣子。」
「什麼樣子都能變?」於淼淼越發好奇,這簡直比變魔術還要厲害。
「出門在外,還是普通些的外形比較好。」謝奕辰微笑道。
於淼淼點了點頭。
沒錯,要是變成只獅子的話,雖然騎上去感覺威風凜凜,可是走在路上卻會帶來不少麻煩。
特別是進入村鎮,或是客棧時,更會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
「每個馭魂師都有這種座騎嗎?」於淼淼問。
「差不多都有。」謝奕辰耐心道,「陰兵催動起來比普通的馬匹速度要快,不需要的時候,還可以收回符中。」
「那……三千……什麼玩意的應該就是小戀的陰兵吧?」於淼淼覺得她終於想通了某些事,「哎,謝姑娘,你為何這麼驚訝,難道我猜對了?」
謝奕辰震驚過後突然「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只把於淼淼笑的莫名其妙。
就在這時,天空中俯衝下來一道黑影,直撲向於淼淼。
衛九瀟手疾眼快,一把拉開於淼淼。
黑影撲空了,它在空中拍打著翅膀,對著於淼淼尖叫大叫:「是三千鴉盡殺,我是聖物,才不是那種低級的陰兵!」
於淼淼緊繃著小臉,委屈的躲在衛九瀟身後,「知道啦,你是聖物,是個東西,不是陰兵。」
「你才是東西!」三千鴉盡殺憤怒的尖叫。
「我是鯉魚……跟你不一樣。」於淼淼再次施展了她強大的鬥嘴技能,只把三千鴉盡殺氣的渾身的羽毛直哆嗦。
要不是最後謝奕辰阻止了烏鴉,衛九瀟捂住了於淼淼的嘴,他們一人一鳥怕是會一直吵到天黑。
一行人再次上路,快要到達七樹鎮時,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
遠處的山谷里,霧氣瀰漫,隱約可見小鎮上的燈火微光。
衛九瀟一行減緩行進速度。
在這樣的深山內,突然出現這樣一座小鎮,確實有些讓人覺得反常。
明如顏催馬來到前方的一塊界石跟前。
「王爺,你來看這裡。」
衛九瀟下了馬車,來到界石跟前,只見上面寫著三個大字:七樹鎮。
「真的是七樹鎮。」梅如畫連連倒抽著冷氣,「不可能啊,我明明記得五年前那場大火……」
謝奕辰默默望著界石上的字,突然她快走幾步,轉到界石背後,目光一滯。
「王爺,可能咱們這次是遇到鬼鎮了。」
衛九瀟也來到界石背後,只見石頭上刻著一行小字:汝等至此過,三日不留行,留行過三日,汝等為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