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白虎國琴師，杜心涯
客棧外的馬棚很快被清理出來，被困住的馬匹也全都被牽了出來。
於淼淼的陰兵卻仍然待在馬棚里，因為它的寬度實在是太大了，臨時清理出來的出口根本不足以讓它通過。
「你說你……」於淼淼叉著個腰，點手指著她的陰兵，「好好的你往馬棚里擠個什麼勁，你真當自己是馬啊！進來是要吃草料嗎！」
一群人擠在外面看熱鬧。
有見過馴馬的，沒有見有人馴床的。
就連衛九瀟臉上都有些掛不住。
如果有可能，他真想站的再遠些，再遠些。
於淼淼把陰兵變成符紙，然而等她把符紙撿起來的時候卻發現它早已濕透，還沒等她撿起來就已經碎成了兩半。
「哎呀，這下完蛋了。」於淼淼懊惱道。
「沒什麼可惜的，反正它也不是屬於你的。」萌萌出言道。
「不是我的？」
「它是小戀借給你的吧。」
於淼淼愣了愣。
「你本身並沒有法力，不足以收服陰兵，所以小戀在符紙上注入了他的力量，借給了你一個陰兵，但是它並不屬於你，符紙上的法力盡了，它也就消失了。」
於淼淼呆呆的盯著手裡碎成兩半的符紙，「你的意思是，以後我就再也沒有陰兵用了？」
「那種陰兵……還是沒有的好。」萌萌實話實說。
看看外面那些看熱鬧的人就知道了，就算馭魂師在鳳國不是什麼稀罕事，可是能控制這樣的陰兵，卻是從沒見過的。
衛九瀟終於忍不住，分開人群擠進去，拉著於淼淼的胳膊把她拽了出來。
於淼淼拿出些銀子來，賠了驛站的馬棚，衛九瀟又單獨要了一匹馬。
「快些休息吧。」草草的用了晚飯，衛九瀟便催著於淼淼上床休息。
於淼淼打著哈欠，不過仍沒忘在睡前幫著衛九瀟把左手的藥換了。
餘毒還在，衛九瀟折騰了一天，又在半路解決了十來個人，這會也顯出些疲態。
「要不我去讓人給你煎些湯藥吧。」於淼淼打著哈欠提議。
只用外傷藥的話根本不可能儘快把餘毒清出去。
「不必，睡吧。」衛九瀟催促著。
於淼淼睡到半夜，忽覺身後有些冷。
伸手一摸，發現身後沒有人。
「衛九瀟？」於淼淼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只見衛九瀟已經穿好了衣裳，把晾乾的白布重新纏在了自己左側的胳膊上。
「起來，要走了。」
於淼淼「哦」了聲，坐起來時才發現外面天還是黑的。
「什麼時候了？」她疑惑的問。
「子時三刻。」
什麼嘛，還是半夜。
「現在走？」
「嗯，等天亮就走不了了。」衛九瀟打理好自己後，不容分說上前就把於淼淼從床上提了起來。
於淼淼還沒完全清醒，就被衛九瀟提著出了門。
兩人連夜離了驛站，騎馬上了官道。
秋雨停了，夜風冷颼颼的。
於淼淼不懼冷熱，但她感覺到身後衛九瀟的身體是冷的。
於是她側過身子，攔腰抱住了他。
衛九瀟腰身強壯，她就算用兩手也環不過他的腰。
「衛九瀟，你可真結實。」於淼淼嘿嘿笑著，用臉在他的身上蹭了蹭。
「別亂動。」衛九瀟揚了揚眉梢。
催馬加快速度，耳邊只能聽見馬蹄的聲音。
「我們為什麼要提前走啊？」直到他們行出很遠，於淼淼才抽空詢問。
「尹浩南的人在驛站。」簡短的回答，於淼淼一下子就清醒了。
「你怎麼知道？」
「直覺。」
衛九瀟目視前方，眼底堅毅的沒有絲毫動搖。
他完全相信自己的直覺，在戰場上，這種直覺救了他不止一次。
身後隱隱傳來馬蹄聲。
於淼淼身子緊繃起來。
不是吧，這麼快就來了。
衛九瀟也聽到了馬蹄聲，然而他卻毫無反應。
於淼淼揚臉看他，在他的眼睛裡，她只能看得到平靜。
「衛九瀟，你不怕嗎？」
衛九瀟嘴角扯了扯，「不怕。」
在他的人生中，鮮有「怕」這個字眼。
除了……當初她消失不見的時候，特別是當他看到被二皇子送回的火雲珠時，他才意識到自己的心空了一塊。
那種空虛無助的感覺，他至今不忘。
「錚……」黑夜中傳來琴弦聲。
於淼淼詫異的順著琴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夜，黑漆漆的，她什麼也看不到。
「在前面。」衛九瀟蹙眉。
一輛馬車搖搖晃晃的出現在前面的大路中，隨著他們的接近，於淼淼這才看清了對面的情況。
馬車上並沒有趕車的馬夫，馬兒悠閒的伴著琴音獨自行走，完全不需要別人驅趕。
錚錚琴音越發激烈，宛如驚濤拍岸，讓人聽了心中不由得生出無窮鬥志，血脈噴張。
於淼淼聽得心口氣血翻湧。
「是驚魔落，心之狂嘯。」萌萌突然從於淼淼的肩頭飛出來，化身成帶有微光的蝴蝶。
「什麼狂笑？」於淼淼好奇的問。
蝴蝶的身形在空中險險摔落，「是狂嘯！呼嘯的嘯！」
「哦。」於淼淼毫無自覺的點了點頭。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車裡的人應該是白虎國琴師杜心涯。」
「杜心涯是誰？」於淼淼詢問萌萌的功夫，衛九瀟的馬已經來到了對面的馬車跟前。
錚！
琴音忽然走高，衛九瀟與於淼淼同時一震，胸口像是充斥著無窮的熱力，在他們的身體裡四處流竄著，咆哮著想要尋找到出口。
衛九瀟勒住馬，幾息間便平息了身體內的躁動。
然而於淼淼卻不行，她不會武功，琴音聽得她渾身燥熱，有種莫名的衝動，似乎非要做點什麼事才能平息這種不安。
「是古氏一族的琴師嗎？」衛九瀟隔著馬車開口道。
琴音嘎然而止。
衛九瀟單手環住躁動不安的於淼淼，「此曲可助上陣將士浴血衝殺，然而卻不適合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來聽。」
什麼手無縛雞之力，鬼爪子是在說我嗎？
於淼淼不滿的抬頭看向他。
人家明明也很有力氣的說！
馬車裡響起女子的輕笑，帶著低沉的磁性，聽上去很性感。
「如此說來，是我失禮了。」車簾拉開，露出坐在車內的女子。
於淼淼好奇的望過去。
那人看上去只有二十來歲，穿著一襲素色長袍，一把古琴橫在她的膝上。
「她就是白虎國的琴師？」於淼淼詢問萌萌，「為何剛才衛九瀟卻說她是古氏一族的人？」
「因為她原本就是古氏一族的。」萌萌飛落在車簾上面。
於淼淼注意到杜心涯的目光隨著那隻蝴蝶。
她……竟然能夠看得到萌萌！
「因為她也是馭魂師嘛。」
萌萌好像並不懼怕對方，在車簾上輕輕扇動著帶有微光的翅膀。
杜心涯眼中閃過一絲驚詫，她伸出手來，似乎是想要去觸碰蝴蝶。
雜亂的馬蹄聲由遠至近，打斷了杜心涯的動作。
衛九瀟看了看追蹤而至的一隊人，對方足有二十多人，每人都是黑布蒙面。
衛九瀟從腰間取下他的玉佩，向杜心涯一亮。
「本王有一事相求。」
杜心涯看到玉佩後馬上認出對方身份，笑容恬靜道：「叱幽王但講無妨。」
「能否照看本王的王妃一陣。」衛九瀟抬手摸了摸於淼淼的發頂。
他不怕與人爭鬥，就算對方人再多，他也不懼。
他怕的是在他顧及不到的時候，讓她受了傷。
就算她現在身上有了魂魄引路人附在上面，他仍然沒有把她當成是足以上陣與敵人對峙的同伴。
如果可能，他希望他的蠢魚永遠都站在他的身後。
「不過是一些無名鼠輩，無需叱幽王出手。」
杜心涯抬手從容撥弄琴弦。
「錚」的一聲脆響。
於淼淼忽覺眼前一花。
衛九瀟環在她腰間的手緊了緊。
「閉上眼睛。」
於淼淼難得聽話的把眼睛閉上了。
就算身後就是追蹤而至的敵人，只要在衛九瀟的懷裡，她就不會怕。
說起來真的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衛九瀟會讓她生出安全感。
琴音並不激烈，然而卻帶著一種魅惑人心的音調。
於淼淼聽見馬蹄雜亂的踢踏著，那些人吵吵嚷嚷不知在喊什麼，其間還夾雜著兵刃的撞擊聲。
於淼淼心中疑惑。
聽這聲音好像是打起來了，不過他們是在跟誰斗？
衛九瀟就在她身後，他們不會是自己跟自己打吧？
這種混亂一直持續到琴音停止。
衛九瀟的手放鬆了些。
「可以了。」他在她的耳邊低語，氣息有些不穩。
於淼淼睜開眼睛，夜風中吹來血腥的氣味。
她想要看看剛才那些敵人究竟怎麼樣了，然而衛九瀟卻故意撥轉馬頭，用身體擋住了她的視線。
「不必看了，都解決掉了。」
「解決了？」於淼淼愣愣的。
剛才發生了什麼事，為何車裡的這個女人只彈了會琴，那些人就……
萌萌飛過來，落在她的肩頭，「是琴音令他們失了神智，他們自相殘殺，當然全都解決啦。」
於淼淼暗暗咧嘴，琴音有這麼厲害？
那麼說書院裡的古躍應該也很厲害啦。
她這麼想著，車裡的杜心涯開口道，「不知叱幽王要去何處，我正巧閒來無事，不如送送兩位如何？」
「好啊。」於淼淼想也不想就應了。
有馬車坐總比騎馬強，再說她還擔心著衛九瀟的身體。
衛九瀟垂眸看了她一眼，「不必了。」
杜心涯見自己被拒了也不惱，微笑道，「我與王妃身上的魂魄是舊識，有些事想要問她，叱幽王就請賞個臉吧。」
於淼淼大驚，「你真的能看到萌萌？」
杜心涯笑容擴大，「當然了。」
於淼淼轉頭期待的看向衛九瀟，「我們就坐她的車好了。」
衛九瀟本不想上車，於淼淼和杜心涯都是女子，他一個大男人跟著一起坐車實在是讓他舒服不起來。
然而於淼淼卻不依不饒，死死拽著他的胳膊不放。
衛九瀟的袖子都快被她扯破了，只得不情不願的陪她上了車。
杜心涯單指輕挑琴弦，拉車的馬兒就像被人驅趕著，調轉了車頭。
於淼淼指著化身成蝴蝶的萌萌道，「你認識她？」
「魂魄引路人，實在是難得一見的人物。」杜心涯向著蝴蝶露出微笑，恭敬的欠了欠身。
萌萌輕輕扇動著翅膀，「我也沒想到你還活著。」
杜心涯笑起來，「我也很意外呢。」
於淼淼聽她們說話，一頭霧水，她問杜心涯：「萌萌什麼時候見過你？」
「大概是……三十年前吧。」杜心涯猶豫道，「也許是四十年前。」
於淼淼一下子咬了舌頭。
不是吧，杜心涯看上去只有二十來歲的樣子，她居然說是三，四十年前見過的萌萌，她是在開玩笑？
然而她看到萌萌與杜心涯都是一板正經的。
難道是她的耳朵出問題了？
「杜心涯以前曾被鬼物傷過，但是她卻沒有被鬼物附體，而是身體發生了變化。」萌萌道，「她永遠都是現在這個模樣，不會變老，也不會死亡。」
於淼淼咂舌，「天……太帥了。」
這不就是神仙嗎？
杜心涯的笑容帶著一絲苦澀，轉瞬即逝。
「你快跟我說說，你是怎麼做到的。」於淼淼虛心求教。
眼前杜心涯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如果她被鬼物傷後能不死，那麼衛九瀟有沒有可能也會成為例外？
「本王與她不同。」衛九瀟出言打斷了她的奢望，「古氏一族原本具有馭魂師的潛質，雖然他們在宮中向來以琴師自居，但若是遇到鬼物，他們的族人都會以琴音施展能力。」
於淼淼不禁黯然。
一切的原因都在於衛九瀟只是個普通人。
「如果能找到新的火雲珠就好了。」於淼淼嘆息道。
「我倒是聽到過一些有關火雲珠的事。」杜心涯突然道。
於淼淼眼睛一亮，「這世上真的還有其他的火雲珠？」
「自然是有的。」杜心涯柔聲道，「此物只產在極熱的火山之地，結成的晶體灼熱難當，常人無法靠近，就連尋常鬼物靠近都有魂飛魄散的危險，但它與冰寒珠相生相剋，若是拿著冰寒珠前去，便會順利取得。」
「在哪裡還有別的火雲珠呢？」於淼淼急急追問。
「我近來聽說鳳國南邊的海中出現了一座小島，名為赤雲島，島主身份不明，然而島上的火山之中就藏有火雲珠。」
於淼淼聽得眼睛賊亮，興奮的轉頭看向衛九瀟。
只要找到新的火雲珠，再加上他手裡的冰寒珠，他就能克制住鬼手了。
然而衛九瀟卻眉頭緊鎖，「赤雲島？本王不記得鳳國境內有這種地方。」
杜心涯無奈一笑，「我也不曾聽說，所以才各處打聽，希望能得到消息。」
「你也在找火雲珠？」於淼淼立時有了危機感。
杜心涯如果也需要火雲珠的話就會成為他們的對手，而且還是個強有力的競爭對手。
「是啊。」杜心涯毫無隱瞞之意，她問萌萌道，「不知魂魄引路人是否知道赤雲島在何處？」
萌萌化成的蝴蝶沉默了一陣。
「沒聽說過。」
杜心涯面露失望之色，再沒有追問下去。
於淼淼眼珠子卻轉開了。
她跟萌萌相處了已經有些日子了，最是熟悉她的性子，如果她一點也不知情的話絕對會馬上告知，而不是先沉默一陣。
萌萌這傢伙，應該是藏私了。
於淼淼心裡默默想著。
「喂，我就在你的身體裡，你在想什麼我全都知道。」萌萌不知什麼時候回到了她的身體裡，「當著我的面說著人家的壞話可是很失禮的。」
於淼淼語噎。
踏馬德，連心裡想的事都能被她聽到，還有沒有隱私了！
「並不是我想隱瞞什麼，而是赤雲島那個地方很危險，就是乘船也極難到達，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你能得到島主的允許，並且有島上的人給你引路，不然就算你能看到赤雲島，也永遠不可能到達島上。」
「這麼牛？」於淼淼驚訝極了，「不會是騙人的吧，你去過島上嗎？」
「去過。」
「你見到過島主？」
萌萌再次沉默了。
「好吧好吧，我不問了。」於淼淼氣哼哼的，也陷入了沉默。
馬車慢悠悠的在路上走著，於淼淼晚上沒有睡好，被車晃著，很快就睡了。
身體滑落的時候，她驚醒了，但是她感覺到有人接住了她，那人的身上帶著她熟悉的氣味。
她咕噥了幾句，很快重新睡了過去。
睡夢中，她似乎聽到了琴音。
與之前的什麼狂笑，或是迷亂心智的琴音不同，這次的琴音就像是一道溪流，緩緩流淌，滌盪心靈，驅逐雜念。
不知不覺間，於淼淼睡的更沉了。
等她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居然獨自一人躺在馬車裡。
身上還蓋著柔軟的毯子。
哎，這待遇不錯啊。
於淼淼坐起來，發現馬車正在行進，車窗外傳來說話聲。
那聲音是她極為熟悉的，衛九瀟和明如顏。
明如顏怎麼會在這裡？
她猛地掀起車簾。
「王妃醒啦。」明如顏在馬上向她露出微笑。
衛九瀟也騎在馬上，身上換了他慣穿的暗色錦袍，腰間繫著玉帶，威風凜凜。
「哎？琴師杜心涯呢？」於淼淼摸著自己的頭，莫不是她做了個夢，一切都是她的幻覺？
「杜心涯已經走了。」衛九瀟似看出她的迷糊，開口道。
「走了？我怎麼一點沒有印象呢，我睡了多久？」
衛九瀟目光閃爍，「三天。」
於淼淼呆住了。
不是吧，這麼久！
「本王也睡了三天。」衛九瀟語氣中帶著懊惱。
於淼淼已經驚的說不出話了。
「一定是因為那琴聲。」她回想著，也只有這個原因才能解釋他們為何一下子就睡了這麼久。
「還好明如顏帶人來接應，杜心涯就獨自離開了。」衛九瀟不想再多提此事，於淼淼卻仍是一頭霧水。
「萌萌，你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嗎？」她也只能去問附在自己身上的魂魄引路人了。
她睡了，萌萌應該是醒著的吧。
「她用琴音醫好了衛九瀟身上的餘毒。」萌萌的聲音懶洋洋的，似乎也才剛醒。
「……你不會是也睡著了吧。」
「你有點良心好不好，我盯著你跟衛九瀟睡了三天，我現在休息會不行啊。」
「行行行，你休息你的。」於淼淼腆著個臉，打著哈哈。
有了明如顏一行護送，行進速度明顯加快了，中午時分便駛上了山路，傍晚時分到達了以前蔡老將軍的舊宅。
宅子裡早已掛起了白綾，因著衛九瀟沒有回來，所以棺槨不能入土，仍然停在靈堂里。
衛九瀟與於淼淼沐浴更衣，全都換了孝服，來靈堂祭拜。
第二天一早，衛九瀟帶著眾人上了山，將蔡老將軍的棺槨下葬。
儀式簡單的不能再簡單，不過於淼淼知道，蔡老將軍的魂魄如果還在看著他們的話，他絕對會滿意的。
衛九瀟親手燒了紙錢，又與於淼淼在山上住了幾日，這才帶著隊伍返回皇城。
臨行前，他留下了部分蔡老將軍的手下。
他們在這裡守著老將軍的陵墓。
而其他人則全都跟著衛九瀟回了皇城，包括那隻名為黑葉的猴子。
黑葉再次見到於淼淼的時候，整個都是崩潰的。
於淼淼也非常意外，她本以為這隻猴子是野生的，沒想到它居然是蔡老將軍馴養的。
黑葉看到於淼淼嚇的吱吱叫，抱著馴養它的士卒不肯鬆手。
「原來是你啊。」於淼淼笑著伸手逗弄著黑葉，「你的花生呢？」
「吱吱！」黑葉躲在馴養人的身後向她齜牙。
眾人見黑葉懼怕的模樣都覺得好奇。
「王妃，你怎麼認識黑葉的？」
「上次我跟二皇子在山上迷路時，曾見過它，它的脖子上當時還繫著個小袋子呢，裡面裝的花生，味道可好了。」
於淼淼似回憶著花生的美味。
眾人齊齊變了臉色。
他們怎麼可能忘了那件事，黑葉被派去林中尋找她跟二皇子，結果被人抓傷了臉，狼狽的逃回來，身上的花生袋子不見了。
當時他們都以為黑葉是遇到了鬼軍，沒想到竟是被他們王妃給欺負了。
就連猴子食物都搶的王妃……也真的是沒誰了。
衛九瀟等人剛回到皇城，聽到的便是丞相府公子尹浩南死於非命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