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自己的仇，還是自己報最痛快
於淼淼毫無防備對方會突然出手。
啪的一聲，她臉上結結實實的挨了一下。
「石嬤嬤，住手。」二皇子喝道，氣勢十足，就連石嬤嬤都愣住了。
除了太子與大皇子外，這幾個皇子都是撐不起台面的，石嬤嬤又是皇后身邊的人，所以她從來就沒正經把這幾個小皇子放在心裡。
二皇子喝了這麼一句，石嬤嬤的臉立即便陰了下來。
鳳磊智袖子裡的小拳頭攥的緊緊的，他上前半步，把於淼淼擋在身後，對石嬤嬤怒目而視，然而他的兩腿卻在不斷的哆嗦著。
於淼淼眼珠子都紅了。
瘋婆子，竟然敢打她！
她真想撲過去把這個婆子的臉抓成土豆絲。
然而在她看到鳳磊智下面哆嗦不停的兩腿時，她終於還是強壓下了心中怒火，忍住了沒有發作。
這個世界的很多事她都不怎麼了解。
不過有一件事她卻是明白的，那便是在這種地方，打狗還是要看主人的，這個死婆子這麼囂張，還不是因為她身後有人！
就連二皇子鳳磊智都害怕的人還會有誰？自然是鳳國的皇后。
不過鳳磊智會表現的這麼勇敢也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看來這些日子她與鳳磊智之間培養的感情還是很有效果的。
石嬤嬤見二皇子對她怒目而視，正要發作，忽聽身後太子道，「時候不早了，石嬤嬤，回吧。」
石嬤嬤冷哼了聲，目光又從於淼淼的身上瞥過，轉身跟著太子離去。
太子進入馬車前，不動聲色的轉過頭來，看了一眼於淼淼和鳳磊智。
於淼淼下頜緊繃，死死的盯著太子。
她看到太子蒼白的小臉上閃過一絲歉疚之色，轉瞬即逝。
直到太子的馬車離開後，鳳磊智才長出一口氣，「於淼淼，你沒事吧？」他看向於淼淼的臉。
於淼淼一手捂著自己的臉。
特麼地，打的真疼。
可憐自己這水嫩嫩的小臉了，她感覺臉頰側面就像被塗了一層辣椒麵似的，火辣辣的。
鳳磊智滿臉的尷尬，「石嬤嬤是皇后娘娘身邊的……我……」
後面半句沒說完，他已然漲紅著臉低了頭。
剛才他明明很害怕皇后身邊的那位嬤嬤，但他還是站出來替她說話，於淼淼覺得很欣慰。
要知道他才十二，在現代的話，還只是個孩子，可是在這裡，他卻已經想要學著保護身邊的人了。
於淼淼正想安慰他，忽覺有人拉了位她的袖子。
低頭，只見三皇子鳳鈺傑不知什麼時候湊過來，雖然他什麼也沒有說，不過他的眼睛水汪汪的，像是要哭。
「你可不能哭鼻子。」於淼淼俯身小聲對三皇子道，「今天可是你的生辰，小壽星是不能哭的。」
三皇子使勁用袖子抹了把臉，傲嬌道，「本殿才沒有哭。」
於淼淼笑了笑，「時間不早了，大家也該散了。」
眾人都被剛才的一幕弄的沒了興致，幾位皇子跟公主全都乘了馬車離開。
於淼淼強撐著笑臉送走眾人，轉身往臨水照花那邊過去時卻是滿心的怒氣。
她走的很快，府里的侍衛跟下人全都看到她風風火火的，一側的臉上印著個紅色的巴掌印。
「於姑娘怎麼了？」
「……她被誰打了？」
「聽說剛才皇后娘娘派人來接太子殿下了，在府門外打了於姑娘。」總有那消息靈通的。
「咱們王爺知道這事嗎？」最近府里的人都隱隱覺察到於淼淼身份的不同尋常。
「王爺還在涼亭那邊陪蘇先生他們。」
「……這下麻煩大了。」
望著於淼淼的背影，府里的侍衛們交頭接耳。
於淼淼心中滿是怒火，只顧低頭走路，根本沒看路。
園中小路上迎面走來一行人，正是衛九瀟，畫師蘇垣，還有古躍琴師。
要不是蘇垣先停下腳步，於淼淼幾乎一頭撞到了他的身上。
「這位姑娘是……」蘇垣似乎極不喜被人觸碰，向後退了一步，與於淼淼之間拉開些距離。
後面明如顏忙接口道，「她就是上次幫您跟王爺在琴樓清除鬼物的於淼淼。」
蘇垣這才想起她來。
於淼淼沒想到自己竟跟他們撞在一處，於是低頭讓在路邊。
這會功夫她心裡都快怒火燎原了，哪裡還能顧及別的，所以她也沒有注意到衛九瀟的目光向這邊看過來。
「於姑娘的臉怎麼了……」蘇垣奇怪道。
於淼淼頭埋的很低，蘇垣因為離的近，所以看到她臉上紅紅一片。
原本走在最後的叱幽王突然快走幾步，越過琴師古躍與蘇垣，來到於淼淼跟前。
「抬頭。」衛九瀟冷聲道。
於淼淼不但沒有抬頭，反而扭頭轉向了一邊。
丟死人了，她不想讓他看到。
衛九瀟直接伸手扳住了她的下巴，逼迫她把臉揚了起來。
「誰打的？」
於淼淼抬起頭後，眾人清楚的看到她臉上的巴掌印。
於淼淼牙根咬的咯咯響，「一個宮裡來的嬤嬤……說是來接太子殿下回去的。」
衛九瀟眼底儘是孤寒，他看了一眼明如顏。
明如顏意會，迅速離開。
衛九瀟再也沒有問她什麼話，而是試探著用手指碰了碰她紅腫起來的側臉。
於淼淼猛地向後一縮，「別碰，疼。」
原本她心裡只有惱怒，可是現在被衛九瀟這麼盯著看，也不知怎麼的，眼圈就紅了。
她這個委屈啊。
好好的心情全都被那瘋婆子破壞了。
明如顏很快打聽到了事情發生的經過，回來稟報。
一旁的畫師蘇垣跟琴師古躍見氣氛不對，於是也不用衛九瀟送客，兩人結伴自己離了府。
「今晚，宮裡怕是要熱鬧了。」出了叱幽王府，古躍回頭望著府門外高懸的匾額。
身邊的蘇垣沉默著，沒有接話。
古躍微微一笑，「小蘇蘇若是不信，不然我們打個賭如何？就賭……你畫的春宮圖如何？」
蘇垣憤憤瞪了古躍一眼，丟下兩字：「無聊。」
古躍催馬跟在蘇垣車後，不急不緩，「小蘇蘇莫要惱嘛，不過是一幅春宮，我那裡還有不少帶回來的特產，我跟你換如何？」
兩人越走越遠，身後叱幽王府內卻是氣氛一片蕭殺。
衛九瀟把於淼淼帶回了臨水照花，命明如顏去取了消腫的藥給她。
於淼淼癟了癟嘴，把藥從衛九瀟的手裡接過去。
「還是我自己來吧。」又不是傷重不治的，她可以自己上藥。
衛九瀟坐在那裡看著她的臉，雙眉深蹙。
「沒什麼事我就先回屋了。」於淼淼也沒了心思跟他敷衍，轉身離開。
衛九瀟盯著她的背影消失在門外，這才喚來明如顏。
「備車，本王要進宮。」
「是。」明如顏恭敬的應了聲。
其實馬車早就備好了。
於淼淼出了事，府里那些侍衛還有明如顏心裡都清楚，他們王爺怕是要鬧到宮裡去。
皇后本就與衛九瀟不對付，上次丞相府的尹浩南借了皇后之手，險些奪走了冰寒珠，這個仇衛九瀟怎麼可能忘記。
衛九瀟換了衣裳，匆匆離府。
臨走之前卻把明如顏留下了。
「盯著那條蠢魚。」衛九瀟吩咐道。
明如顏會意。
於淼淼的性子本來就天不怕地不怕的，這次挨了打，她怎麼可能忍下這口氣。
送走衛九瀟後明如顏回了臨水照花，來到於淼淼的屋門口，只見她把腦袋扎在水盆里，半天也不抬頭。
明如顏嚇壞了，連忙上前去拉她。
「於姑娘，你冷靜些，王爺為了你都進宮去找皇后娘娘算帳去了，你別想不開啊。」
於淼淼被明如顏從水盆里拉出來，一臉的水。
她抹了把臉上的水，「誰想不開了，我這是在冷敷消腫。」
明如顏愣了愣，「你不是在自尋短見？」
於淼淼黑了臉，小明明，你有見過誰在臉盆里投水自盡的嗎？
「王爺進宮去了？」她問。
明如顏簡單的把衛九瀟與皇后之間的恩怨說了一遍。
於淼淼卻並沒有露出開心的表情。
這樣看來，皇后跟鬼爪子不對付，鬼爪子會不會吃虧呢。
於淼淼思忖著，心裡竟有點擔心。
要知道那可是皇后啊，鬼爪子就算是王爺在身份上也是差了一大截。
在明如顏走後，她越尋思越不安。
不行，她得進宮去看看。
仇要報，可是她卻不想讓衛九瀟因為她受到牽連。
之前她進宮到二皇子的宮中去了幾次，所以對進宮的路很熟。
只不過以她的身份是不可能有機會進宮的。
於淼淼狡黠一笑，悄悄下了樓去了荷池那邊。
這些都難不倒她，誰讓她會變化呢。
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她把衣裳脫了，放在涼亭里，還把小戀送給她的那顆珠子也摘了下來，然後躍入池水中，化成了紅色的鯉魚。
明如顏接到侍衛稟報時趕來，只看到了涼亭里放著的那堆衣裳。
繞著荷池他喊了半天，也沒見有魚兒冒出水面回應他。
明如顏心覺不妙，弄不好這瘋丫頭是化魚逃出府了。
真是要了親命了！
明如顏扶額，一臉絕望。
王爺臨走前還特意囑咐他要盯著蠢魚。
要是真出了事，他可怎麼交待啊。
明如顏在府里急的不行，於淼淼那邊卻早就順著池底水道游出了叱幽王府，到了外面的小河裡。
她早就觀察過地形，知道河水會被引入皇宮。
之前二皇子也跟她說起過，所以她很容易的就找到了通往宮裡地下水道。
從宮牆底下的水道里穿過，她順利進了宮。
可是皇宮太大了，她險些迷了路，最後還是聽到有宮女低聲閒聊，這才跟著她們找到了皇后宮中。
皇后正在殿後的荷花池邊乘涼。
於淼淼游到一叢荷花底下，警惕的冒出魚腦袋，聽著周圍的動靜。
「太子晚上好像沒什麼食慾，只用了小半碗的飯食……」皇后身後站著個身穿宮裝的老婦人，微微弓著腰，一副奴才相。
於淼淼馬上認出她來，正是石嬤嬤！
「可有尋太醫看過？」皇后的語氣裡帶著傲慢。
「太醫來過，說太子殿下還是老毛病……身子太弱了，要好生調養著……」
「庫里還有皇上賞的幾株上好的人參，一會讓人給太子送過去吧。」皇后命令道。
石嬤嬤應聲，轉身離開。
於淼淼躲在池子裡憤憤的咬著一株荷花泄憤，銅錢粗的荷莖被她幾口就咬斷了。
太子身子弱？
白天的時候她看到太子，是覺得他臉色有些差。
不過身子再弱他也是個孩子啊，哪裡經得住這些大補之物，依她看，太子的「弱」只怕全都是被皇后調養出來的。
一會功夫，一隊宮女手裡端著托盤走過來，在桌上擺了些茶水果品之類。
皇后躺在躺椅上，悠閒的閉上眼睛。
眾人見皇后閉目休息，於是悄悄的退了下去。
等池邊再無他人，於淼淼游到岸邊，身體化成人形，卻唯獨鬼畜的留了個魚腦袋沒有變化。
她的一隻手裡還拿著剛才被她魚牙咬斷的荷葉，遮在身上的關鍵部位上。
赤著腳，她悄悄靠近皇后的躺椅。
皇后正閉目小憩，忽然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有些腥氣，就像有誰把生魚拿到她身邊來。
睜開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張巨大的魚嘴，尖銳的小白牙顆顆鋒利。
皇后眼珠子向上一翻，連慘叫都沒有，直接就被嚇昏過去了。
於淼淼心中好笑。
就這點膽量也配當皇后？
她趁著皇后暈過去的當口，伸手把對方衣裳扯亂，看上去就像是遭強過後留下的現場。
做完這一切後，她張口咬在了皇后的脖頸一側。
昏過去的皇后被生生疼醒了。
「啊！」的一聲慘叫。
於淼淼原本是想給她留個讓人誤會的印記，誰成想她的魚牙太過鋒利，差點把皇后脖子上的肉給咬下來。
皇后的慘叫聲引來了宮女的注意。
於淼淼抬手將荷葉丟在皇后臉上，轉身跳入荷池。
等到宮女與石嬤嬤趕來時，只見皇后衣衫散亂，就連肚兜都露出來了，脖子上全都是血……
「有妖怪，妖怪！」皇后驚慌失措，整個人就像瘋了似的。
「什麼妖怪，在哪裡？」石嬤嬤等人順著皇后所指的方向看，卻什麼也沒有看到。
於淼淼早就變回了魚身，正躲在一朵荷花底下看熱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