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汪爺的冷戰,禁地後山
衛九瀟一連兩天都沒有搭理於淼淼,隊伍仍是停留在村里,沒有出發的意思。
於淼淼有些發毛。
他這樣子……究竟是想怎樣啊。
還不如直接把自己罵一通的舒服,這麼悶聲不吭氣的,要憋死人了。
不過這幾天她也沒閒著,拿著那支撿來的桃花簪不斷的嘗試,想要再次見到那個鬼物,小女孩。
可是她一直都沒能成功,最後只好再次把梅如畫找來。
「王妃不知道嗎,這裡的村口布有法陣,外面的鬼物都進不來的。」梅如畫道。
於淼淼驚訝不已,「他們請的馭魂師?」
梅如畫搖頭,「村里就有馭魂師,這幾天王爺也一直都在暗中調查此事,村外的法陣看上去有些異樣,並不像是尋常法陣,帶著些邪氣。」
「是不是想見到小桃就要到村外去才行?」於淼淼問。
梅如畫點頭。
於淼淼當即帶著靜亦淨離開客棧。
梅如畫也跟著她們,在下樓時,正巧看到衛九瀟站在院裡,在與侍衛長孔質說話。
於淼淼眼巴巴的望著他,結果發現衛九瀟根本就沒注意到她。
反倒是站在衛九瀟身後的那些侍衛,一個個向她使著眼色,好像在暗示著什麼。
於淼淼一頭霧水。
走過衛九瀟身邊時,她故意停了下來,想要開口說話,結果衛九瀟直接轉身,看也不看她徑直上了樓。
於淼淼有些泄氣,扯著嗓子吼了句:「你到底想讓我怎麼樣嘛,你不高興就直接跟我說,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你想要我怎麼樣,你說了我才知道我該怎麼樣做……」
衛九瀟踏在樓梯上的腳步微微一滯,不過仍是沒有停下來,最終他消失在了樓梯的盡頭。
侍衛們連連嘆氣。
於淼淼恨恨的跺腳,「好,有種的你就一輩子別理我。」
說完她一轉身,「我們走。」
梅如畫與靜亦淨跟她離開客棧。
她們前腳剛走,後面明如顏急急追出來,安排了五名侍衛跟出去保護於淼淼。
「王妃也真是,闖了禍還不跟王爺道歉。」
侍衛們唉聲嘆氣的。
「咱們王妃這性子可真的要改一改了……」
於淼淼並不知道衛九瀟暗中派人跟在她們後頭,她直奔村口。
還沒等到村口忽見對面小路上來了幾個身穿孝服的村民,他們抬著一具棺材,腳步匆匆,同樣直奔村口而去。
於淼淼覺得奇怪。
雖然這個世界的規矩她並不太懂,可是辦白事的時候她也是見識過的,沒有這樣偷偷摸摸的。
她帶著梅如畫和靜亦淨遠遠的跟在這些人的後面,來到村口時見那些人放下棺材,向著一個身穿長袍,臉上戴著面具的男子施禮。
面具男先是在棺材周圍的地面上畫上了繁複的圖案,然後又從懷裡掏出幾張符紙,貼在棺材上面。
「此人就是村裡的馭魂師。」梅如畫開口道。
於淼淼仔細打量那個人,因為他臉上帶著面具,所以她看不清他的樣貌。
面具男畫好法陣後取出一根細長的木釘,由穿孝服的眾人打開棺槨。
於淼淼眼睜睜看著面具男邁步跨進棺材裡。
「他這是要做什麼?」於淼淼不解道。
然而下一秒,她突然明白了自己將要看到什麼。
面具男舉起手裡的木釘,猛地向棺材裡的人刺去。
我擦,太血腥了。
簡直不能直視。
於淼淼想要捂住眼睛,卻又不想錯過這詭異的一幕。
好在有棺材擋著,她看不到棺材內的慘狀。
只見面具男將木釘刺進死者的身體後,又在棺材內撒了數張符紙。
就在這時,忽聽梅如畫道:「王妃你看那裡。」
棺材內逐漸升騰起一股黑氣,黑氣像是被什麼無形的力量逼迫,被扯離了棺材。
面具男這時才從棺材裡跨出來,也沒有去管刺在屍體上的木釘,直接讓那些人把棺材重新蓋上了。
那些人紛紛跪下,給面具男磕頭,面具男一動不動的站著,受了他們的大禮。
然後那些身穿孝衣的人們重新抬著棺材回了村。
於淼淼目不轉睛的盯著那團從棺材裡被逼出來的黑氣。
黑氣見棺材走了,似乎也想跟隨,然而它卻無法經過村口,一次次的徘徊,都只能徒勞的在村外轉悠。
「這是怎麼回事?」於淼淼問梅如畫。
梅如畫捻著鬍子,微眯著眼睛,語氣帶著不屑,「這是村裡的習俗,每個死者在停靈前都要先被抬出村,讓馭魂師把屍體裡尚未散去的魂魄驅散,然後才能葬入山後的墳地。」
「為什麼要這麼做?」於淼淼不解。
「正常來說,死者的魂魄會在下藏後得到安息,也就是人們平時所說的入土為安,但是也有相當多的一部分死者的魂魄心有不甘,會在入土後四處遊蕩。」梅如畫解釋道。
「或是跟著它們生前恨著的仇人,或是跟在它們生前最喜愛的人左右,這樣一來它們就會給活著的人帶來困擾,所以村裡的做法便是不管死者魂魄是否能順利轉世,都要先將它們打散出去,免得葬入後山後整日作祟,這也是為何此處山明水秀,環境宜人的緣故。」
梅如畫望著遠處翠綠的山脈捻著鬍子,「村中沒有鬼物出沒,所有鬼物都被村裡的馭魂師提前趕出去了。」
聽上去好像是挺美好的,村里免於被鬼物侵擾。
可是於淼淼卻皺著眉頭。
她總覺得這種方式太過無情。
她也曾以魂魄的方式存在過,知道那種虛無無依的無助感。
不過好在當時她還有自己的身體可以依萍。
要是被趕出自己的身體,就像一陣風似的,也不知會被吹到哪裡,停留在何處。
面具男向著他們走過來,目光落在於淼淼的身上。
於淼淼毫不畏懼的回望著對方。
那人的臉上戴著一副木質的面具,非常粗糙,而且只露出一隻眼睛,有些瘮人。
於淼淼卻沒有露出任何懼怕的表情。
因為她早就見識過了太多太多的「可怕」事件。
就連魂魄引路人都曾與她共用一個身體,這些尋常的鬼物有什麼可怕的。
面具男來到於淼淼面前,深深打量著她。
「你們最好儘快離開這裡。」他開口道,聲音低沉,帶著嘶啞,就像喉嚨受過傷,「這裡不歡迎任何攜帶鬼物的客人。」
於淼淼不屑的白了他一眼,「誰說我們攜帶鬼物了。」
三千鴉盡殺那是聖物,這個鄉下的馭魂師總不會連聖物與鬼物都分不清吧。
「我說的是那個男人。」面具男冷冷道。
於淼淼愣了愣,但是很快就反應過來對方指的是誰。
他說的是……衛九瀟?
他的鬼手就算被鬼符克制住,但還是逃不過馭魂師的眼睛。
「他可不是什麼鬼物。」於淼淼不悅道,「你真的是馭魂師嗎,怎麼連死人活人都分不清,你這眼睛怎麼長的……」
面具男周身氣息驟變,「死人也好,活人也罷,只要身上沾了鬼氣,早晚都是死人,我們這裡不歡迎那種人,你們最好儘快離開這裡,免得最後鬧的不愉快。」
說完,他邁步進了村子,再也沒有理會於淼淼他們三個。
於淼淼抱著肩膀一個勁的冷笑,「嘖嘖,還真是拿著村長當幹部,他以為他是誰,梅如畫,你看他是不是真的馭魂師,還是個騙吃騙喝的江湖騙子。」
梅如畫揪著自己的鬍子,沉吟半天,「嗯……嗯……」
「是不是你說句話啊。」於淼淼惱道,「嗯」了半天,像是拉不出似的,煩死個人。
梅如畫點了點頭,「他的確是馭魂師,雖然身上氣息有些奇怪。」
「哪裡奇怪?」於淼淼來了興致。
梅如畫先是點頭,又搖頭,「一言難盡。」
於淼淼送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
依我看,你才是假的馭魂師吧,看到屍體就樂的不行,一邊解剖還能一邊吃東西,你這神經是有多強大。
三人離開村口,向村外的小河走去。
於淼淼掏出腰間的桃花簪,然後四處打量。
「姐姐是在找我嗎?」一個俏皮的女孩子出現在她的面前。
於淼淼眨了眨眼睛。
她沒有看錯,眼前這個女孩子就是她之前見過的。
捲起手指在嘴裡咬了一下,很好,一點也不疼。
「疼!」身邊的靜亦淨痛呼出聲,「王妃,你為什麼咬我。」
「疼嗎?」
「疼。」
「很好,這不是做夢。」於淼淼嚴肅的點著頭。
靜亦淨低頭看著自己手指上留下的深深的牙印,都快要出血了。
「王妃,你為什麼不咬你自己的手指。」
「我牙口太好,容易收不住。」於淼淼輕鬆道。
此言一出,靜亦淨和梅如畫都默默的與她拉開些距離。
王妃,這樣子不好吧,我們好歹也是一夥的,你就這麼對自己人下口,太讓人心冷了。
於淼淼沒空理會他們兩人的幽怨,來到女孩子跟前,「這是你的簪子?」
女孩笑眯眯的點頭。
「你叫小桃?」
「是啊,姐姐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是……是成杞告訴我的。」於淼淼扯謊。
「你認識成杞哥哥!」小桃的眼睛亮了,忽地又黯淡下去,「成杞最近不知怎麼,一直都不理我,以前他對我可好了,可是現在不管我跟他說什麼,他都不理我,也不看我,我想回家,可我進不去村子……」
於淼淼只覺心頭微涼。
梅如畫說的不錯,小桃果然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
「成杞他……是你什麼人?」於淼淼試探道。
小桃的臉一下子紅了,「他是我……」
沒等小桃把話說完,於淼淼的身後突然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
「找到了,就是她!」
於淼淼剛轉過頭,只見一夥村民怒沖沖向這邊過來,為首的一名婦人四十多歲,紅著眼睛,上來就去扯於淼淼。
幸好衛九瀟安排的侍衛早就守在村口,見陣勢不妙立即上前阻攔。
然而村民實在是太多了,他們又不能直接拔劍對峙,為首的婦人掙脫了侍衛的阻攔,瘋了似的衝過來,劈手照著於淼淼的臉上便是一巴掌。
「啪」的一聲響,於淼淼手裡的桃花簪落了地,摔成了兩半。
「我的閨女啊!」婦人跪下來雙手捧起那枚簪子放聲大哭。
於淼淼捂了捂自己的臉,火辣辣的疼。
不是做夢,姐特麼地就這麼讓人揍了!
低頭看著放聲大哭的婦人,她差點氣樂了。
被打的人是我好吧,你哭個神馬。
「你把我的閨女弄到哪去了,你們把我的小桃抓到哪去了,你們不把她還回來,我跟你們拼了!」說著婦人哭著起身又要跟於淼淼拼命。
於淼淼才沒那麼老實,站在那裡等人打。
她快速後退到梅如畫的身後。
「這些村民都有瘋病吧,看來得治,要是傳染可就麻煩了。」她一邊躲著婦人,一邊故意揚聲對梅如畫道,「等我們回去了跟王爺說說,這個村子怕是不能留了,不如一把火燒了,省得瘋病傳染。」
她的嗓門很大,就算場面混亂,但那些村民還是聽見了。
「什麼……王……王爺?」
「她剛才說什麼瘋病……」
村民們一個個面露疑惑。
五名侍衛見於淼淼一側的臉上留了個清楚的巴掌印,悔的腸子都青了。
早知道會鬧的這麼大,他們還不如直接動手。
現在王妃被打,回去了王爺還不定要怎麼處置他們呢。
侍衛們抽出劍來,直接抵住了最能鬧事的幾個人。
「哎,等會再殺。」於淼淼叫道。
聽了這話,村民們這才回過神來。
難道真的要殺了他們?
「跪下。」侍衛們喝道。
手捧桃花簪的婦人整個人都蒙了。
為何眼前的一幕跟成杞說的不一樣。
於淼淼來到婦人跟前,從她手裡將半支桃花簪子取走。
「是成杞慫恿你們來的吧?」於淼淼看著斷了的簪子眼中儘是冷意,「他是不是跟你們說,當年小桃就是被我們這些人抓走的?」
婦人揚臉看著她,眼中儘是憤恨。
「你們這些人販子……」
「屁!」於淼淼揮手把半支簪子砸在了婦人身上,「你們都不長腦子嗎,我們沒事抓你們村的小丫頭做什麼,你女兒當年被抓時才多大,你看看我們這些人多大,你們腦子都讓豬拱了嗎,哦……不對,不能這麼侮辱豬……」
村民們一個個面部扭曲著。
「怎麼,不服?」於淼淼瞪著幾個不服的村民,「說你們不長腦子還不服,小桃的魂魄在你們村外轉悠了這麼多年,你們村不是有馭魂師嗎,他難道沒告訴你們?」
婦人驚駭的睜圓了眼睛,「你,你是說我的小桃已經死了?不,不可能……明明是你們抓走了她,你的手裡還有她的簪子……」
「簪子是我在河裡撈出來的。」於淼淼正色道,「而且小桃的魂魄尚在,如果你們不信,我可以讓她現身出來。」
村民們倒吸口冷氣。
於淼淼注意到,在這一瞬間,他們的臉色全都變了,前一刻還憤怒的來找自己算帳,想要救回小桃的村民們,在聽說能見到小桃魂魄的時候,全都露出了驚恐的表情。
「怎麼樣,我這裡就有馭魂師。」於淼淼指了指梅如畫,「我不知道他的本事跟你們村裡的那人比起來如何,我只知道那人明明早就知道小桃的魂魄在村外,但是卻從來沒有告訴過你們。」
婦人膽怯的向後縮了縮身體,「不……小桃不會變成鬼物,不……」
於淼淼看了一眼梅如畫。
老頭子會意,清了清喉嚨,從袖子裡掏出一張符紙,「既然你們不信,那我就把小桃的魂魄召來,讓她親自跟你們說。」
他將半支桃花簪取過來,將符紙貼在上面。
一道淺淺的影子浮現在人們面前。
「小……小桃?」婦人臉上的表情由驚恐化為狂喜,她幾步撲上前,似乎想要抱住自己的女兒,就在這時她被身後的村民拉住了。
「她是鬼物,你不要過去。」
婦人的動作僵住了。
不錯,她的女兒失蹤那年才六歲。
眼前的小桃仍然保持著當年的模樣,怎麼可能是活人。
婦人哭了起來。
「行了行了,哭什麼,我這挨打的還沒哭呢。」於淼淼諷道,「正好她在這裡,你們問問她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免得再把屎盆子往別人身上扣,你們村的那個什麼玩意的馭魂師我看可能也是個只會騙人的假貨。」
「一目大師不會騙人。」村民怒道。
「一目大師保護了我們村子,要不是他,我們村子怎麼可能這麼安寧,任何鬼物都不敢靠近。」
一目大師?
嗯,這名字是挺貼切的,他的面具上確實只有一隻眼睛。
於淼淼心中腹誹。
小桃懵懂的將她之前發生的種種說了,村民們聽了全都陷入了沉默。
原來小桃當初跟成杞去了後山,原本那裡是村中的禁地,誰知成杞非要去那裡捉魚,兩人進了後山成杞失足落水,小桃去救,不想她身單力薄,助成杞爬上岸後自己卻沒了力氣。
成杞回來後也不敢跟別人說,謊稱小桃被一夥不明身份的人捉了去。
誰知真正的小桃卻早就化成了鬼物,飄蕩在村外。
婦人聽後大哭不止。
於淼淼卻皺起了眉頭。
她明明是在村外的河裡撿到了簪子,小桃如果是在山後被淹死的,那簪子又是怎麼落到村外的小河裡去的。
「村外的小河可是與後山的水源相通?」於淼淼問那些村民。
「後山的水流不到山下來,那裡有一處深湖,就算是大暴雨也不會漲滿,再乾旱也不會幹枯。」
聽著有些神道的模樣,不過於淼淼反而更加迷惑了。
難道是誰偷偷也去了後山,在湖裡撈到了這枚簪子?
不對啊,如果是村里人的話,撈到簪子一定會把這事告訴小桃的母親,不可能隱瞞下來。
於淼淼一肚子的問號,不過總算是把她「見鬼」的事解決了,她也就不再去管那些村民,帶著梅如畫他們回了村。
「王妃,你的臉……」一名侍衛忍不住開口道。
於淼淼摸了摸自己的臉,那婦人力氣當真不小,打的現在還有些疼。
「回去了王爺會問起的。」侍衛們一個個苦著臉。
「行了,我知道了,我就說是我自己打的,行了吧。」
眾人面面相覷,「王,王妃,我們不是這個意思。」
「行了行了,我本來也不是什麼王妃,那些人也不是故意的,我總不能讓你們真把人砍了,不過是誤會罷了。」
這巴掌只能算是她自認倒霉吧。
本想偷偷溜回去,把臉冷敷一下也就沒事了。
可是回了客棧,一進院,她立時便感受到了無數視線:侍衛全都盯著她看,眼珠子就像探照燈似的。
王妃小臉那叫一個白啊,她臉上的紅印子那叫一個清晰啊。
就跟畫在上面似的。
於淼淼狠狠的回瞪他們。
都閒的沒事做了是吧,看我做什麼!覺著眼珠子礙事是吧!
加快腳步上樓,結果二樓房門打開,好死不死,她最不想看見的人迎面走了出來。
衛九瀟!
迅速低頭,在經過他身邊的時候,於淼淼的膝蓋難得的彎了一下,做了個請安的姿態,喚了句:「王爺。」
衛九瀟嘴唇抿了起來。
這一幕實在詭異,就連站在後面的明如顏都驚到了。
他們的王妃,紅鯉魚的王妃大人,什麼時候學的這麼規矩了!
「站住。」衛九瀟冷聲喚住準備鑽進隔壁房間的於淼淼。
於淼淼硬著頭皮站住了。
「你的臉怎麼了?」衛九瀟直接捉住了她的下頜,逼迫她把頭揚了起來。
臉上的紅印子清晰可見。
冷戰了好幾天沒理她,沒想到他主動開口的第一句卻是因為這個。
沒來由的,於淼淼眼圈紅了。
「你管我臉怎麼了,反正你都不理我了……」她轉頭將自己的下頜從對方手中移開。
說這話的時候她底氣明顯不足,聲音就像是蚊子叫,還帶著委屈。
衛九瀟眼底幽光暗了暗,復伸手把她捉進懷裡。
「到了現在還嘴硬,你要是老實待著哪能惹出這麼多的事來。」要不是她體內有火雲珠,早就讓人燉成了魚湯。
「嫌我事多,那以後我就待在魚缸里好了。」
「那可不行。」衛九瀟挑起一側眉毛,「本王要做個帶籠子的魚缸才能防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