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不可能的戀情,洗臉洗到河裡去
叱幽王府。
明如顏親自帶人準備南下出行所需之物,侍衛長孔質也在他的手下精挑出百名好手。
梅如畫也要跟著同行,於淼淼打發了靜亦淨去幫忙。
府里忙碌的不行,看著比過年還要熱鬧。
天氣轉冷,於淼淼注意到明如顏備了好些冬衣。
「我們過年的時候也不回來嗎?」她問。
「王爺說不回來了,反正皇城這邊也沒有什麼事。」明如顏回道。
於淼淼有些小失望。
她喜歡熱鬧,本來還以為過年時能回來跟鳳磊智他們熱鬧一下。
明如顏湊到近前,壓低聲音,「王妃,戀公子最近有些奇怪,整天都躲在陰影里,就連我們跟他說話他都不理。」
於淼淼這才想起戀生殺最近一直留在王府。
明如顏陪她去了園中。
戀生殺背靠著假山石坐在一處背陰的陰影中,頭上罩著黑色兜帽,全身都裹在披風裡,冷不丁看上去有些瘮人。
於淼淼抬頭看了看天。
秋風陣陣,但天上的太陽還是很不錯的。
在園中曬會太陽是個不錯的選擇。
「小戀。」於淼淼招呼道。
戀生殺睜開眼睛。
於淼淼愣了一下。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戀生殺這個樣子顯得有些羸弱。
「小戀,你沒事吧?」她順著假山爬上去。
明如顏本想攔著,誰知於淼淼身手敏捷,幾下就跳到假山上面去了。
戀生殺慵懶的坐在陰暗中,細長的眼睛裡閃爍著晦暗不明的光彩。
「你覺得我能有什麼事?」他幽幽道。
於淼淼端詳著他的臉。
「陽氣過盛?」
她記得以前謝奕辰說過,戀生殺體質有些特別,陽氣充盈,時間久了身體裡陰陽之氣無法調和,便會陷入沉睡。
戀生殺抿起嘴唇,似乎在笑,「……算你聰明。」
於淼淼語噎。
拜託,她又不是傻子,難道連這個都看不出來?
戀生殺坐著一動不動,打量著她。
於淼淼摸了摸鼻子,覺著有些不自在。
要解決戀生殺的這種狀態,需要的只是她的一個擁抱。
確切的說只要她的身體與他的接觸,就會消除他身體的異狀。
如果換成以前,她絕不會吝嗇她的一個擁抱。
不過是抱一下嘛,又不會死。
可是現在,她猶豫了。
「你需要睡一下嗎?」她試探道。
「……可能會有些久。」戀生殺垂下眸子,她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
「要不讓明如顏幫你安排個地方,反正我們過幾天就離開了,王府這邊不會有人打攪你,想睡多久都可以。」
「……好。」
明如顏見狀連忙安排下客房。
戀生殺拉好兜帽,將整個臉都遮起來,跳下假山。
「對了,在我睡著後,三千鴉盡殺會跟著你們一道走。」走之前,他丟下一句。
於淼淼愣了愣。
讓三千跟著他們?
「三千跟著我們,你一個人沒事吧?」於淼淼對著小戀的背影急急追問。
「死不了。」戀生殺柔聲道。
於淼淼站在那裡望著戀生殺離去的背影,一時回不過神來。
沒想到他真的能信守與萌萌的承諾,沒有再為難過她。
萌萌,其實……他是喜歡著你的,只是,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這一點吧。
於淼淼默默嘆息。
身後傳來細碎的腳步聲。
還沒等她回過神來,眼前突然出現一隻大手,直接把她的臉蓋住了。
「衛九瀟!」無需回頭,只要聞著那熟悉的氣息就能猜到是誰了。
抓著他的手,她奮力把自己的臉解救出來。
還戴著玄鐵套甲,這麼硬的手指,也不怕把她的臉弄破相了。
於淼淼憤憤回頭瞪他。
「你在這裡做什麼?」衛九瀟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小戀有些不舒服,我讓明如顏給他安排了客房。」她實話實說。
衛九瀟微微眯了眯眼,「很好。」他抬手落在她的頭上,揉亂了她的頭髮。
「放手啦!」於淼淼拼命護著自己的腦袋。
好好的一頭秀髮,被他搓弄成了鳥窩。
「臭鬼爪子,你是故意的!」於淼淼惱了。
「敢罵本王?」衛九瀟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喂喂,有話好好說,別動手啊。」於淼淼那點重量,一下子就被他提了起來。
手腕上一涼,一個東西被套在了上面。
她詫異的看過去,只見衛九瀟在她的手腕上套了個金鑲玉的鐲子。
「這是……」她覺得那截玉有些眼熟,她看向衛九瀟腰間。
衛九瀟腰間懸著的玉佩下面多墜著個鐲子。
那是他們的「定情信物」。
「這個鐲子怎麼變成這樣啦?」於淼淼有些發蒙。
戀生殺把她的鐲子摔碎的事,她並不知道。
那時她已經失去了大半個魂魄,什麼事都不記得了。
「這次要收好了,不要再弄丟了。」衛九瀟淡淡道,他不想告訴她鐲子被摔碎的事。
有些事,他一個人知道就好了。
於淼淼看著手腕上的鐲子,顯然對於這種金鑲玉的修飾很滿意。
「記得以後繼續保持。」衛九瀟又補了句。
於淼淼一臉茫然。
「什麼保持?」她揚著臉看著他。
衛九瀟沒有說話,眼中神色卻帶著滿意,「沒什麼,回去了。」
要離開前,他還有好多軍備要處理。
回了臨水照花,於淼淼偷偷向明如顏作著小動作,「衛九瀟看起來心情很不錯的樣子。」
「當然了,王妃把戀公子的事交給我去安排,王爺當然很開心了。」
於淼淼這才明白衛九瀟之前說的繼續保持是怎麼回事。
明如顏壓低聲音,「其實你在假山上跟戀公子說話時,王爺就站在不遠處看著呢。」
於淼淼嘴角抽搐兩下。
這廝,原來這麼腹黑啊。
兩日後,王府南下車隊準備停當。
臨行前,鳳磊智露了面。
「於淼淼,聽說你們過年時不回來了?」他追著於淼淼打聽。
「是啊,王爺說過年時留在南邊。」
鳳磊智非常失望,「我要是也能跟你們走就好了。」
於淼淼白了他一眼,「你還是留在書院裡好好讀書的好,省得以後封王了連自己封地里的事都處置不好。」
鳳磊智得意的揚著頭,「等來年開春本殿就要成親了,太子答應封王后還讓我留在皇城這邊。」
於淼淼驚訝不已。
「你?才多大點熊孩子,就要成親!」
鳳磊智梗著脖子漲紅了臉,「是先把親事定下來。」
於淼淼這才鬆了口氣。
從定親到成親,這中間有時甚至要等好幾年。
「你要娶的是誰家的女孩子?」於淼淼問。
「舒府的。」鳳磊智似有無奈,「就是小潔那個丫頭,她總纏著我,真的是很煩呢。」
於淼淼斜眼,看著鳳磊智的目光里滿是嫌棄。
嘖嘖,嘴上說的好聽,很煩……很煩還樂顛顛的準備娶人家。
窗外傳來咚的一聲,好像有什麼東西撞在了窗戶上。
樓下的侍衛們驚呼,「這鳥怎麼掉下來啦?」
於淼淼伸頭望向樓外。
只見三千鴉盡殺兩腳朝天的摔在一樓的地面上。
於淼淼與鳳磊智面面相覷。
「三千,你怎麼樣!」於淼淼驚呼。
烏鴉在地上撲騰著翅膀,好不容易才站起來。
這貨平時看著很靈巧的啊,今天這是腫麼了,中風了?
三千鴉盡殺飛起來,看樣子是準備離開。
「三千,你要去哪?」鳳磊智問。
三千鴉盡殺並沒有搭理他,而是拍拍翅膀飛走了。
鳳磊智撓著後腦勺,「奇怪,它怎麼了?」
於淼淼抿嘴偷著樂,「可能是受刺激了。」
鳳磊智不明所以,一隻烏鴉能受什麼刺激?
三千鴉盡殺順著一間客房的窗戶鑽了進去。
床上帳幔低垂,戀生殺一動不動的睡在裡面。
三千鴉盡殺落在床頭,耷拉著腦袋望著他,「小戀,我想我一定是出了問題,我居然想要吃人……」
它喃喃道。
床上的戀生殺陷入在昏睡當中,根本無法回答它。
三千鴉盡殺憤憤的抖了抖身上的羽毛,「喂,我不是在開玩笑啊,我真的想要吃人,我想吃掉那個舒府的丫頭……因為……因為……」
它吭哧了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反正我想要把她吃掉,如果我把她吃了,鳳磊智就不用成親了。」
它呆呆的站在床頭,自問自答。
「你把舒府的丫頭吃了,鳳磊智以後就再也不會理你了。」身後突然響起於淼淼的聲音。
三千鴉盡殺嚇了一跳。
「笨女人,誰允許你進來的!」
於淼淼白了它一眼,「這是叱幽王府,去哪都是我的自由。」
三千鴉盡殺憤憤炸著羽毛。
「鳳磊智剛才回去了,他臨走時還在到處找你,說是要送你一份謝禮呢。」於淼淼道。
「哼,我才不稀罕他的謝禮呢。」三千鴉盡殺扭轉頭,不去看她。
「嘖嘖,那可是一塊上好的紅寶石,鳳磊智說那是皇上賞下來的,整個鳳國只有這麼一塊。」
三千鴉盡殺仍然一副無動於衷的模樣。
於淼淼俯身湊到它跟前,小聲道:「我說……三千,你是不是吃醋啦?」
三千鴉盡殺鳥眼圓睜,「笨女人,你說什麼呢!」
「吃醋啊,你不懂嗎,就是……妒忌。」她加重語氣。
「無聊。」三千鴉盡殺憤憤甩著頭,「我是聖物,怎麼可能會有人類的感情,這種無聊的事可輪不到我。」
「是嘛,原來是我想多了。」於淼淼抱著肩膀嗤嗤的笑,「你能這麼想最好啦,你是聖物,你跟小戀在這世間就像神仙似的,能活的長長久久,我們只是些普通人,只有這一世可活,早晚鳳磊智都會娶妻生子,他會被封王,帶著他心愛的妻子去封地,做個閒散王爺。」
三千鴉盡殺垂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於淼淼在桌上放下了一隻錦盒,然後轉身離去。
三千鴉盡殺沉默了好久,這才跳到桌上,用尖嘴打開了盒蓋。
那是一塊上好的紅寶石,打磨的稜角分明。
它低頭湊過去,寶石清澈的表面倒映出它的影子:一隻黑色的烏鴉,脖子上繫著銀色的流蘇。
三千鴉盡殺像是受到了驚嚇,猛地把頭縮了回去。
它是聖物,一個不知感情為何物的聖物。
它呆呆的望著桌上的紅寶石。
不知為何,它竟捨不得把它吃下去。
於淼淼回到臨水照花時,三千鴉盡殺從後面追來,嘴裡銜著那塊紅寶石。
「笨女人,你能幫我個忙嗎?」
「什麼事?」於淼淼看著它把紅寶石放在她的手上。
「你能幫我將它打磨好,與我的這條流蘇串起來嗎?」三千鴉盡殺眼睛亮晶晶的,帶著小女孩般的天真。
於淼淼心頭莫名一沉,臉上卻帶著笑,「好呀,交給我吧。」
三千鴉盡殺這才滿意的飛走了。
「它來做什麼?」衛九瀟在桌案後抬起頭來。
於淼淼雙手捧著那枚紅寶石坐在他的對面。
「衛九瀟,我覺得……三千愛上鳳磊智了。」
衛九瀟手裡提著的毛筆一下子落歪了,墨汁濺在紙上,弄髒了一大片。
「你這腦袋,成天都在想什麼啊。」衛九瀟苦笑。
「我是認真的。」於淼淼瞪了他一眼。
「你有什麼證據?」衛九瀟問。
「女人的直覺。」
衛九瀟放下手中的筆,「直覺?」他微垂下眸子,遮擋住眼底的幽深,視線從她的臉上下滑,最後落在他最喜歡的位置上,肆意的打量。
「用你的直覺告訴本王,現在你覺得本王想做什麼?」
於淼淼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流氓!」
「敢辱罵本王,蠢魚最近的膽子可是越來越大了,本王一直忙於政務所以沒來得及調教。」
於淼淼下意識的將身子向後,與他拉開距離。
「你……你想幹什麼?」
「把後面兩個字去了。」衛九瀟眼底浮起深深的笑意,只看得於淼淼心裡頭噗通噗通的。
艾瑪,霸道總裁啊,小心臟受不鳥!
後面兩個字去了是什麼?
她吞咽了一口唾液,嗓子眼有些發乾。
「你想……現在?」
「然也。」
於淼淼忍不住紅了耳尖,不過在這種事情上她從不畏懼。
她在他的耳邊噓聲吹著氣,「汪爺,你是想讓我嚷著救命欲擒故縱呢,還是配合你,咱們一發泯恩仇?」
南下隊伍出發的前夜,本是應該休養生息的一夜。
然而這天晚上,臨水照花樓外的侍衛們,全都飽受折磨。
小樓里女子的尖叫聲就像一把利刃,時不時刮擦著他們的神經。
就算把耳朵堵起來也無濟於事。
第二日,衛九瀟帶著一行數百人的隊伍離開叱幽王府。
衛九瀟騎馬走在隊伍中,於淼淼一直在馬車裡沒有露面,直到出了城,衛九瀟竟也棄了馬,進了馬車。
眾人驚訝不已。
這可是極其罕有的情況。
他們王爺外出從不乘馬車,就算身受重傷也會堅持騎馬,只要他不倒下,就一定會與他的侍衛們行在一處。
可是今天這是怎麼了?
眾人面面相覷,明如顏騎在馬上打著哈欠,說了句,「你們是嫌眼珠子礙事了吧。」
「王爺他……沒事吧?」有人忍不住好奇問了句。
明如顏白了對方一眼,嫵媚的眼神風情萬種,「王爺能有什麼事?」
「那怎麼……」
「王爺陪王妃補覺呢,不想死的都閉嘴滾遠點。」
馬車裡,於淼淼煩躁的用被子把頭蒙上。
身後有人伸過手來,將被子扯下來。
她想要再次把被子拉上來,結果卻被卷進了身後那人的懷抱。
「別鬧了……」於淼淼嘟囔著。
「這就不行了?」衛九瀟語氣中隱隱帶笑。
「你行,你行,你最行好了吧。」於淼淼困的連眼睛都睜不開了,她算是見識了,什麼叫真正的「體力」!
這廝簡直就是個永動機。
衛九瀟總算是沒有再折騰她,難得的還能靠著他免去了馬車的顛簸。
車隊離開皇城,一南路下。
因為行的速度極緩,眼見得入了冬,他們這才到達南邊。
南邊氣候溫暖,初入冬時還沒有感覺到有多冷。
於淼淼更是冷熱不懼,穿多少衣裳對她來說似乎沒有什麼意義。
這日一早,於淼淼早起帶著靜亦淨到營地外的小河裡去洗臉。
他們夜宿在外,營地里總會有人巡邏,周圍數里的範圍都會提前掃探清楚,所以一路上都很安穩。
於淼淼蹲在河邊,掬起一捧水。
河水清透見底,在晨光中閃閃發光,就像河底沉了無數細碎的鑽石。
於淼淼洗了臉,清爽的感覺揮之不去。
「靜亦淨,你看那裡有魚!」於淼淼忽地指著河中央叫起來。
靜亦淨向河裡看過去,只見數尾小魚在河底一閃而過,河底似乎有什麼折射了陽光,刺得她睜不開眼睛。
「那是什麼?」靜亦淨指向閃光的位置。
於淼淼湊到靜亦淨跟前,這才發現了河底的閃光。
「我下去看看。」於淼淼幾下就把鞋脫了,光著腳下到河裡。
從岸上看,河水並不深,然而走了幾步於淼淼才發現,她剛邁出幾步就快要沒到腿根了。
「王妃快上來吧,衣裳都濕了。」靜亦淨催促。
於淼淼索性直接一躍跳進了河裡。
她本來就是條魚,怕什麼。
潛入水底,她這才看清河底發光的物件。
那是一枚桃花簪,簪子的一端鑲嵌著玉質的桃花花瓣,看做工並不十分精緻,卻也很可愛。
於淼淼從水裡浮出來,把手裡的簪子舉起來給靜亦淨看。
就在這時,她聽到一個清脆的童音,「姐姐好厲害,找到我的簪子了!」
於淼淼開始以為這聲音是三千鴉盡殺的。
因為它的聲音聽上去像是個可愛的小蘿莉,在這種荒郊野外怎麼可能會有小孩子出來。
然而她看過去的時候,卻見岸邊真的站著一個女娃子,六、七歲的模樣,粉色的衣裙,就像個粉糰子。
「這是你的東西?」於淼淼驚問。
沒待對方回答,衛九瀟的聲音就像突然響起,嚇了於淼淼一跳。
「魚苗苗,你給本王上來!」
於淼淼連忙上了岸,渾身都濕透了,水淋淋的。
衛九瀟大步走過來。
其實剛才於淼淼跳下河時營地里的侍衛們就發現了,但是他們不敢去阻攔,只好先去找明如顏。
明如顏聽說他們王妃早上洗臉洗到河裡去了,嚇的連忙去找衛九瀟。
衛九瀟大步過來一把就將於淼淼抓住了。
「你下河去做什麼?」他從明如顏手裡接過毯子,把於淼淼裹住了。
於淼淼不懼冷熱,自然不會在乎初冬早上河水的冰冷。
她興沖沖把手裡的桃花簪拿給衛九瀟看,「這好像是剛才那個孩子掉的東西。」說著她往岸邊一指。
「孩子?」
眾人順著她所指的方向望去,空空如也,連半個人影都沒有。
於淼淼愣了愣,「哎?剛才那孩子還在這裡的,靜亦淨你也看到了吧。」
靜亦淨茫然的睜著眼睛,「王妃,你在說什麼啊?」
「就是那個小粉糰子啊。」於淼淼急道,「我剛上來時她還跟我說話來著,說這是她掉的東西。」
衛九瀟看向靜亦淨。
靜亦淨仍是搖頭,「王妃,你記錯了,我沒有看到什麼粉糰子。」
「就是一個六、七歲的女孩子。」
「我沒有看到女孩子。」
「我還跟她說話來著。」於淼淼急了。
她總不至於為這點小事撒謊吧。
「王妃剛上來時確實跟我說話。」靜亦淨認真道。
「她跟你說了什麼?」衛九瀟插進一句。
「她問我……這是你的東西?」靜亦淨此言一出,周圍瞬時一片死寂。
營地里這麼多的侍衛,總不會連個孩子偷偷進了營地都發現不了吧。
「衛九瀟……你,你該不會以為我是在撒謊吧?」於淼淼結結巴巴道。
衛九瀟眉頭緊蹙,「先回去。」
他用毯子將她裹緊,夾帶著她先回了馬車。
於淼淼把濕衣裳脫了,目光卻落在放在車內矮桌上的那支桃花簪上。
真是見了鬼了,她剛才真的看到了那個孩子啊,還跟她說話來著,為什麼靜亦淨卻說沒有看到……
於淼淼手上動作突然一滯,一個不祥的念頭從她的腦海中閃過。
我擦,我不會真的是見了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