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獨自離開
豹老也是成了精的人物，它的眼睛看不見了，所以他閉著眼，可是他的表情一直很平靜，哪怕剛才虎哥被蘇清鳳這邊的老三一斧頭給砍掉了腦袋，他臉上的皺紋都沒有動過一下。
「蘇清鳳，你看我相識傻子嗎？」他冷哼一聲，不答反問。
「這話從哪兒講起呢？」占據優勢的蘇清鳳還有心情跟人聊起天來。
「我現在告訴你，你會給我留條活路？」豹老緩緩道。
「你要是不說，現在就沒有活著得必要了。」蘇清鳳一副無所謂的表情，好像是說你要說就趕緊說，不說我現在就殺了人就走，彼此也都不要浪費時間了吧。
豹老沉默了偏科，突然哈哈大笑起來。「蘇清鳳，你在威脅我。」
「我們打過幾次交道，你知道我這個人從來不喜歡威脅人的。」蘇清鳳挑眉，說得很悠哉。
「是，你不用說的，你只用做的。把我數百年得心血毀於一旦，你覺得很有成就感？」豹老不是不憤怒，但他知道她的價值不能用憤怒來表達。好死不如賴活著，他要為自己正去最大的利益，而不是任憑情緒控制了理智，枉送了性命。
「你說饕餮山莊？這些年，你們靠著這饕餮山莊不知道害了多少修道者的性命，還用這麼邪惡的方式來修行，你們這麼做早就觸犯了天道倫常，遲早要毀滅。」
「哈哈！」豹老笑起來。「什麼天道倫常，現在還有這種東西嗎？這都是你們這些所謂的名門正道修士騙鬼的鬼話，約束得了別人。卻約束不了你們自己！」
韓風儀聽得皺眉，本想說話，可蘇清鳳冷笑道：「你既然不肯說，那就算了，你說這些旁的，無非是想增加籌碼，可是你不說我也知道。」
「你……」豹老心內一驚。正要細問，可是蘇清鳳已經不耐煩地揮了下手。立刻有人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把他帶走了。
豹老頓時有種弄巧成拙的感覺，不由得也急了，可是這時候再想表達什麼已經不可能了。蘇清鳳也不想給他機會了。
他被帶走後，蘇清鳳便收斂了漫不經心的笑容。轉身看向韓鳳儀。
「你看著我幹什麼？」韓鳳儀被他看得發毛，她覺得這個蘇清鳳比那時在她家時變化太多了，尤其現在這個表情，她怎麼看怎麼覺得怪異。她想起很久以前在知道有這麼個人存在時，曾下過的結論——說這個傢伙也只有臉能看看，可是慢慢的，她推翻了自己的結論，變成——這傢伙就是脾氣古怪了些。而現在，她覺得他變得越發難懂了。
蘇清鳳摸摸鼻子。「小儀，一別多年，你……好嗎？」
韓鳳儀內心翻了個白眼。覺得應該收回剛才那個評價。「你覺得此時，此地說這個合適嗎？」
「那個……」蘇清鳳有些不自然地清咳一聲，「那我們換個地方。」
韓鳳儀不接這茬，問道：「你說你知道她要說什麼？」
說到這個，蘇清鳳面色正經許多。他偷偷看韓鳳儀一眼，在猶豫要不要說。
韓鳳儀皺眉道：「有什麼不能說的？我不能知道？」大男人猶猶豫豫遮遮掩掩。像什麼樣子。
「不是不是，我不是不能告訴你。我也是猜測的，那老頭兒留著還有點用。但是這事兒你知道了什麼也不要插手，這不是一個人兩個人能解決的問題。」
韓鳳儀是個急性子，這時不耐煩地道：「你說吧，我有分寸。」
蘇清鳳便道：「你不覺得最近修煉到元嬰期的道者變多了嗎？這麼多年來，最近是元嬰期修士出現最多的時期。」
韓鳳儀挑眉，「這有什麼稀奇的。最近開蒙靈氣比之之前濃郁，想必是各位前輩多年的積累起了作用，對我們修煉只有好處，這是好事兒，有什麼不對嗎？」
蘇清鳳卻不這樣認為，「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看到靈氣充裕帶來的好處，那可知要想整個開蒙如此，並非一句簡單的多年積累就可以辦到的。實質上，這是一種變相的力量失衡。」
韓鳳儀也不是笨人，她將蘇清鳳的話在腦中過了一遍，頓時心中有些驚跳起來。「你是說……」
蘇清鳳很有默契地對她點點頭，道：「就是你想的那樣。你想想看，以一個金丹期的修士丹田的容量能裝載得了元嬰期修士的靈氣儲備嗎？這是一樣的道理。現在看，開蒙的靈氣是比之前濃郁了不少，而且濃度還在加深。這對修道者的修行也確實是有好處。可是，如果靈氣增加的速度超過了開蒙承載能力擴大的速度，你想，這整個世界會怎麼樣？我們這些人又會怎麼樣？」
失衡就會帶來毀滅，蘇清鳳的猜測並非空穴來風，他的擔憂也不無道理。韓鳳儀的面色更加沉重了。
「饕餮山莊這幫人去蘇家抓我，他們想讓我幫他們用邪法控制這些不斷增加的靈氣，把它們深埋在饕餮山莊中，天長地久形成只為他們所用的靈脈，我怎麼可能幫他們做這種事情？不過，連隱世不出的饕餮山莊現在都動了這心思，想要在這裡面做文章的只會多，不會少。」蘇清鳳想得更多，更遠。
「現在開蒙的修仙資源已經被分割得差不多了，這麼多年來也沒有出現過這樣誘人的資源。到時候，世家、道門，甚至是散修都會形成聯盟來搶奪這塊誘人的大餅，可是這些不一定是開蒙能承擔得了的。小儀，這樣下去，開蒙要亂的。」
韓鳳儀啞口無言，她既是修仙世家韓家的人，又是修仙道門妙真門的人。如今世家和道門相處和諧，這是因為他們對現有的資源的分配已經達成了共識。如果情況變化，又有了巨大的，新的資源力量出現，大家還會不會這樣和平地相處下去就不一定了。而且，她尚且難以抉擇，那些和處於她相同境地的人又該如何呢？到時候，恐怕情況要比蘇清鳳想像的更糟糕。
蘇清鳳見她臉色不好，一笑，道：「小儀，這些事情想也沒用，你不是念叨著你徒弟的事情嗎，之前我有給過她出山莊的地圖，現在饕餮山莊出了這麼大得動靜，他說不定會來這附近，不然我們找找？」
陶昕來在幹什麼呢？她看到蘇清鳳等人打完之後，又在那裡交談起來，便沒有過去。饕餮山莊毀於一旦，現在韓鳳儀是安全的，她的心便放下來。這個時候，她又想到被自己炸了的白子蓮和自己修行的事情來。
妙真不能去，又要防著魔族的人找上門來，陶昕來覺得自己除了隱居閉關修行直到化神，還真沒有更好的路可走了。
她也沒想好要到哪裡隱居閉關，但是她琢磨著南海不錯。
一來那裡是一片汪洋，雖然她表面修習的是火術，但實際卻是水火雙修。她一直以來傾向於接觸火屬性的靈氣，所以對於上古龍魂玉的靈氣轉換得作用運用得極其貧乏，區南海修理也是一種鍛鍊，是與龍魂玉磨合的好機會。
二來水奈生命之源，但凡靈脈所在，一般都少不了水。南海的靈氣條件到現在為止還是很不錯的。」
三來魔族曾經在那裡設置過據點。後來雖然那個地方因為魔族的關係遭到了一番肆虐，但按照魔族的秉性，他們幾乎沒有可能再將那裡當作據點，也算是個隱藏的好地方。
她這麼一想，就決定要去了。她已經炸了白子蓮，不打算再掩飾修為，但也不想去跟人解釋什麼，於是便在那顆高高的樹上貼了一張帶著她一絲靈息的傳訊符，然後很快消失在原地。
所以韓鳳儀沒有找到陶昕來，卻是找到了她留下的訊息，告知韓鳳儀她將要去閉關修煉，讓她保重，同時隱晦地告知了她韓北望的安全，也算完成了韓北望的交代。
與此同時，她自然還把消息傳給了韓北望。
南海，波濤滾滾，一望無際。
陶昕來望著水天交接的地方，想到這裡曾經有那麼一隻化形的海獸，想到那些與魔族相關的事情，想到了韓北望正是在這個地方得到了那隻後來江他整個心臟都換掉的魔蛛。
陶昕來喚出阿圖和紅毛，帶著它們一頭扎進南海，朝著南海的海底——那個更深，更遠，更莫測的地方游去。
紅毛高興得耳朵都豎起來了，阿圖也是一邊游一邊玩水，將萬萬千千的水珠凝結成冰晶，又將冰晶灑在海水裡，讓它們重又變成海水。它和紅毛穿梭來穿梭去，比在陸地上要高興得多，也放肆得多。
陶昕來看得心情大好，只覺得修仙路上能有它們一路相伴真是幸運，隨興所致便在水中於它們嬉戲起來。
靈筆打了個大大的呵欠，眯眯眼本欲再睡一覺，猛地卻感覺到不甚明顯的殺氣來。
靈筆一驚，正要開口提醒陶昕來，只見阿圖已經怒吼著撲向海底更深的地方，拍扇著翅膀的靈活度像是完全忽略了海水的阻力一般。(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