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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章 兄妹難言

    所有這些事情,知道得一清二楚並冷眼旁觀的是玉墨。但是玉墨的心是矛盾的。

    獲許是受到瑤承的影響,玉墨越來越厭煩在魔族的身份和責任,也越來越不耐煩待在骷髏之地。如果不是寒冰所限,玉墨或許早跳腳不知道跑哪兒去了。不過,她的願望也快達成了。

    玉墨到開蒙大陸,一是找瑤承,二則是為了殺琅奉。

    瑤承和琅奉原本是感情極好得好姐妹,後來卻因為玉墨母親的事情以及瑤承一心脫離骷髏之地得舉動而漸漸生了嫌隙,這些在要成看來都是情有可原的實情,在與墨的眼裡卻是不可饒恕的罪。

    誰叫玉墨在骷髏之地唯二在乎的人便只有母親和姑姑瑤承。

    現在玉墨如願殺了琅奉,心裡卻沒有多麼高興。他覺得整個心空空蕩蕩,無所安置,所以他便不耐煩了,存心讓陶昕來夜知道這些事情。

    緋衣想,或許,正是他內心深處的遺憾和憤恨實在無法排解,所以才報復在了韓北望喝陶昕來的身上,要讓他們面臨痛苦的巨變喝選擇。

    「琅奉已死,很快骷髏之地的聖女一族就會知道這一代的裁刀已死。而因為聖子得存在,很快就會有新的裁刀通過各種你想像得到和想像不到的方式接近聖子,行使監督聖子的職責。」緋衣意味深長地說著,看向陶昕來和韓北望的眼神便變得幽深許多。

    「所以。心裡絕不能根我在一起。」韓北望抓住了重點。

    緋衣點點頭,道:「不錯。千萬不要小看聖女一族的力量,聖女一族一旦發現了昕來的存在。一定就會知道她才是這一代最恰當的聖女。而一旦他們發現這個,聖子就會被毀滅的。」

    與培養最強悍的魔龍的思維一樣,聖女一族也只需要一個聖女而已。聖子只是不得已而為之的替代品,如果有選擇,他們一定會毫不留情地拋棄聖子,只留下聖女而已。無論是聖女還是聖子,他們都只踐行兩個字——唯一。

    陶昕來還沉靜在她的身世之謎中無法自拔。她是怎麼都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並不是穿越到了書中這個現實。不,英國說。她不相信自己在那個世界真是生活的那多年,相處的那些人其實不過是這個世界裡安排好的故事。如果他的母親事瑤承,不是陶家得陶夫人,不是地球上的那個媽媽……陶昕來怎麼想怎麼難以接受。

    她偏頭看了看適應良好的韓北望。很顯然他一早就知道了他們之間的關係,而且還做了相當多的安排。否則,他現在就不該是什麼聖子,更不該出現在這個地方。

    所以,韓北望事她得哥哥,親哥哥?那麼她真實得父親是誰?是陶家現任家主?

    旁聽的吳用突然問道:「未死的傀儡在哪裡?」他考慮的是焦老太爺推演星盤時所說的「死星不死,伴星難伴」的預言。

    玉墨挑眉,道:「不知道。」

    這個答案讓人愕然。

    韓北望緊張起來。「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如果塔不死,會不會對昕來產生什麼不好的影響。」

    緋衣倒:「會的。傀儡一日不死,昕來就一日無法真正掌控這個軀殼。現在或許看不出來什麼,但是一旦出了什麼事兒。狗急還跳牆呢,瘋狂反撲的傀儡一定會危及昕來的靈魂。」

    對此,緋衣表示憂心。

    「那現在該怎麼辦?」韓北望急切地問道。

    「既不能讓骷髏之地發現昕來和傀儡的存在,又要先一步找到傀儡,解除它對昕來的威脅。」緋衣毫不猶豫地答道。

    吳用想到自己拿到的神秘捲軸,「我或許能知道傀儡在哪裡。」只是他的力量還不夠。他想。他需要回一趟雲夢城。他很清楚,陶昕來的命運對焦家存亡的影響。所以無論是從交情還是從宗族來說,他都必須要盡一切努力保障陶昕來的安全。

    「在哪裡?」韓北望問道。

    玉墨卻看著一直一言不發的陶昕來。

    「時機未到,我需要先去一個地方。」吳用答道,「但在這之前,我還需修煉一段時間。」至少也要達到元嬰,要能感悟神秘捲軸才行。

    「那……」韓北望心中急切。

    「大師兄,這些以後再說吧,聖子是要做什麼?」

    韓北望一愣,雖然知道陶昕來問這個問題是在關心他,但是一聽到她還叫他「大師兄」,心裡就一陣無法克制的失落和難過。

    韓北望自小與家中兄弟姐妹不親,自從受贈了琅奉的魔蛛,因琅奉之故衝破了瑤承在他身上設下的封印,知道了自己有個親妹妹便是陶昕來後,便是一心歡喜和矛盾的憂愁,就像得到一個十分喜愛的稀世寶貝,又怕自己保護不了這寶貝,那顆心就常常七上八下。

    他曾多少次在痛苦中想像小小的陶昕來一天天長大的模樣,想像她像家中那些關係親密的兄弟姐妹一樣,小尾巴似的跟著他叫「哥哥」,然後他就可以很高興地摸摸她的腦袋,給她買許多好吃的好玩的,把她捧在手心寵著,才不會像那些臭小子一樣明明很喜歡有個漂亮的小妹妹跟著,卻偏要裝出一副很不耐煩的模樣,純粹就是炫耀,哼!

    這些想像讓他度過了許多艱難的時刻,可是現在,它們只在提醒他那都是不可能實現的幻想罷了。到現在,陶昕來甚至不願意叫他一聲「哥哥」,是因為她無法接受自己的身份,無法接受她有這樣的親人吧。

    想到此處,韓北望心情真是低落極了。

    「沒什麼,如今也沒有戰爭。聖子也沒什麼作用,不過一個空名頭罷了。」韓北望道。

    陶昕來皺眉,「那如果有戰爭呢?」

    玉墨笑道:「怎麼。你問這麼多,是想替代他,去當聖女不成?」這話問得犀利,簡直就是直指人心,把兩個人的心都照得雪亮。

    陶昕來還未說話,韓北望已經激烈地反對道:「不行!我的身份已經暴露,不能讓你也暴露出來!」不然。他所做的那些犧牲就完全白費了。而且,他是不會允許陶昕來遇到危險的。

    韓北望的表現讓陶昕來心中一團溫暖。她沉默了片刻,想到之前韓北望受傷的眼神,心中便懊惱起來。但是若讓她叫,她還真叫不出來。即便現在站在她面前的是瑤承。她也喊不出個「媽」字。

    明明,無論是瑤承還是韓北望,在她童年的記憶里都是一片空白。那些仿佛都只是沒有承載重量的名字,讓她感覺不到真實。

    所以對於韓北望,比起親哥哥,她反而更認同大師兄這樣的存在。

    可是,這些話她又怎麼表達得出來呢。而且看起來,韓北望分明更希望她認同的是前者。

    玉墨笑道:「你可真是為她著想,說不定她正等著你說這些呢……」他頓了頓。又道:「畢竟聖女一族的聖女可不是那麼好當的,不然瑤承也不會巴巴地非要出來。別的不說,聖女可是一輩子都不能有男人的……」玉墨說得毫不忌諱。直接把韓北望氣得臉都漲紅了。

    「你胡說什麼!」韓北望真是克制不住自己的脾氣了。他怎麼會允許玉墨這麼說自己的親妹妹。哪怕他沒有抱過她一天,沒有牽著她的手玩耍過,沒有教過她一個字,沒有餵過她一口飯,可是她就是他的親妹妹,是他要愛護要護的親妹妹!

    陶昕來面上倒沒有韓北望那麼大的反應。她只是冷冷哼了一聲,斜睨著玉墨道:「怎麼。因為被拋棄了,所以心裡憤憤不平嗎?」

    玉墨頓時變了顏色,眼神陡然一厲,正要發怒,忽而又笑道:「怎麼,難道是被我說中了,惱羞成怒了?」

    陶昕來冷笑,「我怎麼想,怎麼做何須向你解釋。」都被玉墨這樣嘲笑了,她打死也不可能在這時候表明什麼心跡,說那些自我犧牲的煽情的話。再說,這個時候,說什麼都是空洞的。

    玉墨冷著臉,道:「我也不需要聽你的解釋。」說完竟轉身就走,還揚聲道:「緋衣,人家兄妹認親,你還在這裡惹人嫌幹什麼。」

    緋衣知道玉墨心情不好,於是對陶昕來歉意一笑,展翅飛向玉墨,趴在玉墨的肩頭,跟著他一起走了。

    吳用一看氣氛不對,趕緊又轉身躲進了雲戒之中,而阿圖和紅毛看著情況不對,早就躲進陶昕來的識海之中了。

    只剩下韓北望和陶昕來兩個人的時候,韓北望就有些緊張得手腳都不知道怎麼放了。

    「那個……昕來……」韓北望想半天,不知道說什麼好。

    陶昕來其實心裡也有些緊張。剛才有玉墨和緋衣在,還有吳用在,她分了心,可是現在只有她和韓北望在,她就有點克制不住內心奔騰的思緒了。

    各種胡思亂想啊。

    「那個……昕……妹……妹妹。」韓北望一咬牙,脖子挺得直直的,表情一本正經——如果忽略他發紅髮燙的耳朵的話。

    陶昕來心裡一跳,轉頭看看他,突然就覺得那些不真實都淡了。這是韓北望,是她的哥哥,是她的大師兄。其實,他是什麼身份又有什麼關係呢,重要的是,他對她的關懷一直都沒有變過。

    她看了一會兒,看得韓北望表情都僵硬了,她才轉身走到韓北望的身後,伸出雙手沉默地環抱韓北望,將側臉靠在了韓北望的背後。

    韓北望全身一顫,好半天才抬手覆蓋在陶昕來的手背上,緊緊的,不願放鬆一點。

    陶昕來心裡想:這就是她相依為命的親人了,一定不要讓他有事,要讓他一生平安。

    韓北望心裡想:這就是他的親妹妹,一定不要讓她被魔族發現,要保佑她一生快樂。(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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