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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戲裡戲外

    陶昕來和蘇子周一路風塵僕僕趕回妙真,安頓好阿婆之後,再回師門的時候,白子蓮和越明澈已經到了有一段時間了。

    他們一進山門就被告知直接去天靈峰天和宮中,掌門參光真人和眾位真人都已經在天和宮等候了。

    陶昕來於是和蘇子周一起稍稍整理了下易容直接去了天和宮,才發現在天和宮中,不止是掌門參光真人和師父、眾位師叔,各位真人的親傳弟子也基本在場了。

    幾位真人高坐在上,各位師兄師弟則坐在堂下兩排坐好,還留的那兩個位置顯然是陶昕來和蘇子周的。

    陶昕來掃了一眼,便看到明顯沒有怎麼整理過,形容憔悴狼狽的白子蓮。這麼看來,白子蓮回來得還挺急,連儀容都沒好好整理下就直接來見了掌門和眾位真人。

    對比之下,陶昕來的狀況就好多了。

    陶昕來和蘇子周按禮拜見了掌門、師父和各位師叔師伯,就聽見掌門董覃道:「你們一路辛苦了。方才丹鼎峰白子蓮已經將事情前前後後地說了一遍,晉城魔修的事情確實是件大事。你們也說說一路所見吧。」

    陶昕來和蘇子周於是分別說話,兩人都很默契地沒有在這個場合提起阿婆的事情。

    

    不過,他們不提,不代表沒有人問。

    果然,有個五峰之外的峰主真人問道:「既然是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正應該速速趕回師門匯報此事,怎的你們一同出發。卻晚了這麼多才回來。」

    他此話一出,韓鳳儀就朝他看了一眼,像是在辨認是誰。

    蘇子周道:「回來晚了是我們的不是。只是路途遙遠,小師妹又受了傷。一路耽擱了一些時間。」

    白一鶴看了看場面,打圓場道:「呵呵,好在你們回來前傳訊了師門,明澈和子蓮也先回一步報告了此事。師兄師姐照顧師弟師妹也是應該的嘛。」

    他話是這樣說,不過大家一看白子蓮和越明澈對比著陶昕來與蘇子周兩伙人,心裡沒有想法那就是奇怪了。

    韓鳳儀冷冷道:「你們兩個也是太沒規矩了。掌門師伯和幾位師伯師叔哪裡會不知道此事重大,直接進來得了,還整理什麼儀容,耽誤了事兒,你們負得了責嗎?妙真雖然注重禮儀,這會兒也都忘了吧。」這話說得雖然是批評蘇子周和陶昕來,但怎麼聽怎麼覺得不是那麼回事。特別她說完還定定看了一眼之前出聲的那個金丹真人以及白一鶴,末了又看向董覃,態度十分強勢。

    董覃頭大,經過上次聞人熙和白子蓮的事情。三靈峰對妙靈峰和丹鼎峰已是疏遠了不少。雖說之後她沒找誰的麻煩,就算是聞人熙當著兩大家族的面要和韓鳳儀解除婚約,她最後也同意了,甚至都不怎麼出三靈峰了,但不代表韓鳳儀就沒有鋒芒了。  

    你說那個誰誰誰也是沒事兒找事兒,看見是韓鳳儀的弟子你就閉嘴什麼也別說就完了嘛。何必多那個嘴呢。

    不想再看到什麼麻煩的董覃很快問了陶昕來幾個問題,其中就有關於邁米亞和陶家滅門的問題,然後很快打發了眾人,只說要和幾位金丹真人一起商量對策,於是親傳弟子們就魚貫而出,紛紛離開了天靈峰。

    陶昕來出來的時候被韓北望拉住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看了半天,「你沒事兒吧?白子蓮說你們在晉城遇到魔修,說他們找什麼邁米亞,還提到跟陶家有關係,幾位師伯師叔臉色都變了。」

    陶昕來點點頭。這個是避不過去的,她也想到白子蓮會將此事說出來,甚至想到白子蓮說這些之後大概會把自己摘出去,不過這什麼鬼邁米亞她是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再多人問她也沒用。

    韓北望見她臉色不好,又道:「你是妙真弟子。便是那些魔修尋來,妙真也會護你的。仙魔從來不兩立,你不要太擔心。」

    陶昕來有些無奈。「我真不知道邁米亞是什麼東西,既然魔修來尋,這東西定然跟魔族有關係。如果這東西很重要,魔族又傾巢而出,我怕會不會給妙真帶來大禍。」到時候,她是不是就要自離山門比較好?

    妙真門的眾人畢竟是在開蒙大陸生存了這麼長時間,對於開蒙以外的世界還不太了解。但是陶昕來卻知道這個世界裡開蒙大陸不過是靈氣最少,實力最弱的一塊大陸。魔族的領地骷髏之地都比開蒙大陸力量要強得多。別人可以心存幻想,但陶昕來這個知道劇情的人卻沒有那麼輕鬆。  

    同時她也想不明白,怎麼這種在劇情里沒有的情節會在她身上發生呢?她覺得這路走得真是越來越陌生了。倒是白子蓮,她越來越感覺兩人大概終有一天會走到對立面,就算她想忽略,想自己過自己的生活,都沒有辦法吧。

    這種感覺實在讓人心情好不起來。

    韓北望見陶昕來這麼悲觀,心裡有些急,他連忙道:「瞎說什麼,便不是你,妙真也要聯合各大門派共同抗擊魔族的……」兩人一邊走一邊說,正說著,陶昕來突然拉過韓北望躲在了一顆樹後。

    韓北望奇怪地側臉看過去,前面不遠處竟是越明澈和白子蓮。

    他們怎麼還沒回丹鼎峰?韓北望正想著,只見陶昕來已經躍上樹枝看起戲來。

    韓北望本也想上去,誰知就這時候肩膀又被人點了一下。他往後一看,又小驚了一把。

    「聶元靜?」

    聶元靜點點頭,指了指樹上還沒發現他來了的陶昕來,道:「我和她單獨談談。」

    韓北望上上下下看了看他,道:「別怪我沒給你機會,上次那麼好的機會你都錯過了。她還小。還沒開竅呢,不然等幾年再說吧。」

    聶元靜玩笑一樣推走他,道:「是是,那也要給我點相處的機會吧。好了。不會為難她的,你放心回去吧,一會兒我送她走。」  

    韓北望被悄無聲息地推走了,聶元靜則跳上另一個樹枝,從前到後都沒有驚動陶昕來。

    前面越明澈正抓著白子蓮的手臂一臉痛苦,而白子蓮自然是想掙脫他。

    「越師兄。你放開我。你這樣拉著我讓人看見了不好。」

    「看見了就看見了。我不管了。」越明澈表情有幾分痴迷有幾分瘋狂,「蓮師妹,我的心意你還不懂嗎?他聞人熙有什麼?他能結金丹,我將來也會結金丹的!他聞人家家世不錯,我越家也不差。最重要的,我比他在乎你,比他……愛你……你在晉城遇難的時候,他在哪裡?我心焦如焚千山萬水地去找你,他能做到這樣嗎?蓮師妹,為什麼你選擇他。卻要這樣辜負我!」

    白子蓮又羞又急,道:「不要這樣,越師兄,你是個好人,你值得更好的女子,我……我配不上你。」

    好吧。白子蓮一開場就給人發了好人卡,也不想想越明澈要是能接受這樣,早八百年知道她和聞人熙有曖昧時就該瀟瀟灑灑大大方方放手了,哪還用得著這個時候堵著她動手動腳說這些話。

    「不,我不要別人,我就要你。」越明澈既然已經將「愛」字說出口,就全然沒了顧忌,鐵了心要把自己的心情和心痛完完全全告訴白子蓮知道。「我愛你,我愛你愛得心都痛了,蓮師妹。你忍心讓我這樣心痛嗎?你忍心嗎?你摸摸看,你看看啊……」說著就去拉白子蓮的手。  

    白子蓮臉上飛起兩朵紅雲,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傷虛弱的原因,一直也沒掙脫開越明澈。然後陶昕來就見她的手被強行按在了越明澈的胸口。

    「不要這樣,越師兄……我……我不是有意傷害你的……我……」白子蓮語無倫次地解釋著。

    「不要拒絕我。蓮師妹,不要拒絕一個如此深愛你的人,我可以為你付出一切,一切……」

    「越師兄……」白子蓮見越明澈的模樣,便是對他沒有愛情的感覺,也不忍心說什麼重話傷害他了。

    不過作為觀眾的陶昕來就覺得這戲有些膩歪了。你說你不喜歡人家就明說啊,這樣又不喜歡又不忍心拒絕,難道雙方就很好過了?感情這種事情不是容不得沙子的嗎?她這樣她家聞人熙知道嗎?她就算沒沾染這種讓男女或生死相許或生死相怨的感情,也知道這個道理,怎麼白子蓮卻不明白嗎?

    戲看不下去了,陶昕來準備走人。可她剛動念頭,身體就僵住了。

    她還有心思看別人的戲,馬上自己就成戲中人了。

    她身體僵住,是因為感覺到了一個熟悉的不屬於韓北望的氣息。

    「怎麼,不敢回頭?」聶元靜低低笑了。  

    陶昕來暗自呼吸了一下,裝作很自然地回過頭,道:「沒有,聶師兄,怎麼是你?」

    聶元靜深深看著她,像是要把她整個人看穿一樣,這讓陶昕來沒由來地覺得心虛起來。

    陶昕來一動不動的樣子讓聶元靜這種人精很容易知道她的情緒。他看得人發毛之後,才淡淡一笑,道:「設身處地,如果你是白子蓮,會怎麼做?」他怕陶昕來敷衍他,於是又加了句:「我要聽實話哦。」

    他沒料錯,陶昕來本來就想著敷衍他的,不過他便是加了這一句,陶昕來也沒打算好好回答他。

    「那是她的事情,我可沒辦法設身處地。聶師兄,你知道我很懶的,除了修行,沒有其他精力想些沒用的事情。」

    聶元靜看著她,「這就是你躲著我的原因?你怕我挑明了你我在築基典禮上是戴冠定情,你怕我說我喜歡你,會讓你覺得很困擾?」

    陶昕來頓時目瞪口呆。她是做夢也沒想到一向圓滑喜歡迂迴的聶元靜會這麼直接這麼坦白地把這事兒挑得如此明朗。

    聶元靜的表情稍稍收斂。「聽著,要麼回應我,要麼拒絕我。我只問你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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