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琅奉玉墨
好在經過陶昕來不斷地使用紅衣的魔火之力為玉墨緩解寒冰的力量,他對寒冰的抵禦能力已經在不斷增強。他的困擾在於,隨著寒冰對他作用力的減弱,他能利用的屬於寒冰的力量也越來越少,所以他一直在調整,一直在適應,一直在尋找他本來的力量。
這個過程真是美妙與痛苦並存,讓他很難形容。
他沒告訴陶昕來這些,也一直以固定的時間為界讓陶昕來為他緩解寒冰的侵襲,但其實他的耐受力已經非當日可比。
所以,陶昕來眼裡玉墨的虛弱狼狽和他真實的虛弱狼狽並非一致的。
「那個……」因為過了六日左右,陶昕來便有些心虛起來。
「你膽子可真大啊!」玉墨真是氣死了。要說還是她能耐,居然能找著個馬人給領到這地兒來了。她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一個人就敢進這裡來,以為自己很幸運?
玉墨話音剛落,旁邊就傳來屬於馬人的詭異的笑聲。
這笑聲太突兀,陶昕來皺皺眉往那馬人看去,突然發現那馬人的形態面貌竟然開始變化了。
沒幾分鐘的時間,那馬人已經變成另外一個人的模樣。
沒錯,是人,而且是個女人,美麗的女人,並不是斷了腿又瞎眼的馬人。
陶昕來還在想這個人是誰,卻聽那女人道:「玉墨,你果真來了。」
玉墨顏色陡變。道:「原來你躲到這兒來了,琅奉。」
琅奉掩嘴嬌笑道:「真是好久不見啊,玉墨。」
「我跟你似乎沒什麼好見的。」玉墨冷冷道。
琅奉哼了一聲。表情頓時一變,道:「既是如此,我與你無怨無仇,你為何三番四次阻我好事,要我性命?」
玉墨也哼了一聲,道:「這要問你自己。」
緋衣一嘆,心想都是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瑤承都不放在心上了,玉墨卻記得這麼久。
琅奉氣得臉都紅了。指著玉墨道:「玉墨,不要欺人太甚!告訴你,今日你既然進來了,就別想活著出去!」說著就要動手。
陶昕來趕緊擺開架勢準備開打。
卻不料玉墨仰頭笑道:「琅奉。就你這樣也敢跟我動手。你的蛛兒呢?」
琅奉臉色一變,「你見過北望?你把他怎麼樣了!」她表情急切起來。
陶昕來也是一驚,他們說的「北望」難道就是她的大師兄韓北望?她看向玉墨,玉墨輕飄飄看她一眼,卻道:「見過如何,未見又如何,你連自己的本命蛛都給了他,不是就已經想到自己又那麼一天嗎?」說著手中聚集寒冰,眼中利芒閃過。明顯是不想要琅奉活命。
琅奉卻不管這些,只問:「你把他怎麼樣了?玉墨,你有什麼衝著我來。牽連無辜算什麼男子漢大丈夫!」
「哦?這倒是奇怪了,你這麼在乎他,把本命蛛也給了他,為什麼?」他頓了頓,「你這是想害了他?」
「我沒有!我怎麼可能害他!」琅奉激動起來。
「那你知不知道,因為你的本命蛛。他已經不可能過之前那種生活?」
「那種生活有什麼好的?我能給他的更多!他能擁有更多,力量。地位,權勢……他想要什麼我都能給他,隨心所欲,為所欲為,比他當個苦哈哈的清修士要好得多!」琅奉說這話的時候,眼神異常的亮,裡面有一抹瘋狂的色彩。
「就像你當年對待瑤承一樣。」玉墨語氣平靜,手中的寒冰卻越發堅硬寒冷。
琅奉色變,「你什麼意思?」頓了頓,突然像想到什麼一樣,「你知道什麼?你都知道些什麼?」
玉墨掌中的寒冰出手。「我不需要知道什麼!我只知道,我要你的性命!」
琅奉猝不及防,臉上浮現出驚跳慌亂,人也忍不住倒退兩步。
緋衣實在看不下去了。
「昕來,快阻止他。」緋衣道。
「陶昕來一愣,「這不太好吧?這私人恩怨的……」
緋衣急了,「什麼私人恩怨,她都把本命蛛給了韓北望,她要死了,本命蛛失去控制,韓北望也沒什麼好事!」
什麼!陶昕來一聽,關係到韓北望的安危,也不管什麼私人恩怨不私人恩怨的了。
開玩笑,本來韓北望的本命根已經是在她眼皮子底下被白子蓮給毀了,這要是那什麼琅奉歇菜了,搭上韓北望一條小命,那她會內疚一輩子的。
陶昕來二話不說,瞬時就控制著屬於緋衣的魔火沖了上去。
玉墨先是一驚,待發現陶昕來確實是在幫著琅奉的時候,頓時氣得眼神都冷了許多。玉墨一生氣,對琅奉的攻勢越發兇猛起來。
陶昕來一邊幫著琅奉抵擋玉墨的攻擊,一邊道:「玉墨,你冷靜一點,我不想……」
「滾開!」玉墨一個冰刺過來,不耐煩地道。
陶昕來用魔火融化了玉墨的冰刺,正要接著說下去,卻是漫天冰箭撲了過來。
陶昕來無法,咬咬牙揮開一道火牆抵擋冰箭,惹得琅奉都忘了反擊,只傻傻看著,目光驚疑不定起來。
「你……你怎麼……怎麼會有……」琅奉艱難地開口。
玉墨冷哼道:「琅奉,怎麼,心虛了嗎?今日就是你的死期!」說著近身上前就要取琅奉性命。
陶昕來哪裡會讓玉墨得逞,拼了命阻止玉墨,為此自己還挨了好幾下子。她正心說:琅奉啊琅奉,那些事情一會兒再想,先過了玉墨這一關不行嗎?
可是琅奉自見了她使出的屬於緋衣的魔火之力。像是瞬間清零了戰鬥力一般,跟個呆木頭一樣。
「快走!」陶昕來急了。玉墨這簡直是不計代價的打法,他自己身體又不是好極了。但現在似乎將所有力量都使了出來。陶昕來知道他現在是顧忌她,若不然,她和琅奉兩個人加一起也對付不了玉墨。
琅奉回過神來,她看向陶昕來的眼神複雜難辨。她再看一眼玉墨,一咬牙,轉身就走,竟也不打算再糾纏玉墨了。
玉墨哪裡願意讓她走。他冰刀化刃切向陶昕來,準備逼退陶昕來就趕緊去追琅奉。可陶昕來哪怕是讓冰刀切到也不願意放他走,所以被陶昕來這一攪和,琅奉早跑得沒影了。
滿面怒氣的玉墨狠狠瞪著陶昕來,道:「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陶昕來身上挨了好幾下子。也不好受,但她仍然保持著阻止的姿勢,道:」我知道,我還知道,只要她死了,韓北望必定要受到影響。」
玉墨手中的冰刃化作長長的寬口冰刀,他舉著冰刀毫不留情地劈向陶昕來,一邊劈一邊憤怒地道:「韓北望韓北望,他怎麼樣與你什麼關係。自身難保的人還總惦記著別人,真是無可救藥!我叫你壞我好事!叫你阻止我!」
玉墨的冰刀揮舞得虎虎生風,每一下都似乎用盡了全身的力量。發泄一樣。陶昕來本來還克制了一點不想失去理智,但這種氣勢之下,她自認是沒辦法跟他講道理了,於是一咬牙,狠下心來乾脆豁出去了,於是調整戰略迎著玉墨而去。
玉墨一看。陶昕來還敢動真格的,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乾脆把心裡那些火都發泄在與陶昕來的打鬥之中了。
兩個人一個用冰,一個用火,從最開始的以術法相鬥,到最後演變成幼稚得像孩子一樣赤手空拳扭打成一團,乾脆打成近戰格鬥了。
別說,經過在獄森的這些日子,陶昕來無論是身體素質、心裡素質還是修為都長進了不少,所以她現在打近戰格鬥感覺比之前迅速得多,準確得多,而且越發隨心自如,酣暢淋漓起來。
難得玉墨動真格打,陶昕來就當是鍛鍊,也一副不要命的樣子,越打越勇猛,越打越順手。到後來身上大傷小傷不斷,她也懶得去管。
玉墨發泄得差不多了,自己也累得夠嗆。他臉色蒼白,聲音像摻了冰渣子一樣。「好,好……」說完,也不顧自己的虛弱,咬咬牙就要毀去。
陶昕來被打得躺在地上兩眼望天,正說要去找玉墨,緋衣道:「我去看看,你別離開這裡。」
陶昕來點頭,緋衣便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裡出來,朝玉墨的方向飛去。
陶昕來看著通體血紅的蟬,心道蟬的力量也恢復了不少啊。
緋衣追出去不久,琅奉竟出現在陶昕來身後。
陶昕來感覺到身後有人,趕緊警惕地轉身,看見琅奉用探究的眼神看著她,面無表情地問道:「你是什麼人。」
陶昕來只覺得莫名其妙,不知道她問這什麼意思,所以沒有立刻回答。
「你是玉墨的人?」琅奉繼續問道,「不對,即便是玉墨,也不可能擁有魔蟬之力,你是怎麼做到的?」說著,她朝陶昕來逼近了一步。
陶昕來皺眉,「這是我的事情。」她覺得琅奉表情不對,心中暗暗警惕,心想既然不能傷害琅奉的性命,她怎麼都是被動,所以萬一情況不對,她就得趕緊跑。
琅奉突然激動起來。「什麼你的事情,這才不是你的事情!你不告訴我?你不告訴我是不是!你什麼都不告訴我,你騙人!你以為我還會上當嗎?做夢!做夢!我要把你關起來,我要關著你,對!這樣你就不能再騙我了!不能再……」
琅奉神經質起來。她表情猙獰,眼神瘋狂。她的身後出現一張巨大的蜘蛛網。
陶昕來詫異地看著眼前陡然生變的場景,迅速拔腿就跑,可是那張網已經光速一般裹了上來。
「時空鎖印。」琅奉詭異地笑著,長發驟然散開,無風自揚,襯托著她如泣如訴的精緻臉龐,還有她眼角流下的血淚。
帶著寒冰的掌風從她身後狠狠拍在她的後心,她猝然飛起撲倒在地,大口喘著氣,大口吐著鮮血,髮絲凌亂,神志不清起來。
「琅奉!」
「玉墨!」
「瑤承……」(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