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 地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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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外話－－－－－－
玄君抬頭，湛藍色的目光閃著寒芒，似乎是不想跟赤凰解釋的，終究還是說了一句：「皮之不存毛將焉附？！」
「主人，黑甲衛乃主人多年精銳，不值得為了大周浪費黑甲衛！」赤凰知道是因為燕軍南下，主人才調來黑甲衛的，赤凰覺得沒必要，用黑甲衛給大周守護帝都？浪費嘛！
玄君依然沒有吭聲，赤凰瞭然，自顧自的起身之後就站在玄君下面，等了片刻之後，忽感玄君身周氣息一變，赤凰才再次跪倒。
玄君高大的身體坐在巨石王座上，暗影籠罩，讓人看不清楚他的臉。赤凰半跪在地上半晌，仍然沒有得到玄君的回應，赤凰好奇的抬頭，問道：「主人，是您剛才下令讓赤凰回來的，赤凰回來讓主人生氣了嗎？」
「主人，三千黑甲衛明日便到！」赤凰看著王座上端坐的玄君，朗聲開口。
幽暗的魔宮中，剛去魔域就被調回來的赤凰眼神亢奮。
不過蘇劍虹仍然是很客氣的打開城門讓清遠出城了，而且看天色太晚，蘇劍虹還派遣了一隊甲士護送清遠返回帝都。
「恩~本官想要出城，可城門關了！可否請蘇大人幫忙打開城門？」清遠悠悠轉身，恣意而端莊的笑容，滿身的清貴，看的蘇劍虹感慨之餘就奇怪了：你都是大周的丞相了，你想出城還能因為城門關閉而被攔下？！開神馬玩笑。
「國師大人！還不休息嗎？」蘇劍虹帶著士兵巡查時，就看到清遠一個人站在城牆上。蘇劍虹好奇的喊了起來。
大周帝都危矣！
蕭盛禹不拿北疆兵在戰場上跟燕洪烈火拼，轉而奔襲大燕帝都是對的！但是蕭盛禹卻也把大周的心臟暴露在了燕洪烈那個瘋子的眼中。
清遠的眉頭深深皺起，那是為對手是燕洪烈的凝重。若是燕軍換任何一個人，即便三十萬燕軍壓境也不會有這麼沉重的壓力，但是燕洪烈就應該特殊對待了。
「燕洪烈。」黑影暗衛殘風一般的聲音報出了一個魔鬼一般的名字。
而清遠聽著皺起了眉頭：「燕軍誰統兵？」
「燕軍強行攻殺，雁盪山三萬北疆兵全軍覆沒。三十萬燕軍全部南下，三日後便可到達帝都。燕軍統帥放棄了北疆攻略，直奔大周帝都而來！」黑影的聲音像是風中嗚咽，即便是耳力非常之人也未必能夠聽到他的聲音。
「恩。」清遠喉中發出一道優雅的聲線算是答應。
「主人。」一個黑影如風一般出現，儘管在清遠不遠處的城牆上有駐守的衙役，還有妙心的步兵，但是卻沒有人看到這個如黑影一般的人出現，即便是有目光掃過來，也只能看到國師大人一個人身影瀟瀟的站在城牆上。
集縣城中點點燈火映照在清遠的眼睛中，反射出凜凜的冷光。
在目力所不能及的北方如今應該是戰火滔天了吧！
幽黑的夜色籠罩在集縣斑駁的城牆上，一身白袍的清遠矗立城頭，遙望北方。
手從太子的身後穿過，輕輕的攔著太子的肩頭。蘇曼青第一次輕輕的擁抱了太子。曾經讓他恨不得殺之的太子，竟然是在他心中慢慢的發生了轉變……
蘇曼青嘴角輕勾，露出一個不明顯的笑容，輕輕低頭在蘇昭的臉上印下了一個吻，這個吻跟在城牆上的一樣，是無意識的。但是因為沒有人看到，當事人蘇昭更是睡著的，所以蘇曼青並沒有感覺不適，相反的，他甚至是感覺到一種滿足和甜蜜的。
蘇曼青雖然每次看到太子的手和臉時都會有懷疑，但是男生女相併不奇怪，況且太子身上的女人特徵實在不明顯。相比之下，蘇曼青倒是覺得蘇護更像是女人的。那個威震邊關的二皇子，西北神將不管是相貌還是一些表情，都有女子的優雅。
不得不承認，太子身上有男人都少有的霸氣和恢弘。
從側面上方俯視，太子的臉漂亮婉約中帶著陰柔的秀氣，這是應該屬於女子的秀氣和陰柔，卻出現在了太子的身上，蘇曼青疑惑之餘腦海中卻再次浮現出太子果決的一面。
「原來太子是真的睡了！」蘇曼青心裡苦笑，終於敢垂眸看躺在自己胸口上的腦袋，
蘇曼青大氣不敢喘的躺著，任由太子壓在自己的身上，但他緊張的等了良久，卻並沒有發現太子有進一步的動作，反而是呼吸均勻的睡得香甜。
而在這種薰香下，蘇曼青似乎還聞到了太子身上的味道，應該是太子的氣息吧。
那是一種混合著松木幽香的味道，應該是太子專用的薰香。
蘇曼青被壓倒的時候眼睛是直勾勾的盯著房頂的，因為蘇昭的動作，他嚇得一動不敢動，他從來沒有跟太子如此接近過，太子的腦袋就壓在自己的胸口上，黑色柔順的秀髮因為豎起而盯著自己的臉頰，而蘇曼青能夠聞到太子身上的氣息。
反正被蘇昭給壓住的蘇曼青就覺得自己呼吸一下子停止了，緊張、惶恐卻還隱藏著一絲期待的情緒就在自己的心中蔓延。
蘇曼青……他怎麼感覺太子根本沒睡覺，就等著自己上床時趁機對自己下手呢！
就在蘇曼青解開了蘇昭的腰帶，幫她除下外套的時候，蘇昭卻忽然發出一聲恩~，然後一個翻身將蘇曼青給壓住了。
在輪椅上太不方便了。也好在太子是昏迷的，可以不用看到自己爬上床時候狼狽的樣子！
可對蘇曼青來說脫衣服並不困難，困難的是自己內心的掙扎。給一個男人脫衣服，這種感覺是很詭異的。因為蘇昭睡的床很大，所以蘇曼青是費力的爬上床給她脫衣服的。
蘇昭身上的是簡裝，即便如此脫起來還是很麻煩的。蘇昭就是因為自己脫衣服麻煩、穿衣服更麻煩，所以在王德忠沒有陪同的情況下，蘇昭就直接穿著衣服睡了。
可當這個人是太子殿下時，蘇曼青心裡雖然還有排斥，但已經可以在無人時稍微宣洩，就像是現在他故意支開了小雀，等房間裡只剩下自己和太子的時候，蘇曼青就可以因為不忍心看到太子穿著衣服睡覺，而自己動手幫助太子寬衣解帶了。
承歡男子身下，這對蘇曼青來說就是一種恥辱。
蘇家在大周建國之初就已經是名門大族，享受著被大周賜予皇族姓氏的殊榮和其他優待，深宅名門出生的蘇曼青是貴族培養出來的驕傲，他的天性和修養讓他不能做卑賤的男寵。
而在房間裡的蘇曼青卻因為房門關上而鬆了一口氣，跟太子處在一個密閉的房間裡，這讓蘇曼青有種不會被窺見的慶幸，對太子有情，但蘇曼青心裡還是不希望自己跟太子之間的事情被人知道的。這是蘇曼青作為一個男人的自尊，也算是他的底線了。
走的時候小雀還順手關上了房門，守在外面的沙曼眼看著房門關上也沒有說什麼，他是很放心的。蘇先生本來就是太子的男寵，而且就蘇先生那樣的人對太子也不可能有什麼威脅的。
「你出去吃吧。吵到太子休息了。」蘇曼青衝著小雀笑了笑，壓低了聲音的說。若是換成梅解語在這裡，肯定會覺得現在的蘇曼青就像是一個大尾巴狼哄小雀出去，可惜純潔的小雀是看不懂的，她就覺得蘇先生說的很對，立刻就轉身走了。
蘇曼青做賊一樣快速的抬頭看了一眼門口，然後就看到小雀正啃著大餅，傻乎乎的看著自己。
看著躺在床上蘇昭沉靜的側臉，蘇曼青沒來由的心裡突了一下，心房某個觸點就像是被撩撥了一樣，就因為剛才太子沉沉的恩~了一聲。
「恩……」床上的蘇昭含糊的應了一聲，沉沉聲調中帶著十足的慵懶，甚至那拖長的尾音中似乎還帶著某種媚態。
「殿下，脫下衣服安寢吧。」蘇曼青只能自己轉動輪椅來到了床邊，雖然蘇曼青的身後還跟著小廝，但他知道太子是不會讓小廝動手的，蘇曼青只能自己動手了。
太子出來就帶了這麼兩個不靠譜的人，蘇曼青也是服氣的。
蘇曼青就看了跟著蘇昭的小雀和沙曼一眼，這兩個不靠譜的人，一個還在啃著街上買來的大餅，另一個則是很乾脆的站在臥房門口充當守衛了。
蘇曼青陪著太子去了最好的臥房，見太子竟是合衣躺在床上睡覺，蘇曼青有些吃驚。在太子宮幾年，蘇曼青都沒有服侍過太子休息的，但是太子就這麼穿著衣服睡覺自然是不行的。
縣衙內有幾間臥房，且整個縣衙都是以前的衛王莊園內建築改造的，所以十分的寬敞，雖然是比蘇昭在太子宮的住處差了很多，但是蘇昭不挑地方的。
「殿下，宋湖的事情，微臣會追查的，現在殿下還是休息吧。」蘇曼青看到蘇昭頭疼的模樣就心疼，天色已晚，況且蘇昭說過要在集縣過夜的，所以蘇曼青便讓蘇昭在這裡休息。
不經意間，蘇昭又想到了玄君之前送給自己的法杖。
蘇昭看得出來，玄君就是個倔強到偏執的貨。只要是他認定的事情，那就很難改變的，所以想到宋湖可能是玄君做的手腳，蘇昭就頭疼。
「周家最近沒什麼動靜，那麼可能就是玄君了！」蘇昭有些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想到跟玄君打交道就頭疼。
不管宋湖從哪裡找的陣法師或者獵兵，劫走宋湖的就是這些人了。
「殿下，蔣棟應該是不知情的，雖然獵兵聯盟負責發布任務，但也並非插手獵兵和僱主之間的。若是宋湖大人自己在獵兵聯盟發布了任務，而且被獵兵接下的話，聯盟是不知道的！甚至……宋湖也未必是從聯盟找的獵兵。」蘇曼青最後一個猜想讓蘇昭心驚。
所以，讓小雀去見蔣棟也就是代表了自己的，可小雀帶回來的消息太讓人鬱悶了。
蘇昭就看著小雀的樣子頭疼，小雀這貨是不靠譜的，可是蘇昭現在身邊沒有人可以用啊，而且小雀的樣子蔣棟是見過的，之前蘇昭去了幾次獵兵聯盟都是帶著小雀去的。
「蔣棟說他不知道宋湖請了什麼樣的陣法師。」小雀手裡拿著一張大餅啃著，一邊跟蘇昭匯報情況。
在蘇昭推著蘇曼青返回官衙的時候，派去獵兵聯盟打聽消息的小雀回來了。
蘇曼青一直都知道北疆王蕭盛禹是有魄力的，但太子比之絲毫不差！
在如今燕軍即將南下，形勢如此危機的情況下，蘇昭還能夠放棄唾手可得的十萬兵，這是需要很大魄力的！
聽到太子的回答，蘇曼青的心裡就忍不住的怔了一下。自己剛才的進言不僅僅是欠妥，還是大大的魯莽啊，幸虧太子及時的制止了自己！只是從這一點就足夠看出太子的明智了，更說明了太子的睿智和遠略。
「是臣思慮欠妥，魯莽了！」
這就是殺雞取卵，再挑選出十萬兵會嚴重的拉低了集縣的人口質量，那麼宋湖辛苦建立起來的集縣也就浪費了。蘇昭希望這裡是宋湖心血凝聚的一方樂土、是大周后勤保障最有力的一環！
集縣內人口百萬，其中難民數十萬，而且活下來的難民都是青壯，即便是雲崢從中抽掉了幾萬人，但是還可以從中挑選出數萬甚至是十萬人的兵陣。但蘇昭不想用破壞性的徵兵方式消耗掉集縣的青壯。
「本宮焉能殺雞取卵。」面對蘇曼青的提議，蘇昭卻是笑著搖頭。
其實沒有什麼是蘇曼青不擅長的，作為一個年少成名的大才，蘇曼青懂得太多，他就像是一個儲存了大量知識的計算機，精密而且嚴禁。
而訓練防守兵陣是蘇曼青所擅長的。
儘管蘇曼青對蘇昭的性別還是很在意的，但是蘇曼青已經說不清自己現在對蘇昭是什麼感覺了。尤其是國難當頭的現在，蘇曼青願意暫時的放下自己的情感，先解決其他的事情。
「殿下，集縣內還可成軍，只要殿下需要，臣可以幫殿下訓練防守兵陣，不需要士兵有多高的素質。」蘇曼青聽到蘇昭的話就覺得心情好了很多，他就知道自己在跟清遠的對峙中，因為有太子站在自己一邊而擁有更大的勝算！
其他各地的守軍能防守流寇的攻擊就不錯了，指望他們是不可能的。但蘇昭下這麼一個命令，就是想跟清遠對著幹！這是一種表態！
現在大周僅剩的野戰兵團也只有西北軍和南方的昭烈幕府了。
各地流民四起，暴民割據土匪橫行的現在，各地的官兵都被牽制住了，即便有幾個軍團也在這些年的荒廢下消耗掉了。
所以蘇昭下令各地的軍團可以馳援帝都，這樣的命令看起來好像挺任性的樣子，尤其是北疆之民也是大周的子民，不能完全無視的任由燕軍欺凌，但是相比之下大周帝都本來就更加重要，況且說是讓各地軍團馳援，誰都知道大周根本就沒有多餘的軍團了。
蕭盛禹這個混蛋坑大周皇族坑的還不夠慘嗎？！清遠還要軍團去馳援北疆！不管他是否下令，也不管他什麼想法，總之蘇昭就是不喜歡清遠的。
「哼~本宮現在就下令，讓軍團馳援帝都！」蘇昭立刻做了決定。
現在蘇曼青要做的就是讓太子保持對清遠的警惕，繼而疏遠、進而從各個方面的對清遠施壓，讓他知道太子在大周內的能量，讓他知道太子的能力。從而讓清遠意識到只有支持太子才是最好的選擇！
蘇曼青知道大周內的勢力太多也太強了，光憑藉如今的太子是應付不來的。但是蘇曼青願意站在她身邊，而且蘇曼青知道現在的清遠應該還在蕭盛禹和蘇昭之間猶豫的，在蕭盛禹來帝都之前，清遠明顯是對太子起了好奇心和偏向的，可惜強勢的蕭盛禹出現，讓清遠看到了他對神宮的決絕態度。
剛才清遠根本就沒有跟蘇曼青說這些東西，也不可能說這些。但就單從清遠曾經有支持蕭盛禹的想法，就足夠蘇曼青找理由打擊他了。
枕邊風什麼地、打擊排斥誰不會啊！
蘇曼青的話對蘇昭來說有點拱火的意思了。他就知道蘇昭對蕭盛禹是有很大意見的，而且蕭盛禹也的確值得人惦記和非議。明擺著對太子說國師是蕭盛禹那邊的，那麼太子對清遠的排斥就會更深了。
「殿下，丞相剛才說他想支援一下蕭盛禹的北疆，恩~最近北疆的戰事肯定緊張，雖然帝都方面不可能派出兵力去北疆了，但是發布告令，讓國內軍團去北疆支援也是好的！」
被蘇昭推著的蘇曼青感覺自己渾身都是舒服的，雖然剛才掉進了湖裡，秋天水冷，幾乎讓他身體凍僵一樣，但是他現在的感覺卻超好的。甚至還有閒心跟蘇昭說話。
蘇曼青現在的身體可經不起折騰，一旦生病就麻煩了。
「本宮知道。」蘇昭撇著走遠的國師哼了一聲，見蘇曼青還想說話，便推著他往縣衙走。
「殿下，丞相畢竟是您的師父。」蘇曼青打了個噴嚏的時候，蘇昭已經將披風圍在了他身上，蘇曼青抬頭迎上蘇昭的眼睛，聲音醇和的開口。蘇曼青的表情雖然都是淡淡的，但是眼角撇到清遠離開的樣子，臉上還是掛著笑容的。
清遠覺得兩人在一起的樣子無比的刺眼！尤其是剛才蘇昭對自己的冷漠和排斥，清遠什麼話都沒說的走了。他明白自己這次跟蘇曼青的交鋒是徹底的失敗了。不僅因為蘇曼青的腹黑，還因為太子的偏袒。清遠覺得自己真是小看蘇曼青了，這個心有死志、溫和不爭的男人其實是個黑心大尾巴狼啊！
蘇曼青是狼狽的，但是因為有太子在身邊，卻讓人看著覺得有種幸福的感覺。
「哼~！」清遠就站在原地半晌，眼睜睜的看著蘇昭返回了蘇曼青的身邊，眼神溫柔的看著掉進水裡弄得渾身濕漉漉的蘇曼青。
清遠就覺得太子是對自己失望透頂的，不管她剛才有沒有看到是自己推蘇曼青進湖裡的，反正是怨上自己了。也可以說蘇昭是把蘇曼青落水這件事給怪在自己的頭上了。在蘇曼青和自己之間，蘇昭毫不猶豫的選擇了蘇曼青。
曾有人說過：如果痛恨某人請無視之！
清遠抿著唇角沒有說話，他倒是希望蘇昭能跟自己吵吵一下，至少也算是跟她有說話的機會了。而太子卻很冷淡的看了自己一眼之後走了，那眼神中的排斥不言而喻。
「丞相大人很忙的吧，本宮就不送了！」相對於清遠的善談，蘇昭就顯得不想多說話了，冷淡的跟清遠打了個招呼轉身就走。
感情雖然不一定非要用近乎自殘的方式表現，但一旦用這種方式表現也說明了本人的意願。
至於苦肉計什麼地，即便蘇曼青真的用了苦肉計，那蘇昭也高興。就蘇曼青的身體狀況卻願意對自己使用苦肉計，不就說明了對自己的重視麼！
蘇昭不置可否，蘇曼青身邊的確是有暗衛的，而且蘇昭知道他的暗衛實力很不錯的，就像是清遠所說，的確不應該保護不了蘇曼青，任由他掉進湖裡的。
「哎~蘇先生的身體是真的很差的，否則下官都覺得他是不是在用苦肉計呢！」清遠再次開口，溫和的聲音卻聽起來有些嘲諷了。明擺著就是嘲諷蘇曼青在用苦肉計呢！
「下官是很擔心蘇曼青的身體的，若不是下官不會水，下官早就捨身相救了。而且，蘇先生不是有暗衛的麼，那些暗衛怎麼眼睜睜的看著蘇先生掉進湖裡去呢！」清遠壞心思的開口了。不管是不是自己把蘇曼青給推下去的，蘇曼青自己都有暗衛的，可是那些暗衛們都沒有動手，這怪得了誰啊！
蘇昭剖析的口吻中還帶著一股濃濃的排斥。
即便清遠臉上的笑容平和依舊，可是蘇昭沒有漏掉剛才他看到自己時一閃而過的驚訝，那種明顯是做壞事被抓了現行的表現啊。蘇昭更確定清遠就是把蘇曼青給推下去的罪魁禍首了，所以看著清遠笑的淡雅的樣子，蘇昭就覺得沒淹死蘇曼青讓他失望了吧。
「你很失望？」蘇昭迎著清遠的眼神走了過來，用剖析的口吻開口。
「殿下，蘇先生沒事吧。」清遠看到太子的眼神就知道事情不好了，但仍然是關切的開口詢問，表示自己的擔心，剛才他又沒有直接把蘇曼青給推下去，即便被蘇昭看到了也沒關係。
在清遠和蘇曼青之間應該維護誰，再明顯不過了。蘇昭對清遠國師一向是很戒備的。清遠跟蘇曼青不一樣，這個人像是包裹在一團迷霧之中，讓蘇昭看不清晰，但能夠感覺到他的陰！而蘇曼青現在可是太子心上人啊，所以蘇昭要維護的自然也是自己的心上人了。
雖然剛才蘇昭沒有看到清遠動手推輪椅，但是蘇曼青的輪椅不會自己衝進湖裡去的，況且湖邊這一處十分的平坦，不會滑坡的自己滾下去。
蘇昭看到了蘇曼青想起來卻不得的無奈，明白這種尷尬可以刺傷作為一個男人的自尊心，蘇昭扭頭起身讓沙曼扶起蘇曼青，而自己則是看向了清遠丞相。
可惜蘇曼青的身體真的太差了，下半身的無力讓他在沒有輪椅的情況下就是一個廢人！而且常年坐輪椅讓蘇曼青的腰部也沒有了力量，努力了一下才挫敗的發現自己竟然是起不來的。灰敗的心情一下子讓他的臉色蒼白起來。
「咳咳~臣沒事……沒事！」蘇曼青看到蘇昭著急自己的樣子就不忍了，連忙強裝堅強的坐起來好表明自己的身體無礙。
而且……因為之前在城牆上的吻，蘇曼青對太子之後的表現過於冷淡而產生的尷尬也因為自己的落水而化解了。這個落水來的真是時候。
拼著落水讓自己看清太子的感情也是值得的！
太子是在乎自己、緊張自己的！蘇曼青清晰的感覺到了。
雖然蘇昭的動作很粗魯，但是蘇曼青卻是高興的。他發現蘇昭對自己的緊張，就像是自己當初看到太子拿起噬靈蟲時的緊張一樣！
「蘇曼青，沒事吧你？」蘇昭已經衝到了湖邊，手忙腳亂的拍打著蘇曼青的臉和胸口。
蘇曼青覺得自己要被嗆死的時候，沙曼像是個水怪一樣沖了過來，一下子把自己從水裡拎起來了。
而在沸騰一樣的浪花聲中，聽到了蘇昭的喊聲時，已經進入水中的蘇曼青笑了起來，可能是笑的太放肆了，水一下子就灌進了嘴巴里。
蘇曼青整個人都隨著輪椅滾落水中，那巨大的衝力濺起來不小的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