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永遠都屬於陛下
其實他們也都忘記了，陶若手中握有天后的身份象徵，天鳳玄靈。
天鳳玄靈可不單純的只是一塊象徵身份的玉佩，它乃是先天靈玉所鑄，裡面含有最精純的天地之力，可以在一切結界上打出缺口，甚至包括瑤池宮的禁閉結界。若不是陶若失去了記憶，並不知道那是天后之物，不然她或許早就離開瑤池宮了。
這回，她是通宵未眠，用身上的法寶一件一件地試著破除天帝設下的結界，才發現這個可以用。只是，她並不知道，憑藉著這個，她連瑤池宮都能離開。
天帝深深地嘆了口氣：「你們出去吧。」
「是。」
瑤光說道：「我去老君那拿些藥。」
天帝「嗯」了一聲，在床前坐下，看著她滿身血污，卻仿佛痛在了他的身上。
瑤光說的沒錯，越關著她，她就越想出去。他越想把她留在身邊，她就越想離開他。一切，適得其反。
從這一點來說，夜王就比他高明許多。
給了她千里鈕，讓她隨時可以回來。欲擒故縱。
陶若的眉頭皺了皺，似乎在為疼痛所煎熬。天帝趕緊輸送靈力，幫她鎮痛。陶若醒了過來，捂著胸口輕咳了起來。天帝又連忙坐到她身後，扶她坐起來，輕撫著她的背，幫她順氣。陶若的身子突然往前一衝，吐出了一大口污血，這才好似氣順了一些。
天帝摟住她虛弱的身體，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裡，靜靜地抱著。
「你這是要折磨我，還是折磨你自己……你就這麼不願意留在我身邊嗎？」
陶若沒有說話，只是靠在他胸前，輕輕地喘著氣。
「好吧，你贏了。等你的傷好了，我就放你走。」
陶若還是毫無聲息，她都已經不相信他所說的「放她走」之類的話了。
「但是，有件事，我要先與你說清楚。」天帝徐聲說。「那日在香茗山，夜王與朱槿伏擊我，企圖置我於死地，以致於開陽星君為了救我而死。這兩個人，我絕不放過。他日，我要對付這兩個人時，你不得從中阻攔。」
「我與他們二人，勢不兩立。所以，這次你若是選擇離開，回去魔界，那麼……從今往後，你就不再是我天界的天后。」
天帝的聲音緩緩地響在頭頂，帶著一種殘酷的冷靜，摟著她的手臂卻暗自收緊了幾分。他不想她離開，他想要她留下，只是事到如今，他不得不讓她作出選擇。
陶若的心也震顫了一下，坐直身子，回眸看向他。
他是要她在他和爹爹之間做一個抉擇嗎？
選了一個，就必須與另一個為敵？
天帝也看著她，兩個人相對沉默許久，天帝方才說道：「養傷這段時間，你好好考慮。考慮好了，告訴我答案。」
陶若輕輕地點了一下頭。
「休息吧。」天帝扶著陶若重新躺下，自己卻仍然在一旁坐著，將她的一隻手抓在手中，緊緊地握著。
她知道，他這是在無聲地勸說她留下。她是想留下，但是，那一邊是她的爹爹。這嫡親的血脈，又如何斷的了？
有朝一日，他們真的動起手來，她又如何能在其中一邊站得住腳？
陶若這次是為龍龜所傷，看著慘兮兮的，其實傷勢並不算重。休養了幾日，傷勢就已經基本上痊癒了。
這一日，天帝下朝回到瑤池宮，遠遠地瞧見陶若在庭院中坐著，似乎在等待著他的到來。他心中一頓，停了腳步，轉身離了瑤池宮，去了自己已經許久不去了的彌羅宮。
對於滿眼的芙蓉花，心中卻滿是苦澀。這些花，當初都是她親自挑選，親手種下的。如今，花兒依舊嬌艷，而她……多半是要離開他了。
天色漸漸暗淡了下來，瑤光在彌羅宮找到了天帝：「陛下怎麼在這裡，陶若尋了你一天。」
「她找我何事？」天帝淡淡的說。
「她沒說，只說請陛下過去一趟，她在寢殿等著陛下。」
「知道了。你下去吧。」
瑤光看看天帝，忍不住問道：「陛下，你們又怎麼了？」
陶若要找他，他哪一次不是就算手中有再重要的事情，都會放下，先去她那裡。而這次，他明顯就是不想去。這兩人，這幾天分明看著又好了些的，怎麼又開始鬧了？
天帝卻並不想回答：「我過會就過去，你先退下吧。」
「是。」
陶若在寢殿的妝鏡台前坐著，對著鏡子裡的自己發呆，從白天一直坐到黑夜。回過神的時候，天帝已經在身旁站著了。不知他是何時來的，卻也一直都沒有出聲。
「陛下。」陶若站起身，看著他。
「今日尋我何事？」天帝淡淡的問。現在收回那日所說的話，還來得及嗎？不管她做何選擇，他都不想放她離開，可以嗎？
「我的傷已經好了。」她說。
「然後呢？」天帝心中涼涼的。她始終還是惦記著離開。
陶若忽然上前一步，踮起腳尖，攀著他的衣襟，主動地吻上了他的唇。
天帝心神一震，難道她並不是要找他道別，她是選擇了他，選擇留在他身邊嗎？！
太好了！
當即欣喜地摟住了投入懷中的嬌軀，加深了這一吻，盡情地汲取著她口中香甜的滋味。他真是愛極了這種肌膚相親、親密無間的感覺，仿佛她就是他身體的一部分，永不離分。
心之所向，情之所至，相擁著雙雙投入羅帳之中。香腮玉鬢，冰肌雪膚，無處不歡喜，無處不留戀。
紗幔輕垂，嬌喘聲聲，一夜無眠。
「陛下。」陶若坐起身，她只穿著一件淺粉的褻衣，隱約露出來的雪膚之上，還留著昨晚印下的朵朵紅梅。天帝看得心頭一緊，伸手將她拉回懷中，又深深地親昵了一番。
「陛下，是我對不起你。」她說。「我要辜負你了。你忘了我吧。」
天帝怔了怔，望著身下的人兒，甚至有些難以相信自己所聽到的：「你在說什麼？」
陶若再次坐起身，冷靜地說：「我的傷已經好了，還請陛下踐行前諾，放我離開。」
「你昨晚還與我纏綿悱惻，今天你就要我放你離開，你當我是什麼？」天帝有些動怒。
「因為這是陛下想要的，在我離開之前，我想儘量地彌補陛下。」
「我想要的何止這些。」天帝緊緊地抓住她的手臂。「我想要的是你的人，還有，你的心！」
「我的人和我的心，都是屬於陛下的。永遠都是。」陶若認真地說。「但是，請陛下放我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