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你愛我嗎？
「天帝陛下！」得到消息的秀沉公主也趕到了。
天帝並不理她，等陶若從屋裡出來後，便向夜王道了個別，扶著陶若，化作一抹白光，飛遁而去，仿佛一刻都不想在此多留。
「討厭，又不理我。」秀沉公主氣憤地跺了下腳，朝著他們離去的方向，就是一番忿忿不平。
夜王看了她一眼，說道：「你啊，放棄吧。」
「偏不！」秀沉公主哼了一聲，扭身走了。
天帝將陶若送回了微光閣，方才問道：「你留在妖界，是為了查青渺的下落，為什麼不告訴我？」
「那個是後來才想到的，一開始確實是因為生陛下的氣，不想理陛下，而且我到現在也還沒有原諒陛下！」陶若說得有些氣哼哼的，想到他竟然暗搓搓地那樣對待朱槿，她就生氣。
天帝連忙握住她的手：「你氣的是我算計朱槿吧？可我確實是破格將他升成了上仙，不是嗎？至於派遣到洞庭，我承認是我錯，是我小心眼了，但我可以改啊！你想讓他去哪，我立刻下旨。我也可以向他道歉，或者還需要什麼補償，都可以。只要你能夠原諒我。」
看著他認真認錯的樣子，陶若頓時就不生氣了。「以後不許再明里暗裡地算計、針對朱槿了，他是我的朋友。」
「好。」天帝立刻應了。等陶若的臉色緩和了些，似乎不再生氣了，於是又補充了一句。「那你也不許跟朋友摟摟抱抱，摸來摸去。」
陶若抿了下唇，覺得這個有點難辦。有時候太高興了，抱一下也是情之所至啊！
看她遲疑，天帝就不高興了：「你見過我與別人摟摟抱抱嗎？」
「陛下除了言蹊哥哥，根本就沒有別的朋友！」她可有好多朋友，不能混為一談。
「他不是我朋友！」天帝咬牙切齒地否認。「還有，你叫他什麼，不許叫這麼親熱！」
「我就叫，言蹊哥哥，言蹊哥哥！」陶若故意氣他。
「你……」
「言蹊哥哥對我可好了，不像某些人，名字都不告訴我！」
天帝怔了下才反應過來：「你是說，我的名字？」
陶若「哼」了一聲。
「你不知道我的名字？！」
「不知道！陛下又沒有告訴過我。」陶若瞥了他一眼。他幹嘛這語氣，合著不知道他的名字，還是她沒問的錯了？！
「分封仙位的那道聖旨你沒看？」天帝反問。
「看了啊。」陶若撇撇嘴。哼，還想岔開話題。
「看了你不知道我的名字？！」
「幹嘛？」陶若有些心虛。「難道上面有你名字啊？」
天帝擰了擰眉：「你去找出來，自己看。」
陶若從抽屜里找出那道聖旨，展開看了看，果然在最後看到了「少玦」兩個字，還蓋了一方天帝的大紅印鑑。
「真的有啊？」陶若訕訕笑笑。
這下輪到天帝不悅地「哼」了一聲：「我給你的東西，你壓根就沒看！」
「呃，朱槿那個事啊……」陶若生硬地轉開話題。「陛下對不起的是朱槿，不如讓他自己選吧？他想去哪裡，就去哪裡吧？」
天帝冷眼旁觀她拙劣的演技，也不戳穿，現在要緊的是穩住形勢，其他的，等贏得媳婦的原諒再行計較。「好，你回頭問問他想去哪裡。這天上地下，但凡是空置的仙府，都任他挑選。」
陶若滿意地點點頭。
「那可以原諒我了嗎？」天帝問。
陶若搖搖頭：「還要過幾天。」
「為什麼？」
「心裡不舒服。」雖說她其實已經不生天帝的氣了，但心裡始終有些不舒服。就像是留了一根刺，時不時地提醒著她，曾經發生過的那些事情。
在這件事上，天帝心虛得緊，也不再追問。她說過幾天，那就過幾天吧。她願意回來就好，至於心裡的那道坎，等她自己想通，躍過吧。
「這幾天，你對著夜王……」天帝試著轉移話題。
「我們沒說幾句話。」陶若深深地嘆了口氣，無可奈何地說道。「我對爹爹的滿腔熱愛和孺慕之情，恐怕都在陛下身上用盡了。」
天帝一時又不知道該如何接話了，他應該為此而感到高興嗎？
「……陶若，你愛我嗎？」
「嗯。」陶若點點頭。「所以我才心裡不舒服。」
本來，她應該不會愛上他的。所以，總有一種自己是入了圈套的感覺。
天帝原本以為她會遲疑，或者用「或許」「可能」這樣模稜兩可的詞來回答，沒想到她竟然如此果斷、肯定地承認愛他。當即欣喜地摟過她，沉首在她的發間，低聲呢喃：「只要你也愛我，就足夠了。」
「陛下，如果我不愛你的話，你會放手嗎？」陶若窩在他懷中，輕聲問。「就譬如，現在我說我愛的是朱槿，求陛下成全我們，陛下會答應嗎？」
天帝頓時怔了怔。他之前剛問了朱槿差不多的問題，如今卻輪到自己被問了。
「陛下不會答應的，對嗎？陛下曾經說讓我暫且先把婚約解除，今後有了愛的人，你會放手成全我們的。但是，事實上並不會。陛下是力求完美，容不得一點瑕疵之人，對自己也近乎嚴苛。想做的事，就不懈努力地去做好。想得到的東西，就想方設法地去得到。從來沒有退卻，從來沒有放棄，也從來沒有失敗。」
「陶若……」天帝低低喚了聲。他承認她說的都沒錯，但是她說這些是什麼意思呢，還是對他不滿嗎？可他就是這樣的人啊，並不是她喜歡的樣子，愛他，她還是感到很勉強嗎？
「你不喜歡的話，我可以改……」雖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但是為了她，他願意嘗試。只要她願意愛他。
陶若在他懷裡搖搖頭：「這不是陛下的缺點，相反的，卻是陛下的優點。陛下的自律和努力，都是常人無法想像的，所以陛下才會如此強大，才能做到讓六界伏首。我也很仰慕、很敬佩這樣的陛下，只是……」
「只是什麼？」
「我只是更想要陛下這樣的爹爹，而不是愛人。」站在這樣的愛人身邊，她真的壓力好大，覺得自己太差勁了。而且，總覺得任憑她再如何努力，她都成不了那樣厲害、足以與他相匹配的人。
天帝又是一陣氣悶。「爹爹就爹爹吧，但是愛人也是我。我身兼二職，絕不退位。」反正他也不想認夜王這個老丈人，就順便把位置也占了吧，免得被人趁機而入。
陶若看著他，忍不住笑了:「陛下真貪心。」
天帝握緊她的手，認真的說：「唯有你，不許他人覬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