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 水落石出
李小珊和秦氏喜極而泣。
秦氏道；「多謝娘子肯說公道話。」
甄娘子微微搖頭道：「老身還沒說完，確實是老身親自送到無極門的，可是是公主送給阿拙小姐的禮物，怎麼最後戴到了小珊小姐頭上呢？」
屋內眾人再次面面相覷。西江月回頭看向李若拙；「是給你的？」
李若拙摸著自己的小臉：「給我的？」
她聲音一出，立即引來顧盼盼和宣城等人的目光。
李若拙看著顧盼盼呵呵一笑，笑容傻裡傻氣。
顧盼盼臉立即沉下去。
甄娘子還盯著秦氏和李小珊。
二人笑容微僵，秦氏道：「是阿拙送給小珊的。」
李小珊連連點頭；「是，我妹妹跟我最親了，是她送給我的。」
宣城這時道：「之前說是你爹給你買的，後來說是我姑姑送你的，現在又是你妹妹送你的？感情我姑姑是你妹妹？」
西江月嘴角勾起笑意。
李小珊和秦氏卻白了臉。
秦氏焦急的看著李小珊，嘴唇微微抖動。
李小珊道：「是我記錯了，記成別的了，這套是妹妹送給我的，總之是出自公主府，我沒有偷顧小姐的東西。」
那倒是，偷盜的罪名是洗脫了。
李若拙小舌頭舔著嘴唇，目光無邪的看著她。
隔著西江月和周沐莎，李小珊表情很是尷尬，她叫到；「阿拙，到姐姐身邊來？」
李若拙肩膀一縮，沒有動。
何老夫人和何大夫人相視一眼，二人眼中都有一種什麼事情忽然恍然的感覺。
甄娘子看向李若拙：「阿拙小姐也在呢？」
李若拙道；「娘子也在呢。」
甄娘子呵呵笑：「幸好奴婢來了，不然你又受委屈了。」
當著何老夫人的面她也對李若拙自稱奴婢。
秦氏和李小珊之前已經震驚過，但此時還是微微有些不安。
何老夫人等人都十分詫異的看向甄娘子。
甄娘子滿臉堆笑道；「小姐，這珠花是你送給小珊小姐的嗎？」她舉起那支步搖。
李小珊心頭一顫，叫著李若拙：「阿拙，來姐姐身邊。」
李若拙搖著頭。
甄娘子臉色一沉道：「李小珊肖母，多嘴多舌。」
此言一出，屋內人再次神色各異。
因為之前甄娘子承認收拾是彩雲公主府上的，那分明是在幫助李小珊。
可是她的評語可以給一人打一輩子的標籤，她給李小珊的卻是多嘴多舌。
那到底是相助還是厭惡？
甄娘子再次和氣的看向李若拙；「小姐認得這頭飾嗎？」
李若拙一臉羨慕的看向她；「好看。」
「好看啊，那小姐喜不喜歡呢？」
「阿拙想要，姐姐不給摸。」
李小珊聽了嚇得臉色蒼白，剛要說話，又想起甄娘子的評語，急的本就受傷的臉，更加紫紅。
秦氏見何家人的目光都看向她和女兒，包括吳氏，心中又怒又氣，又無法解釋，只能尷尬的笑。
甄娘子將珠花放回到盒子裡，看向秦氏母女；「如果是小姐送給李小珊的，她還用得著渴望，喜歡，想摸都摸不到嗎？」
何老夫人和大夫人微微頷首。
這是顧夫人道：「所以是偷來的嘛。」
李小珊看向李若拙：「阿拙，你說頭飾是你送給姐姐的。」
李若拙懵懂的抓著頭：「我不認得啊。」
「你……」
甄娘子叫道：「好了。難道在座的各位還不明白嗎？阿拙小姐是李門主和前夫人所生，自小就被送走了，爹不疼娘不愛，我們公主憐愛阿拙小姐，送了一些東西過去，當時老身還說得明明白白，都是給阿拙小姐的，沒想到一轉眼的功夫，這就變成公主給別人的了，也不知道李家到底怎麼回事，不是李夫人主持中饋嗎？」
秦氏低頭小聲道：「是。」
甄娘子搖著頭：「吃相太難看了，你自己的女兒是女兒，那也不能拿別人的東西貼補你女兒啊，這件事老身回去會跟公主說的。」
秦氏尖叫一聲：「還請娘子開恩，她們兩姐們玩的好，姐姐妹妹之前送些首飾不是常有的事嗎？」然後看向何老夫人：「老夫人您之前也說了，小姐妹就是這樣的。」
何大夫人手裡端著茶，慢聲道：「是啊，娘，之前李小姐就一直掐阿拙小姐來著，您是說過這話。」
李若拙胳膊上的印字現在還記憶猶新。
何老夫人微微一嘆，看向秦氏和李小珊的目光有些冷漠。
秦氏和李小珊二人雙雙打了個顫。
何老夫人又看向甄娘子：「娘子，您已證實這髮飾出自公主府，說明李小姐沒有偷顧小姐的東西，這件事老身知道要怎麼辦了。」
甄娘子將匣子合上，回頭看向何老夫人：「因這寶石是名貴的胭脂血，阿拙小姐又管不了繼母繼姐覬覦，所以老身暫且收回，以後等阿拙小姐自己做主了，老身再給她送去。」
丫鬟將匣子交給甄娘子，然後行禮退下。
何老夫人道：「娘子對阿拙小姐高看一眼啊。」說著目光瞟向李若拙。
甄娘子微微一笑；「小姐本來就高，不用高看。」
屋內眾人：「……」
何老夫人知趣一笑。
回頭看向顧盼盼：「顧小姐，現在證實已經是誤會了，您就不要在為難李小姐了。」
顧盼盼一臉憤怒道；「即使偷的不是我那套，她也是搶她妹妹的，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有些話，意會就好，不用言傳。
何老夫人輕輕咳嗽一聲。
周沐莎這時道；「李小珊，我雖然同情你方才被誣陷，但你搶你妹妹的東西，人品也沒好到哪裡去，這樣一想，你挨打好像也不冤枉。」
李若拙暗暗點頭，正是。
李小珊看向母親，母親神色憤懣難忍，但是什麼都沒說。
李小珊嗚嗚的哭起來。
何老夫人道：「好了，事情既然是誤會，大家就散了吧，外面還要筵席呢。」
主人發了話，照理說就應該算了。
秦氏咬了咬牙道；「老夫人，我女兒被無緣無故打成這樣，就這麼算了？」
她將李小珊推到人前。
李小珊臉上的傷此時已經有些淤血了，十分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