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5 二次出行

　　  李若拙出門兩次，去打聽妙言的下落，都空手而歸。

　　  近來李迅達看得的緊了，出門很麻煩，所以李若拙正在盤算，到底要不要把真實的自己表露給李迅達看。

　　  這樣固然能鎮住李迅達，但是才過了一年時間，王宮放棄了對她的追尋嗎？

　　  每當猶豫的時候，她總能想到生叔叔臨走的時候對他說的話，他說阿拙，不要心急，慢慢來。

　　  「欲速則不達。」

　　  李若拙坐在桌前，喃喃的念叨著。

　　  小嬋正無聊，支愣起耳朵：「小姐您說什麼？」語氣都十分興奮，從窗前小跑著就過來了。

　　  李若拙：「……」

　　  她將她的想法跟小嬋說了一遍。

　　  「你說是不是得聽生叔叔的話？」

　　  小嬋歪著頭：「您很相信誠孝公嘛！」

　　  好像是的。

　　  以前她自己也沒感覺到，當時還猶豫著不敢告訴他真相。

　　  可是那日張真人招魂，她的夢裡，竟然潛意思最信任的人是誠孝公。

　　  這個生叔叔啊，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在她心裡占據這麼重要的位置。  

　　  李若拙嘆息一聲道；「那我再忍忍，或許能不動聲色找到妙言，還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正想著小蟲在門外喊；「小嬋姐姐，柳嬤嬤來了。」

　　  小嬋蹙眉，看著李若拙：「大人不是不許夫人過問咱們院子裡的事，這老婆子怎麼又來了？」

　　  李若拙道：「聽說薇薇是她外甥女，我弄瞎了那女子的眼睛，想著老婆子每來一次，看見我心頭都在滴血吧？虧她還能笑臉附和著，去看看，忍的這麼辛苦的人，來咱們這肯定沒什麼好事。」

　　  小嬋哎的一聲去了。

　　  回來時雙眼放光：「小姐，又可以出去玩了，何家三夫人的生日跟老夫人挨的不遠，請您過去吃酒呢。」

　　  李若拙呵呵笑：「請我嗎？」

　　  小嬋拉著她的衣角，嬌嗔道：「小姐，這次您一定帶奴婢去，奴婢還沒去過何家。」

　　  何家有什麼好去的呢？

　　  李若拙搖搖頭：「下次，如果下次還有機會，就帶你去，這次怕是得把你留下來。」

　　  「為什麼啊？」小嬋不解。

　　  李若拙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你明白嗎？上次她們帶我去，就沒安好心，這次兩邊已經撕破臉，還巴巴的想著帶我去，肯定有陷阱，你會扯我後腿的。」  

　　  小嬋快要哭出來：「小姐，奴婢有修為啊，怎麼會是扯後腿，是助力。」

　　  李若拙晃晃手指；「不不不，你沒腦子，再高修為也沒用。」

　　  小嬋：「……」

　　  三日後天空飄著零星小雪，是入冬以來的第一場雪，院子裡的人都很興奮。

　　  小嬋早起後帶著李滾滾在院子裡跑了兩圈，才回屋吃飯。

　　  桌上的小混沌換成了湯水餃子，因為吃混沌吃的鬧肚子，小嬋把混沌戒了。

　　  一碗湯餃下肚，小嬋又開始肚子疼。

　　  李若拙呵呵笑。

　　  小嬋一邊捂著肚子，一邊無語的看著小家；「餃子也得戒了，她們不能挑我不喜歡吃的下藥嗎？」

　　  秦氏更顧及小嬋，為了安心，即使李若拙事先就沒打算帶小嬋，秦氏也會想辦法把小嬋留下來的。

　　  在一個地方摔倒兩次，李若拙對小嬋豎起大拇指：「你也是獨一份了，那巴豆辛辣，你真的嘗不出來嗎？都吃完了。」

　　  小嬋道；「吃起來六親不認，誰能想到那麼多。」

　　  說完捂著肚子就跑了。  

　　  李若拙看著她剩下的碗底，想，看來院子裡還有秦氏的人沒除乾淨。

　　  小嬋還沒回來，柳嬤嬤那邊來催促李若拙更衣梳妝了。

　　  何三夫人過生日，日子就在今日。

　　  小蟲站在門口告訴柳嬤嬤：「小嬋姐姐病了，小姐還沒換衣服。」

　　  李若拙的貼身事物，都是小嬋拳拳負責。

　　  柳嬤嬤笑道；「那奴婢來幫小姐換吧。」

　　  這次李曉珊沒來，柳嬤嬤好似也不在意把李若拙打扮的漂亮些，就讓她穿了那套大紅的雲錦衣裙，外面罩了一件黑緞暗紋貉子毛的披風，風帽一扣，黑溜溜的大眼睛嵌在巴掌大的小臉上，顯得整個人圓滾滾的，真是可愛至極，更像是散財童子了。

　　  李若拙看看鏡子，回頭調皮的看向柳嬤嬤：「嬤嬤，阿拙好漂亮。」

　　  李嬤嬤笑眯眯的點著頭：「是啊，阿拙小姐最是好看，像大人，這院子裡沒人能比得過。」

　　  李若拙咯咯笑，牽上柳嬤嬤的手，垂眸的時候故意掃了一眼，柳嬤嬤的笑意沒有達到眼底。

　　  這次出門沒有小嬋阻攔，她們很快就上了車。

　　  那個雙排座的油壁車，還是李若拙和李曉珊的座駕。  

　　  不過這次，艷兒沒有陪著李曉珊。

　　  上次去何家，李曉珊被宣城和顧盼盼欺負，艷兒因為沒有及時送給主人消息，過後又解釋不清自己路上發生了什麼事，被李曉珊處置了，自此送到廚房去，李曉珊身邊的得力助手還沒提拔上來。

　　  二人對坐著，李若拙一直看著李曉珊的頭頂。

　　  李曉珊目光冰冷的看著她；「這回沒有胭脂血了，都是拜你所賜。」

　　  李若拙不說話，大眼無辜，還是那麼好奇的看著李曉珊。

　　  李曉珊道；「你這眼睛可真令人討厭，不知道一會，你還會不會用這樣的眼神看人。」

　　  李若拙心中倏然起了防備，一會，她們到底安排了什麼事來陷害她呢？

　　  李曉珊的語氣輕飄飄的，挑著眉，表情略微得意：「你應該也沒什麼感覺，什麼貞潔美醜，你不過是個傻子，什麼都不懂得哦？」

　　  貞潔美醜？

　　  李若拙心想，難道李曉珊和秦氏要毀了她的貞潔？或者是容貌。

　　  李曉珊見她表情沒什麼波瀾，還是眨巴眨巴的，像是個對著世界充滿興趣的小娃娃，最後一哼：「沒意思，看來等你毀了，受不了的也只有爹了，可那又怎麼樣呢？他要是不偏心於你，我和娘也不用用這種手段。」  

　　  「手斷！」李若拙指著李曉珊的手腕；「吹吹。」

　　  李曉珊哈哈笑；「你以為是手段了？天吶，傻成這樣，何家還想娶你過門，他們可真是瞎了眼，放心阿拙，姐姐絕對不會讓你嫁過去的，因為何家夫人的位置，是我的。」

　　  李若拙將小手扣到李曉珊手心：「給你。」然後鬆開手，裡面是一快捏碎了的點心。

　　  李曉珊看了看，撇著嘴笑；「大傻瓜。」

　　  「大傻瓜。」李若拙拍拍手，跟李曉珊一起笑。

　　  跟在外面的求圖隱隱聽見車廂里的兩個笑聲，眉心輕攏，心想，二位小姐什麼時候關係這麼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