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羞辱渣男
她說完後便轉身,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
慕子奕眼神里怒火翻騰,一字一句道:「蘇、淺、瓔!」
他猛的一掌打向門框,結實的門框立即裂出一條縫,灰塵抖落下來,灑了滿地。
周圍的丫鬟嚇得大氣不敢出,甚至連去攙扶趙語心都忘記了。
良久,慕子奕才把心裡那股怒火勉強壓了下去。
他蹲下來,將趙語心打橫抱起。
趙語心正是痛心疾首之時,冷不防被他這一抱,怔了怔,喜悅湧上腦海,然而想到他方才說過的話,心口又似被烈火灼傷。
「你還管我做什麼,不是巴不得我死麼?我死了你就可以和蘇淺瓔雙宿雙棲了…」
「別說胡話。」
趙語心可不能死,最起碼現在不能出事。
慕子奕抱著她邊走邊吩咐,「去找大夫。」
「是。」
身後跟著的丫鬟忙應聲而去。
回到趙語心的房間後,慕子奕將她平放在床上,看她滿面淚痕衣著狼狽,輕嘆一聲。
「心兒,你我自小一起長大,我對你如何,你難道不知?」
趙語心別過臉,抽泣著不說話。
慕子奕又是一聲嘆息,「我對你說過的話,何時未曾兌現過?」
趙語心目光微動,仍舊不開口。
「心兒。」慕子奕知曉她將自己的話聽進去了,再接再厲道:「方才那般情狀,我若不那麼說,你安能有性命在?」
趙語心抿唇,眼神又恨又怨。
慕子奕握住她的手,懇切道:「滿京城人都知道你我青梅竹馬情投意合,母妃都認定你這個兒媳婦了,我又豈會反悔?」
趙語心咬唇,她不願相信多年戀情只是黃粱一夢,卻也無法釋懷方才他說的那些誅心之語。
「可你說了會娶她…」她低聲指責,「我病了好幾天,你都沒來看我。」
「那是因為我被父皇罰了禁足。」慕子奕自然而然的拋出這個最好的藉口,「你可知我為何被罰禁足?就是因為退婚一事。我為了你堅持與蘇淺瓔退婚,而且還私自調兵抓了她,朝臣聯名上奏,我和你爹都被禁足了。你在病中,大約都不知道這些事情。我是才被解了禁足,立即就過來看你…」
他說到這裡,眼神暗了暗。
「你也知道蘇淺瓔和她的那個丫鬟都不簡單,我剛才直接與她動手,把她激怒了,她或許會直接殺了你。難道你忘記了,她回來的第二日,當著我和你爹的面就險些掐斷了你的脖子。所以說在那樣的情況下,我怎敢大意?」
「真的麼?」
趙語心本來就不是絕頂聰明之人,再加上與生俱來的優越感和戀愛中的智商降低,她很快就被慕子奕的三言兩語哄騙。不自覺的就想起昔日兩人郎情妾意花前月下的光景,心裡的氣也消除了大半。
「自然是真的。」
慕子奕太了解她了,知曉她自我感覺良好,最喜歡聽他的甜言蜜語。
「在我未曾與她解除婚約之前,她都是我名義上的未婚妻。我不能再如從前那般激烈的做法,否則父皇震怒,你也會受牽連。我可以不在乎被奪爵甚至被貶庶人,但我不能看著你被我牽連…」
「別說了…」
最後這一劑猛藥成功的讓趙語心最後的心理防線崩塌,猛的撲進他懷中,哽咽道:「對不起,表哥,我誤會你了…我,我怕,怕你會被她迷惑…」
尤其想到蘇淺瓔那張狐媚的臉,她就恨得咬牙切齒。
「表哥,你不知道,蘇淺瓔那個女人有多惡毒。她害得爹被貶了官,又趕走了娘,現在還要我的命…她就是想從我身邊搶走你…」
慕子奕安撫的拍拍她的背。
「怎麼會,別胡思亂想了啊,好好養病…」
這時候丫鬟來報,大夫已經來了。
慕子奕站起來,看著他給趙語心診脈寫藥方,等藥熬好以後,又親自餵他喝她喝藥。完了以後又道:「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改天再來看你。」
「表哥…」
趙語心拉住他的手,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慕子奕拍拍她的手,溫柔道:「父皇剛解除了我的禁足令,卻不許我進宮,怕是還在生氣,所以我不能在趙府呆得太久,免得父皇起疑。」
「那…」趙語心咬了咬唇,「你真的不會娶蘇淺瓔嗎?」
「當然不會。」
慕子奕向她保證,「那麼一個心狠手辣的女人,我怎麼會喜歡她?別擔心了啊,早點睡吧,我走了。」
趙語心得到他的保證,這才鬆了口氣,心中卻暗自算計著,一定要毀了蘇淺瓔那張臉。
否則,她一輩子都不安心。
……
蘇淺瓔帶著鎖煙回到落梅居的時候,玉初已經等候多時。
「怎麼晚了,你怎麼跑我這裡來了?」她邊走邊道:「為了今日皇宮密衛出動一事?」
玉初不答反問,「慕子奕走了?」
蘇淺瓔輕笑一聲,坐下來。
「他的美人生氣了,他怎麼著也得先安撫好趙語心才能走。」
玉初側頭看她,眼裡閃過一縷快光,道:「我以為師叔會恨趙語心,畢竟她成為了整個京城的笑柄,沒想到你居然會同情她。」
蘇淺瓔淡淡道:「我恨她做什麼?我還得感謝她。要不是她和慕子奕私相授受,我要主動退婚還有難度。現在我可是受害者,性質不一樣。回頭退了婚,那也是他的錯,跟我無關。」
「不過嘛…」她嘴角微微上揚,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他們幾次三番的挑釁,我總也要讓他們吃點苦頭,否則都以為我是軟柿子好拿捏。」
「所以你給他下了瀉藥還是痒痒粉?或者還有其他?」
玉初瞭然的接過話。
蘇淺瓔歪頭看著他,「我這才剛回來,你怎麼知道我做了什麼?這趙府到底有多少你的眼線?」
玉初搖搖頭,「你不會讓人欺負了還忍氣吞聲,但以你的性子,也不會直接殺人,頂多就是讓他吃點苦頭。雖然你在醫道上沒什麼成就,但用毒卻是出神入化,連師父都望塵莫及。所以我猜想,剛才你應該是對他下了什麼藥。」
蘇淺瓔悶聲輕笑。
「你倒是了解我。」她眼神里複雜的情緒一剎晃過,復又笑道:「其實也沒什麼,就是在他喝茶的茶杯上抹了點強性瀉藥,大約能讓他三天抱恙在床。哦還有,我給他撒了點痒痒粉和月溪花花粉。」
「以慕子奕的性格,現在肯定不會把趙語心得罪得太狠,所以他回頭還得去安慰趙語心。戀愛中的女人智商為零啊,趙語心又那麼自視甚高,被他幾句甜言蜜語一哄,之前的怨恨八成就煙消雲散了。再充分發揮她柔弱可憐的姿態,趁機趴在慕子奕身上哭訴。眼淚加上月溪花花粉…夠她抓花自己的臉了,再加一劑痒痒粉。嗯,最起碼七天都不敢出門了。」
她笑得十分溫柔,「你要知道,愛美的女人,是最受不得自己的臉上有任何瑕疵的。」
尤其是趙語心那樣自視甚高的女人。
玉初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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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拉慕宜清回來一起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