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4章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也許團團自身特殊,所以才躲過了月餮的幻術。而他也機靈聰明得很,一發現靈鳩他們不對勁之後,立即就和雲苓聯繫,暗中跟隨在了靈鳩的身邊。
也不知道月餮用的是什麼術法,讓沒有被迷惑的雲苓也無法溝通她,反倒是團團才把她叫醒。
靈鳩先誇獎了團團一番,然後觀察自己母子兩處在的地方。
這是在個山洞裡,而她的身體周圍都布置著陣法,她就在大陣的中心點,四肢都被黑色的鐵索束縛著。
靈鳩看著手腳上熟悉的鐵索,一時之間不禁有點感嘆。
沒有想到她又一次被這雙鐵鏈束縛了。
只是也不知道月餮是怎麼想的,這鐵索束縛不住帝九,他還以為能夠束縛住自己嗎?
靈鳩正想以蠻力破除束縛了自身的鐵索,誰知道團團握住她的手,「娘親,團團可以。」
「嗯?」團團可以什麼?
團團對她眨眨眼睛,然後白嫩嫩的小手放在鐵索上。
也不知道他怎麼做到的,鐵索上有流光猶如月華的流動,然後被團團抓在了手心裡。
靈鳩表情有點愕然。
團團把手心裡的能量團吸收了,有點自得又靦腆的對靈鳩道:「等團團把裡面的精華都吸收了,娘親就能出來了。」
靈鳩回神,看著他那可愛的小模樣,很想伸手把他包進懷裡的蹂躪。可是一想到現在的情況,她就忍下來了,注意到團團眼裡的期盼,她笑著說道:「看來帶著團團真的是最明智不過的打算了,如果不是有團團的話,娘親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團團臉上的笑容頓時更加燦爛了。
有什麼比自己的父母認同自己的實力更孩子高興的事情呢?
團團的動作更加的認真和迅速,他可沒有忘記爹爹和爺爺還不知道在哪裡,會不會已經出事了。
通過團團不斷抓拿鐵索能量精華的手段,靈鳩才明白,原來不是月餮傻了,用她破除過一次的鐵索再來束縛自己。而是這鐵索經過了無數歲月的積累和提煉,早已不是上古時期那時候能比擬,她也不再是以前的帝九,實力還沒有達到以前的那種程度,所以想要蠻力打破這鐵索還是需要時間的。
她醒來時之所以覺得自己可以蠻力打破鐵索,還是因為在這之前團團已經不斷的再吞噬鐵索的精華了。
盯著團團認真的小模樣,靈鳩真的在內心裡感到自豪了,她和宋小白的孩子,能賣萌又乖巧聽話,關鍵時候還能這麼冷靜處事救母,真的好的不能再好了。
時間慢慢的過去,團團不僅沒有疲憊,臉色還越來越好,畢竟他是在吞噬這寒霜鐵索經過千萬年積累的精華。
靈鳩也感覺到束縛自己的鐵索越來越沒有力量,跟廢鐵都快差不多了。
啪啦——
上古時期也算是凶物之一的寒霜鐵索,到了今時今日,死得鏽跡斑斑。
靈鳩心裡輕嘆一聲,這可比她主動強力破除要無聲無息多了,也不會驚動到背後的人。
團團又把手放在她身下的陣法時,靈鳩阻止了他,「等等,陣法不同。一旦有異動,肯定會被布陣的人發現。」
團團用詢問的眼神看她。那該怎麼辦呢?同時心裡也有點懊悔,本來想在娘親面前表現的,可是表面沒有完全成功。
靈鳩對他笑了笑,「這個娘親自己來處理。」
團團聽話的站到一邊去了。
想要無聲的破除陣法,自然就是要從根源上把這陣法占為己有。
靈鳩一邊研究,一邊問團團:「團團怎麼知道吸收這鐵索里的精華的?」
團團輕輕歪頭:「團團忽然想到的,試著用抓日月精華的方法去抓就抓到了。」
這話簡單,靈鳩也沒有讓他細說,畢竟團團年紀還小,估計細說也說不清楚。不過這事想來也不奇怪,團團連日月精華都能捕捉,更別說是天地間產生的一些寶物的精華了。
可憐寒霜鐵索在上古時期就被靈鳩被破壞了一次,好不容易恢復了,還成長了,終於又一次綁住了她,結果下場比上古時期還慘。這次是從本質中被破壞,絕無可能再恢復了,死得不能再死。
如果寒霜鐵索有生命的話,臨死前一定會淚流滿面,後悔自己選錯了主人,也絕對不會再招惹這個妖孽。
兩母子輕言細語的聊天中,靈鳩終於破解了身下的陣法,犀利的反客為主,無聲無息的從根源破解,將之掌握在自己的手裡。
她從陣法中走出來,對團團伸出手。
團團立即把自己的小手放進她的手心裡。
兩人一起行走在山洞中。
關押她的山洞並沒有封閉,也沒有門。
想想也是,畢竟有陣法和寒霜鐵索的存在,再按石門什麼的根本就是多此一舉。
不過這倒是方便了靈鳩的行走,一路上沒有驚動任何人,不過短暫的功夫就到了某個石牆後。
石牆的背後就有兩人,不需要用眼睛去看,靈鳩就能知道這兩人其中一位就是算計關押了他們的月餮。
這月餮分明是想自己看守她,要不然關押她的地方不會和他的居所這麼近。
靈鳩對懷裡的團團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團團明了的對她點點頭。
此時石牆背後的兩人正在交談,聲音沒有任何妨礙的傳入靈鳩的耳朵里。
「恭喜月兄了。」
「這也昊巫你的幫忙。」
兩人舉杯共飲,好像心情都是不錯。
月餮的聲音再次響起:「沒有想到,真的是沒有想到……竟然會是他們。原本只是聽聞有一方勢力意圖統治虛無界,在虛無界中成帝,這般狂妄無知,已經打擾了我的安靜,這才想出來教訓一番。誰知道上天待我不薄,竟然給我這樣的驚喜。」說完又是舉杯,喝了一口酒。
昊巫也道:「月兄真的確定他們兩人就是當年的月君和帝九……啊,月君已經不在,真正的月君該月兄你才對。」
「不會有錯的,我那侄子的氣息,我怎麼會感覺錯。還有帝九,她身上的香味,天地間唯有她一人罷了。」
「既然真的是他們兩個,那說明帝九真的成功建立了輪迴,還有我們離開這裡也有望了。」
「我正有此意。帝九和那叛徒實力都不如當年,要不然也不會輕易被你我控制。只等我把他的大帝圖騰給奪到自己身上,再稍微出篡改帝九的記憶,便可以讓她認定我才是月君,愛我愛得死氣活來,到時候無論是輪迴,還是這天地,還不都是我的囊中之物!」
月餮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充滿了瘋狂,然而這份瘋狂,估計連他自己都沒有發覺,要不然不會表現得這麼明顯。
他……入魔了!
而且還是不自知的入魔。
在靈鳩的記憶力,月餮的確是個野心家,可是卻是聰明冷靜的野心家,非常擅長玩弄人心的情感。
要不然在上古時期,也不會把她和月君玩弄得團團轉。可以說,上古時期的帝九和月君之所以那麼的艱難和痛苦,百分之八十都是拜這個男人所致。
可惜她記憶中被這個男人道出月君為她受刑,因為一心都在月君的身上,竟然沒有在當時就殺了他。
靈鳩已經完全接受了帝九的記憶,自然對月餮這個人厭惡極了。
她在心裡冷笑,如果是以前的月餮,她估計還要小心謹慎點,可是發現月餮入魔後,早已失去了那份最危險的冷靜謀算後,她就安心了。
石牆後的兩人的談話已經接近了最後的階段。
月餮表示時間已經差不多了,宋雪衣應該已經完全被陷入了幻象中,這時候他奪取大帝圖騰是最好的時機。
昊巫想要一同旁觀,並且為他護法,以防意外。
只是月餮顯然並不完全信任他,在這種重要的事情上,根本就不樂意他在一旁。
「你的心意我心領了,不過這個地方完全被我控制,不會出現任何的意外,你就放心吧。」月餮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他的意思,哪怕看不到他的表情,靈鳩都明白他是在顧忌昊巫,暗示這裡最危險的反倒是昊巫。
如果昊巫聽了這話還不離開的話,就代表有暗害的異心。
毫無意外的,昊巫走了。
一直等昊巫離去了半個時辰後,月餮才動身離去。
靈鳩卻沒有跟上去,而是依舊藏身在原地靜靜的等候著。
團團悄悄的扯了扯她的袖子,用眼神詢問道:娘親?為什麼不跟上去?
靈鳩也用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心裡突然有了點別的想法——雖然這次意外來的突然,不過倒也是個機會,可以教導團團點東西。有些面對危險上的經驗,唯有親身經歷的時候,才會有所成長和牢記。
果然,沒有等多久,一道氣息又回到了牆後的居所。
「都說上古月族都是心境純透之輩,所以不易被心魔入侵,不過月餮……也不過如此。」這透出嘲諷味道的低語,分明就是之前離開的昊巫。
團團驚訝的睜圓眼睛,又看向靈鳩,沒多久他眼睛就多了點明悟。
昊巫對於這個地底世界很了解,輕車熟路的朝月餮離去的方向追去。
靈鳩這回才抱著團團跟上去。
她和昊巫的距離拉得比較遠,不過不怕跟丟了——如果只是為了找到宋雪衣的話,她不需要這麼麻煩,雙生扣完全可以讓她去往到宋雪衣的所在。只是身邊帶著個團團,又未免打草驚蛇,才慢慢跟隨。
「轟隆——」突如其來的震動聲,打破了地下世界的沉靜。
靈鳩眼裡閃過一抹驚訝,加快了速度,耳邊猛然就聽到了月餮的怒吼聲。
「昊巫!你怎麼敢!」
「我有什麼不敢。」昊巫的語氣很悠然,還有一抹勝者的自得,「月餮,一直以來你都自以為是的認為我是你的附屬,卻不知道我跟在你的身邊,不過是為了獲取月族的秘法而已,真以為是我在配合你嗎?實際上不過是你在配合我罷了。」
靈鳩趕到的時候,悄然的施展秘術,查探山洞裡的情況。
月餮臉色蒼白,形容狼狽的跪在地上,至於昊巫則就在他前方不遠站著。
看樣子,兩人都處在某個興奮的情緒中,所以並非發現靈鳩的存在。
靈鳩也看到了在他們右手邊上,有一個水潭,潭水裡浸著宋雪衣。他雙眸閉緊,好像是陷入了不會醒來的沉睡,露出睡眠的上半身赤果著,也不知道身下是否也不著寸縷。此時他眉心處,皎月般的聖力圖騰已經現形,襯得他面容皎清,更是絕世無雙。
「還有,你不知道吧。在於你日日相處時,我都暗中給你下了暗示,讓你長年累月沉溺在上古時期的失敗中,讓你日日夜夜在不甘和怨恨中度過,終於沒有扛過虛無界的侵蝕,讓魔氣入體。」昊巫揚唇笑道。
「你……」月餮瞪大眼睛。
「知道我為什麼要告訴你這麼多嗎?因為你已經失敗了,之後也再沒有可能成功。這也算是我給你最後的補償吧。」
昊巫說完,雙眼射出一道光芒命中了月餮。
月餮身軀一震,更加無力的倒在地上,冷笑道:「就算你打敗了我又如何?你不是月族,也不知道秘法,你……」隨著昊巫眼眸的變化,他的表情也在迅速的扭曲,話語突然說不下去了。
「看來你已經明白了。」昊巫笑道:「為什麼我能和你配合的那麼好?天地間有什麼秘法能在這雙真實之眼下隱瞞?」
月餮的臉色灰敗,怨恨凝滿了雙眼。
昊巫並沒有殺了他,反而讓他親眼看著自己的所作所為,估計這也屬於一種惡趣味吧。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女子清軟的嗓音響起,讓在場的兩個男人面色都變了。
利用雙生扣瞬間來到宋雪衣面前的靈鳩,趁著昊巫毫無防備之下,一條白尾已經纏住了他的身軀,對他嫣然一笑:「只是你這隻黃雀,想沒想過背後還有獵人的存在?」
砰——
白尾纏住的人,狠狠砸在了地上。
靈鳩是故意把昊巫的頭朝下的,也不怕直接把人給砸死了。
一個堂堂大帝之下的靈族,哪有可能就這樣死了。
「咳咳。」砸不死,卻被白尾纏得骨頭碎裂的昊巫一口血吐出來,不可思議看著眼前的人,「帝九!」
「錯了。」靈鳩搖搖頭,「我叫百里靈鳩。」
她盯著他的眼睛,「剛剛你是想奪宋小白的大帝圖騰吧。正好,我一直很好奇,奪了別人的天地之眼會有什麼樣的好處的。」
昊巫瞬間色變。
他沒有想到,不過斷斷幾秒的時間,他就也落得和月餮一樣的處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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