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8 一生一世
「你不喜歡？」他問道。
趙初心「嗯」了一聲。
金瞳殭屍輕笑起來，直接摁住她吻得纏綿又認真，灼熱的吻一路往下，他在黑暗中道：「我去殺了她。」
趙初心沒有發表意見，那個女人的死活她不關心。
「然後把肉團給你。」他理所當然的說。
趙初心笑不出來了，她最近很忙，每晚光是要應付這隻粽子，她已經很不情願了，如果再加上一個吵鬧不休的小鬼……
「別。」她縮在他懷裡，像只貓兒一樣的嬌喘，「聽說把他們分開之後那孩子會一直哭，人類是很脆弱的，他才這么小，哭壞了怎麼辦？」
她低頭想了想，找了個十分蹩腳的理由。
幸好這隻粽子很好騙，他對著她點頭，人類真的很脆弱，眼前這隻就是，每次他都不敢玩得太過，就怕把她的小腰折了。
「不如留著她。」趙初心捧著他的頭，輕輕的吻了上去。
「可是你不喜歡她。」他從喉嚨里發出一聲沙啞的嘆息。
「我們可以把她當成一個保姆。」趙初心提議。
「好。」
金瞳殭屍對她幾乎百依百順，對此趙初心十分滿意，除了……
察覺到他又開始不規矩的手，她連忙攥緊，握得指關節隱約發白：「你累了，睡吧。」
她向他暗示。
「不累。」他摸摸她的頭髮，像在逗弄一隻貓兒。
「可是我累了。」
「你躺著就好。」他笑起來，她完全可以什麼也不做，因為他很樂意在她身上賣力。
趙初心沒有拒絕，她默默望著天花板，只希望接下來的事快點過去。
後來他要了幾次？趙初心記不清，她只記得自己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早上聽到有人在耳邊輕叫。
初心，初心。
趙初心沒睡飽，有點起床氣：「幹什麼，叫魂？」
微微睜開眼睛，寢室里沒有開燈，慕色從窗戶外湧進來。
這隻粽子一臉討好的坐在她身旁，手裡握著一支……眉筆？
「好不好看？」他遞過來一面鏡子，趙初心從鏡子裡看到兩條粗粗的眉毛。
「真醜。」她不給面子，取來手帕用力的搓掉眉毛上的黑印。
「你生氣了？」他一臉受傷的從背後摟住她，吻她柔軟的頭髮和白皙的脖子，「以後我每天都給你畫，你們人類不是有一句話叫熟能生巧？」
「不需要，你每天除了纏著我，就沒別的事做了嗎？」她心中厭煩，嘴裡卻是極軟的語氣。
「很多，但我只想和你在一起。」他順勢將她壓住，吻她的唇，「初心，我們是夫妻，人類的夫妻不都這樣嗎？丈夫天天為妻子繪著雙眉，一生一世。」
他想了想，又說：「你們人類的一生一世實在短暫，我更想和你永生永世。」
趙初心一度沉默，說：「貪心鬼，人類壽命有限，我們沒有永生永世。」
她默默在心中冷笑，別說永世，他們恐怕連一生一世都沒有，等到她成功更換了身體，不再需要他的時候，她一定會找個機會把他殺掉，就算殺不掉，她也不可能留在他身邊。
金將臉埋入她如綢緞般順滑的青絲利，喃喃道：「那我做人，和你一生一世。」
趙初心愣住。
他很認真的看著她：「以後你想去哪就去哪，做什麼我都陪你，就我們倆人，如果你願意，我們可以生幾個孩子，等你變成一個老太婆再也走不動了，我背你回到當初的石洞，好不好？」
趙初心低下頭：「好。」
他眼中浮出一抹笑意，大狼狗一樣的湊上來：「怎樣才能做人？」
他開始挖舊帳，語氣十分的委屈。
已經過去那麼多年了，她卻始終沒有兌現當初的諾言。
「想做人？」趙初心並不認為忽悠一隻粽子有什麼不妥，「可以，不過你要聽我的。」
「我聽你的。」他很配合。
「你幫我找一個老師吧，我想學習這個世界的魔法。」
「好。」他緊緊的抱著她，一動不動。
趙初心被他梏得有點難受，可她沒有掙扎，大概是昨夜沒怎麼睡的關係，居然迷迷糊糊的再度睡著了。
等到趙初心熟睡，金瞳殭屍才起身。
他直接去了廚房，替她做了一碗蝦仁餛飩。
城堡內的廚子對國王的手藝很感興趣，全程在一旁圍觀。
金拿麵粉的時候卻有點心不在焉。
她在睡前向他要了不少靈氣，這些曾屬於他的氣如今在她體內越積越多，他幾乎不用看她的表情，已經能敏銳的察覺到她的情緒。
她還是不喜歡他，甚至可以說她討厭他，厭煩他，有時候她還想殺了他。
這可怎麼辦？
他已經很收斂了，假如讓初心知道他的本意是想把她關起來，鎖在一個只有他知道的地方，讓所有人的找不到，然後每時每刻都能抱住她，占有她，享用她，然後將她所有的情緒和眼神完全占有，甚至……
每晚當他們在做、愛的時候，他總會忍不住想去咬破她的血管，然後將她的鮮血吸乾，吃掉骨肉，這樣完完全全的融為一體……
金色的眸子用力一縮，假如讓她知道，她大概會頭也不回的逃走吧，雖然他不會讓她逃走……
「真矛盾。」他把包好的餛飩丟進熱水裡，隨便抓了個人來問，「我該怎麼辦？」
廚子戰戰兢兢的搖頭。
趙初心這一覺睡到中午，她吃飽喝足後帶著小雨去小花園裡散步消食。
至於屍鬼，在馬萊死後，她直接讓那隻黑眼粽子頂替了對方的官職，雖然首相一直大力反對，卻也拗不過國王的命令。
嗯，當一隻整天只想和魔族女人們發生關係的屍鬼當上管理兵權的軍官，她很期待這個國家的走向。
維洛斯是個極寒的國家，一年四季幾乎都在下雪，所以花園裡能種植的品種很少。
趙初心看一眼這些她叫不出名字的小白花，遠遠的則看到一道比花朵更美麗的身影。
金瞳殭屍帶回來的女人叫麗莎，一個金髮碧眼，膚白似雪的女孩，雖然她的五官還沒完全長開，但相信再過幾年一定能成長為一個不遜色於柳長安的大美人。
麗莎坐在長椅上，身旁站著幾名侍女。
她在暖陽下微笑著，正溫柔的教黃大漢的兒子學走路，直到聽到遠處傳來的腳步聲，她抬起頭看到了趙初心。
一陣瑟縮過後，她像是見著什麼洪水猛獸似的站起身：「王后殿下。」
趙初心笑得一臉善意：「你們在做什麼？」
麗莎戰戰兢兢的說：「回殿下，我在教尼克行走。」
麗莎一臉警惕的望著她，下意識的將男孩藏在身後。
「原來他叫尼克。」那隻粽子一直「肉團、肉團」的喊，搞得她還以為這娃娃真叫肉團。
趙初心挑起眉，近看才發現這個魔族女人居然和李媚娘有些許相似。
同樣是白玉雕琢出來的五官，同樣是一雙美目楚楚動人，而且她看著尼克的眼神十分溫柔，趙初心尋思一下，心想這大概就是母親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