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5 你媽死了
指了指洞外,她讓他出去走動。
那殭屍一看,外頭艷陽正盛,他並不願意出洞。趙初心又推了推他,他才邁開步子,學人類的走法,慢吞吞的來到陽光底下。
隨後他眼中露出喜色,有斗笠擋著,陽光居然曬不到他的臉。
「初心。」就跟撿到寶貝似的,他回到她身邊,俯身彎腰,要親吻她。一隻手也沒閒著,熟門熟路的鑽入她的束胸,這兩年來他的玩具變化不小,不僅個子抽高了,就連胸前的包子也變得鼓鼓的。
趙初心臉一沉,抬起手想推,又慢慢捶下。
她習慣將一切掌控在手中,可這隻怪物她握不住,反而時常被他牽著走,這令她很不痛快。
遙想當年,她養的寵物哪一個不是將她當成帝王一般的伺候,可這怪物正好相反,對她高興就揉揉,不高興的就抱抱,她想過逃走,但又有些捨不得,好歹「養」了兩年,不好好利用一番實在不符合她的性格。
「金,你不是想做人麼?」她勾起唇,眸里多了絲算計。
「想。」他點頭。
「那就跟我走吧。」
「好。」
見他答應得爽快,她笑了笑,順勢親了他一下。
這怪物,好的時候很好,壞的時候很壞。
金瞳殭屍看著她,露出疑惑的神情。
趙初心又笑了,露出兩個淺淺的酒窩:「你聽我話,這是獎賞。」
他似乎聽明白了,也跟著笑:「獎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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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的時候天上下起了雪,密密匝匝的往下掉,覆上道路兩旁的樹杈,光禿禿一片顯得格外可憐。
趙初心雙手攏在棉衣袖子裡,路過媚娘洗衣的小河,朝趙家的後院走去。
她原本打算直接離開平安村,卻在收拾行李的時候瞥到那幾塊大洋。
她想起了這副皮囊的母親,那個柔弱至極的女人。
她曾經告訴她改命的方法,可瞧她的表情,一定沒有照做。
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
於是她打算做一回好人,在臨走之前親自替她改命。
趙家的後院沒鎖,整間屋子像是少了人氣,寂靜無聲。
她推門而入,直接去了媚娘的小房子,可到了門前才發現,那小房子已經變成了雜物室。
人不在?
趙初心皺了皺眉頭,正打算找個人來問,便聽到一道尖銳的聲音。
「你還活著?!」劉燕站在榕樹下,睜大了眼,聲音有些發顫。
趙初心微微一笑,正好,省了她去找人的功夫。
「我媽呢?」
「這男人是誰?!」劉燕將注意力放在金身上。
可惜他帶著斗笠看不到臉,但那高大的身形絕對是男人無疑。
「我媽呢?」趙初心皺起眉,重複的道。
「小賤人,小小年紀就知道勾引男人,你果然和你媽一個貨色!」劉燕冷笑,答非所問。
「我問你話,我媽在哪?」趙初心眯起眼,一步步朝她的方向走。
「站住!你想幹什麼!」如果來的只是趙初心一個人,劉燕是不怕的,可瞧了眼她身後那牛高馬大的男人,心中頓時打了個激靈。
「別以為你帶個男人回來我就怕你,阿武!阿武!」
趙初心步步逼近,她本能後退。
直到一陣勁風襲來,如針刺一般扎入她的膝蓋骨。
只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叫,劉燕膝蓋一疼,狼狽跪地。
剛要爬起身,一隻白得扎眼的小手已經輕輕的覆上了她的頭頂。
看似柔弱無力,這一刻卻猶如一塊巨石,將她壓得膝蓋直接陷入了泥地里……
「最後問你一次,李媚娘在哪?」趙初心目光里透出一絲徹骨的寒意,看著她的眼神就像毒蛇在盯著青蛙。
「你那賤人媽早死了,八成又是被你剋死的!這麼多人死,你怎麼不去死,全都是你,害得家宅不寧!」劉燕厲聲道,身體不得動彈,嘴上依然在叫囂。
「葬在哪?」趙初心深深的皺起眉頭,面上流露出的是對她的厭惡。
「哼!那臭婊子的屍體一年前就被丟去後山,早被狼吃了!」受制於人,令劉燕更加惱怒。
「葬在哪?」趙初心面無表情,目光越發的冰冷。
「你聾了?說了丟去後山……啊呀!」劉燕尖叫。
「葬在哪?」趙初心冷冷的看著她,指尖已經刺入了她的頭皮。
「我說,我說,就在後山的小丘上。」劉燕疼得大喊,接著又說出一竄地址,對方才放鬆了力道。
能動彈之後她立即衝上前,想要給她一個巴掌:「小賤人,你好大的膽子!」
趙初心不閃不躲,只輕輕一抬手,明明沒有碰觸到她,劉燕卻覺得仿佛有一雙無形的手,在瞬間掐住了她的脖子!
她被一股怪力提到半空,雙目因為窒息而暴凸著,極為驚恐的望著下方的女孩。
「放……放手。」劉燕兩腿懸空,一張臉已經被掐出紫色。
「二嬸,你真的很礙眼。」
趙初心笑里仿佛藏了一條陰毒的蛇,掌心猛的一收,只聽「咔」的一聲,她擰斷了她的脖子。
隨手將屍體丟棄,她取出帕子擦手。
忽然聽到重物落地的聲音。
趙初心扭頭看去,發現是端著盆子的素素。
她不知在那看了多久,瞧著已經沒氣兒的劉燕,素素麵色發白,滿臉驚恐。
趙初心笑了,對她露出一口小白牙:「素素姐,好久不見。」
一陣風飄來,吹開了金瞳殭屍的斗笠,一雙金色的瞳子映入眼帘。
素素腳一軟跪坐在地,渾身哆嗦的回道:「小,小姐。」
趙初心微微彎下腰,一副商量的口吻:「剛才的事情你不會說出去的對不對?」
素素一聽,不停搖頭:「我,我剛才在廚房給老太太煮藥,出來的時候就看到二夫人倒在地上沒,沒氣兒了。」
趙初心滿意的點頭:「真是個機靈的丫頭。」
金瞳殭屍拾起他的斗笠,寶貝似的拍了拍灰。
「走吧。」趙初心已經走至門邊。
他又瞧了眼身後的小丫頭,見對方滿面蒼白的神情,頓時覺得有趣。
山下的人類,怎麼那麼喜歡一驚一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