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6 一塊石頭
這時候，遠處奔來一名俏生生的姑娘。
「蚩尤哥，你回來了？」姜羽依皮膚雖然黑了點，但也算生得明眸皓齒，一笑兩酒窩，脆生生的小嗓子聽著十分悅耳。
賈坤掩著嘴笑，一副要看蚩尤笑話的模樣。
蚩尤挑起眉：「羽依。」
姜羽依一臉期待的看著他：「你答應過要給我的鹿皮呢？」
蚩尤：「只有一張，給她了。」
姜羽依面色一沉，皺著眉頭打量一旁的趙初心，比起其他族人，趙初心個子實在嬌小，站在蚩尤身後很容易被忽略。
「你居然給了她？！」姜羽依不敢置信的瞪大眼，「她是誰？！」
蚩尤想了想，說：「妻子。」
姜羽依一愣，不敢置信的看了他許久：「你……你說她是……」
蚩尤心想她是不是耳朵有問題，重複道：「妻子。」
姜羽依瞬間紅了眼眶，淚水盈盈落下，一臉委屈的往回跑。
「她跑什麼？」蚩尤困惑道。
「……」賈坤忍著揍他的衝動，連忙往前追。
蚩尤撓撓頭髮，他已經三天沒洗澡了，一頭黑髮又髒又亂，他打算一會兒去河裡洗個澡，回頭發現趙初心正笑盈盈的瞧著他。
「怎麼了？」
趙初心動了動嘴角，什麼也沒說。
在洗澡之前，蚩尤領著她進了一間小屋，也是用石頭壘起來的房子，簡陋的空間除了一張用雜草鋪成的床鋪，幾乎什麼也沒有。
單身漢的狗窩。
這是趙初心對這個小石屋的第一印象。
他反手關上門，見到她俏生生站在床邊的樣子，忍不住又湊了過來。
他從後方環住她，一邊感嘆她怎麼能這麼軟，一邊把手伸進柔軟的鹿皮里，他的手常年握著武器，從掌心到指尖到處是被磨出來的老繭子，壓在她柔軟的皮膚上，這種酥酥麻麻的感覺讓趙初心分不清是舒服還是難過。
「等等……」她小聲抗議。
「初心……」他把她摁在床上，湊上去碾壓她的唇，橫豎她是他帶回來的，他想對她怎樣都行。
「我不舒服……」趙初心很無語，這粽子不管生前死後都是色胚一個。
「一會兒會讓你舒服的。」他舔她的耳朵，他從來不知道和女人可以做這麼舒服的事，比在練武場有趣多了。
趙初心惱怒的把他踢下床，其實就她那小貓的力氣哪裡踢得動他，可他瞧她捂著肚子，一頭冷汗的樣子，好像真的不太舒服。
「你怎麼了？」他爬起來關心的問。
「茅房在哪？」趙初心蹙眉。
「茅房是什麼？」他一臉不解。
「……」趙初心迎上他的眸子，思索良久，「我想那個……」
「哪個？」
「肚子疼，所以……那個……」
他賤兮兮的「喔」了一聲，帶著她去到一條河邊，然後指向不遠處的樹林。
趙初心明白了，她咬咬牙，又問：「有沒有草紙？」
蚩尤眨眨眼：「草紙？」
趙初心：「就是用來擦……擦那個……」
他咧開嘴笑，在身上找了一陣，遞給她一塊扁扁平平的石頭。
頗為大方的道：「拿去用。」
趙初心冷下臉：「……」
他笑盈盈的說：「你放心，上回用過之後我已經洗乾淨了。」
趙初心：「……」
天色未亮，炊煙緩緩升起。
年輕的蚩尤體力好，欲望強，逮著她折騰了大半夜，趙初心直到凌晨才能合眼，可沒睡多久，就被一個長滿皺紋的老女人搖醒。
「起來。」老女人沉著臉說。
趙初心冰冷的目光與她對上，左手下意識的往身旁摸，居然是空的。
「快起來吧，你的男人已經在練武場了，你必須在他回來之前為他準備一頓豐盛的早餐。」老女人說。
趙初心挑起眉，睡眼惺忪的被拉出門，一派祥和的村莊內，男人們忙著練武，擦拭武器，女人則聚在一起煮食。
幾個女孩見到她們，喊了聲：「桂婆。」
桂婆點點頭，給了趙初心一把石刀和一條魚，讓她學習旁人將魚鱗和內臟清理乾淨。
趙初心明白寄人籬下只有幹活才有飯吃的道理，於是很配合的照做，把手裡的魚弄乾淨後，又用兩跟樹枝穿過魚肚撐開。
桂婆在一旁負責起火，趙初心看著她熟練而快速的轉動一根細長的木棍，大約轉了三四分鐘，墊在底下火絨墊冒起了絲絲的白煙。
一旁的女人們皆用崇拜的目光看著她，這讓趙初心想起了一件事。
傳說姜姓部落的首領由於懂得用火而得到王位，所以稱為炎帝。
桂婆也懂得用火，所以她在部落中的地位不低。
「早餐就吃這個？」趙初心對村子裡的伙食很不滿，在沒有任何調味料的情況下，魚的腥味難以去除，有時她寧可餓著肚子也不想吃。
桂婆瞪她一眼，來不及教訓她，遠遠地走來兩道身影。
姜羽依和一個穿著黑色長袍的女人，長袍女人身材略臃腫，手背上布滿褶子，應該已經上了年紀，她用面巾包著半張臉，所以趙初心除了她眼睛周圍的圖騰，並沒有看出個所以然來。
但周圍的人對她十分尊敬，見她走來，桂婆立即起身，畢恭畢敬的喊道：「祭司大人。」
女人沒有回應，淡淡一點頭，轉身離去。
姜羽依緊隨其後。
趙初心挑起眉毛，她敏銳的察覺到，這女人在走的時候多看了她一眼。
至於她的眼神，很有意思。
黃昏的餘暉灑落在石橋上，這條小河平時少有人來，周圍十分靜謐，只有低沉的汩汩聲。
趙初心此時正蹲在河邊鑽木取火，這東西看著容易，誰想到實際操作起來如此困難。
連續鑽了數分鐘之後，她泄憤似的扔掉手裡的木棍。
正巧蚩尤從林子裡出來，他拎著一隻不停蹦躂的山雞來到她面前。
「你在幹什麼？」
「生火。」她嘆氣，隨後眼睛一亮，「你來。」
蚩尤經常騎著他的黑龍滿世界跑，對於生火煮飯十分拿手，但是……
蚩尤：「桂婆說你是我媳婦，你得給我洗衣做飯。」
趙初心：「桂婆是什麼人。」
蚩尤：「不知道，不過村裡的孩子都是她帶大的。」
那就是類似嬤嬤的角色。
趙初心一副明了的神態。
隨後見他袖手旁觀，半點沒有要幫忙的意思，她冷下臉，抓回木棍繼續轉。
蚩尤笑盈盈的在旁邊盯梢：「真笨。」
趙初心：「……」
蚩尤：「方向錯了。」
趙初心：「……」
蚩尤：「鋪的葉子也不夠。」
趙初心：「……」
蚩尤：「哎，你別哭啊。」
趙初心：「滾開，被煙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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