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5 惡毒心思
「沒想到你還有點藝術天分。」她來到他身後，打趣道。
「初心。」金瞳殭屍看到她很高興，伸手要抱她。
趙初心沒讓他得逞，她重新將目光放在尼克身上。
這就是司小寶的孩子，雖然他身體裡有黃大漢那個莽夫的血統，可五官卻酷似司小寶，大大的眼睛，漂亮的鼻子和嘴兒，雙頰看起來粉嫩粉嫩的……
趙初心伸出手，輕輕捏了捏尼克的小臉。
「你長得真好看。」她微微勾起唇，笑容裡帶著一絲說不出的詭異：「他快一歲了嗎？」
麗莎搖頭：「我在一個海灘上撿到尼克，那時候他才幾個月大，所以我不能確定……」
「喔。」趙初心點頭，眼睛依然盯著尼克的小臉不放。
趙初心想儘快換一副皮囊，魔族的人她是看不上的，人類的倒是不怎麼挑剔。
這幼兒的命格尚未成型，體內的陽火要比成年人虛弱得多，進行儀式也更容易得多……
趙初心忍不住笑出聲，笑容里無端透著一股陰冷的煞氣。
「哇……哇……」
像是感受到趙初心那邪惡的念頭，尼克「哇」一下哭了出來。
孩子啼哭不止，哭得麗莎心疼得不行。
「怎麼了？我看看？」麗莎抱著尼克又笑又哄，好不容易把尼克安撫好了，可當趙初心靠近的時候他又是一撇嘴，哇哇大哭。
趙初心看一眼啼哭不止的尼克，嘆氣道：「看來他不喜歡我。」
麗莎生怕趙初心發怒，膽戰心驚的搖頭：「不，殿下，尼克只是怕生，他不是有心的……」
趙初心當然不會和一個小孩子計較，她今天很高興，在意外收穫了一個新的魔法老師之餘，還找到了一副新的皮囊。
她笑彎了眉眼，格外親切的和麗莎道別。
金瞳殭屍亦步亦趨的跟在她身後：「初心，你剛才在想什麼？」
趙初心詫異的回頭：「怎麼？」
他微眯起眼，重複的問：「剛才，你在想什麼？」
趙初心愣了三秒，道：「我在想一會兒吃什麼宵夜，這你都要管？」
她一轉身離開這個堡壘。
背過身之後，笑容漸漸收斂。
趙初心有點鬧不明白，這隻粽子最近看她的眼神好像有點奇怪。
金瞳殭屍看著她的背影，金色的眸子裡晃過一種極為複雜的情緒。
＊
晚上吃過宵夜，趙初心看一眼在牆角削木頭的粽子。
她頗為好奇的湊過去，發現他做的是一個娃娃形狀的小木人。
「這是給尼克的玩具？」她撐著下顎問。
「是肉團。」他糾正道，鋒利的指甲在木製品上快速打磨。
趙初心覺得挺奇怪的：「這麼喜歡小孩子？」
當初他們還在山裡的時候，他就試過偷走人家的娃娃回來養。
「他們很有趣。」金瞳殭屍湊近她，「但我更喜歡你。」
意思是她在他眼中比那孩子更重要。
趙初心忽然有點好奇，假如讓他知道自己正打著尼克的主意，不知他會有什麼反應。
金瞳殭屍放下做了一半的木娃娃，直接把她撲倒：「笑了，不生氣了？」
趙初心沒說話，她的回應是輕吻他的嘴角。
她正琢磨著要怎麼把那副小身體搶過來，所以有些心不在焉，直到……嘴唇被重重的咬了一口。
「哎……你幹什麼？」她疼得縮了回去，雖然沒見血，但依然能摸到一個牙印。
「你在想什麼？」他低頭吻住剛才咬過的地方。
趙初心眼神疑惑，她也想問他最近在搞什麼，總是問她一些奇怪的問題。
「你一整天都在給人家當免費保姆？」她主動摟上他的脖子，溫言細語的轉移話題。
「嗯。」金瞳殭屍輕輕應了一聲。
她心裡犯嘀咕，這可真是怪了，平日裡只要有空，他總是恨不得時時刻刻的黏在她身側，可當他知道她要出席海蒂的宴會時，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下午大法官的妻子舉辦了一場舞會，我聽說她也派人把請柬給你了，你怎麼沒去？」
聞言他立即蹙起了眉頭。
「她們好臭。」金瞳殭屍一臉委屈的抱著她，「這裡的女人從來不洗澡，她們認為水可以透過張開的毛孔傳播病毒，她們身上總有有一種發餿的味道。」
趙初心恍然大悟，正因為身體發臭，所以這群貴族女人才會不計成本的往身上噴灑香水。
在宴會廳內她確實嗅到一股混在香水裡的異味，可她的心思一直停留在食物和麗莎的身上，也就沒深究那味道從何而來。
原來是被掩蓋的體臭。
金瞳殭屍的嗅覺比人類敏銳數十倍，大概是吃過幾次虧，所以他極少出席這類宴會，哪怕真要出席，也會叫秦林嚴格控制女眷的數量。
她忍不住笑出聲，腦子裡晃過他站在這群女人中間，被噁心得面目扭曲的一幕。
＊
趙初心是個好學生，天還沒亮已經來到「學堂」。
淡淡的陽光透過玻璃窗照進來，在新老師沒來之前，她打算先溫習一遍修斯教過的，關於魔法控制力和魔法咒文的知識。
小雨替她泡了一壺花茶，又取來一碟點心，直到天光大亮，她的新老師才姍姍來遲。
麗莎還帶著尼克，這胖嘟嘟的小子大概真的和趙初心不對盤，一見她就哭。
孩子的啼哭聲叫人心煩意亂，趙初心忍著把他嘴巴堵上的衝動，叫來了那隻金眼粽子。
於是世界終於安靜了。
「我們開始吧。」趙初心手裡捧著一本高級魔法理論書籍。
麗莎有點吃驚，這本連她這個學了十幾年魔法的學徒都很難讀懂的書，從趙初心放書籤的位置來看，她似乎已經快讀完了。
麗莎不敢怠慢，很認真的講解著自己這些年學習的理論和咒語。
趙初心聽著聽著便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前些日子她一直在尋找這關於神魔之井的相關文獻，後來經過研究，她發現這其實也是空間魔法的一種，同樣是將兩個世界重合，從而達成穿越空間的目的……
聽著麗莎的解讀，趙初心更肯定了心中的猜測。
她找對了人，也找對了方向。
與其求助一個一開始就對她不太友好的神祗，她打算創造出一口只屬於她的神魔之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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