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6 妖女的禮物
柳公館是個偌大的花園洋房,高高的紅牆內是蔥鬱的綠樹、如茵的綠草,水池、小橋、假山、花壇,園中百花四季吐艷。
秦昊天跟在紙蝶的身後來到一株梅花樹下,趙初心笑盈盈在那等著,見他走來,還朝他揮了揮手。
心猛的一提,他大步走了過去:「你怎麼來了?」
趙初心俏皮一笑,對他露出一口小白牙:「怎麼,看到我不高興?」
秦昊天看一眼周圍的環境,隨後板著臉將她拉去角落:「你怎麼進來的?」
柳權鑫的仇家多,所以在他回來之後柳公館四處的守衛比平時更森嚴,儼然成了第二個督軍府。
趙初心一個十七八歲的小丫頭,秦昊天很想知道她是怎麼避開圍牆外的守衛進來。
趙初心神秘兮兮的指了指天空,笑道:「騎著飛虎來的呀。」
秦昊天:「……正經一點。」
趙初心點頭:「我很正經。」
秦昊天:「算了……大晚上的你來幹什麼?」
趙初心踮起腳,一把勾上他的脖子:「想你,所以來了。」
秦昊天不作聲,他低頭看一眼她小巧的唇畔,耳根一陣發熱。
其實,我也想你……
他是個保守又傳統的男人,實在做不出像趙初心那樣瘋狂的舉動,於是這話便一直藏在心裡沒有告訴她。
「今天是除夕嘛,除了想你,我還有一份禮物想送給你。」趙初心咯咯笑了起來,「你把頭低下來一點。」
秦昊天頓了下,雖然知道這丫頭一肚子壞水,可這回他卻鬼使神差的沒有閃避,乖乖的彎下腰來。
趙初心笑盈盈的去吻他的鼻尖。
他喉頭微顫,語中多了兩分暖意:「初心,我聽說你們道人不禁婚配?」
「是啊。」
趙初心抬起頭,她的睫毛很長,眼睛很亮,一張嘴唇又嫩又飽滿,安靜的時候就像一個精緻的瓷娃娃。
秦昊天用力吞咽,用著極低的聲音問:「你之前說過的話……還算不算數?」
趙初心:「什麼話?」
他輕咳一聲:「如果……我和你師父提親,你願不願意做我的妻子?」
趙初心有一秒的怔忡,隨即她笑開:「好啊。」
他臉上露出喜色:「你答應了?」
趙初心:「嗯,答應了,不過在這之前,你先把我這份禮物給收了。」
話音剛落,兩瓣還透著淡淡香味的唇便貼了上來。
秦昊天愣住,卻沒有抗拒的意思。
相反的,他一手將她摁在牆邊,一手撐住她的後腦勺,如燃燒的烈火,貪婪的汲取著她的氣息。
因為禮教的束縛,與她在一起的時候他一直不敢逾越,可如今她既然答應要做他的妻子,那麼情況就完全不同了。
她將是與他度過一生的女子,他對她做什麼都不過分!
趙初心在黑暗裡安靜的任他擁吻,唇齒相撞間,一股異香忽然從她的嘴裡噴了出來,那東西看似無形,卻又有形,如一條滑溜溜的泥鰍,瞬間滑入他的喉嚨,鑽入他的身體……
秦昊天渾身一震,他能清晰的感受到那隻蟲子正在他體內遊走。
「你……」
皺起眉,正要將她推開的時候,一隻冰冷的小手沿著他的脖子一路往上,只是輕輕戳了一下他的後腦勺,他竟然感覺心神一盪,他的身體居然不受控制的動了起來。
「我說了要送你一份禮物的,快去享用吧。」趙初心笑容依舊,只不過藏在嘴邊的是一抹透著陰冷與煞氣的笑容。
什麼禮物?你對我做了什麼?
秦昊天說不出話,轉過身一步步的朝洋樓的方向走,至於他的靈魂,就像被關在了身體的某一處,明明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卻無法再控制他的四肢。
他看到他的身體上了樓,逕自來到柳晴的房間。
丫鬟小蘭正坐在門口打盹,她睡得很熟,連他的腳步聲都沒聽到。
他輕輕把門推開,然後鎖上。
床幔之後傳來一聲輕吟,女子翻了一個身,似乎被他入室的響動吵醒,此刻衣衫半褪,睡眼惺忪的望向來人。
秋水一樣的眼波里拂過一抹驚色,她抱著被子後退:「秦……秦少校?」
秦昊天高大的身子直接擠了進來,冰涼的指尖撫上她的側臉,目光幾乎定凝在她身上。
這樣呆滯的眼神被柳晴誤會成深情的凝望。
她心中暗暗一驚,還是第一次見到他這樣的一面。
平時總是一臉正經,對她規規矩矩從不逾越半分的男人,忽然對她如此親近,她覺得有些奇怪,也有些羞澀。
正想著,男人的胸膛已經壓了過來,他有力的大手牢牢摁住她的肩頭,如野獸捕獲獵物一般俯身吻住她的唇。
柳晴拼命搖頭:「不!」
可惜她的力氣太小了,與常年行軍在外的秦昊天根本不能比。
秦昊天越吻越激烈,至於柳晴,她一開始還會小小的掙扎一下,可當她嗅到他嘴裡的香氣,那香氣若隱若現,動人心魄,聞的時間長了,身體便禁不住的發熱……
她的眼睛漸漸變得迷離,不僅不再抗拒,甚至主動送上香吻,希望他再抱緊一點,吻得再深一點……
住手!
望著床上這對皮肉貼合,唇舌不斷糾纏的男女,秦昊天體內的靈魂就像一個旁觀者,除了大喊大叫,竟毫無阻止的能力!
其實正因為他本身命格太硬,體內陽氣又太重,憑趙初心的道行,還不能完全擾亂他的心智,否則他也不會有這樣的煩惱。
這一夜的柳公館,紅羅帳暖,一夜春宵。
第二日,小蘭進來伺候洗漱,才看到這樣凌亂的一幕。
*
小蘭一路尖叫著往外跑,旁人問她出了什麼事她又不敢說,直到將柳權鑫引來。
柳權鑫看到女兒房中的場景,一時間竟跟被雷劈了一般,完全失去反應。
「把門關上!」屏退下人,他二話不說的來到床邊,劈頭蓋臉的就給了秦昊天一個巴掌,「孽障東西!」
柳晴此時也剛回過神,整個人瑟瑟的躲在被子裡,又羞又怕的望著屋內的幾人。
「你……你……畜生!」方奶奶望著散了一地的衣物,不用猜也知道他們幹了什麼好事,隨即她兩眼一翻,如果不是有陳媽媽扶著,大概會直接摔在地上。
「解釋!」柳權鑫赤紅著眼,怒火幾乎衝上了頭頂。
「屬下無話可說!」打從醒來那一刻起,秦昊天一直跪在床邊,漆黑的雙目完全沒有焦距,一副任憑處置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