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梵月的承諾
看到暗夜寵溺的眼光，聽到暗夜溫柔的話語。梵月的內心煎熬無比，也難受無比。
有那麼一瞬間，她真想告訴暗夜真相，和他就此離去。
不再管後面的危機，哪怕蚩尤殺來，至少能和他多相處一段時光。
可是最後，梵月還是放棄了，她從來不是一個優柔寡斷的女人。
她知道，眼前的安逸會用後面的磨難，萬千生靈的浩劫來換。
她做不到，她做不到如此自私。
就算知道此行兇險，九死一生，她也一定要試。為了自己和暗夜將來的長相廝守，為了萬千生靈的福祉，她一定要試，就算勝算渺茫，也要拼力一試。
只是她這個做法，對暗夜太過不公平，雖然是為了他們將來著想。
但畢竟事關他們兩人，她一個人做了決定，對他不公平。
她自己也就罷了，大不了就是扛不過去，一死了之。
但是她知道，最痛苦的人會是暗夜，梨花谷千年，她已經對不起他了。
但是同樣的事情，她還要再做一次，這就太過分了。
她甚至都不夠確信，暗夜會不會生氣？會不會原諒她？
自己是不是該給暗夜一些補償，一些承諾。
前面自己口口聲聲告訴暗夜，她不想暗夜欺騙她。兩人之間不應該有秘密。
結果暗夜的事情還沒有過去多久，現在就輪到她欺騙了。
輪到她，她開始明白，暗夜騙他離開時的心境了。
只是，她需要給暗夜一些補償。就算暗夜事後知道，也能明白她有多在意他。
終於，她下定決心，生死關頭，她早已看清自己的內心。
她主意拿定，對暗夜笑笑說：「嗯！弦哥哥，你說得沒錯。
我不會勉強，如果我應付不了，我就和你離開。
對了，在開始之前，我想問你一件事情。這件事情對我很重要。」
暗夜笑道：「嗯！你問吧！你想知道什麼？」
梵月咬咬嘴唇，對暗夜說：「弦哥哥，你之前告訴我，千年前我在大婚當日離開你，從此再也沒有回去。
所以，所以對我而言，我還不算真正嫁給你，對嗎？」
暗夜眼神一黯，低下頭，咬咬嘴唇說：「對！對我來說，你永遠是我的妻子。但我知道，女子永遠看重明媒正娶，我們的婚禮沒有舉行。
所以，你說得對，對你而言，你不算真正嫁給我。」
梵月笑笑，右手輕輕撫上暗夜的臉龐。
對他說：「就是說，如果我願意，你還會娶我，對嗎？」
暗夜眼神一亮，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梵月，他猛地抓住梵月的手。
驚喜地說：「月兒，你是說，你是說你會嫁給我嗎？你真的願意嫁給我？」
梵月看他激動的樣子，心中感動萬分。
溫柔地說：「嗯！如果我願意，你會娶嗎？」
暗夜高興得都要瘋了，他猛地抱著梵月原地轉了個圈。
晃得她頭暈，放下她後，直接捧起她的臉龐，親了一口。
堅定地對她說：「娶，只要你願意，我隨時可以娶你。」
梵月溫柔地說：「好！我記得你的話了，我也會給你我的承諾：
我梵月今生只嫁給你一人，永遠做你的妻子。此志不渝。
歷完劫後，我和你回梨花谷，到那時你就娶我。」
暗夜大喜，點點頭說：「好！就這樣說定了。我們離開冥界後，就返回梨花谷。我會娶你，然後我們一起去神族找天澈。」
突然，他心口一縮，眼皮莫名一跳。
內心划過一個疑問，他突然覺得，今天的梵月有些反常。
她到底怎麼了？為什麼會突然提出來嫁給他。
難道她有什麼事情瞞著他？他心頭一跳，看向梵月。
覺得今天的梵月有些奇怪，她不再刁蠻，不再毒舌。
溫柔得讓他感到害怕，平靜得讓他恐懼。
他猛地抱緊梵月，突然說道：「告訴我，月兒，你告訴我。到底怎麼了？
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我不要你嫁給我，我只要你平安！我只要你平安無事。你知不知道？」
梵月的眼淚涌了出來，她再也忍不住了。
她緊緊地抱住暗夜，終究還是沒有將真相告訴他。
她抽抽噎噎地說道：「弦哥哥，我在九鳳的記憶里，看到她如此愛你。
而你卻不愛她，她有多傷心，又有多難過！
那個時候我發現，如果你不愛我，你不在意我。
我會比她更傷心，更難過。
就像在天狼山，你說不認識我時，那種心疼，讓我至今難忘。
所以，所以我才想嫁給你。成為你的妻子後，我們就再也不會分開，我再也不用擔心你不認識我了。」
暗夜一怔，原來如此。心中一寬，充滿了愧疚和歉意。
他溫柔地拍著梵月的後背，扶起她，輕輕地擦拭著她的眼淚。
對她說：「對不起，月兒，天狼山時，是我不好。
那天我看到你流淚，我心中很難過。我一直都在意你，只是那個時候我以為你已經嫁人了。
我以為你是天音的妻子，我那個時候突然遇見你，很多事情都沒有想清楚。
我以為你愛的人是天音，所以我寧願自己痛苦，也不想去打擾你。
但是現在我明白了，你愛的人是我，不管我們之間有多少阻礙和困難，我都不會放棄你，不會離開你了。
你相信我，我一定會娶你，我會一直愛你，守護你。」
梵月一聽，心中更覺難受，眼淚如泉般涌了出來。
而暗夜卻以為她還在意天狼山和九鳳的事，只得更加溫言軟語寬慰她。
她淚眼婆娑地抬起頭，像賭氣般，對暗夜說：「我不管，反正你答應的就要算數。
我歷劫歸來，你就要娶我。」
暗夜撲哧一笑，擦擦她的鼻涕，對她說：「小傻瓜，怎麼像個孩子一樣？
娶，當然娶，我求之不得呢！」
梵月破涕為笑，心中充滿了溫暖。
她剛展顏笑開，卻越過暗夜的肩膀碰上白澤的眼神。
白澤的眼中充滿了悲涼，梵月一驚，她知道白澤什麼都知道了。
白澤上前一步，準備說點什麼。
梵月看著它，輕輕地搖搖頭，白澤明白了。
別過頭去，它的胸口起伏得離開，感覺很堵，堵得它難受。
它的心中對梵月充滿了敬意，也充滿了憐惜。
她太深明大義，太為別人著想。
她為了天下蒼生，願意犧牲自己，看到她如此決定。
它暗暗下定決心：她只要有任何危險，自己哪怕使用禁術，拼了性命，也要救她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