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幫他的理由
控制著光束的小夢開始雙手結印，幻化出各種奇怪的圖形，十指翻飛，光潔的額頭開始滲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於此同時，她身上的魂魄之光開始光芒大盛，變得分外耀眼，不同眼色的魂魄之光開始互相纏繞，交織，出現一個個中空的孔隙。
光束越來越多，越來越亮，孔隙也越來越大，神奇的事情發生了，孔隙中開始出現一個接一個的神奇的透明氣泡，在魂魄之光的映照下分外地夢幻。
最美妙的是，氣泡裡面開始出現有梵月和暗夜的各種影像，梵月和暗夜相識，相知，相愛的各種場景，梵月開心的，喜悅的，驕橫的，霸道的……所有銘刻在暗夜腦海中的，他深深痴迷，愛著，疼著，戀著的都一一出現在氣泡中。
漸漸地，氣泡和氣泡開始出現碰撞，融合,變成一幅幅流光溢彩的畫面，慢慢地，就順著光束流淌進暗夜的腦中。
暗夜開始平靜下來，不再痛苦，阿羅說得沒錯，梵月是他的藥，甚至是他的命，只要有梵月的陪伴，哪怕是在夢裡，他也會陶醉，沉淪。
終於，暗夜身上的黑色紋路開始變少，淡化，直至消失不見，他的口鼻不再流血，他的心房不再痛苦，他的嘴角開始微微上揚，享受著夢中的喜悅。
良久，小夢擦擦額角的汗珠，終於停了下來，和阿羅相擁而坐，享受兩人之間難得的清淨，坐了許久，小夢沒有忍住，猶豫一下，試探地問：「阿羅哥哥，如果你不在暗夜體內，你還會幫暗夜找回月姐姐嗎？」
阿羅他看著小夢，微微一笑說：「小夢，你是不是認為你的阿羅哥哥是一個不顧道義，公私不分之人？」
小夢有些瑟縮，她思考了一下，沒有迴避阿羅的眼光，對阿羅說：「不，阿羅哥哥，你永遠是我心中最正義，最有道義的人，只是這次的事情我覺得你對暗夜有偏私，為什麼他做了這麼多錯事，你為什麼還要幫他，我覺得月姐姐這樣好，她也有權利選擇別人，我看那個妖帝對她就很好呀。」
「妖帝？」阿羅挑了挑好看的眉毛，探尋的眼光看向小夢，對她說：「小夢，你有事瞞著我？你現在告訴我，你們到底為什麼會遇見妖帝，梵月和妖帝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小夢猶豫了一下，回答：「阿羅哥哥，你還沒有回答我，為什麼要幫暗夜，你回答我後，我會將我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
阿羅沒有堅持，他嘆了一口氣，看向遠方，幽幽說道：「小夢，我幫助暗夜，不止是因為暗夜是魔風的兒子，我幫助暗夜還因為暗夜是最愛梵月的人，他也是最適合梵月的人。」
小夢挑挑眉毛，表示懷疑：「阿羅哥哥，何以見得暗夜是最適合梵月的男人，我真的看不出他對月姐姐有多好？」
阿羅淺笑道：「你這樣想，是因為你還不夠了解暗夜，有時候，看一個男子對女人好不好，不是看在表面的。我所說的表面包括了男人有時候看起來的溫言軟語，體貼入微。」
小夢有些詫異，急忙問道：「阿羅哥哥，一個男子對女人溫言軟語，體貼入微都不算好，那怎樣才算好？」
阿羅笑道：「這就是男人和女人最大的區別，你們女人看事情往往會看表面，所以女人也會常常受傷，遇人不淑。但是這個世界上最了解男人的恰恰是我們自己，所以什麼樣的男子夠好，我們最有發言權。」
小夢咬住手指頭，若有所思，覺得阿羅講得有道理，她萌萌地說：「阿羅哥哥，是不是像你一樣的男子才是好人嗎？」
阿羅笑笑，得意地摸摸小夢的頭，毫不臉紅地吹牛：「當然，當然，像你阿羅哥哥這樣的確實是絕世好男人了。不過可惜，我已經有了你了，呵呵，除了你阿羅哥之外，還是有很多好男人的，並不一定和我一摸一樣。
好男人分很多類型，並不是看起來溫言軟語，體貼入微的就一定是好男人，舉個簡單的例子，你看天音在洛水之戰前對梵月好不好？「
小夢想了想，點點頭。
「那洛水之戰的時候他是怎麼對梵月的？他算是一個好男人嗎？」
小夢堅決地搖搖頭。
「那你現在明白了嗎？如何判斷一個男人是不是好男人？」
小夢似懂非懂，搖搖頭，對阿羅說：「阿羅哥，我好像有些明白，但是還不是太明白。」
阿羅刮刮她的鼻子，寵溺地說：「你呀！就是一個糊塗蟲，幸虧遇到我，罷了，罷了，我直接告訴你吧，判斷一個男人的好與壞，不是看平時的相處，而是看關鍵時刻，特別是生死時刻這個男子的選擇。
現在你明白了嗎？天音平時對梵月如何其實不重要，重要的是在洛水生死邊緣時他沒有和梵月共同進退。
你看暗夜，千年前梵月離開他，什麼解釋都沒有，但是他為了梵月的一句話，離開魔族，自我放逐千年，守著梨花谷，獨自等待梵月。
梵月落水而死，他願意捨命生死相隨，這樣的清分試問天底下有幾個男子能做到？」
小夢似乎有些明白了，她對阿羅說：「阿羅哥哥，是不是就像當初天帝下旨將我打入冥界，你義無反顧跟著我一起到冥界一樣？」
阿羅一愣，想不到小夢看起來懵懵懂懂，但卻能觸類旁通，他有些感動，沒有否認，對小夢說：「對，就是那樣，像那樣選擇的男子才是真正喜歡一個人，在意一個人，才是真正適合的人。」
小夢欣喜地說：「我就知道，阿羅哥哥是天下最好的男子，我永生永世都不要和你分開。」
阿羅心中充滿了幸福，他摟著小夢，輕聲承諾：「好，我們永生永世都不分開。」
然後他輕聲對小夢說：「現在你知道了，我幫暗夜的原因。」
小夢點點頭，對阿羅說：「阿羅哥哥，我現在明白了，其實暗夜一直很愛月姐姐，但是我想不明白，他既然這麼愛月姐姐，為什麼不能像你對小夢一樣，那麼好？那麼溫柔？「
阿羅呵呵一笑：「傻丫頭，天底下的男人千千萬萬，不是每個男人都像你阿羅哥哥一樣聰明，暗夜呀，他就是一個傻瓜，一個情根深種，卻不懂得表達的傻瓜。
小夢笑嘻嘻地說：「可我看不出來他到底哪裡傻了？」
阿羅笑道：「他當然傻了，他要不傻，在溫泉谷的時候就會承認自己的身份，說不定早就和梵月冰釋前嫌了，可他明明喜歡得要死，就是死硬著不肯承認，弄得自己那麼辛苦，還險些害死梵月。你說這不是傻是什麼？「
小夢想想也對，說：「這倒是的，他不只是傻，看起來也是冷酷無情，又凶又霸道，讓人恨得牙痒痒的。」
阿羅回答：：「唉，他並不是你想的那種冷酷無情之人，梨花谷千年，我一直陪著他，他比梵月好不了多少，梵月的魔花之毒尚有碎心石壓制，可是他沒有，他每次想起梵月都生不如死，
到後來，他幾乎絕望，如果沒有一種情感支持，他一定會倒下，他用恨來替代愛，用這種恨支持自己等下去，其實這也不能完全責怪暗夜，畢竟誰也不知道神族用這樣的辦法暗算了梵月。
他所看到的只是梵月背叛了他，嫁給了天音，成為了天后，就算是這樣，他還是傻等在梨花谷千年，守著一個可能永遠都兌現不了的承諾。
直到這次在天狼山再次遇到梵月，才又重新勾起了他的希望和感情，小夢，你知不知道，就算他如此恨梵月，他還是放不下她，用自己的內丹和靈力去救她。
他只是過不了自己這一關，畢竟梵月幾乎記不起他，這對一個用情至深的男人來說，這真的是一個難以忍受的羞辱，他被仇恨沖昏了頭腦，才那樣對梵月。
其實他自己也不好受，梵月落水後，他被帝釋天家族阻攔，是拼了真身受損撞破詛咒血霧才沖了出來，去找梵月。
可惜我們趕到時太晚了，你們那個時候已經到了冥界，這個傻小子，要不是我及時跳出來阻止，他已經為梵月殉情了。」
小夢大吃一驚，她張口結舌，詫異地說：「他，他真的這樣做了？」
阿羅點點頭，摸摸小夢的頭，溫柔地說：「傻丫頭，所以我才說你不夠了解他，他面冷心熱，嘴硬心軟，梵月對他而言，比他的命還重要，這樣的暗夜是不是可以配得上你的梵月姐姐？」
小夢臉一紅，有些不好意思，吐吐舌頭，做了個鬼臉說：「嗯嗯，被你這樣說起來，他也不是那麼差。」
阿羅白了她一眼：「什麼叫不是這麼差，人家一直很好了，所以他和梵月的事，你就不要在橫插一腳了，再說，以我對你那位月姐姐的了解，你以為她知道真相會讓暗夜好過嗎？
哼，我估計這次有這個小子的罪受了，你還是先消停一下，給他留點精力，讓他能夠有體力去應付那妞的狂風暴雨。」
小夢聽後吃吃一笑，拍著手說：「這倒是，我到現在還沒有忘記千年前月姐姐是怎麼折騰他的，哈哈，算了，我聽你的，這次放過他，讓月姐姐去收拾他，想想他後面的慘樣，我就高興，哈哈。」
阿羅無可奈何地搖搖頭，心中長嘆一聲，「女人呀……」他看向在地上沉睡的暗夜，眼神中充滿了同情和憐憫，可憐的娃，第一個回合就倒下了，這小夢也太狠了，不過還沒有遭遇到梵月，要是梵月出手？
梵月？等等，自己光顧著說暗夜的事，差點忘記了此行的目的。「
想到這裡，他趕緊打斷旁邊樂呵呵傻笑的小夢，著急地抓住小月的手，問道：「小夢，現在還是不要說暗夜的事了，你趕快告訴我，你們到了冥界都發生了什麼？
小夢回過神來，告訴阿羅，這要從兩天前她們進入冥界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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