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靈蛇白奇
我說到這裡，聲音有些哽咽，眼淚不自覺地滑落在他胸前。
如果不是眼睜睜看他傷在我眼前，如果不是他昏迷不醒，我永遠不會相信，驕傲如我，會如此低聲下氣，會如此沒有尊嚴，不要自由，祈求他醒來。
可惜，這世界上的事，沒有後悔可言，我差點失去了他。
以前一直是魔弦追著我，寵著我，我享受著他的好，當我們之間發生矛盾時。我第一時間想的就是逃跑。卻從未想過他的感受，和他一起面對。
直到在霜刀谷，我被魔笛制住，看著他走進魔笛的陷阱，為了我，他儘管已經看出端倪，還是義無反顧地飛了過來。明知是陷阱，他也為了我闖了，就那一刻，我才知道，原來愛一個人根本沒有條件。
我如此負他，如此傷他，他還是會為了我拼命。那一刻，我再也沒有辦法騙自己的心，我終於知道，對他的愛已經超過了我曾經無比嚮往的自由。
夜風襲來，他的髮絲有些散亂，我輕輕抬手，幫他整理髮絲。
看著他，輕輕將手停留在他俊逸的臉上，低低說道：「弦哥哥，我不想再騙自己了，你跌落冰窟的那一刻。
我就知道，我一輩子都逃不了了，因為你拿走了我的心。如果你死了，不管我在哪裡，都不會快樂。
所以，我寧願跳下來，和你一起死，至少能和你在一起，因為這樣，就再也沒有什麼能分開我們了。
你的族人，母親，還有靈仙，我的身份，我的家人，都不能把我們分開了。
只要你能醒來，我願意付出我的所有，我會放棄神族的一切，跟你在一起。」
我淚如泉湧，將我所有的感受告訴他。可惜，他聽不到，他永遠都不會知道我對他的感覺。
我長嘆一口氣，直到他昏迷前，我還在和他鬥嘴，他一定恨透了我。
那個時候，我著急帶他離開，來不及告訴他這些。等我醒過來，卻發現一切都太遲了，他已經陷入沉眠，可能永遠都不會醒來。
夜深了，我抱起他，躍下樹枝，走進竹樓，將他放在竹榻上。看著他，輕輕低下頭，睡在他的臂彎上，一如我在望月樓般，沉沉睡去。
一道結界彈出，將整個竹樓小屋籠罩在內，竹樓內雲遮霧繞，再也看不清裡面的景致。
梵月在魔弦的臂彎中發出均勻的呼吸，躺在榻上的魔弦緩緩睜開了眼睛，他右手輕輕一彈，一道靈力注入到梵月腦海。
這道靈力可以讓她睡得更為安穩，整個夜晚她都不會再醒來。他坐起身來，將梵月抱在腿上，看著她。終於忍不住，輕輕地撫摸她那張絕美卻有些憔悴的臉。
她瘦了，如果不是親耳聽到，他都不敢相信。她這麼傲嬌的人，會被他逼到這種地步，說出他這輩子聽到的最動聽的情話。
他笑了，腹黑如他，總算坑了她一次。儘管這五天躺得他腰酸腿疼，可他卻收穫了這丫頭最動情的告白，最貼心的照顧。
一直以來，他都是追得最辛苦的那個，這丫頭，一言不合就跑路，這種脾氣實在是要不得。
這次她鬧得實在是太過分，魔弦想過放棄她，可惜他做不到，他對她的愛已經深入骨髓，無力自拔。
但要他輕易原諒她，他又咽不下這口氣，居然跑到百花谷去向他示威，和魔笛私奔。魔弦私心想著，這次要不治治她，不曉得將來她還要鬧出如何讓他難堪，肝腸寸斷的事。
思來想去，魔弦直接臥倒，也該讓她嘗嘗失去自己的滋味了。魔弦這一躺，就是五天，現在他歡樂無比，等了五天，終於等到她這幾句頗有良心的話。
他看著梵月，不免有些心疼，才短短五天，這丫頭就被自己折磨得瘦了一圈，他知道能取得這個成果，實在不易。
這妞向來沒心沒肺，能吃能睡，為了他傷情成這樣，還真是難得。
差不多了，等她明天拿回那什麼仙草的，自己也該醒來，和她相見了。再裝下去，萬一哪天穿幫，被她知道了，估計她會氣得發瘋，到時候再給自己來個離家出走，那就得不償失了。
魔弦眼神掃過她腳上的靈力寶石，右手輕輕握住，將靈力灌注進去，溫柔地看著她，在自己懷中睡得如此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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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我從睡夢中醒來，美美地伸了個懶腰，推開竹樓小窗。外面傳來黃鶯清脆得啁啾，看著幾縷清晨的陽光透過月桂灑落在窗前。
越發心情愉悅，自從昨天得知絳珠仙草的消息，有了希望，現在我看什麼都很順眼，鬱氣也一掃而空。
我看看魔弦，湊到他面前，輕輕一吻，起身走出竹屋。
我尋思今日去尋什麼仙草，歸期未定，我不在他身邊，幫他找點花花草草陪著他也好。
我起身飛出竹屋，笑著在後山的山坡上搜尋，凡是能看上眼的奇花異草。全都被我搜羅到手中，這雪龍族的山谷人煙罕至。
奇花倒是不少，不一會兒，我就采了一大把，興沖沖拿了花奔回竹屋。
找了條絲帶把花輕輕一紮，放到魔弦身邊。
這幾日因為照顧魔弦，我也無暇收拾自己，日日穿著雪龍族的服飾，現在既然要去找仙草，勢必在叢林中穿行。
這套衣服實在大大不變，我摸了摸魔弦送給我的靈力寶石，為自己幻化出一套窄袖簡單的白色羽衣。右手輕輕一招，變出一條紅色織錦繡帕，輕輕紮好我的三千青絲。
我對鏡觀看，得意一笑，私心覺得，要是魔弦醒過來，會喜歡我如此裝扮。
阿龍倒也準時，他帶了阿朗早早來我竹屋前等候，還拿來我昨日要他準備的烏雞。
我走了出去，阿朗小孩心性。看了我，一聲歡呼，跑上來握著我的手上下觀看，忍不住嘖嘖讚嘆。
「月姐姐，你穿上這羽衣，簡直太美了。姐姐是我見過最美的仙女。」
我哈哈大笑，調侃他：「你個小孩子，懂得什麼美醜？再說了，你見過幾個仙女？怎知我是最美的？」
阿朗臉色一紅，爭辯道：「誰說我是小孩子，我已經十三歲了，反正在我心中，月姐姐是最美的。阿龍哥，你來評評理，你說說，月姐姐是不是我們見過的最美的女子？」
阿龍本來笑吟吟在一旁，拿著烏雞看我和阿朗打趣，阿朗突然將話題轉到他身上。
他不由得一愣，猝不及防，偷眼看我，結結巴巴地說：「這個……嗯！月姑娘是仙女，自然是最美的。」
好不容易憋出這句話，臉色已然通紅。
我覺得有些好笑，不想他太過尷尬，岔開話題。
對阿朗說道：「好了！我承認你不是小孩子了，我今日前去祭殿找仙草，不知何時能回？
你幫我把烏雞燉了，餵弦公子服下，幫我照顧好他，我很快回來。」
阿朗聽話地點點頭，接過阿龍手中的烏雞，自去準備。
我上前拉了阿龍，身體騰空而起，朝西山祭殿飛去。
遠遠地，我從空中看過去，西山頂部霧氣繚繞，白茫茫地上下蒸騰。我不免有些奇怪，此時陽光正盛，為何西山上霧氣不散？
我扭過頭，看向身邊的阿龍，卻正好撞上他盯著我的目光。
阿龍頓時滿臉通紅，我有些奇怪，這阿龍未免也太靦腆了，雪龍族並非沒有美貌少女，他身為一族之長。
如此靦腆，我看他一眼，他就緊張成這樣，實在是要不得，我又不會吃了他，至於如此害怕嗎？
我只好將目光繼續盯著下面的西山，問阿龍：「阿龍，你們雪龍族這西山，一向是這樣霧氣朦朧的嗎？」
阿龍看我不再注意他，緩了口氣，趕緊回答：「的確是這樣，這西山從我記事開始，就一直這樣，這裡的霧氣從來不曾消散過。」
我突然想起來，問阿龍：「阿龍，你們族人不是在村中已有祭殿，為何這西山中還有一處祭殿？這祭殿中到底供奉的是什麼神仙？」
阿龍笑著說：「月姑娘，你還不知道，我們雪龍族供奉的向來只有一尊神，就是雪龍大神。
我們族人傳說是雪龍大神的後裔，在這雪龍谷已經生活了萬年。這西山本是我們雪龍族開始繁衍的地方。
後來族人得大神啟示，搬至現在的山谷，因西山路途遙遠，我們族人另外修建了祭殿。這西山的祭殿人煙罕至，也就慢慢荒廢了。
我們族人只有在新年祭祖時，才會回到這西山祭殿祭祀。雪龍大神一直庇佑著我們族人。每年春天，這個時候，都會在祭殿外生出幾株絳珠仙草，供族人所用。」
我點點頭，原來如此，我們已經飛至西山的上空，我帶著阿龍飛了下去，輕輕落到西山的祭殿前。
抬眼望去，和阿龍族中的祭殿一樣，殿身通體白色，由幾十根數十米高的白色石柱支撐，頂部是琉璃白瓦。
大殿占地甚廣，因年久失修，已經有些殘破。殿門已經殘破，整個大殿空空蕩蕩，老遠望進去，有一尊巨大的白色龍形雕像立於大殿當中。
我打眼望去，不免有些奇怪，問阿龍：「你們雪龍族供奉的是龍族嗎？可為何龍形無角？」
阿龍笑笑說：「月姑娘，你誤會了，我們的雪龍大神不是龍，他的真身是一條白色巨蛇。相傳，大神是女媧娘娘座下的守護靈蛇，萬年前，不知何故到了我們這雪龍谷，成為我們的守護神。」
我點點頭，怪不得，龍而無角，自然不是龍了。
我掃視了一圈祭殿，擔心魔弦等得太久，問阿龍：「阿龍，既然我們已經來到這祭殿，你倒是和我說說，這絳珠仙草到底在什麼地方？」
阿龍看我心急，也不猶豫，指著大殿的後門說：「月姑娘，你隨我穿過大殿，記得不要碰大殿內的任何物事。絳珠草就在大殿後門前面的園子裡。」
我點點頭，眼下雖是白天，但陽光被雲霧所阻，大殿內光線暗淡。
我抽出青峰劍，將靈力灌注進去，青峰劍立刻光芒四射。
阿龍沖我點點頭，頭前領路，我隨著他，朝大殿走去。青峰劍的光芒照得我們面前一片明亮。
我一邊走，一邊打量這大殿，細細看過去，大殿的石柱上繪著白色巨蛇的各種姿態，而大殿兩側的壁畫上，繪製的卻是有關白蛇的各種場景。
我一一看過去，不免暗暗心驚，我熟讀神族各種典籍。這場景表述的竟然和幾十萬年前天帝和蚩尤的那場戰爭，隱隱相合。
我看過去，不僅有些奇怪，依阿龍所說，這白蛇不是女媧娘娘的守護靈蛇嗎？卻又為何和蚩尤在一起對抗天帝。
我隱隱有些不安，總覺得進了這大殿之中，老是有一雙幽暗的眼睛在盯著我。
我不再關注牆上的那些壁畫。
朝著祭殿後門外的園子中，快步走去，很快我和阿龍走出祭殿，我長出了一口氣，剛才的壓抑感消失不見。
祭殿靠山而建，後面是一座高聳入雲的山峰，祭殿和山壁之間是一方小小的園子，雜草叢生。
阿龍驚喜地喊了一聲，指著殿外的園子對我說道：「月姑娘，今日你運氣頗好，想不到今年雪龍大神竟然賜了這許多的仙草給我們。」
我不由得大喜，順著阿龍的手指方向看過去，不由得驚呆了。
這絳珠草我見過，在神族的典籍中，它名喚葳蕤，本生長在靈河彼岸，三生石旁，是冥界之物，極具靈性。
這園子中，影影綽綽有十來株絳珠草，花腋生，花鐘狀下垂，綠白色，上面綴著好幾顆漿果，漿果球形，暗藍色。微風中，絳珠草亭亭玉立，葉片上雨珠浴滴，楚楚可憐，無比靈秀。
我大感奇怪，這冥界之物如何會出現在這雪龍谷，但此物的確靈力充沛，就算在神界，也是數一數二的聖品。
我顧不得探究它的來歷，我只知道有了它，一定能醫治魔弦受損的神魂。我奔了過去，穿過雜草，樂滋滋將它們盡數拔起，放入我的行囊中。
卻不留神，被一株草下的灌木刺傷食指，一滴血珠滴落到草叢中。
我不以為意，輕輕將食指放入口中吮吸了一下，將最後一株仙草收好。
整理好行囊，對阿龍說：「我們走吧！」
阿龍點點頭，站起身，和我一起，轉身走入祭殿，穿過祭殿，準備從前面出去。
剛走到祭殿中間，我卻聽到背後傳來細細簌簌之聲。回頭望去，卻見剛才園子裡的土地突然高高拱起，一條巨大的波浪朝我和阿龍遊了過來。
所到之處，地面俱裂，聲響也越來越大，我大叫一聲：「不好！」抓起阿龍，朝祭殿的正門飛了過去。
眼看就要飛到門口，卻見一條巨大的尾巴猛地浮現在眼前，朝著我狠狠砸了過來，我見狀大驚。
抱著阿龍滾倒在地，堪堪避過這條巨尾，巨尾猛地砸到地上，「轟隆」一聲，飛沙走石，在地上砸出一個幾米深的大坑。
我嚇呆了，這是什麼情況？阿龍他們拿個草輕輕鬆鬆，為毛我拿個草就差點被砸死？這個待遇差別也太大了，難道這什麼雪龍大神的也認人，欺生，看我不是他的後裔，要殺了我？
這也太小氣了，幾株草而已，不給就算了，也犯不著砸死我。
我驚魂未定，從地上狼狽地爬了起來，抓起青峰劍，護住我和阿龍。
緊張地看著前面，那條尾巴砸過我們後，現在不曉得跑到哪裡去了。
我趕緊問阿龍：「這是什麼情況？剛才那尾巴，是你們的那個什麼雪龍大神嗎？你們以前取草它也這樣嗎？」
阿龍臉色煞白，為了不在我面前丟臉，強做鎮定，哆哆嗦嗦地爬起來，說道：「月姑娘，我也不清楚這是不是雪龍大神，我們族人雖供奉大神，但卻從未有人見過它的真身出現。
這倒是奇了，我們以前數次取草，從未出現過今日的情況。」
我沉吟片刻，將包裹接下，遞給阿龍，對他說道：「我想，這次的情況，估計和我有關。
你們這大神認生，等下它再出現，我和它打起來，你就趁亂跑出去，將這包裹中的仙草帶回去，餵弦公子服下。」
阿龍大驚，說道：「這怎麼行？月姑娘，我怎能拋下你獨自跑掉？不行，我要留下來幫你。」
我大急，怒道：「你留下來有何用？你又沒有靈力，留下來只會讓我分心，不用多說了，趕緊走！
對了，如果弦公子醒了，我還沒有回來，就告訴他我在這裡，讓他過來找我。」
阿龍垂下來，拳頭捏緊。半晌，終於妥協，對我說：「月姑娘，你一定要平安無事。」
我點點頭，說道：「你放心，我現在有靈力護身，這大蛇一時片刻，奈何不了我，等下你一定先走。
你只要救醒魔弦，就算我被困，以他的本事，也一定能救回我。」
阿龍終於點頭，我拉了他，舉起劍，萬分警惕，朝門口一步步走去。
果然，就快到門口時，巨蛇的尾部再次出現，從殿門那邊朝我射了過來。
我眼神一凜，左手抓了阿龍，騰空而起，右手祭起青峰劍，用力朝蛇尾劈了過去。
巨蛇尾巴一扭，躲開我的威壓，我眼神一寒，想不到這巨蛇竟然有了靈性。
我左手用力，抓起阿龍朝殿外扔去，對他大喊：「快走！別忘了答應我的事。」
阿龍滾落在地，爬起來，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狂奔而去。
阿龍離去，我已無後顧之憂，我舉劍立於殿門，冷冷說道：「出來吧！既然你想留住我，就現身出來，不要再藏頭露尾。」
只見大殿當中的地面突然裂開，一道巨大的身影浮現，慢慢從地底竄了出來，身影越來越高，到了後面，竟然頂住了大殿的琉璃屋頂。
我定睛一看，是一條通體雪白，全身泛著靈光的巨蛇。巨蛇看著我，眼中泛出點點幽暗之光。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看它這模樣，至少生活了數十萬年，渾身靈力外泄，要真打起來，我估計不是它的對手。
我不敢輕舉妄動，瞪著它。思量脫身之法，奇怪的是，剛才如此兇猛的巨蛇，看到我後，似乎也在思索，半晌沒有動彈。
我看著它，仰得脖子都酸了，我捏捏脖子，青峰劍指著巨蛇，對它說：「你到底打不打，不打就放我走。」
巨蛇一愣，奇怪地看著我，估計覺得我是一個缺心眼的傻妞，實力懸殊如此之大，居然還敢向它討戰。
它愣了愣，突然張口，發出人聲，奇怪地問：「你是誰，難道不怕我？」
我笑笑，說道：「我為何要怕？再說怕也沒用，怕了你也不會放我走。還不如打一架，分分勝負，省得我站在這裡看你看得脖子酸。」
巨蛇哈哈大笑：「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如此有趣的神族，你確信真的要和我打？」
我懶懶地扭扭脖子，說道：「嗯！不打難道陪你在這裡聊天？打一架就知道你到底有多少本事了，你可別想憑你這個體型嚇住我。」
大神呵呵傻笑，笑道很歡樂，頭朝我重重一點，說道：「來吧！讓我看看你的本事，你放心！既然你如此有趣。就算輸了，我也不會殺你。」
我大喜，這條傻蛇，居然還有點人性，它既答應不殺我，我沒有危險，跑路就容易多了。
我蹲下來，手掌輕輕划過靈力寶石，頓時靈力大漲。我右手一撐，身體猛地沖天而起，青峰劍朝它掠了過去。
大蛇哈哈大笑，猛地從半空中竄了下來，朝我撞了過來，我瞧它這一下異常兇猛。要真被它撞上，鐵定筋骨俱裂。
我腰身一扭，避開它的攻勢，左手拋出一條白紗，鉤住它的脖子，抓牢，用力一盪。
翻身到它背上，我可沒打算對它客氣，抓起青峰劍，挺劍就刺。
巨蛇眼神一寒，冷冷說道：「小妞，你倒是不客氣，手段如此毒辣。」
我笑笑，得意地說：「既然是打架，自然要拼盡全力。再說，我可沒答應你不取你性命。你既然如此托大，自然也應該有本事逃掉。」
巨蛇哈哈大笑：「有趣，你不止長得好看，說話我也喜歡。你看好了，丫頭！」
巨蛇身體猛地一抖，一道結界彈出，我見勢不好，以前吃過魔弦護體結界的虧，自然知道厲害。
我猛地起身，連續幾個滾翻，避開這道結界的威壓。
儘管我見勢得快，身體還是被這道威壓的邊緣掃到，它戰力極強，這道威壓撞得我氣血翻滾。
嗆得我噴出一口熱血，我氣急敗壞，這廝如此狡猾，它有結界護體，我還打個屁，左右傷不了它，只落得被它虐的份。
它這是玩貓捉老鼠的把戲，我偏不讓它中意，我臉色鐵青，猛地將青峰劍往地上一扔，賭氣說道：「不打了，打個屁，你不守規矩。」
大蛇從空中靜止不動，看著我，有些啼笑皆非，問道：「這倒是奇了，你這丫頭，剛才說要打的也是你。現在突然又發了脾氣，好端端的為何又不打了？」
我怒道：「你還好意思說？你那什麼護體結界，我打半天也刺不進去，你仗著體型大欺負我。我好不容易爬上去，刺你一劍，還被你彈下來，不公平，我還打什麼？」
大蛇看著我，笑得很歡樂，尾巴在我跟前搖來搖去。若有所思，問我：「嗯！聽起來也有些道理，那依你所言，如何才叫公平？」
我轉轉眼珠，心中思量，約莫這條大蛇在這西山呆得太久，不免有些傻氣。
它既開了口，我何不順水推舟，當下我清清喉嚨。衝著它喊道：「我看你也像講道理之人，不如這樣，你變得和我一樣。卸去你身上的護體結界，我們公平打一架，你打贏我，我才心服口服。」
大蛇哈哈大笑：「小丫頭，你果然狡猾，不過，就依你所言，我倒是想真的讓你心服口服。」
我大喜，只見大蛇渾身一抖，身體浮現出陣陣靈光，圍繞它的身體旋轉。
慢慢地，靈光竟然凝結成為白色的霧氣。
將大蛇整個包裹在裡面，我心中暗喜，此時不走，更待何時。看這情況，大蛇幻化還需要點時間。
我二話不說，低下頭，貓著腰，拔腿就往殿門奔去，心中暗樂，這條傻蛇，等它出來，本姑娘已經跑得沒影了。來時我早就探好路，外面群山環繞，草木甚多，我只要往那叢林中一鑽。
隱去神光，它要找到我，還真不容易，我越想越高興，連頭都不回，就一頭往外衝去。
「咚」一聲，我撞到一處硬邦邦的身體上。撞得我生疼，卻聽一人在我耳邊，笑道：「丫頭，你這是要去哪裡？」
我抬眼一看，大驚失色，只見一名身著白衣，頭束白玉冠帶的翩翩男子出現在我面前。
我定睛一看，他面如冠玉，一雙桃花眼中盪出陣陣漣漪，眼神深邃，玉鼻挺直，唇如點朱，相當俊俏。
他看我呆住，相當得意，笑笑對我說：「怎麼樣？丫頭，我這模樣你可還滿意？」
我目瞪口呆，這難道就是剛才那條龐大的巨蛇，它居然能把身體濃縮成這樣？
他舉起右手在我面前晃晃，臭屁地說：「丫頭，是不是沒有看過比我模樣更好的男子？」
我反應過來，心中腹誹，這條蛇也未免太臭屁了，他這外型雖然不錯，但比起我家魔弦，可是差遠了。
面上卻笑嘻嘻地對他說：「嗯！看起來還行，你變成人形，總應該有個名字，喂！你叫什麼？」
男子嘻嘻一笑，說道：「你倒是聰明，也罷！我就告訴你，鄙神白奇，女媧娘娘座下守護靈蛇。小丫頭，你說我厲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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