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重回魔迦山
魔弦,他居然是魔弦,魔弦不是在魔獸谷嗎?
我管不了這麼多了,魔弦還活著,還好好的活著,我驚喜萬分,拉開擋在我面前的天音。
準備朝魔弦跑去,卻被天音一把拉住,我回頭看他。
他的眼睛凝重,看著我,搖搖頭,說道:「等一等!月兒。」
我不明所以,看向魔弦,我呆住了,魔弦沒有看我,他的眼神牢牢地鎖住天音。
眼神森冷,寒霜密布,他這是?
魔弦開口了,聲音中沒有絲毫溫度:「夜鷹,是你自裁,還是等我動手?」
「嗡!」我的腦子猛地一懵,他要殺了天音?為什麼?
天音哈哈大笑,說道:「魔弦,我還從沒有不打一架就自殺的習慣,想要我的命,你自己來取。」
魔弦點點頭,右手一張,「噬魂」出現在他手中,他渾身殺意凜冽,噬魂上出現翻滾的黑色風暴。
我知道他是認真的,他真的要殺了天音,我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從他出現到現在,他沒有看我一眼,仿佛我是透明的。
天音舉起承影,承影上瞬間光芒大盛,他毫不畏懼地朝前走去。
越過我時,輕輕說道:「月兒,如果我死了,將我的屍體帶回神族,交給我的爺爺,告訴他我沒有辱沒天羅家的名聲。」
我低下頭,心中一痛,同樣的場景,就像數月前的天狼山,他獨自面對狼王,浴血奮戰,瀕臨死亡,用他的血去捍衛神族的尊嚴。
那個時候我義無反顧和他並肩作戰,直到最後一刻。現在我雖不知魔弦為何要殺他,但我並不關心,他是天音,是我千年來唯一的朋友。
不管他做錯什麼,我都不能讓他死在我面前,誰都不可以在我面前殺了他,就算是魔弦也不行。
我猛地抬起頭,眼神決絕,拉住了天音。
天音驚訝地看著我,我笑了,走到他跟前,輕輕在他耳邊說道:「天音,你忘記了嗎?我是你的好兄弟梵越。
不管是誰,不管什麼理由,都不可以在我面前殺了你。今天,就算是刀山火海,地獄深淵,我也會陪你一起面對。」
天音笑了,他看看魔弦,毫不顧忌地握住了我的手。
我微微一縮,沒有將他的手放開,看向魔弦,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憤怒和殺意。
魔弦終於看我了,他冷冷地說:「給你最後一次機會,離開他,否則就和他一起死。」
我靜靜地看著他,輕輕說道:「我不會離開他,你動手吧!」
魔弦眼神猙獰,狂笑道:「好!好!好!你果然是本君拿命去寵的人,你就是這樣回報本君的。
你蟄伏這麼久,就是為了等他,處心積慮,利用本君對你的感情,殘害我的親人,殺害我魔族百姓,挑唆魔族將領叛亂……
你這個狼心狗肺的女人,你還有心肝嗎?你真以為本君是傻瓜嗎?你們的勾當本君已經一清二楚。」
我驚詫莫名,他到底在說什麼?什麼我利用他,殘害他的親人,殺害他的百姓,甚至挑唆叛亂都算在我頭上,這也太離譜了吧!
我怒道:「魔弦,你在胡說八道什麼?你有什麼證據說我做了這些事?要殺就殺,何必找這麼多藉口?」
魔弦獰笑道:「你要證據是嗎?好!我給你,讓你心服口服,看你還如何抵賴。」
說完,他猛地右手一抓,我只覺得腳踝處一痛。
我的那條腳鏈已經被他抓在手上,我驚訝地看著他,不明白他此舉何意。
只見他將腳鏈拿在手中,他右手輕輕一彈,一道靈力注入到腳鏈中,兩顆寶石開始發光,交響輝映。一株妖嬈,閃動著微微星光的綠色藤曼出現在兩顆寶石間。
我大吃一驚,這是什麼?魔弦從未和我說起過,他看著我,冷冷一笑,綠色藤曼開始光影流動,上面映射出我和天音這兩天交往的點滴。
魔弦冷冷說道:「這是星流藤,千年的星流藤已有神識,它會有關於你的所有記憶。到現在你還要狡辯嗎?你不是早就打算離開我,和他返回神族了嗎?」
我猛地呆住,魔弦,魔弦送我的鏈子中原來有這個秘密,他從未相信過我,他在監視我?
他冷冷地吩咐手下:「帶上來!」
我再次看向他,只見一陣拖拽的聲音響起,我看到被綁得嚴嚴實實的陸般,青洛,被帶了上來,他們曾經都是魔笛的兄弟。
不對,還有人,那兩個同樣被推上來,低著頭,沒有捆綁的是……
我沒有看錯,是錦瑟,還有一人,啊!月仙?
為什麼?魔弦冷冷走到錦瑟面前,扯下她手上的瑪瑙手串,同樣的,瑪瑙手串中放入了星流花藤。
星流藤中展示了錦瑟的所作所為,她說得話,她做的事……
可我似乎都聽不到,看不到了,我渾身發抖,腦海中只有一個可怕的猜想,魔弦,他是第一次對我做這樣的事嗎?
上一次他送我的鏈子中,有沒有這樣的花藤?如果有,他應該知道我對他所有的感情,他為何還要如此待我?
我抬起頭,看向他,他冷冷地看著我,說道:「現在你還有何話說?你和這個男人用卑鄙的手段控制錦瑟,月仙為你們做事。
挑唆我的將領背叛,殺害我魔族百姓,勾結魔笛,企圖推翻我,殺了我。這一樁樁,一件件鐵證,你怎麼否認?」
我看著他,眼神空洞,問他:「魔弦,告訴我,在原來的鏈子裡,你有沒有放過同樣的星流花藤?」
他愣了一下,看我我緊緊地盯著他,他眼神微聚,傲然回答:「放了,你以為本君喜歡你,就會被你變成一個傻瓜嗎?」
我渾身冰涼,如墜冰窟,看著魔弦,輕輕說道:「好!我明白了,你說得對,我沒法否認。
你說的那些事情都是我做的,既然你都清楚了,又何必再問。你動手吧!今日我們就把一切都了結清楚。」
魔弦大怒,指著我說:「好!既然你都承認了,那我今天就殺了你,給魔族百姓一個交代。」
「噬魂」一展,朝我劈了過來,我心灰意冷,根本不想反抗。
「噬魂」眼看就要劈到我身上,天音大驚,將我往身後一扯,承影迎了上去。
我被天音甩在身後,他拼死護著我,和魔弦戰作一處。我頹然坐在地上,抱著肩膀,咬緊嘴唇,拼命頂住心中一陣陣的劇痛傳來。
天音終究不是魔弦的對手,十幾個回合之後,攜著滿身血雨摔倒在我面前。
「噬魂」如影隨形,黑霧繚繞,朝他的胸口探了過去,我身形一晃,終於站起,根本沒有任何猶豫。
右手一抓,直接抓住了「噬魂」的刀柄,魔弦驚呆了。
「噬魂」上黑霧消失,我的鮮血順著刀鋒匯成一股血線滴到天音身上。
我神色冷傲,看了看魔弦,將他的「噬魂」抬高,頂住我的胸口。
輕輕說道:「我欠你半身精血,今日全部還你,以後我們兩清了。」
我毅然朝「噬魂」走近,胸前湧出一朵血花,「噬魂」刺破了我胸前的皮膚。
天音在地上狂喊:「月兒!不要!……」
魔弦臉色大變,猛地拉回「噬魂」,噬魂從我手掌中拉出一道耀眼的血花。
他左手一掌,將我拍翻在地,不再看我。
他一字一頓地說:「滾!帶著夜鷹滾出魔族,永遠不要出現在我面前,否則我見你一次,殺你一次。」
他轉身離去,不再看我一眼,我的心突然被抽空了,淚眼模糊,看著他消失在我眼前。
那一刻,我再也控制不住魔花的毒性在我心頭肆虐,我全身燃起幽藍的火焰,將我的每一滴血液炙烤。
天音大驚失色,撲上來抱住我,瘋狂地大喊,不知該如何救我。
人群中走出一道白色的身影,是靈軒,他走近我們,右手一掌,將我拍暈過去。
冷冷對天音說:「夜鷹,帶她離開魔族吧!她的雙生花毒發作了,不要讓她再想起魔弦,只要動情,此毒就會發作。
希望你能找到辦法,讓她忘了魔弦,這對大家都好。你走吧!」
天音冷冷地看了一眼靈軒,抱起我,身形一晃,朝紅葉谷外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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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狼山,天音守了我一天一夜,我終於醒來。
天音握著我的手,神色憔悴,看我醒來,欣喜萬分。
他撫摸著我的臉,心疼地說道:「月兒,你終於醒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中了魔弦的雙生花毒,早知道,我就不會誤會你了。
也不會在流雲峰如此對你,月兒,你放心,不管用什麼辦法,我一定會求得神族長老們治好你,以後你再也不會為他心痛了。」
我笑笑,看著天音,覺得無比安心,還好有他在,有他陪著我。
我點點頭,輕輕說道:「好!你說得對,我喜歡他,是因為中了他的雙生花毒,只要解了這個毒,我以後就不會痛了,再也不會痛了……」
天音大喜,猛地抱著我,讓我緊緊貼近他的胸口,高興地說:「太好了!太好了!月兒,你終於回來了,你知不知道?我等你這句話等了多久?」
天音的力道如此之大,弄得我幾乎要窒息,我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放開我。
他臉一紅,搓搓手,向我道歉:「對不起!月兒,我太高興了,你現在感覺怎樣?能走嗎?我們現在就回神族。」
我笑笑,答道:「我好多了,好!我們現在就回神族。」
我倆收拾停當,天音擔心我身體吃不消,沒有急於趕路。我倆走走停停,從天狼山朝神族方向走去。
天狼山,短短几月,物是人非,我和魔弦從這裡開始,也終將在這裡結束。
天狼山這邊眼下還是魔族的地界,魔弦雖放我二人離開,我們卻不想招惹是非,徒增煩惱。
一路上儘量隱去身形,不去招惹獸兵,這樣半日,我倆已經快離開天狼山的地界。
卻見天狼山此處的獸兵突然大批調動,往魔迦山的方向奔去,我大感奇怪,這獸兵在天狼山呆得好好的,卻為何要奔回魔迦山?
難道魔迦山那邊出了什麼事?天音也覺得奇怪,抓了一個獸兵詢問,才知原來魔笛在魔獸谷起事,
不知用了什麼辦法,打開魔獸谷的封印,驅動大批魔獸出谷,和魔弦在紅葉谷一帶對決,形勢緊急,天狼山的駐兵已經緊急回調,前去支援魔弦。
我一聽大驚,這魔笛本是魔族中人,卻為何懂這掌控魔獸之法?就算我長居神族,也知道這魔獸嗜血兇殘,本是鬼帝蚩尤的爪牙。
為整個六界所不容,早在萬年前的神魔大戰中就盡數被屠滅,封印,想不到魔笛為了一己之私,置天下蒼生不顧。
悍然利用魔獸發動戰爭,這已經不是魔族一家之事,要是魔弦戰敗,魔笛做了魔族君王,勢必會利用魔獸對付神族。
這種事情,我絕不能讓它發生,我看向天音,問道:「在紅葉谷時,魔弦說你和魔笛勾結,魔笛的事,你知道多少?
他之前不是被流放了嗎?為何會習得這驅動魔獸之法?」
天音臉色一變,有些猶豫,看著我,遲疑片刻,沒有說話。
我嘆了口氣,心下瞭然,知他怕我責怪於他,和魔弦再生瓜葛。
我幽幽說道:「天音,你我相交千年,當知我的個性,這魔獸進犯是大事,此事關係天下蒼生,非魔族一家之事。
神族萬年來一直掌控六界,又豈能坐視不理?我和魔弦已經恩斷義絕,此事和他人無關。
不管你和魔笛做了何事,我和他都回不到從前。你大可不必擔心,我知道實情後,會和他再續前緣。」
天音眼神一亮,終於不再猶豫,蹙眉說道:「月兒,我和魔笛之間並無過多交集,魔笛此人心機深沉。
他的事情我並不太清楚,魔弦宮中發生之事大部分都由他策劃。據我所知,他在東海約莫得了什麼好處?
他現在的戰力已經今非昔比,我見過他一兩次,看他身上隱隱有遠古妖獸的氣息。
而那些控制錦瑟,月仙的蛇影也來自他身上,他不願意你在他和魔弦對決之時牽涉其中。
讓我帶你離開,其他的並沒有和我多說。」
我蹙眉沉思,魔笛如此精心布置,怎會輕易放棄?紅葉谷中,魔弦雖抓了他的內線,但他並沒有現身。
這說明他還有後著,他一向算無遺策,怎會輕易放我和天音離開?他現在戰力非凡,又有魔獸加持,魔弦新近為了我失去半身修為,此消彼長,魔弦危矣!
這樣想著,我越發著急,看向天音,剛要和他說話。
卻突然發現他臉色劇變,皮膚上出現條條波浪般的紋路,他痛苦萬分,猛地滾倒在地。
我大吃一驚,慌忙上前查看,不明白他為何會突然變成這樣。
我剛抱住他,卻見周圍一陣光影流動,四名身著黑袍,胸前繡著狼頭標誌的人影出現在我們跟前。
我定睛一看,卻是四名全身精光乍現,戰力雄厚的狼族將領,他們的氣息我不會看錯。
當前一人,長條臉,目光陰摯,盯著我,皮笑肉不笑地說:「月姑娘,久違了,笛公子對你日思夜想。
專門交代屬下來這裡接月姑娘過去見他,等他打敗魔弦,月姑娘就是新的魔君之妃了,屬下在這裡提前恭喜姑娘了。」
我抱著天音,冷冷地看著長條臉,說道:「夜鷹是怎麼回事?你們要帶走我,那魔笛有沒有交代過夜鷹怎麼辦?」
長條臉哈哈大笑,鄙夷地看了一眼天音,緩緩說道:「夜鷹此人居心不良,公子只是幫他下了一點蛇影在身上,算是給他一些教訓。
屬下過來前,公子只交代帶回姑娘,並無對夜鷹有何交代。屬下不敢讓公子久候,姑娘還是不要耽擱,速速跟屬下回去復命。」
天音在我懷中,痛得臉孔扭曲,他強忍疼痛,怒罵:「魔笛果然陰險狡詐,想不到,他居然如此算計與我。
月兒,你快走,不要顧念我,你絕不能落到魔笛手中。」
長條臉使了個眼色,四人暗暗戒備,守住我和天音的前後左右出路。
他冷冷說道:「夜鷹,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看看你現在的情況,連起身都難,你以為,憑月姑娘一個區區弱女子,能逃脫我們的手掌心嗎?
你還是認命吧!不要教壞月姑娘,做無謂的抵抗,萬一拳腳無眼,傷到月姑娘就不好了。」
我輕輕一指點在天音的穴位上,封了他全身的經脈,暫時控制住他身上的蛇影。
緩緩站起身,微微一笑:「是嗎?我在你眼中原來是區區弱女子,魔笛還真是厚道,我這區區弱女子,居然勞動他族中四大高手前來。
你們是不是有些腹誹,認為魔笛派你們過來是殺雞用牛刀呢?」
我一笑,對面的四人呆了一下,面前的長條臉臉孔一紅,說道:「這倒沒有,笛公子相當重視月姑娘,我們做屬下的自然唯主上之命是從。
怎敢腹誹主上?月姑娘,就不要多費唇舌了,還是趕緊跟我們走吧!」
我笑笑,慢悠悠地說道:「如果我不想走呢?」
長條臉有些尷尬,看看我,嘆口氣,說道:「那屬下只好得罪了。」
說完,躊躇了一下,硬著頭皮上面來拉我,我估摸著魔笛應該對他交代過,不可對我太過粗魯。
這長條臉也是難做,一方面要帶走我,一方面又擔心萬一冒犯了我,魔笛那邊不好交代。
幾經躊躇之下,還是出手,準備帶走我。
我冷冷一笑,在魔族憋屈這麼久,好不容易得了魔弦一半戰力,真當我是吃素的嗎?
我不和魔弦打,是因為我欠他的,可魔笛,是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害我被魔弦誤會,差點丟了小命,更反目成仇。
這帳我不能找魔弦算,我還不能找他下面幾個小雜魚算麼?
我看著長條臉走近,丹田中靈力瘋狂旋轉,右手紅光浮現,長條臉近前,我猛地擊出一掌,拍在他胸口。
長條臉根本來不及抵抗,一聲悶哼,胸骨被我震斷,直接跌飛出去,倒在五米開外,昏死過去。
剩下三人面面相覷,顧不上許多,抽出兵器朝我撲了上來。
我冷笑一聲,毫不畏懼,就算沒有兵器,對付他們這種級別的對手。我也是遊刃有餘。
我迎了上去,身體在他們的刀刃間穿梭,不到一盞茶功夫,他們的兵器已經競相脫手,被我拍暈過去。
我拍拍手,走到天音身邊,扶起他,關切地問:「你怎麼樣了?天音?對了,他們剛才說你中的是什麼毒?」
天音虛弱地抬起頭,對我說:「蛇影,這毒相當厲害,在身體裡就像蛇蟲一般行走,啃噬,讓人痛苦不堪。」
我眼神一凝,突然抓過那幾人掉在地上的劍,輕輕拉過手掌。
天音大驚,問道:「月兒,你做什麼?」
我將手掌捂到他嘴上,輕輕說道:「張口,將我的血喝下去。」
天音不明所以,見我眼神堅定,只好張開口,我將手掌中的血液滴到他口中。
右掌一拍,頂住他的胸口,將剩下的血逼入他體內。拂開他胸口的穴道,仔細觀察他。
奇怪的事情發生了,他身上剛才起伏的波紋,遇到我的血,就像看到什麼恐怖的事物一般,瞬間平緩消失下去。
天音目瞪口呆,我輕輕說道:「看來我猜得沒錯,這蛇影,我在神族的典籍上看到過。
它是萬年前神魔大戰中死去的妖帝的獨門暗器,這暗器本是至陰至寒的怨氣凝結。
最怕的是至陽至剛的血脈之力,我的血脈中有戰神劍的氣息,妖帝萬年前死於戰神劍下。
我估摸他這蛇影最怕的也是戰神劍的氣息,果然,我一試之下,它被我的血脈之力驅散。你休養幾日,將血液中的餘毒度化清除就沒事了。」
天音坐起身,對我說:「沒事,我現在可以走,我們回到神族後,我慢慢再調養不遲。」
我拉住他,輕輕說道:「天音,你先走,在洛水等我幾天,我要回趟魔迦山。」
天音驚訝地拉住我,搖著頭,說道:「不可以!月兒,我們好不容易才離開魔族,你為何非要回去?難道你還忘不了魔弦?」
我抓住天音的手,搖搖頭,說道:「天音,我回魔迦山,不是為了魔弦,你放心,我不會讓他見到我。
他給了我一半戰力,可能不是魔笛的對手,我不能讓魔笛將魔獸帶出魔迦山,為禍六界。
我要去暗助魔弦,阻止魔笛的陰謀,完成這件事後,我會到洛水找你,和你一起回神族。
你相信我,七天,就七天,你等我七天,我一定回來找你。」
天音盯著我,看到我眼中的決絕,他咬咬牙,說道:「好!月兒,你要回去,我和你一起回去,我們一起走,一起回。」
我搖搖頭,說道:「天音,你現在中了蛇影,血液中餘毒未消,幫不了忙不說,反而回拖累我。
魔弦下過命令,一旦我們回去,會要了我們的命。我一人行動方便,以我現在的本事,只要小心行事,魔族沒人能留得住我。
你放心,我不會失約,在魔族我沒有任何牽掛,了結這樁事後,我一定會和你回神族。」
天音咬咬牙,看看我,終於答應。
我收拾停當,準備離開,卻被他叫住,他輕輕笑道:「月兒,你忘了東西。」
我驚訝,不明所以,卻見他身上紅光浮現,那道氣息!我吃驚得瞪大眼睛。
我盯著那道氣息,猛地右手一招,一柄紅色巨劍從天音的身上浮現出來。
朝我右手激射而來,我歡喜萬分,戰神劍!我的寶貝戰神劍,它居然被藏在了天音體內。
戰神劍看到我,也是興奮不已,我輕輕撫摸著它,就像看到了多年的朋友,它終於回到我身邊了。
我高興地看著天音,說道:「天音,你之前為何不告訴我?戰神劍在你體內。」
天音輕輕說道:「之前你不願意回神族,我不想你知道,讓你煩惱,現在你要回到魔族赴險,有它在你身邊,我會更放心。」
我心中感動莫名,輕輕上前,拉住他的手,說道:「謝謝你!天音,你永遠是我最好的朋友。」
天音突然抽出手,將手撫到我臉上,認真地說:「月兒,我不要做你的朋友,還記得之前,我在狼王宮問過你的話嗎?」
我一驚,不明所以,天音急急說道:「月兒,這次從魔族回來,你可願意和我滄海桑田?」
我恍然大悟,想起來天音在狼王宮和狼王最後一戰前,問過我同樣的話。只是我當時並不明白他所言何意。
現在我終於明白,天音他……
我低下頭,有些猶豫,我不明白我在猶豫什麼,魔弦騙我,負我,我和魔弦已經恩斷義絕,難道我對他還有什麼期待嗎?
天音神色一黯,將手從我的臉上放下,他垂下頭,默認不語。
我嘆口氣,回到神族,我會回到我之前的生活軌跡,就像以前一樣,不和他相伴又和誰在一起?
天音為了尋我,受了這許多的罪,我怎可為一個混蛋再負他?
我輕輕拉著天音的手,笑道:「好!回到神族,我們一起滄海桑田,永不分開。」
天音抬起頭,深深地看著我,他笑逐顏開,猛地將我摟在懷中。
喃喃說道:「月兒,這句話我等了千年,我會在洛水等你,你若不來我會一直等下去。」
我笑笑說道:「傻瓜,我怎會不來?神族是我的家,你是這一千多年唯一陪著我的人,我一定會回來的。」
天音放開我,解下腰間的玉佩,掛在我腰帶上,說道:「月兒,這是我的本命玉佩。我從未離身,你帶在身邊,看到它就會想起我,回到我身邊。」
我知天音並不放心我,用盡一切努力想讓我明白他的心意,他願意怎樣就怎樣吧!我沒有阻止他,我回到神族,終需和他在一起,又何必徒做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