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他的命是我的
就在我們一起飛向那璀璨的夜空時,突然一道強悍的結界擊出,將我們攔下。
這道結界?我想起來了,天音告訴過我,我失蹤後,神族啟動了結界,封閉天宮。
可前段時間,為我求醫不是開了結界麼?
這是為何?難道這結界又重新啟動了。
我們剛被結界彈下來不久。
劍晨宮外突然光芒大盛,一道璀璨的七色煙火突然沖天而起。
無數的神光閃爍,朝著劍晨宮急速飛來,這是神族集結的信號。
我大驚,是我疏忽了,我這劍晨宮眼下是神族最緊要的所在。
我失蹤過一回,神族怎會再犯同樣的錯誤?
神族早就在這裡設下了守護結界,劍晨宮的任何異動都會引發信號。
神族最強大的軍隊,都會第一時間到這劍晨宮勤王,他們萬一發現魔弦就完蛋了。
我眼神一寒,推開魔弦,對他說道:「弦哥哥,你快走!
我們觸動了神族的信號。神族要是發現你,一定會殺了你,你快走!」
魔弦看了看我,上前拉住我的手。
輕輕說道:「月兒,我不會離開你的,一步都不會。
我好不容易追回你,絕不會再犯以前的錯了。
要走,也是我們一起走。」
我驚呆了,這魔弦是找死的節奏嗎?
這是在神族,這裡是劍晨宮,集中了神族最強大的力量。
就算他能打,他一人之力,能打得過整個神族麼?
我剛想再說話,可惜,我目光看出去。
太遲了,神族已經集結完畢,整個劍晨宮已經被圍成一個鐵桶。
這個架勢,就是一隻蒼蠅也別想飛出去。
我嘆了口氣,既來之則安之,他都已經這樣說了。
左右跑不掉,就和他一起面對吧!
再說,我也需要給神族一個交代。
他們都是我的親人,我不能再偷偷摸摸失蹤了。
就像天音說的,我要嫁給魔弦,也需要和家人交代一聲。
或許,魔弦在這裡,他有機會代表魔族和神族握手言和。
神族或許能看在我的面上,答應和解。
外面風雲變幻,魔弦卻沒有絲毫害怕。
他牽著我的手,擋在我面前,靜靜等待。
我看著他,突然拉過他,抱緊他。
他一呆,反應過來,抱緊我。
我將頭靠在他胸前,靜靜說道:「弦哥哥,不管發生什麼,我們一起面對。
答應我,不要傷害神族的人。」
他撫摸著我的頭髮,沒有絲毫猶豫:「好!我答應你。」
外面突然響起爺爺焦急的聲音:「越兒,越兒!你在嗎?你有沒有事?」
我剛要回答,劍晨宮大門卻一聲炸響,數條人影瞬間沖了進來。
魔弦猛地將我拉在身後,用身體擋住我,面對大門。
看清楚了當先一人,我驚呆了。
天音一身寒露,連鎧甲都沒有脫,他的鎧甲上有著片片碎裂的痕跡。
還有他那被鮮血染紅的身體。
他回來了,帶著對我的承諾。
為了見我,他星夜奔馳,趕了回來。
以為我有危險,他第一個沖了進來。
我心中五味雜陳,對他,我愧疚萬分。
我終究為了魔弦,負了他。
世間安得兩全法,不負衷情不負卿?
他眼神一寒,掃過魔弦,瞬間暴怒。
他抽出承影,劍指魔弦。
暴喝道:「魔弦,放開月兒!
像個男人一樣,和我打,不要再傷害她。」
魔弦笑笑,點點頭:「我不會傷害月兒,好!你想和我打,我陪你。」
他說完放開我的手,朝天音走過去。
我驚呆了,他這是抽風的節奏嗎?
都什麼時候了,他還是不肯拿我做擋箭牌。
自己上前,獨自面對整個神族大軍。
天音聞言大喜,衝著我叫道:「月兒,快過來!離開他!」
我咬咬牙,看了看天音,沒有說話。
我緊跑幾步,追上魔弦,抓住他的手。
盯著他,對他吼道:「不是答應過我,和我一起面對的嗎?」
天音大驚,沖我吼道:「月兒,你瘋了嗎?你在幹什麼?
你忘記他對你幹了什麼了嗎?他是魔君,他會殺了你的。」
我緊緊地握住魔弦的手,看著天音。
說道:「他不會的,他答應過我,不會再傷害我……」
天音大怒,說道:「月兒,你不要中了他的蠱惑!
你醒醒吧!不要再相信他。」
說話間,爺爺,天羅,連翼,還有其他的長老們都沖了進來。
「魔弦?你說什麼?音兒,誰是魔君?」
爺爺搶先一步,臉色大變。
衝著天音問道:「音兒,快告訴爺爺,誰是魔君?」
天音憤怒地盯著魔弦,指著他。
對爺爺說道:「爺爺,就是這個畜牲,他就是魔弦,魔族的君主。
也是在天狼山抓走月兒,給她種下雙生花毒,折磨她的人。」
爺爺驚訝地看著魔弦,眼中透出徹骨的寒意。
冷冷說道:「說!你到底是誰?追月還是魔弦?」
魔弦傲然回答:「我即是追月,也是魔弦。」
爺爺怒極,說道:「好!好!你好狗膽,如此明目張胆,欺人太甚!
竟然敢大搖大擺出現在這劍晨宮,你當我神族無人嗎?
今日這裡已部下天羅地網,你插翅難逃。
正好,天堂有門你不入,地獄無門你偏要闖。
既然你要找死,自動送上門來,我今日就誅了你。
你死了,我們再一舉滅了魔族。神族從此就會高枕無憂。」
我大驚,爺爺今日動了殺意,神族高手齊聚,魔弦在劫難逃。
魔弦卻毫不在意,他豪氣萬丈。
說道:「好!我早就想試試。
神族的梵家族長,到底強悍到何種地步?你動手吧!」
我恨不得堵住他那張傲氣的嘴,今日這是群毆,就算爺爺打不過他。
還有神族這麼多長老,一個個上,不打死他也會耗死他。
我猛地上前,把他往我身後一推,恨恨地瞪了他一眼。
爺爺瞪大眼睛,不明白我這是什麼操作。
我咬咬牙,說道:「爺爺!他這次來,是為了救我。
不是找神族麻煩的。」
我頓了頓,旋即說道:「天狼山傷我的,是狼王,不是他,是他救了我。
爺爺,看在他救我的份上,今日你們放他離開吧!」
爺爺盯著我,震驚無比,他大喊:「月兒,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你瘋了嗎?他是神族最大的敵人,神族怎能放過他?」
我不甘心,說道:「爺爺!可是他真的救了我。」
爺爺冷笑道:「笑話,魔族的人怎會如此好心?
月兒,別傻了,就算他救了你,他也是魔族的人。
魔族的人都該死,殺了他,神族就沒有後患了。」
我大驚,爺爺這個邏輯,是我的命不重要,殺掉魔弦才重要。
就因為他是魔族的人,不管他做什麼,他都該死?
天音冷冷發聲:「月兒,爺爺說得對,魔族的人都該死。
月兒,這次是絕好的機會。
魔弦膽大如此,為了你,居然以身犯險。
他自己找死,我們怎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月兒,殺了他,就是大功一件,魔弦是魔族最強大的君主。
只要殺了他,魔族就不足為懼了。」
他的話,讓神族所有的長老都紛紛點頭。
我驚呆了,一個個看著他們,這些我曾經的親人,族人,朋友。
突然,我覺得他們陌生無比。
我低下頭,難受無比,因為我,魔弦落入了這樣的境地。
我看著魔弦,難過地說:「對不起,都是因為我……」
魔弦卻握住我的雙肩,搖頭,輕輕說道:「月兒,不關你的事。
我來找你,是因為我做錯了事。
就算是龍潭虎穴,地獄刀山,我都會來。
現在,你讓開,我自己的事,讓我自己面對。
月兒,我是男人,不需要你擋在我前面。
記得第一次見你,我就對你說過,魔族的男人從不讓女人為自己擋刀。」
他摸摸我的頭髮,從懷中拿出那枚白玉戒指。
將戒指放到我手中,輕輕說道:「月兒,如果這次我死不了,我一定會娶你。」
他說完,義無反顧地朝前走去。獨自一人,面對神族的眾多強者。
我看著他,沒有再攔他,他有自己的驕傲。
就算是我,也不能磨滅他骨子中的傲氣。
我終於明白,為何我會愛他。
我就是愛他這種從不會改變,獨自承擔一切的傲氣。
我緊緊地握住戒指,盯著他,眼神再也沒有離開過他。
爺爺看他走近,冷笑道:「好!魔弦,你有種,不愧為魔族的君主。
今日就看在你放了月兒的份上,我留你一個全屍。」
魔弦哈哈大笑,說道:「不必多說,你動手吧!
想要我的命,也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爺爺大怒,雙手張開,猛地飛到半空中。
雙手間靈力暴漲,兩道巨大的風暴漩渦,瞬間出現在他掌中。
爺爺的真身是極地冰龍,我眼神一寒,爺爺對魔弦動了殺意。
一出手,就是他的成名武技「暴雪無痕」。
我不由得暗暗擔心起魔弦,魔弦為了救我,失去了一半精血和靈力。
這次為了追回我,又在劍晨宮受了三天的銀針入心之苦。
他能打得過在神族排名前三的爺爺嗎?
爺爺掌中的風暴漩渦越來越大,風暴溝通天地,瞬間電閃雷鳴。
爺爺將雙掌合十,兩股風暴交織炸響,爺爺手中出現厚厚的白色冰雪氣旋。
與此同時,爺爺身後,一條巨大的白色冰龍身影出現。
爺爺冷笑一聲,地上的魔弦,氣機被爺爺牢牢鎖定。
爺爺仰頭大喊一聲:「暴雪無痕!冰龍猛地從空中俯衝下來。
這一擊,爺爺根本沒有任何留手,他要一擊成名,殺了魔弦。」
我大驚,衝著魔弦說道:「小心!」
魔弦眼神一動,不敢掉以輕心。
身影一晃,一聲龍吟響起,紫色巨龍出現,瞬間沖空中的冰龍迎了過去。
「龍耀九天」紫色巨龍全身突然蒸騰起耀眼的紫色龍氣,朝冰龍裹挾而去。
我眼中閃過一絲驚喜,這個武技我從未見魔弦用過,沒想到威力這麼大。
我知道這武技,神族的典籍中記載過。
這是上屆魔君魔風的武技,霸道無比,武技屬火,正好是爺爺武技冰的克星。
爺爺只是祭出龍影,魔弦卻能瞬間化龍。
從武技上來看,爺爺輸了先機。
魔弦能不能贏,還要看他的戰力如何,這種近距離的作戰。
如果戰力不夠強,就算武技刁鑽,一樣扛不住。
一聲炸響,兩條巨龍在空中撞擊在一起。
整個空間冰火兩重天,一會兒是入骨的寒意,一會兒是炙熱的火意。
所有人都仰頭看著夜空中糾纏在一起的兩條巨龍。
靈力低微一點的根本抵受不了,紛紛退避。
到了最後,能站在我這劍晨宮觀戰的。
除了我,只有神族的七大長老和天音。
天音走近我,絲毫猶豫都沒有,上前抱住我。
低低說道:「月兒,我回來了。
我帶回了「碎心石」,我終於可以治好你,你以後都不會再痛了。
和我在一起吧!我永遠都不會讓你,像和他在一起那樣痛苦……」
我呆住了,他拿回了「碎心石」?
我全身冰涼,臉色蒼白。
儘管天音牢牢地抱著我,可我在他懷中卻感覺不到絲毫溫暖。
我現在的眼中,心中,只有那個在空中和爺爺打鬥的魔弦。
我該怎樣才能讓他明白?我後悔了,我不想碎了心。
我要和魔弦在一起,我愛的人是魔弦,儘管他這次讓我如此心痛。
可我還是會想念他的好,眷念他的溫柔,迷醉他的氣息。
我不能和天音在一起,我做不到欺騙自己,欺騙他。
前面我已經做錯過一次,因為失去魔弦,心灰意冷。
沒有拒絕天音對我的好,給了他希望,讓他誤會。
造成今天這樣兩難的結局,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就算再難,也要和天音說清楚。
我終於推開天音,看著他,說道:「天音,我……」
他深深地看著我,將手輕輕地探向我的臉,我心中一緊。
我拼命頂住想要逃跑的衝動,渾身都繃緊了。
天音終於觸碰到我的臉,我的臉冷得像冰。
天音輕輕對我說:「月兒,嫁給我好嗎?」
我楞住了,我雖然已經知道了兩家的安排。
可讓我真正面對天音,我卻做不到,我做不到答應他。
那一刻,我終於明白,他不是魔弦。
他永遠成不了魔弦,望月樓下,梨花谷中,我的承諾早就給了魔弦。
除了魔弦,我不會愛任何人了。
我看著天音,突然感覺到一陣恐慌。
我要是選擇天音,只能碎了心。
可碎了心後,我會變成怎樣?
我的心會停止跳動,從此不會有任何心動,也不會有任何情感。
我根本不想變成這樣,我咬咬牙,拉開天音的手。
說道:「天音,對不起!我不能嫁給你。
我喜歡的人不是你,我喜歡的從來都是魔弦。」
我一口氣說完所有想說的話,如釋重負,靜靜地看著天音。
天音臉色大變,他的手猛地捏緊我的雙肩,他憤怒地看著我。
吼道:「魔弦到底給你下了什麼蠱惑?你要這麼死心塌地地維護他。
他怎麼對你的,你忘了嗎?
月兒,我求你了,你不能這樣下去了,你清醒一點。
他是魔族的人,你們在一起,不會有結果的。」
我看著天音,搖搖頭,輕聲說道:「天音,對不起!我試過了。
我離開過他,我放棄過他,可我做不到不愛他。
就算到最後,我和他沒有結果,我也不會後悔。」
天音面目猙獰,哈哈大笑:「好一個不後悔!
月兒,我知道,不是你的錯。
是他卑鄙無恥,在你身上種了雙生花。
你只是控制不了雙生花的毒,我明白了。
只要殺了他……殺了他,你就不會再受他蠱惑,才會心甘情願嫁給我。」
我吃驚地看著他,他身影一晃,一條碩大的白色巨龍沖天而起,朝著空中的魔弦撞了過去。
我大驚,只見空中和冰龍糾纏在一起的紫龍。
他本來已經占據上風,卻被突如其來的白色巨龍撞中,從空中翻滾下來。
跌落在地,我撲了上去。光影散去,魔弦遍體鱗傷,單膝跪地。
吐出一口鮮血,我猛地抱住他。
淚如泉湧,喊道:「弦哥哥,你怎麼樣?你有沒有事?」
魔弦看看我,勉力站了起來,搖搖頭,說道:「沒事!月兒,你退到後面去。」
空中,爺爺和天音一前一後,落到地面。
爺爺盯著魔弦,臉上陰晴不定,如果不是天音,他已經輸了。
我大怒,看著天音,喊道:「天音,你竟然偷襲魔弦?如此不講道義,你太過分了!」
天音冷笑道:「他是魔族妖孽,我要和他講什麼道義?
月兒,你讓開,我要殺了他,只有殺了他,你才會屬於我。」
他舉起承影,朝魔弦沖了過來。
魔弦眼神一寒,怒意陡現。
猛地推開我,自己迎了上去。
他不再留手,身體在承影中穿梭,根本沒有用任何兵器,。
幾十個回合後,他一掌打在天音胸膛,天音被他擊飛出去。
他如影隨形,旋即跟上,掌心扣在天音的頭上。
只要他勁力一吐,天音就會被他斃於掌下。
變故出現,眾人來不及救援,天羅急得大喊:「音兒!」
我情急之下,喊出聲:「弦哥哥,不要!」
魔弦看看我,捏緊拳頭。半晌,終於頹然放下。
他右掌變抓,將天音扔了出去。
天音被騰空而起的天羅接住,魔弦沒有再理會他。
朝我走了過來,向我伸出手。
天音倒在天羅懷中,怨毒地看著他。
衝著長老們吼道:「你們還在等什麼?難道等他帶走月兒,逃離神族嗎?
大家一起上,這個人是魔族的君主,殺了他,神族就沒有隱患了。」
爺爺看看天音,點點頭,說道:「音兒說得對,魔族中人,人人得兒誅之。
既然他戰力如此強悍,我們就用四象封魔,殺了他。」
爺爺搶先朝魔弦打出一掌,拖住他。長老們圍成一圈,開始布置。
魔弦護著我,祭起護體結界,硬生生抗住這一掌。
結界破碎,他嗆出一口鮮血。
我見狀大驚,猛地抱住他。
他看看我,虛弱地說道:「月兒,我這就帶你走。」
他身影一晃,化作紫龍,捲起我。
騰空而起,朝空中的結界撞了過去。
結界發出一聲炸響,出現些微紋路,紫龍渾身鮮血乍現。
在空中盤旋片刻,再次朝結界撞去。
這一次,結界出現一道道橫貫夜空的巨大裂縫。
紫龍遍體鱗傷,全身都被鮮血浸透。
他卻沒有退縮,再次準備朝結界撞去。
地上,長老們的四象封魔結界已經完成,無數符咒召喚出一道翻天大印。
這道金光閃閃的翻天大印朝紫龍擊打過去,紫龍發出一聲龍吟,被打倒在地。
我和魔弦墜落下來,儘管他已氣息奄奄,卻還是用身體護著我。
他將自己的身體墊在我身下,不讓我受一點傷。
我抱著他,看著他噴出一大口鮮血,面白如紙。
他靜靜地躺在我懷中,輕輕說道:「月兒,對不起!我不能帶你回梨花谷了。
我要是死了,你不要難過。
用「碎心石」碎了心,嫁給天音,忘了我吧!」
神族的人圍了上來,準備抓住魔弦。
我看著他們,眼中充滿怒意。
我悲憤萬分,仰天大喊,一道火紅的鳳凰光影出現。
猛地將靠近的人全部擊飛,我眼神充血,充滿殺意。
神族的人大驚,無人再敢靠近。
我不再理會他們,看著魔弦。
輕輕將右掌打開,裡面是他交給我的戒指。
我一直緊緊地握在手中,再也沒有弄丟它。
我顫抖著將戒指拿起,輕輕戴在右手的無名指上。
我看著他,眼中滿是溫柔,將右手放到他眼前。
說道:「我曾說過,這枚戒指我戴著甚為合手。
既然你現在將它給我,它就是我的。
除了你,我不會嫁給任何人。
魔弦,你已經證明了對我的愛。
現在,讓我證明我的,你放心,你不能帶我去梨花谷。
但我可以,這世界上,只要我想做的事情,沒有人可以阻攔。」
他驚訝地看著我,眼神中滿是觸動。
我微微一笑,輕輕將右手貼在他頭上,勁力微微一吐。
他暈了過去,我用手輕輕撫摸了一下他的臉。
將他放到地上,右掌一揮,一動強悍的結界溢出,將他籠罩起來。
我緩緩站了起來,靜靜地站在他身前。
面對神族將我們圍在中間的長老們,我一個個看向他們。
眼神冰冷,鄙夷。
這些我曾經的親人,朋友們,現在卻讓我厭惡不已。
魔弦處處留手,不曾傷害過他們。
他們卻群起而攻,處處置魔弦死地。
根本沒有任何道義,沒有任何情分,只是因為魔弦的身份。
因為他是魔族,他就該死,如此蠻橫,沒有道理可言。
我替他們羞愧,替他們臉紅。這樣的神族,這樣的親人,我不恥和他們為伍。
爺爺走上前,看著我,冷冷說道:「月兒,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殺了他,你還是神族的天后,我的孫女,大家都會原諒你。」
我哈哈大笑,說道:「如果我不呢?」
爺爺大怒,罵道:「梵越,你看看你,你看看,你變成了什麼樣子?
為了一個男人,一個魔族的賤人。
居然把自己變成這般模樣,你對得起梵家,對得起神族嗎?」
我哈哈大笑,說道:「爺爺,我就是太顧念神族,太顧念梵家。
才會一錯再錯,為了神族,為了梵家,讓他傷成這樣。
到了這個地步,我還在求他放過神族,對你們留手。
而你們呢?你們做了什麼?
你們不顧道義,不講情分,無所不用其極,一定要置他於死地。
這樣的神族,這樣的梵家,我不要也罷!」
爺爺暴怒,他狠狠地看著我。
右掌一翻,靈力瘋狂地在他掌中升起。
他這是準備劈了我嗎?
我眼神一寒,心中冷笑,這就是那個口口聲聲說在意我,關懷我的爺爺。
一言不合,因為我不肯做他的棋子,他就要和我決裂,殺了我嗎?
我靜靜地看找他,神色冷然,心中沒有任何溫度。
與此同時,我的身上猛地蒸騰起血紅色的神光。
他既然如此決絕,我何必顧念親情,他要戰,我就陪他戰一場。
天音猛地撲上去,拉住爺爺的手,替我求情。
「爺爺!月兒不是故意的,她只是被雙生花迷了心智,您別生氣。」
隨後,他又將頭轉向我。
說道:「月兒,你別再執迷不悟了,殺了魔弦!我們都會原諒你。
等你碎了心,我會娶你,我可以當什麼都沒有發生。」
我哈哈大笑,笑出了眼淚,說道:「天音,到了現在,你還要自欺欺人麼?
根本不是雙生花,是因為我。因為我自己,我就是喜歡他,在意他。
就算你碎了我的心,我的心不會痛。
可我的感情還在他身上,我的腦子裡都是他。
當什麼都沒有發生?你是在做夢!
需要清醒的人不是我。是你,我根本不會喜歡你,也不可能忘了他。
你有本事拿走我所有的記憶嗎?。」
天音像見了鬼一樣,他難以置信地看找我,說道:「月兒,你……」
爺爺握住他的肩膀,說道:「音兒,多說無益,越兒已經入了魔障。
我們先將她拿下,殺了魔弦,一切事情後面再說。」
天音點點頭,抽出承影,朝我走了過來。
我盯著他,笑道:「你這是……終於忍不住,要對我動手了嗎?」
天音痛苦地低下頭,說道:「月兒,我也不想。
最後一次,你殺了魔弦,自己走過來吧!」
我呵呵一笑,說道:「天音,士別三日,我還真的對你刮目相看了。
是什麼底氣,讓你覺得可以打過我?
一千多年,你都不是我的對手。今天你就能贏了嗎?
我再說一次,魔弦我護定了。
不管是誰,只要敢動他,都是我的敵人。」
天音看著我,咬咬牙,不再說話。
承影出鞘,裹挾陣陣威亞,朝我卷了過來。
我動了真怒,祭起靈力,朝他沖了過去。
我瘋狂地旋轉著丹田的靈力,溝通了體內的戰神劍。
戰神劍的劍氣在我身體中騰起,只有十個回合。
我一掌打在他胸前,出手狠辣,碎了他幾根肋骨。
我深恨他偷襲魔弦,魔弦是我的,我可以動,可以傷,但別人沒這個資格。
天音被我擊飛出去,躺倒在地,難過地看著我。
說道:「月兒,你為了護他,竟然傷我?」
我周身都是凜冽的戰意。
我冷冷說道:「不錯!不管是誰,今日想殺他,就要踩著我的屍體過去。
他的命是我的,除了我,誰都沒有資格拿走。
我梵越對天發誓,誰要是殺了他。
就是窮其千里,我也一定會取其性命,為他報仇。」
爺爺大怒,沖了上來,根本沒有留手,一掌擊出,朝我打了過來。
我眼神一動,戰神劍從我身體中猛地竄出。
當空一劍,將爺爺的威亞劈得粉碎。
眾人大驚,爺爺氣得渾身發抖。
指著我說:「好!好!你這個孽畜,竟然用戰神劍來對付我,對付神族。」
我雙目血紅,抱起魔弦,身影騰空而起。
半空中,戰神劍化作一把血色巨劍,橫貫夜空,「嗚嗚」作響。
威亞陡現,護翼在我身後。
我冷冷地傲視這片天地的神族,霸氣側漏。
威嚴地宣告:「我梵越,以戰神劍之名宣布,梵越從此不再是神族之人。
今日,如有任何人再逼我,阻我離去。
我一定會毫不留情,讓他血染劍下。」
我冷冷一笑,滿意地看著地上的神族驚懼萬分。
我眼神一凝,戰神劍破空而起。
將劍晨宮上空的結界斬得粉碎,也將我心中的桎梏盡數斬盡。
我抱著魔弦,身體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這片夜空。
神族從此不再是我梵越的家,有魔弦的地方,才是我的家。
------題外話------
梵越最終為了魔弦殺出神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