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九鳳記憶
女子拍了拍身邊的草地，示意梵月坐下。
梵月坐了下來，好奇地問道：「你是九鳳？」
女子笑笑，說道：「嗯！我算是九鳳。嚴格說來，我其實並不算是是她。
雖然我以她的樣貌出現，但其實我不是她。
我只是她的回憶，九鳳是妖獸，我是她幻化的人形。她為了應龍，千辛萬苦捨棄一條性命幻化出來的人形。
也是因為她少了一條命，所以才會在天雷歷劫時失敗，身死魂消。」
梵月大吃一驚，問女子：「你說什麼？九鳳少了一條命，就是說她不是九命？為什麼會這樣？」
女子面容一黯，對梵月說：「月兒，我沒有騙你。看到你，我就知道，只要有你在，九鳳永遠沒有辦法讓應龍愛上她。
可是九鳳不在乎，她愛應龍。哪怕應龍不知道，她還是無怨無悔為應龍做了很多事。
上古時期，盤古開天劈地後，九鳳和白澤等眾多神獸受女媧感化。
開始守護這片天地，後來天下太平。九鳳長居北極櫃，和白澤一起，無憂無慮地過了很多年。
直到三十萬年前的一天，她遇見了應龍，應龍戰力滔天，那個時候已經能幻化為人形。
九鳳永遠都記得那一天，滄浪海之水注入北極櫃，應龍在海水中嬉戲。
它的羽翼橫貫數千里，沖天而起，光影過後那道丰神俊秀的挺拔人形。看得九鳳如痴如醉。
在他之前，她從未看到如此俊秀的龍，也從未看到如此俊美的人。
她當時就愛上了他。可是太晚了，應龍當時已有愛人。他的愛人是女媧最喜歡的神獸朱雀鳳凰。
也是整個神族最崇拜的圖騰之一，為了朱雀，應龍甘願放棄自由自在的神獸之身。
投身天帝門下，成為天帝最強悍的大將，為天帝開疆擴土。
看到應龍後，九鳳第一次開始嫌棄自己的神獸之形，她覺得世間最美的生靈是人。
為了幻化成人形，她拼著失去一條鳳命，讓自己不再完美。去換取了她心中的完美。
可惜，九鳳千辛萬苦換回來的人形，並沒有讓應龍多看她一眼。
那個時候的應龍心中，眼中只有朱雀一人，應龍始終都只當她是妹妹。
可是他不知道，他這個妹妹為了他，付出了生命；為了他，拼著一條殘魂輾轉流連這片天地三十萬年。
只為了他的一句話，一個未知的答案。但我看到你時，就明白了，應龍沒有說的答案到底是什麼？」
梵月好奇無比，趕忙問道：「到底是什麼話？什麼未知的答案？讓九鳳如此惦記？」
女子嘆了口氣，說：「九鳳歷劫失敗，死在應龍懷中時。曾經問過應龍一句話。
那句話是：「如果應龍在朱雀之前遇見她，會不會愛上她？」
梵月一聽，趕緊追問：「那應龍怎麼回答的。」
女子嘆了口氣，說：「應龍沒有回答，讓九鳳帶著遺憾離去。
所以哪怕九鳳存了一絲殘魂，也不甘心就此消亡在這片天地。
她一定要為自己爭一個機會，爭一個答案。
只不過她始終都沒有找到應龍，也沒有再得到應龍的回答。
直到她遇見你，不願意再繼續等待下去。她相信你才是能夠承繼她一生戰力的最佳人選。
所以她不願意就此錯過這個機會，自願消磨掉所有的神識，成為你的真身。
但她自己都沒有想到，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她找尋了三十萬年無果的應龍，居然愛上了她託身的你。也算了了她的心愿。
九鳳現在已經沒有了意識，我只是她殘留的記憶，三十萬年過去了。
我已經有了自己的神識。見到你，我終於知道，應龍的答案是什麼了。」
梵月一驚，問道：「為什麼你會知道？那你覺得他的答案會是什麼。」
女子笑笑，說：「應龍的答案是「不會」，就算他先遇見九鳳，後遇見朱雀。他還是會愛上朱雀。
這麼多年，我在你的身體裡，早就看得明明白白。
應龍和你的命運，早就在數百萬年前，就糾葛在一起。他對你的愛不會因為外力產生改變。
你知道嗎？你輪迴轉世，他等了你三十萬年。遊蕩這片空間，一直沒有愛上過任何人。
你以為，你見到現在的暗夜是巧合。其實一切之中早有安排，你知道嗎？
你的這位夫君儘管長你八千歲。
可是在這八千年，他沒有愛上過任何人，直到遇見你。
我承認，你的確很美，很有吸引力。
但是你知道嗎？對應龍而言，就算你沒有這些，他還是會愛你。
他是唯一一個你生他生，你死他死，願意為你等待數百萬年的人。
他的珍貴在於：他不是別人，他是應龍，他從一而終。他命中認定的人只有你。
我想：應龍當時不告訴九鳳，是因為他不忍心傷害九鳳。
他雖不愛九鳳，但是一直把九鳳當作朋友，甚至是妹妹。
他不能傷害九鳳，但是也不能違背自己的內心去欺騙她。所以他只能選擇不回答。
其實不回答，已經是答案了。因為如果答案是會，就不會不回答了。
到最後，九鳳也應該明白了這一點。所以在白澤喚醒她時，她沒有再找應龍告別。
因為其實三十萬年前，應龍已經和她離別了。
她已經死了，剩下的只不過是一縷殘魂。轉世的應龍根本不記得她，她又何必徒增傷感。
她已經明白，三十萬年前，她愛上應龍，不過是自己給自己編織的一個夢。
這個夢太美，以至於她沉迷其中不想醒來。在你身上的這些年，她看清楚了，不管什麼時候遇見她，應龍都不會愛她。
夢醒了，她也該離去了。她想做的，唯一有意義的事，就是將所有的戰力給你，留在你身邊守護你。
就算應龍不愛她，但是應龍愛你，會一直守護你。
在你身邊，她就能時時看見應龍，這就是她最開心的事情了。」
梵月眼含熱淚，想不到九鳳如此痴戀應龍。
這個時候，她怎麼還會計較一個如此痴情的女人呢？
更何況這個女人還是自己的真身，她將所有的一起都給了她，為應龍付出了自己的一切。
默默守候，卻從未想過打攪任何人，這樣的感情值得所有人尊重。這樣的九鳳值得她梵月深深敬重。
名詞解釋：九鳳是古代中國神話中神鳥，它以九頭鳥形象的出現，最早源於楚人的九鳳神鳥。
出自戰國至漢初時楚人之手的《山海經》，是記載九頭鳥形象的最早文獻。
《山海經·大荒北經》中說：」大荒之中，有山名曰北極櫃。海水北注焉。有神九首，人面鳥身，句曰九鳳」。